‘价值’来衡量的。”我双手猛捶了下沙发靠背,不禁发泄着心中的那股气愤,“如果你连这个也不懂,或许我该是嘲笑你!一个不不懂得爱情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去限制甚至去评断别人的爱情。”
欧阳老先生将头抬起,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的眼睛,嘴角扯动了下,眼神中似是恍过了一抹难以理解的阴沉,“一个商人,如果真的懂得了‘爱情’,那么他的仕途也将从此踏上不归路!你是害他,不是在爱他!”
“铃铃铃!”像是死寂中的一团汪泉。
欧阳老先生望了望近在手底的电话,又是与我的眼睛像对视,‘铃铃铃’,电话依然在两人间响个不停。
“不过来吗?如果你想要他担心的话,大可不必去接这个电话!”他拄着拐杖将身子稍稍向后撤开。
我将脚步一点点的向前挪动着,将眼光不时的在电话与他的面容上流转着,坦白说,他的话语潜台词很是明显,‘如果你担心欧阳鸣,就不要告诉他,我和你之间的一切,包括现在的争吵!’
“嘉恩,这次迟到了整整快要三十秒!”才一接起电话,对面就传来了那令我朝思慕想的熟悉声音,登时心中的所有委屈全部涌了出来,嗓子像是有块石头,说不出话。
欧阳鸣似是听不到我的声音,心中有些急了,“怎么了?嘉恩?”又是连叫了两声,只听‘嘣’的一声,只怕他猛然站起了身,“嘉恩?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使劲的咽了咽口水,抑制下自己心中的那份激动,“没有事情,只是刚刚切了葱头,眼睛和鼻子难受得不能开口说话了。”
“是这样?”他像是怀疑的问道,“怪不得你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破涕为笑,“才说了一句话而已,有这样明显吗?”
欧阳鸣不忍责怪着我,“要是让我回去知道你是真的感冒了,小心我会狠狠的惩罚你!”
“惩罚?”我假意的扬高了音调,“怎么惩罚?”
“呃……罚你,”他像是苦思冥想着,“一天不吃饭都让我会心疼,打你嘛,打在你身痛在我心,那可怎好呢?”低沉的笑了笑,“陪我一星期,不许上班,就在家里好好的陪着我!”
“咯,这叫什么惩罚啊,”我哭笑不得,“难道你自己就不上班了吗?”
“不上了,老婆在家生病,老公理所当然就要陪同了。”
我的心一暖,“鸣……”紧紧的抱着电话,仿佛他手臂中的温暖就在身侧,让我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想我吗?”他开怀的笑了笑,“如你愿,明天下午我就会回来。”
明天下午?我蓦地瞪大了眼,难以掩藏喜悦之心,“这样快?”
“刚刚还问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又说快?”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笑道,“我的老婆真是让我伤心啊……”
我不禁附和的笑着,又是随意的闲聊了几句,相互问着好,终于在快要挂断电话时,我一晃眼,看到了沙发上的那张和我有着相似背影的照片中的女孩儿,“鸣,你的初恋是怎样的?”
“……”像是楞住了,半天得不到回应,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一样的长,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均匀的呼吸,“为什么会问这个?”语调稍变得严肃。
我握住电话的手一紧,试图装着无心的一句问话,“呵呵,我正好在看‘初恋’啊,那部电影很感人。”听不到对面的他有任何的反应,我将笑容慢慢收敛,“明天下午等你回来,我继续去做饭!” ‘啪’的一声挂断。
才一转身。
“怎么样?他是不是对这个话题感到了一抹反感?”欧阳老先生像是看透了一切,眼底中闪过得逞的奸笑,“他不会让你知道,你只是他姐姐的替身,因为他的爱情根本不容人去接受。”
终究强忍的泪水再次滑落了下来,我耷拉着脑袋,“不管怎样,我要等鸣回来再说!”假装若无其事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睑的泪水,“您先呆会儿,我去准备下早餐!”加快着脚步,仿佛只要逃离了现场,就能脱离开这一切的骗局。
一天晃悠悠的过去了,做了两顿饭菜,晚上又是去逛了次超市。因为自己的魂不守舍,差点让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超市的保安从我的包里竟是搜出了一个不到两元钱的橙子。当时,众人那些怪异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着,带着不解,带着审度,就连小声的议论都不绝入耳。
“看着穿着挺好的,怎么竟是个小偷儿啊!”
