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在藏宝海湾开个炼金店会是个好主意……
而且跟尤里一起冒险的这段时间,我还可以凭“先天优势”搜集几张各种各样配方。
“有一个问题。”我坦率地说明我面对的困难:“我和我的伙伴们不可能一直呆在闪金镇。”
“啊,你别担心。”尤里插嘴道,“至少这几天法雷还需要我们。之后,我们也可以去杜汉先生那里找些任务。”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基础部分的学习并不需要太久。”威廉微微一笑,“我能教给您的,无非启蒙而已。炼金师需要广阔的视野和博学的见识。不出去走走,只能做学徒,而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炼金师。我年纪大了,当初年轻的时候,我也花了很多时间去旅行呢。”
“既然如此,我很荣幸能够向您学习炼金。”
威廉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宣布:“那么,今天就来讲讲材料的处理吧。这是最基础的部分之一。我想,月亮爬到树梢顶端前,您应该赶得及回去吃晚饭的。”
——他在报复!
报复昨天我漫不经心的拒绝。
白鸽留给我同情的一眼,走出门去。尤里随后迈步,临走回头微笑道:“我会记得让法雷留下你那份晚餐的。”格朗姆幸灾乐祸地甩着小尾巴,屁股一扭一扭地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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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所说的基础部分,竟然是相当于“溶解”、“蒸馏”、“纯净度”、“密封”、“分馏”等等的数个概念与操作。云晓茶是个理科生,化学课接触过实验,捡起来并不难。
所以晚霞尚挂在天边,我就回旅馆了。
回到房间里时,尤里刚刚洗完澡出来,和我打了个招呼,走进卧室不知忙什么去了。
“哎唷……”
门没关,随意地半开着。但我不敢贸然闯进去,怕撞上让自己流鼻血的镜头,于是敲敲门框,扬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进来好了。”
进去正看到尤里右手扳着左肩扭着脖子使劲朝自己背后看。人的颈椎结构决定了他瞧不到,只能在原地直打圈圈干着急。那模样,特有喜感,像是追着自己尾巴咬的小狗。
所以我忍不住就笑了。
尤里被笑得有点儿恼了,停下来亮给我一个后脑勺,一招手使唤道:“替我看看,背上疼。”
这家伙光着上身,我刚才特地让自己的目光避开了那里。眼下被委以重任,只好默念几遍“医者父母心”,然后勉强上阵。这一上阵,却是不由吓了一跳,他肩胛下方斜斜一条紫红色的青肿。
“瘀了一大片。会不会伤到了骨头?”
“乌青啊。”尤里提肩、缩肩、展肩、放松,又伸手龇牙咧嘴地在那片瘀肿上摸了一番,轻松道:“没事。你忘啦,那会儿我穿着锁甲呢。”
没事就好。我偷偷松了口气。
“帮我处理一下吧。”
“嗯。”
……嗯?
………【18 从画圈圈到约定】………
药膏没有现成的,不过跟米莉卡要就是了。着凉崴脚之类所需的应急药品,旅馆都有准备。
比起弄到药品,上药才是真正不容易。尤里赤着上身,肌肤沉淀了阳光的色泽,身材又一级棒……我可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按摩训练,对如此暧昧的接触没有任何免疫力。这药能上得轻松吗?
左思右想了半天,我竖起右手食指,挖出一坨棕绿色的药膏送到尤里背上,然后用指尖把那一坨药膏涂开来、抹均匀。
尤里胳膊搭在椅子背上,下巴支在胳膊上,很不解:“你在干吗?”
我一边努力令接触面积最小化,一边尽量让自己的回答听起来严肃正经:“这样涂效果好。”
“哦。”尤里没追究,因为他没空追究,“呵嘿,嘻哈……”
他如此一来,我就不好下手了:“你笑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尤里干脆使劲缩起肩,扭着身子躲。我只好停下来。他边躲边笑,又笑了一小会儿才停下来,不好意思地抱着椅子背直嘟囔:“痒痒的……”下一句却变成了指控:“你弄得我痒痒的!”
