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就研究这事，效率也太高了吧！”至诚换好鞋走到飞云身边，唐忻则不声不响地溜进自己的房间。
“你先做饭去，别都在这儿耗着。”飞云推开至诚。
至诚无奈，只得转身走向厨房，嘴里嘟囔着：“唉，在学校忙了一天，回家还得做饭，我就这掌勺的命呀。”
“等公寓建好，你就不用掌勺了。”
“那不还得再等上一年，要不，咱们都在学校食堂吃吧，有省事的干吗还要自找麻烦？”至诚开始淘米。
“亏你想的出，你看谁家天天在食堂吃饭，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还是观念问题呗。”至诚将米倒入锅内，打着了自动点火灶，然后冲着唐忻的房间嚷道：“大少爷，来干点活儿，帮我摘摘菜。”
“我正忙着呢。”唐忻应道。
“行了行了，还是我来吧，瞧你干点活儿这个热闹劲的。”飞云说着便走过来和至诚一起忙活。
“怎么现在忙人这么多，刚开学就跟你一样忙，我才不信会有啥正事。”至诚擦擦手便欲前去察看，被飞云一把拉住，“我说你管那么多累不累？快做你的饭吧。”
这边，唐忻早已坐在新买的电脑前，正用QQ与晓晓聊得热火朝天。
“蜡笔小新”：“白天在学校人多眼杂，所以没机会向你解释，不会生气吧”
“齁死你”：“当然不会，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这下可好，不用去店里看你了”
“蜡笔小新”：“你为什么不去文武学校了”
“齁死你”：“听父母的话，跟党走，为了迎接高考”
“蜡笔小新”：“上次在火车上的事情，多亏了你，还没来得及谢你呢，这回成了同班，说吧，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齁死你”：“我可不是故意追着你要报答的，听说你学习特棒，以后多多指教就是了”
“蜡笔小新”：“没问题，学习上有啥难处尽管找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齁死你”：“说说你的故事，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多辛苦呀，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
“蜡笔小新”：“没有啦，其实只是假期闲着没事，自己找点事做，也算是锻炼锻炼，增加些社会阅历，开学后就不做了”
“齁死你”：“哦，有心计，佩服佩服！！！”
“蜡笔小新”：“你是用自己的电脑吗”
“齁死你”：“没错，是爸妈新给我买的，既然回来上了，他们当然要有所表示，而且以后住万花公寓，也不用攒钱买房，消费就可以自由多了”
“蜡笔小新”：“以前来过我们学校吗”
“齁死你”：“跟老爸来过一次，挺喜欢这里的环境，还有老师同学”
“蜡笔小新”：“嗯，环境确实一流，不过人嘛，慢慢你就会知道了”
“齁死你”：“？？？”
“蜡笔小新”：“正因为学校条件好，所以到这儿来的人不少都有些背景，比如有些当官的和暴发户的孩子，挺狂的，一般老师都得让他们三分，你也须小心点，有的可能还有黑社会背景，千万不要惹上他们！！！”
正在这时，只听飞云在厨房叫着：“开饭啦。”
“齁死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要吃饭去了，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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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决策进行时
一家三口疾风骤雨般地吃完了晚饭，唐忻去做功课，至诚和飞云则围坐在电脑前等着开会。不多时，QQ群里的头像相继变成了彩色，同时又陆续加入了一些新成员。飞云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正好是7点45分，于是……
“我是云”：“万花中学第一届教职工网络大会预定时间已到，经统计，应到会458人，实到392人，现在可以开会。今天大会的中心议题是确定我校待建教职工宿舍楼万花公寓的建筑设计方案，请大家各自发表意见”
