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小圆盾等等查理能自如使用地轻便盾牌。如何握持,当明晃晃的利刃迎面而来时,怎么克服恐惧、挥盾去格挡。
其次是墙盾等重量大地。但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勉强举起一个重盾,反而会陷入被动。查理显然不行至少身体没有完全育前不行。不如放在地上。抓截木料什么的支起来,当作掩体。所以尤里所教的,完全就换了一套。
最后的最后,则是两者地协调问题。即如何在一手武器一手盾牌时,不要自己碍着自己。
对最后这一部分课程,查理开始有点不忿。倒也不是自诩法师身份,看不起“粗鲁”的战斗………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运动神经还是挺好的。
不过和尤里对练了一通之后,查理就没吱声了。对着空气和树木可以使得像模像样。并不意味对着人也行。何况尤里已经手下留情了他虽然没说。但是查理瞅瞅他的神情就知道。小孩送信过来。是白鸽的便条,说是“麻烦已经结束”,最近两天有空,打算请他们吃饭。
查理已经把自己敲诈白鸽的事丢去脑后了。不是尤里提醒,他都想不起来。“她还真记上了!明天、后天有空……你觉得什么时间好?”
尤里抽过羊皮纸抖一抖,对着上面的古典体咧出一口灿烂的白牙,仿佛那些不是字母而是一块块香喷喷地好肉。“她愿意请,没什么不好啊。明天吧,晚餐好了,凉快……”
窗下地桦木小长桌上,一块湖边捡来的黑色鹅卵石,压着一叠做笔记地羊皮纸。
查理抽过最上面的一张,从桌子底下拉出小圆凳,坐下来鹅毛笔蘸蘸墨水,正开始写回条。闻言挑挑眉,戏谑地瞅瞅尤里:“凉快,胃口好,可以多吃点?”
尤里被识破,难得地局促了一下,有点忐忑地偷瞄查理的神色,却撞进了查理笑意盈盈的目光里。
查理本是无意,打趣不过一句话,说完笑过,低头继续写。尤里却是不安了一下,毕竟他之前几年遇到的那些人,不是惊恐憎恶,就是怪异怜悯。
如今两相对比,他只觉一颗心好像冬天摆在火炉边捂着酵的面团尽管屋外严寒酷冷,但是屋内却温暖如春。面团里小小的空心泡“啵啵啵”地长出来,痒痒的热乎乎的……
顿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特地绕到查理面前好让他瞧,还用力冲查理点点头。
查理乐了,可又有点哭笑不得,捏捏尤里的脸,推开一点点:“乖,别挡着。”
尤里后知后觉现自己遮住了背后壁炉上的蜡烛光亮,在桌上和查理身上投下一个拉长的黑影,忙作无辜状。又转回查理身旁搂住他。
查理笔下在走,尤里手上不好乱动,但他怎么会甘心?胸膛直贴上查理肩胛,摩挲摩挲,还故意在他颈后蹭下巴吹热气。
体温和心跳传过来,查理哪里舍得再推。又被撩得心猿意马,只好草草写完,拨拉开尤里的手臂从他怀里一头钻出去,抓了一小把铜币去院子后门口打了等在那儿的小信使。
回来的时候,他莫名其妙苦恼了一下:“这也就是白鸽……胃口这么好,要是遇到别人请客,你可怎么办呢?都不好吃饱。”
“嘁!”尤里一撇头,“瞎担心!别人我才不要去呢!”
查理恍然一笑,笑到一半,想起初识时尤里撕咬生鱼的狼狈模样。心头一缩笑容一凝,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尤里见状当然不乐意。凑过去壁虎似地往查理身上一贴,没几下就得偿所愿,把人扑到了床上,滚作一堆。
次日尤里大清早就与琳达打了个招呼。又特地跑去铁匠铺跟弗纳他们说了声。查理也做了安排。他下午四点出头就提早回来。整理完笔记,毫无牵挂地和尤里一同赴约。
晚霞没入西山时。他们一前一后,推开了旅馆大厅的摇门。吧台侧对面地墙边。半米高的低台上,白鸽已经在了。她眼尖,扬起手臂示意。
赫林迪斯坐在一边,正手忙脚乱讨好格朗姆,抽空冲他们点头打招呼。却差点被大野猪逮住机会拱下椅子。
两个年轻人对视莞尔,朝那边过去。
这会儿,旅馆里的住客大多回来了,单单来喝酒和用餐的同样正值高峰,偌大的大厅里连张空桌都难找。也就白鸽那边低台上,因为属于中高档消费地专用区,还有两张桌子。
尤里还好,查理一边留心别让兴冲冲地客人们给撞上,一边左右看看。有点不太适应大厅里的热闹氛围。
两人花了好几分钟才抵达白鸽那一桌。暗夜女猎手唇角一翘:“今天可要多谢你了。尤里,我早就想上来坐坐了。”又问查理:“怎么了?”