“知道了。”我又挖了点,还是指尖画圈圈,只是比刚才稍微多用了点劲。
“哎唷……”尤里像个壁虎似地往前面的椅背上一贴,不满地叫唤起来:“轻点啊!”
轻一点怕痒重一点怕疼,这家伙真难伺候。我充耳不闻,加快速度画圈圈,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好了,终于用药膏盖满了整片瘀伤。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还没好吗?”尤里笑多了嚷嚷多了,肚子发疼,趴在椅背上缓着气。
“好了。”我一撤手立即就转身快步走出卧室,以免让尤里看到我发红的脸庞:“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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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和白鸽虽然幸灾乐祸,其实还是等了等我的。只是,照尤里的话来说,大野猪肚子饿起来可不好哄,白鸽拗不过,看看天色不早,就叫了晚餐。至于尤里……
“我只吃了一盘面包一份蔬菜肉汤垫垫肚子。”我一出浴室,尤里立刻来了这么一句。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坦然写满了“你看我对你很好吧很好吧很好吧”,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我们下去吃饭吧。”
我擦着头发瞄了他一样。头发里头也有水分,属于身体的水分,“抽”干头发却不伤害头发我还没把握:“你就这样下去?”
“上了药啊,衣服现在就穿会被弄脏的。”尤里握拳举起胳膊展示了一下肌肉,颇为满意地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身材,接着一拎肚脐前的裤腰一收腹,收得小腹那儿全凹了进去,就这么睁眼说瞎话地给我看他可怜的腹部,“快走吧,你瞧,我饿得裤子都宽了一大圈了。”
“别说你认识我。”我移开眼以免自己往他宽了一大圈的裤子里面瞅,断然否决,“太丢脸太没礼貌了,店里还有不少女客呢。还有,胃在上面。那儿是肠子。”
尤里“哦”了一声,把上腹一起一收,收得腰那段全成了扁扁的。不过到底还是犹豫了:“要不,在房间里吃?”他松开手结束小游戏,瞅瞅客厅的桌子,冲我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可我不要一个人吃。”
——真是没救了什么丢脸不丢脸你明明是不肯让他光着一半出去给别人看……
我耸耸肩,很大方很好脾气地答应:“好吧。我去和米莉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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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已经不早了。身为冒险者,不用像宅女一样担心发胖的问题,饭后休息休息睡觉,正好有利消化吸收。尤里擦完他的盾牌锁甲和长剑,也困了。他打着哈欠往卧室去。到这时我才发现,今天早上出去时,忘记要米莉卡留一间新退的房了。
你故意忘记的!
——抖开毯子一裹,往里面一倒。
不是的!
就是的!
——翻身。
不是的不是的!
就是的就是的!
——再翻身。
……
……
尤里忽然睁开眼睛扭过头来:“你睡不着吗?”
“……嗯。”我这才发现自己吵到了他,不由有些羞愧,“对不起。”
“没事儿。”尤里干脆侧过身来,“你今天是第一次吧?”
“……”这话说得真好……
“第一次难免不好受。鱼人毕竟不是野鸡兔子。”尤里安慰道,“我十三岁的时候,头一回干掉一个半人马,吐得那个叫唏哩哗啦。”边说边做了个不堪回首的苦脸。
我被他逗得乐了,尤里嘿嘿一笑,朝我伸开双臂:“来。祝贺你成为新的勇士。”
这是典型的部落说法。心里还在天人交战,人已经抱着毯子凑了过去。多隔一层织物,这样不会亲昵得让我无所适从,又可以……占到不占白不占的便宜。
“其实还好。鱼人看上去就是一条大怪鱼,半人马那才叫人模人样。”
“……你知道半人马长什么样?”
“知道。上半身像人,下半身像马。四个蹄子,还有尾巴。会驯服鬣狗。”
“……在这边,很少听说半人马。”
“是的。虽然没有经过严格的考证,但是大多数人认为,这边不存在半人马。”
“……你一直都知道?”
“猜到一点。”我不想跟尤里撒谎,只好用暗示误导他,“你在北郡时,听人说起过我的事儿吧?”