此言一出，只见对话框中的文字迅速向上翻滚，令人目不暇接，就如计算机病毒发作一般。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终于慢下来，让电脑和电脑前面的操作者有了喘息的机会。
至诚忙道：“这样不行，人太多，同时发言谁都看不过来，估计家家的情况都差不多，还是指定一下，轮流发言吧。”
飞云点点头，“我是云”：“由于群里人太多，不便同时发言，请大家再发言时由我点名进行”
至诚想了一下，又道：“干脆先把那些有异议的挑出来，复制到对话框里，咱们再一个个解答，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飞云立即领悟，于是将对话框的滚动条向上移到顶端，从头浏览大家的发言，顺序挑出10个有不同意见的人，将他们的发言复制到对话框中。
“大好河山”：“我主要担心的是将来房租会不会涨”
“渴望”：“我不喜欢宾馆式的格局，不像个家的样子”
“火星人”：“我同‘大好河山’一样，主要担心房租是否会上涨，另外说句题外话，希望中学改名为万花中学怎么这么着急，暑假里有些学生没通知到，今天一上学他们都怀疑走错了学校，应该等开学后举行个正式的换牌仪式”
“匹夫有责”：“将来公寓的生活一定很惬意，只是担心人们会不会变得懒惰和堕落”
“三脚猫”：“生活空间太开放、太公共化，私密性差”
“晴儿”：“我家的钢琴往哪放，我喜欢的花能放在外廊吗？”
“和谐号”：“房间的位置、朝向、装修风格和档次都有差异，建成后怎么分配，是按职务和工作年限分，还是抽签决定？”
“我爱我家”：“我担心将来住进去后一不小心会走错房间”
“小龙人”：“建议再建高些，底商多整几层”
“新一代007”：“最好不要对外开放，人太杂，不安全，而且酒店式公寓的经营恐怕难度不小，需要聘请专业人士”
“我是云”：“房租问题请大家放心，学校会将其列入协议书中，保证房租上涨幅度低于工资上涨水平的20％”
“我是云”：“家的样子是在不断变化的，慢慢就会习惯”
“我是云”：“不举行换牌仪式是本着一切从俭的原则，虽然有人会感到意外和突然，但是不会影响正常开学”
“我是云”：“关于老师们的业余生活，学校会经常组织开展健康有益的活动，加强精神文明建设”
“我是云”：“可以考虑在公寓里开设保险柜服务，用于存放贵重物品，‘晴儿’的钢琴如果太大，放在房间里嫌挤，可以考虑交给公寓保管，估计要适当收费，或者可以卖给公寓，或出租，变成经营性质的公共财产。花放在外廊应该不成问题，但是花盆需要统一规格，修剪上也会有具体要求”
“我是云”：“住房首次分配仍将按照职务和工作年限排分的方式进行，以后可自愿调换，学校网站将开辟专门的‘换房帖吧’”
“我是云”：“设计容量已经包括了原希望中学的教职工，应该够住了，底商多了则必然会影响正常的居住”
“我是云”：“公寓管理是要聘请专业的酒店管理机构，如果对外开放经营确实存在安全隐患，可以考虑不对外”
至诚在一旁看着飞云从容不迫地答疑解惑，不禁连挑大拇指，“我老婆真不赖，赶上总理答记者问了，希拉里也不过如此嘛。”
飞云得意地扬起脸，“才发现啊！”说着又将对话框的滚动条移到上方，寻找其他“*者”，有的所提问题与前面类似就不再考虑。这样经过几轮选择性的对话，一些“反对派”渐渐被说服了，但是仍然有一些“顽固派”。看看时间已经过去约一个小时，大家的意见也没有什么新的内容，飞云准备结束会议。
“我是云”：“今天的大会大家畅所欲言，都发表了各自的意见，下面有请尹校长（春妮）发言”
一直静静旁观的“春妮”：“大家晚上好，我是尹新民”
“春妮”：“刚才看了大家的发言，感觉这种开会方式确实可行，效率也比较高，以后学校商议大事可以多采用这种网络方式”
“春妮”：“文主任的意见基本代表了我的意见，我表示支持，从会议情况来看，大多数人都同意目前的建筑设计方案，会后请文主任尽快将该记录整理打印出来，对照事先登记的QQ号让所有与会人员签字”
“春妮”：“时间不等人，今天的大会相当于全民公决，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原则上通过现有设计方案，如果还有不同意见或新的建议，下来后还可以继续向学校反映，今天的大会就到这里吧”
“我是云”：“好的，就此宣布大会结束，各位晚安”
飞云和至诚终于不约而同地长吁一口气。至诚道：“这个尹校有点意思，起了这么个网名——‘春妮’。”
