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对面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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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对面是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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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样?地震没震到你吧?上海这边也有震感,但是不强。阿门,你好就好。

  我说,我很好,你怎么样?

  我啊,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好不到哪里去。我的一项新设计招标失败了,现在还没安下心来,我很少失败,你知道的。

  这年头有吃有喝有钱花,身体健康,生活平安就行了,社会还指望你多优秀?

  那我可以很社会的告诉你,在某些方面我可以免俗,但是另一些方面我做不到,我是柯蓝,独一无二。

  当天晚上,天安门前广场上处处烛光摇曳,为灾区的人祈福。零八年五月,中国沉浸在地震灾害带给我们的哀痛之中,汶川成了全世界都关切的地方。中国加油!汶川加油!成为我们坚强起来的关键词,我和夏李在天安门广场上,加入到手持蜡烛为灾区祈福的人群中。

  树,我想给易木拨个电话,夏李的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中透露出不安,她的眼角一直是湿润的。

  我刚才拨过,提示无法接通。我顺势递过一张面纸,夏李泪如泉涌。

  坚强些,我们中国人是最坚强的,现在面临的和经历的都只是考验而已。夏李抿了抿嘴唇,闭上眼睛,狠狠点了点头。她好象突然领略到了很多以前忽略的情感。

  长安街上行驶的车辆,经过天安门前都会自觉放慢速度,那一刻,我们都在携手凭吊五月的悲伤。回去的时候,经过一家基督殿堂,里面传来信徒祈福的歌声。或是太多的感动,让我们不禁泪水潸然;或是太多的镜头,让我们永远铭记心间。

  回去打开电脑,爱,已成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堡垒。夏李在QQ签名上写下了:爱佑中华。

  在易木回四川的第四天,夏李告诉我说她要回学校做论文答辩了。北京的阳光还算不错,我帮她收拾行李。

  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摇了摇头,说,以前好想毕业,现在又不想了。人就是这么奇怪,一旦失去了就倍感珍惜。答辩之后就是毕业留念,我的青春也就立此存照了吧。我和我们宿舍姐们几个说好了,要在毕业前痛痛快快大喝一次,算是青春散场的纪念吧。

  想我的时候就给我个信息,我应该一直都在北京。

  嗯,我会的。她那个表情很像五月的风,略显飘忽。

  对了,上次去上海的时候遇见了你的姐姐,夏桃。很好听的名字。 

  她跟我提起过,我和姐姐很少有共同语言。她是水瓶座,我是金牛座。我总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也是水瓶座,2月18号,A型血。

  早看出来了,我是你的fans啊,我对星座早有研究,要不要我把我姐姐介绍给你?

  行。可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她在南京。

  这不是问题,只要你对她好,对她真好,她就会招架不住。我姐嘴是刀子刻的,心是豆腐做的,这点我最了解她。

05 百利甜加冰
27

  我想出去,离开这个房子。我还决定打车出去,遇见了上次接我黑活的司机,他还认得我。

  这城市好小,我笑。

  他说是啊,城市就是这样,各种人都有可能相识,分别,重逢,你不会看不起我们这些做的哥的吧,何况还是接黑活的。

  哦,怎么会呢?你对城市的优越感把握的比谁都到位。有时,我也想像你一样开车转遍整个北京城。

  这次去哪里?

  去热闹的地方,

  我曾经一天三次载过同一个面孔,但却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说完,把一张专辑放进CD,还为我开了空调。这是我老婆最爱听的,伤感,潮湿,冶丽。

  我听过一首《life in mono》之后,说,她很幸福,一定的。

  是的,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因为她在这次地震中走了。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我看见他的眼角被生活感应出一种光,晶莹闪烁。

  没有什么,她赶巧回四川老家,事情就发生了。我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只好认真生活。8岁的孩子每天教我英语,要我争取考个证,当回正式的哥,不用再接黑活了。