尤里微微臊了一下。反击道:“事实上,有格朗姆在,你完全不必等到今天地。”
大野猪听到它的名字,扭头冲尤里哼哼两声,继续与赫林迪斯作对。
“好热闹啊。”查理拉开椅子坐下,回头扫视大厅。冒险者、忙了一天地小店主和各种匠使、本地的中间人,还有贩卖消息为生的几个盗贼。在灯烛昏暗的对面墙角,他甚至看到了喝得半熏的黑衣独眼龙威利。作为一个老练地盗贼,这种情况太稀罕了。
低台平时招待客人,偶尔会用作比较正式的表演舞台至于小型表演,就在壁炉前那一圈,也方便收小费台上的桌子不过区区十张,四张四人的,六张二人的。彼此之间离得更远更宽敞,还铺着精致的细亚麻桌布。墙壁上挂着一行四幅一尺左右大的装饰画,台沿摆了一溜儿盆花,只留出下上下的通道。侍者照例端上来清水,水壶和杯子却不是铜质,而换成了银的。
与大厅之间,虽然没有实质地遮挡,但是却在无形之中显得不同。
对一般客人而言,这里不如下面热闹,用餐时又拘谨,还有最低消费限制,一点也不招人喜欢。这样子,从低台上看大厅。就有点居高临下和旁观者清地意思。查理将目光从威利身上移开,看了一会儿,困惑道:“没见过这儿热闹成这样子。”
尤里一口气喝完了水,把银杯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专心研究着上面精美的藤蔓花纹,随口道:“仗打完了,做生意地多了,当然要热闹啦。”
白鸽微微一笑,手指慢悠悠扣了两下桌子,讥诮道:“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拨眼看安全了,巴巴地赶回来的。”
查理一怔:“赶回来?”
暗夜女猎手轻蔑道:“要不是哨口上亲眼看着有人过大桥,也不会知道,先前好一拨体面人跑去闪金镇了呢!”
查理不太愿意相信,期待道:“情况危险,让老婆和小孩避一避,也是应该的吧?”
白鸽翻了下白眼:“全家卷了值钱东西,赶着马车跑路的。”又得意道:“反正这回重新招人经营,他们统统没份!”
尤里若有所思:“镇子西南角,靠湖边的那些人家?我们还以为是来渡假的。”
查理奇道:“他们就没闹?握着地契呢。”
“没错,的确是渡假。只不过,不是来此渡假,而是渡假归来。”暗夜女猎手笑得狡黠,冲赫林迪斯扬扬下巴:“你去问他。”
赫林迪斯允诺给格朗姆一个双层的奶油大蛋糕,总算换得暂时安宁。他求救地看看白鸽,招手让侍者过来:“快点东西吧。我要架不住了。”
白鸽笑他:“是谁说了下午陪它玩,又赖帐的?”说归说,还是轻轻扯了扯格朗姆地耳朵。后者立刻安静下来,讨好地蹭到白鸽腿边。
赫林迪斯嘀咕:“我怎么料得到临时有事……”又赶紧给查理解释:“不甘心归不甘心,他们也没有办法。湖畔镇不是直属封地。矿洞什么都不是哪位贵族老爷的私产。名义上属于镇长,其实由镇政厅控制。商会经营。要换具体经手的人,找些理由。总是能办成的………谁没几个小辫子呢?就算一个都没有,眼下人多手杂,他们之前又不在,有些事说不清楚,得避嫌不肯避也得避!何况别人想做的多了去了。商会里同行里许多没污点地人愿意出力顶上来。这样子下来,关键之处,至少能叫他们让开。”
尤里听得直嘟囔:“要是我,我也不让他们继续干……”
查理点点头:“本来吃肉地,出去躲了一趟,回来最多只能喝点汤了。”又道:“他们和西边的贵人有关地吧,肯定恨死你们了。”
“不是我做的。”赫林迪斯连忙分辩,一脸诚恳,“这些属于本地事务。而作为联军。我们信赖湖畔镇同僚地能力。”
“又来了!”白鸽嗔了一下,倒也不是恼。只是取笑。接着冷笑:“怕他们?!就算暴风城的援军幡然醒悟、赶紧过来,也得等新签的合约到期!续给谁,还得看这边的意思。”
查理想了想,摇摇头:“这事和玛瑞斯的不一样。军队里嫡系就是嫡系,讲究忠诚,很难改投门户。商人和贵族之间,是利益加投机。有利则合,无利则散。我敢打赌,掉下去地现在已经失宠了,新上来的,正忙着在暴风城找门路呢。”
暗夜女猎手皱眉:“你是说他们早晚会变得和原先的一样?”