“人长得挺乖巧的,不像啊……”
“这年头儿,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将钱包中的金卡拿了出来,为了一个两元钱的橙子刷下,引得那些收银员们更是错愕连连,甚至那些保安们不敢置信的又是要拨打110,怀疑我的金卡根本也是偷窃的。
夜晚的道路更是热闹了几分,仿佛比白天还炫彩,街边的霓虹灯五彩缤纷,不停的变换着颜色,就好象天空的星星,远远望去,就如同人的眼睛,眨啊眨的,让人一时间看得恍神。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一辈子就生活得平淡,或许富贵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但是人一旦享受了充足的爱情和富裕的生活后,再彻底被打入了穷人的行列,根本是个难以承受的精神问题。
我摇着头,将钱包中的那张金卡握在手中,不停的把玩着,想到了白天的事情,想到了欧阳老先生的讽刺话语,又是将自己的一身的豪华衣服端详了一遍,仔细回想着自己曾经的种种,有种置若天堂,却又被狠狠的推下的真实之感。
我是个假的‘灰姑娘’,十二点的钟声即将敲响,一切都要被打回了原型吗?我的王子不见了,我的荣华富贵远离我而去。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我自己……
“回来了?”当我推开屋门的一刹那,没有想到看见客厅的灯竟是还亮着,
“吃晚饭了吗?”
我讶然的望向客厅处那正襟危坐的老人,又是瞟了一眼他身侧早已冷却的饭菜和正冒着热气的热饮。心中有着一丝疑惑,他这么晚还不睡觉,到底在干什么?
“平常鸣在家的时候,你也这么晚回来的吗?”欧阳老先生的语调稍稍有一些的质问,“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险,没有人在旁边跟着,就早点回来。况且今天又不上班!”
我再次一怔,他……他是在关心我吗?难道他良心发现,突然间觉得我和欧阳鸣的搭配还是很不错的?不再恶言相激,而是想要真心相待我吗?
登时,我心下一暖,“您身子不好,怎么也不睡?”
“睡不着啊!”像是感叹一样,他滑动了两下轮椅,脸上又是挂起了慈祥的笑容,“老了,睡眠的时间也短,平常吃东西也差事,索性就在客厅多呆呆。”又是指了指桌面上的热饮,“外面冷吧,过来喝点热水!”
这样的热情,一时让我无法推拒,无奈下,我走了过去,甚至觉得眼前如此和谐的场景,让我难以置信,我双手捧起了那杯可可,浅抿了小口,“明天下午,鸣就回来了。”
“恩!”他点着头,“该说的,我今天也说了。往后这生活,你们自己两个人过吧,是好是赖,自己掌握吧。”
我惊喜的抬起了头,“爷爷,您的意思是……”
“哎,叹了口气,”我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多费唇舌。”低沉的笑了笑,滑动着轮椅到了楼梯侧,“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恩,好的!”仿佛所有的压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所有的疑虑不攻自破,让我的心慢慢的回落了下来,踏踏实实的,有种安全感。
我笑着,一个人在客厅中喝着热可可,幸福的笑着……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原来,昨晚的一切却注定成为我最后一次在这个屋子中的美好回忆。
早上,还没有睁开惺忪睡眼,我嘤咛着嗓音,只是感觉着自己的身子有些冷飕飕的,就仿佛……仿佛自己浑身是赤裸的。
等,等等,赤,赤裸?!