  失落的时候,我习惯抬头看看天幕中的月亮,心情就会好些。人,真的很脆弱。我叫尤树,这是我的电话,不介意的话,交个朋友。两次都能坐上你的车,也算缘分。

  呵呵,电话我留下了。西单到了,要不就在这里逛逛吧,人多的时候,可能心里会有安全感。

  不是,我只是孤独。偌大的北京,我朋友很少。这时,他的电话响起。

  Yes,sir!他转向我说,是儿子,今晚要我去参加一个英语沙龙,我先回去了。

  哦,我赶紧掏钱。

  这次算了,你要是有钱就多捐点给灾区,我代表他们谢谢你了。车子开动,他关上车窗,走了。

  西单,的确是个热闹的地方。在西单文化广场附近,有义捐活动,我把打车的钱全给了他们,还在一条红色长幅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禁想起夏李说的那句QQ签名:爱佑中华。

  28

  晚上,我在西单大悦城里再次经过了那家棉棉冰——全北京最细的沙冰。要了一盘,抹茶,芒果,咖啡,花生,黑芝麻,吃到嘴里,尽是缠绵。这种记忆是在我在北京读书的时候,与艾伦·布拉赫特一起延续下来的。这个卷发女孩,曾试遍了大悦城化妆品柜台里所有颜色的指甲油。

  艾伦是个不吃蚝的家伙,而每次我都会点上一份“蚝酷”——好吃的鸡翅,美味的烤蚝。后来我还听她室友说,艾伦竟然说梦话的时候都能喊出‘I’m hungry’。

  深夜,意兴阑珊的酒吧,永远是北京最*的器官,在我旁边坐着四个女人,推杯换盏,互诉衷肠,一副扑克,一杯Baileys,满目逍遥。

  好像一个叫柔柔的女孩子忍不住给同伴讲了Baileys的故事,那个老生常谈关于调酒师和空姐的故事。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爱情就像一杯香浓醇艳的百利甜,我把它交给第一个人,可惜他打翻了,我又加了冰把它交给下一个……

  安茗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抽饭后的第一支烟,她的嗓音有些沙哑,明显哭过。她本该说一些我们在上海从开始到结束的事情来暖场的,可是她没有,我也没有。

  顿了一会,她向我宣布,我们离婚了,上海城市的离婚率一直居高不下,我也未能免俗。我的青春像是一件紧裹的衣服,紧凑而郁郁。男人,就像一辆SUV,玩玩可以。当真了,女人就驾驭不了了。对了,我现在健身,浑身硬邦邦的,这是不是比离婚更可怕?

  你不该和我通话,我们无法互通有无。

  哈哈,你的游戏总是一缺一。树,你是个有味道的男人,与众不同。

  一个30岁的女人坠入无尽的虚空之中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我只好闭上嘴,一言不发。

06 你丫够狠
29

  沈光先腆着肚子,翻阅着一本《城市画报》,然后把空调打开,我和他说话,他似乎有一搭没一搭。我怕冷场,就说没事的话我先告辞。

  他赶紧拦手说,别,有要事相商。他还顺带着问我父亲身体怎样?他说每一句话都让我感觉他是雄心勃勃,精力旺盛的人物。下一秒他在想什么,我永远都猜不到。

  而我呢?沉默寡言,多愁善感,我的情感挂在脸上,傻子都知道我现在很疲劳很无助。

  你找我来想传递给我什么信息?其实,我早来北京了,只不过,算了,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反而像是写小说。我无谓地一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种谵妄症里一样。

  他就坐在我的对面,用一种几乎看不到的笑在回应着我的话。

  就这些,我想说的没有了。

  他抬头,用低沉的语气说,我想对《柔若天鹅绒》再印,你怎么看?

  再印多少?

  10万。

  你疯了,那小说只适合小众群体阅读,你印那么多是……

  你认为中国13亿人口中的小众是个小数字吗?发行你不用管。你只管签约。拿钱。必要的时候,做做宣传。

  上次,您说的盗版的事情怎样了?

  好好,这些事情咱不先谈,咱有的是时间。今天晚上,老地方,我请客,北京的夏天来了,天忒热。

  我们是在三里屯酒吧街的最后一家“月色”,边喝着啤酒边谈事情的。不得不承认,这条酒吧街里输送给我们无尽的文化张力和音乐魅力。月色里的音乐不算刺耳,有个歌手模仿胡彦斌非常逼真。

  你可以在小说里尽情渲染一些场景。沈光先用牙签剔着牙齿,说。

  怎么理解?

