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雪是白嵩启在浙大的学妹,福布斯上排的着的某华人富豪的千金。当年白二哥对人姑娘也算痴心一片,可无奈女神就是对他这位“高富帅”不来电,一门心思地奔“屌丝”去了,看都不看他一眼。后来顾岚雪更是不顾家里反对,千里随情郎,愣是扯了证陪着丈夫出国发展,听说现在连娃都能下地跑了。因此结局就是:女神一去不复返,空留下高富帅傻呵呵的瞎感叹。
“我这儿跟你说正经事儿呢!”好久,白嵩启才回了这么一句。
“我也没不正经啊!”阮逸尘嬉皮笑脸的,“你那意思,顾岚雪不正经?”
“行了!”
“好好好,不提哥哥您的伤心事儿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咱都得互相体谅着来!”
“懒得管你这些破事儿了。”白嵩启伤心了,干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兄弟谢您高抬贵手嘞!”
“丑话我还是得说一句,小心着她点儿,别到时候吃了亏愿我们没提醒你。”
“哈哈。”阮逸尘乐了,“我一大老爷们儿,还怕让她一姑娘占便宜。”
“弄得跟没在她那儿栽过似的……”白嵩启还想多埋汰他几句,正这时,主治医生来例行检查。
是个女大夫,模样也挺清秀,就是老戴一眼镜,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白嵩启也不知怎的,每次见了自己这位主治医生,总是爱胡诌八扯逗人家。
“哎哟,大夫,您可来了,不来我都想你了。”
女大夫看看他,愣是没搭腔儿,简单问了几句他的身体状况就要走。
“哟,大夫,这就急着走啊?急什么啊,先坐下喝口水再去忙也不迟啊!您说您把我从鬼门关上救回来,怎么着我也得好好谢您不是?”
女大夫有些腻歪,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她看了看白嵩启,沉吟半晌,道:“作为医生,救治病人是我的本分,没什么可谢的。还有,把你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也不是我,要谢,就去谢当时和你一块儿被送进来的那姑娘吧!那天你失血过多,我们血库里也正好缺同型血,要不是那姑娘给你输血,恐怕现在……”她没再说下去,但话已经很明确了,这意思要不是那姑娘,你现在早挂了。看着白嵩启等人愣在当场,女大夫转身出去了。
“这事儿,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白嵩启脸色不禁有些惭愧,刚才还在数落燕清婉的不是,现在知道了真相,他难免挂不住。
“别看我,我也不知情。”阮逸尘直截了当回他。
“哎,不成,这事儿邪乎。”
“呵,又怎么着不顺您老的意了?”阮逸尘看白嵩启这么快又变脸,于是挖苦了一句。
“没什么。”白嵩启打住了话题,心里却想起了一件事儿:他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奇怪,为什么自己出车祸昏迷的那几天燕清婉失踪了,而且,又是谁弄出的他跟燕清婉殉情的传闻呢?
看来迷雾还得慢慢拨开。
再说燕清婉,她这几日在家里宅着,虽是打死也不肯见阮逸尘,心里却还是难以平静。坐着躺着,横竖都是烦。
她这里焦焦躁躁的,那头有人也坐不住了。
这天,燕清婉正拿着一本儿曾文正的《挺经》搁自己屋里胡乱翻呢,手机就响了。抓过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死活想不起是谁来,她也无奈,上两个月自个儿跟手机犯冲,还没来得及找功夫把那些时常联系的号码备份,新手机就又over了。
“喂,您好!”愣了愣,她按下接听。
“您好,燕小姐。”是个女人。
“你是……”清婉觉得这个声音在哪儿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我叫安雅若,阮逸尘应该跟你提过我吧!”
燕清婉当然记得这个名字,对于他以及他身边的女人,她总是过目不忘。总觉得对方的语气带了几分示威,于是回道:“呃,不好意思,他从来不跟我说那些闲杂人等的,要不您先自我介绍一下?”
“呵!”对方似乎冷哼了一声,说话都没刚才那么柔声细气儿的了,直接扔下一句:“下午3点,‘心晴’会所,你上次去过的。我这儿,有好多关于阮逸尘的消息,不来可别后悔。”
对方未再多说,便挂了电话。
下午,岑夏约了她俩去郊区一个“农家菜”的小馆子吃野味儿,三人玩的不亦乐乎。
安雅若从下午三点等到晚上九点,燕清婉愣是没去,后来她困了,就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婉就跟叶子聊“放鸽子”这件事儿。叶子说该,让这娘们儿装b,下次她丫要再约你,你就说早上六点见面儿,让她等到晚上12点去吧!
清婉坏笑,说好主意!另外我还得加上,到香山山顶碰头,累死她。
两人又是一阵坏水儿乱冒,也不知是不是现世报,叶子突然觉得头晕。
“哎,燕清婉,我怎么觉得晕晕乎乎的,还老是犯恶心啊?”
清婉一皱眉:“我也是!”