飞云笑望至诚，“你知道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吗？”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用他闺女的网名？”
“No，告诉你吧，‘春妮’谐音‘春泥’，是取‘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意思，咱们不是叫‘万花中学’吗，怎么样，尹校挺有才吧？”
“真是太有才了，据说这‘万花中学’也是取了‘希望’和‘裕华’两个词的最后一个字，然后谐音得到的，是不是也是他的创意？他可真够邪的。”
“嫉妒了？”飞云笑眯眯地盯着至诚的眼睛。
“这有啥好嫉妒的，你老公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至诚颇为不屑。
“那你看我和桥桥还有那个阿珍比，谁更漂亮？”飞云忽然话锋一转，不无古怪地看着至诚。
至诚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脑筋急转弯”给转晕了，“你这思维也太有跳跃性了，怎么又扯到选美上了？好，让我当评委，自然是选我老婆当冠军喽。”
“我让你说实话。”飞云显然很不确定。
“当然是实话。好了，别闹了，准备睡觉吧。”至诚推着飞云向卫生间走去。
10…1 包间有贵宾
幽暗的灯光，舒缓的音乐，满屋的高级香水味，令人昏昏欲睡。在一名中年男子的半搂半抱下，阿珍轻扭腰肢，慢移金莲，那被旗袍紧紧裹住的玲珑曲线产生了迷人的动态效果。墙角的沙发上，京海正和一名香艳的女郎推杯换盏，二人都已经有些东摇西晃，好几次女郎险些栽到京海的怀中，被京海及时扶住，女郎于是咯咯地笑，将白笋般的胳膊搭在京海肩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突然，女郎感到腹中酒气上撞，忙扭过头，用手背挡在唇前，忍了忍，轻轻打出一个嗝，似乎好受了些，而后颓然地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随着挡住脸颊的长发散落开来，露出了一张清丽的面庞，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我说……林静，看不出你这……文化人还……还挺能喝的，今天我……我算服了。”京海摇摇晃晃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文化人，硕士，女硕士，谁说女硕士是李莫愁，怎么不愁？”林静微闭着眼，醉醺醺地连说带比划，“做学问有啥了不起？做学问能有啥用？都是假道学、伪君子、衣冠禽兽、人面兽心，一群老不要脸的。”从眼缝中瞧见京海面露尴尬，便欠身坐起，柔柔地推推他，“还是刘总你这样的人实在。”说着不自觉地又打出一个嗝，看看京海奇怪的表情，妩媚地一笑。
趁着京海和林静没有注意，中年男子悄悄移动右手，顺着阿珍光洁的裸背滑向那丰韵无比的臀部。阿珍低眉浅笑，佯装娇羞地将头转向一侧。那和着音乐节拍扭来扭去的臀部，与到访者若即若离，好像在海面上浮起来又沉下去的露脊鲸，反复刺激着捕鲸者的神经。终于，“捕鲸者”受不了这种虚虚实实的感觉，暗暗用力将它牢牢地控制住。“露脊鲸”只好屈服，顺从地任由捕获者尽情享用自己肥美的膏脂。
中年男子醉眼迷离，高级眼镜后面的眼球似乎也有些发沉，迅速下移，很快落到阿珍的胸部，立刻变成狙击步枪瞄准器发出的两道激光，精确地锁定目标。也许目标已经意识到被枪手锁定，开始有些紧张地起伏着，仿佛涨潮的波涛，澎湃不绝，使枪手的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准星剧烈晃动，难以掌控，只想赶快射出早已上膛的子弹，来个砰砰砰的连发连中，然后在目标倒下的惨叫声中享受灵魂的飞升——这在养生气功中好像叫“炼神还虚”，那可是气功的最高境界哟！
然而此时，枪手却勇猛地挺身而上，与目标来了个短兵相接、贴身肉搏，如同抗洪的勇士，纵身洪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住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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