  譬如:暴力,*,畸形,甚至死亡。你写这些追问人性的问题很有感觉,其他读者也是这样被你吸引住的,我敢保证。

  我闷闷轻啜了一口啤酒,继续听。

  你的小说,要像一朵花,一朵罂粟花;像一剂药,一剂上瘾的药。

  他说得煞有介事,我听得心不在焉。

  树,这些话你听见去了吗?

  好,我答应,但是我要提高版税。

  多少?

  12%,我说。

  靠!你想吃了我?

  那么卖断也行,随你。

  多少?

  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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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对抗拥抱
和沈光先喝完酒的时候,已近凌晨2点的天空飘起了小雨。回到住所的时候,打开手机有7条短信息,3个未接电话。

  一个趔趄瘫在床上,空得平底足的我小腿发胀,直至天亮。酗酒是什么?一种企图还是一种手段?我睁开眼睛时,已是午后。

  满嘴口臭和脏乱的头发,像个幽灵。手机信息的第一条是老妈发来的,我在看《双面胶》,我不允许你爱上一个上海女孩子。

  我一笑。所有的坚强都是在抗压之后呈现的。这只是一个间接的催婚令,我知道我该到好好爱一个人的时候了。夏天,夏天,我总想把夏天打发地很短,可是它却总像一只靠不了岸的船。我这样给母亲回了一条信息。又索性群发了一遍。

  手机就开始震颤不休,我知道我疯了。

  我回到卧室,去抽屉翻找香烟的时候,看到了一盒即将过期的安全套,安静地躺在那里,午后的阳光刚好投射在*的盒子表面。

  想必是易木用的,在本能和破坏本能之间他总做得恰到好处。与其说他是个设计师,不如说他更像个混混。‘My summer; my libido’是他在这个夏季到来的时候,贯穿生活始末的纽带。换了我,我会消化不良,我记得我这么告诉他的。

  其实更加吸引我的是安全套盒子上标识的安全日期。连“性”都要被封锁在一个安全的范畴之内,我感觉有种心理的尴尬袭来,是一种记忆作祟而已。

  我在大三的时候,亲眼目睹过一个写诗的朋友混杂的生活状态。他把情感与生理结合得恰到好处:音乐,酒精,香烟,咖啡,性和诗是他生活的主题。他睡觉的时候,都喜欢半睁着眼睛,像个没有瞑目的死人。我读过他的诗歌,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像要揉在那些又冗繁又深邃的文字里。

  他有段日子要靠药物催眠,每天都吃。然后躺在床上,浑身失去力气。床上,如果有一刻是清醒或亢奋的,那他一定是在*。有一次,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压在一个充气娃娃身上,用最猥亵的姿势体验*,我赶紧把头缩了回去,撂下一句,你真肮脏。

  他保持着疲劳和满足的神情回了我一句:这个时候哪有什么肮脏?除非你把性本身看做是肮脏的。你可以进来了,他招呼我。

  我进去看他穿着四角裤,叼着一根555,嘴巴里吟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句子。与青春相对的是什么,与你相对的是我。

  他总会把这种场面安排得好好地,而我像是个纯粹的看客,各种各样的事儿顿时与我无关。

  后来,他离开了北京,连电话都没留。听说他是随同父亲一起去加拿大躲债才离开的,其实他不喜欢国外,他说过。 。 想看书来

02 抵触生活
31

  开始抵触生活,种种的迹象表明我生活在一个孤独晦涩的圈子里。北京的一帮文学小青年发来请帖说要再次举办消夏啤酒派对,还电话敦促我再次去的时候一定要领上女朋友。我说没有,他们说没有租也要租一个,玩玩而已。

  我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手头上想写一部追问人性和灵魂的文字,却怎么都写不出来。我想我是老了。拉开窗帘,我把头探到窗外,看到上次遇见的叫朵朵的女孩子在那棵白玉兰下面拉小提琴,旁边有一只猫慵懒地卷在她的身边,俨然一位忠实的听众。琴声有些熟悉。对了,就是在上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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