“嗯。”
“我对东部大陆的了解,比小汉斯他们要多点。”这是实话。但了解不是来自流浪和流浪带来的阅历。“我不会乐器,不过听过不少曲子。”这也是实话。但曲子不是在流浪途中听来的。“当时就觉得……你哼的那首歌,不属于东部大陆。”
“热死了。”尤里一把抽掉毯子,紧紧地收拢手臂。然后他有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从起初的惴惴不安里渐渐放松下来,试着回搂住他的腰。反正还剩一层衬衣。其实,与自己喜欢的人彼此拥抱,从来不坏;而有些事,即使做了贼,也完全不必心虚。
尤里终于开口了,声音落在我耳边,低低的:“我想回家。”
“艾尔文森林的南边,是暮色森林。暮色森林的南边,是热带丛林荆棘谷。荆棘谷的南端,有地精的中立城藏宝海湾。在藏宝海湾坐船,可以到达荆齿城。荆齿城座落在贫瘠之地的海岸线上,在十字路口的东边。”
“嗯!你会一直和我在一块儿吧?”尤里听到后面几句,一下子精神起来了,“……至少到藏宝海湾。”
“会的。到荆齿城好了。”这家伙脸皮真厚……不过,求之不得。
“……可是挺远的。”大概承诺来得太容易,尤里默然了一小会,小心地试探道。有点不安,却又期待着自己的疑虑被否定。
“是挺远的。所以,在离开艾尔文之前,我想回北郡住一段时间。”给丹尼尔,或许还有乔治,带点礼物,然后告别。
“那件事……”
“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不对么?我想,很快就会过去了。”
………【18 从画圈圈到约定】………
药膏没有现成的,不过跟米莉卡要就是了。着凉崴脚之类所需的应急药品,旅馆都有准备。
比起弄到药品,上药才是真正不容易。尤里赤着上身,肌肤沉淀了阳光的色泽,身材又一级棒……我可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按摩训练,对如此暧昧的接触没有任何免疫力。这药能上得轻松吗?
左思右想了半天,我竖起右手食指,挖出一坨棕绿色的药膏送到尤里背上,然后用指尖把那一坨药膏涂开来、抹均匀。
尤里胳膊搭在椅子背上,下巴支在胳膊上,很不解:“你在干吗?”
我一边努力令接触面积最小化,一边尽量让自己的回答听起来严肃正经:“这样涂效果好。”
“哦。”尤里没追究,因为他没空追究,“呵嘿,嘻哈……”
他如此一来,我就不好下手了:“你笑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尤里干脆使劲缩起肩,扭着身子躲。我只好停下来。他边躲边笑,又笑了一小会儿才停下来,不好意思地抱着椅子背直嘟囔:“痒痒的……”下一句却变成了指控:“你弄得我痒痒的!”
“知道了。”我又挖了点,还是指尖画圈圈,只是比刚才稍微多用了点劲。
“哎唷……”尤里像个壁虎似地往前面的椅背上一贴,不满地叫唤起来:“轻点啊!”
轻一点怕痒重一点怕疼,这家伙真难伺候。我充耳不闻,加快速度画圈圈,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好了,终于用药膏盖满了整片瘀伤。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还没好吗?”尤里笑多了嚷嚷多了,肚子发疼,趴在椅背上缓着气。
“好了。”我一撤手立即就转身快步走出卧室,以免让尤里看到我发红的脸庞:“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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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和白鸽虽然幸灾乐祸,其实还是等了等我的。只是,照尤里的话来说,大野猪肚子饿起来可不好哄,白鸽拗不过,看看天色不早,就叫了晚餐。至于尤里……
“我只吃了一盘面包一份蔬菜肉汤垫垫肚子。”我一出浴室,尤里立刻来了这么一句。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坦然写满了“你看我对你很好吧很好吧很好吧”,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我们下去吃饭吧。”
我擦着头发瞄了他一样。头发里头也有水分,属于身体的水分,“抽”干头发却不伤害头发我还没把握:“你就这样下去?”
“上了药啊,衣服现在就穿会被弄脏的。”尤里握拳举起胳膊展示了一下肌肉,颇为满意地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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