尤里眨巴眨巴眼,问查理:“为什么要去暴风城找呢?换作我,湖畔镇给的机会,我就站在湖畔镇这边。”
“对啊,在湖畔镇做生意,没道理死抱那边。”查理暗叹自己没读厚黑学,转而问两个暗夜精灵,“那么,像弗纳他们这样立场坚定的呢,有好处么?肯定要有的吧,也告诉他们该怎么做事。”
赫林迪斯还没回答,尤里咧开嘴笑了:“多林天天跟我抱怨,说联军的订单没完没了,害得他忙得要死,每周打一件,订单都排到两年后了。”
查理讶然:“一周才一件?我看他天天忙着喝酒。”
尤里耸耸肩:“他说打造东西是神圣的事情,要酝酿灵感、要调整状态到巅峰。如果反复从事无聊的工作,将会大大损害他虔诚地心灵,令他地手艺退步……反正后果很严重。”顿了顿,又道:“我替他算过了,一件就够他喝一个月。”
查理乐了:“所以他才不用急着赶。”
赫林迪斯呻吟一声:在上,我们给他一个好价钱,是指望他多打几件呢!”
白鸽摆摆手:“你们给的价钱有拍卖行那么高?再说了,他出手地东西的确没话说。而且你想想,就算是弗纳他们,出一把像样点的长剑,也要四五天呢。一把月刃可不止复杂三倍!”
“月刃?”查理目前对武器特别热情。
暗夜女猎手从背侧腰带上摘下一个才两个巴掌大的古怪圆盾,展示给查理和尤里看:“这是小号的,可以收起来。”说着抓住握把穿到小臂上,伸直手臂一用力,只听“嚓”一声响,三把寒光森森、弧度凌厉的锋刃就打了开来。单个锋刃的形状像是月牙拦腰截下了一半,合在一起,加上中间的小圆盾,则显得优雅轻灵又特别。与暗夜女猎手脸上的纹青一样,带着一种迥然于人类文化的风格和烙印。
查理略有些心理准备,还能面色不动。尤里被吓了一大跳,随即小心翼翼地敲敲刃面,赞叹道:“好东西!怎么用?”
“就这样咯。”暗夜女猎手抬抬手做了个格挡的姿势,又横挥手臂空切了一下,末了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不太懂。刚配的,说是防身用。”她拍拍椅背上挂的长弓:“我用惯了它,这个还得好好学学。”
赫林迪斯耸耸肩:“别问我,这是传统武器,最难学了,我不行。反正能当剑能当盾,扔出去还会飞回来。”
他说得有趣,四个都笑了。笑声未落,旁边传来怯怯的问候:“请问,刚才是几位要点餐吗?”可怜的侍者是个小姑娘,好像新来的,被暗夜女猎手手上寒光凛冽的武器吓得脸色白。
“是的,当然。”白鸽连忙收起月刃,只见三把锋刃又“咔”地一声收了回去,藏入了小圆盾里。
晚餐很丰盛,尤里把最最鲜嫩多汁的小牛里脊吃了个饱,还从格朗姆那儿分了一块蛋糕做饭后甜点,心满意足得不得了。
赫林迪斯吃惊不小,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尤里胃口大开时的食量。白鸽欣然买单。她没有乱花钱的习惯,但同时,暗夜精灵不需要攒钱回老家买房子,何况作战指挥官的薪水不低。
军营里纪律严明。即使高级军官,因为见朋友而回去太晚,也不好。所以之后稍坐了一会儿,他们就互相告别了。
两个年轻人逛了会儿街,顺便拐去镇政厅门口看公告或者说看热闹。矿洞等产业的经手人名单,每次竞标更换后,都会公开贴出来,这次也不例外。
尤里眼力好,在几张零碎的通告下面找到了旧名单。按照惯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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