我蓦地瞪大了眼睛,只听‘啊……’一声尖叫,响彻云霄,再看旁边,一个陌生男人也是浑身赤裸的躺在我的身侧。
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自己的衣服,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咔咔咔’刺眼的闪光灯。
我用手遮盖着脸颊,又是用手提着被子遮挡着自己的身子,眼睑中的泪水不绝流下,脑子根本混沌不清,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一个苍老得让人心悸的嗓音从头顶正上方传来。
我渐渐的抬起头,终于隔着朦胧看到了那张令自己恐怕要一辈子做噩梦的铺满皱纹的老脸,欧阳老先生笑得邪恶,“我已经警告过你,可你偏偏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不要不相信我的权利和能力,是你自己造成的。”
“为,为什么?”我简直快要泣不成声,“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欧阳鸣的爷爷,也是我尊重的长辈啊?为什么要这样子做?”泪水‘啪嗒啪嗒’的垂落到了地面上。
“原因我昨天已经讲得很是清楚,今天的一切只是一个教训。”他扬起了手中的照片,只见一张偌大的粉色床铺上,曾经是我和欧阳鸣最喜欢的温存地方,如今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的躺在了上面,“你想……如果欧阳鸣回来看到这些,他会怎样?”
“不,不可以!”我大喊道,试图想要强夺,但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护住了欧阳老先生,我摇着头,“求求你,不要啊,不要啊……鸣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他不会再信任我了……”
“是啊,我也在想,你的最好的道路是什么呢?”欧阳老先生滑动着轮椅在床周围,嘴角的那抹奸笑越来越深,“如果留下,那欧阳鸣自然不会再相信你,即使你们还是夫妻,但是也不会像从前这样的待你,毕竟你已经不洁!他对感情可是个洁癖的人。”我的心一沉,脸色剧变,“但是如果你离开,前途一片光明,你在欧阳鸣心中不仅不会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而且还会保持自己的‘清白’!”
我耷拉下了脑袋,抽噎声不断,“你……你到底要我如何?”
“不如何,一句话,给你一百万,外加彻底消失在欧阳鸣和我的眼前。”他看到我的惊愕,又是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你找个最隐蔽的地方,不会让欧阳鸣找寻到你,也不会发现你的。”
我哭泣着,“不,我不要……”
“我想你可能不在乎这一百万,但是这张照片,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吧。”
“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你在故意演给欧阳鸣看的。”我将被子提上了一些,遮盖住自己的肩膀,泪水润湿了被口儿。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笑着,“关键是有了你的这张证据确凿的照片,谁还会相信你的清白,难道你想要尝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滋味?尝尝被心爱的人憎恨一辈子的感觉?”
“你,你简直是个魔鬼!”我沙哑着嗓子,泪眼早已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只是朦胧,耳畔‘嗡嗡嗡’,不知道东南西北。
只听‘砰’的一下,门猛然被撞上,却是不知道从哪里进来了两名女人,她们手脚麻利的为我这个虚弱得早已瘫软的身子穿着衣服,又是夹着我带到了门外,不管我怎样的抵抗。
“放开我,放开……”我跪趴在了客厅的地面上。
“签下吧!”突然立现在眼前一个牛皮信封,我抽噎着,接了过来,慢慢的拆开,登时脑子像是被炸开了一样,最上面硕大的黑体字‘离婚协议书’,像是个无情的审判,将我彻底打入了地狱,“如果你真的爱他,就签下吧!”
“你们是魔鬼!”我骂着,喊着,泪水滴答在纸张上。
“不管你怎样说,但是我还是给你个忠告,欧阳鸣不会要一个不忠的妻子。况且像是你这样的根本一无是处的‘替身’!”他讥笑着,“你想想看,到底是他当面向你要求离婚的好,还是给双方留下点美好记忆的离开的好呢?”
不,我不要鸣恨我,我不要!瞟了一眼眼前的‘离婚协议书’,又是抬头望着那张怔人的面容,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脑海早已一片空白,眼前快要变得昏暗,不知道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