“哟,这可邪气儿,不行,咱去医院吧!”
“好。”
路上,叶子难受得很,告诉师傅哪家医院离得近路好走去哪家。
师傅会意,一会儿就把她们拉到了一家医院门口。
付了钱,两人正要往里走,忽然清婉眼一瞥,“这不是白嵩启住院的那家吗?”
“还真是。”叶子打眼一瞧也点头。
“我怎么觉得进去万一碰上了没好事儿呢!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换你妹!”叶子拽着她就往里走,“尼玛咱俩这德行的人都快挂了还有工夫矫情?再说那货住后面的特护病房呢,撞不着。走!”
医生做了检查之后,便开了单子让她们去交钱拿药。然后燕清婉可有些不乐意了,她说拿药还得去后面楼上,万一遇见那些二百五又是祸事,你自个儿去吧!
叶子急了,你妹啊,现在这形势是他们有愧于你,你躲个毛啊!于是不容分说,拉着她就往后面走。
也是赶得巧,正好就遇见了那两位的发小严永强,那哥们儿老远看着她俩似乎往某个房间去,还没到地儿,好像燕清婉就突然害恶心,捂着嘴就跑卫生间去了。然后严永强同志可就八卦之心顿起了,他看了看觉得有料,一蹦三步高地就奔楼上白嵩启那病房去了。
刚进门就嚷嚷,说嵩启你猜哥们儿在下面见着谁了?
白嵩启说你跟个蹦豆似的,怎么地?见着小时候让你害死的阿黄了?
严永强说什么啊,比那个可猛料多了,我看见逸尘那小情人儿了。你猜怎么地,刚才在楼下,那姑娘走着走着突然就捂着嘴往厕所跑,看那样儿,八成有了!
什么?有了?白嵩启说不能吧,逸尘不是说她是个雏儿吗?他俩这才几天啊,怀哪咤也不带这么快的吧!
严永强说可不是吗,所以我才觉得蹊跷啊!你说她再是故意装雏儿把咱们逸尘当傻小子耍?
白嵩启一听,也觉得有理,说不成,你赶紧给逸尘打个电话,让他来看看,燕清婉这妮子可是个鬼精,咱哥们儿一个不小心再折她手里可不好玩儿。
严永强说这个你甭担心了,刚才我就告诉逸尘了,他说就在这附近呢,估计马上就到。
结果阮逸尘还没来,倒是安雅若提着个果篮儿进来了,因为她曾跟阮逸尘来过几次,所以警卫也没拦着。白嵩启看了她有些纳闷,说你自己来的,逸尘呢?
安雅若很妩媚地笑着,说怎么白少,我自己就不能来看你吗?又说好几天没见着他了。
白嵩启也不知为什么,反正对这女人就是烦,扯了几句就开始下逐客令,安雅若也识趣,告辞便要出去,这病房是个套间儿,她刚走到外间儿,就见阮逸尘拽着燕清婉的手腕子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叶子嚷嚷着。
刚才阮逸尘接了电话立马就赶过来了,到了严永强说的那层楼,看见清婉正在那儿排队,碍着下面人多耳杂,所以他二话不说,上前抓了她就往楼上白嵩启这边来。
看见安雅若,阮逸尘愣了一下,随即拽着燕清婉便到里间儿屋去了。叶子还没到里屋门边儿上呢,就听“砰”的一声门给关上了,她也不好再推门进去,所以只能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听里头的情形,而安雅若,因突然撞见了这一出,也顿时去意全无。
里面,阮逸尘黑着脸问清婉,说你怎么不告诉我?
清婉一懵,说我告诉你什么啊?”
阮逸尘说你怀孕了怎么不跟我说?
燕清婉傻了,说谁跟你说我怀孕了啊?
阮逸尘说你别想瞒我,没怀孕你来医院干什么?
清婉很无语的白他一眼,吐槽道你这什么神逻辑啊?敢情没怀孕就不能来医院了?她说着一指搁床上装相的白嵩启,按你那意思,他来这儿是临产的呗?
这句刚说完,一边儿看热闹的严永强就“扑哧”一声笑了,白嵩启气急败坏地瞪了一眼过去,那位才勉强敛住神色。
阮逸尘出了口气,说你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你自己的事儿。
燕清婉一叉腰,说交待你妹啊!你哪只眼看见老娘怀孕了?老娘这是食物中毒!
这回儿换阮逸尘无语了,他转头望向严永强。
“哎,我说你别看我啊!我只说像,没确定哈!”那哥们儿赶紧撇清。
原来,清婉她仨昨个儿在那“农家乐”吃饭时,点了一盘儿凉拌黄花菜,因为那味道实在是好,所以三人吃的丁点儿不剩,却因为店家对鲜黄花菜处理不当,导致食物中毒,故而患者会有头晕甚至呕吐的症状。别说清婉跟叶子,今天就连岑夏都在家里老巴实儿的吃药呢?
闹了这么一大乌龙,阮逸尘一时间也无话可说,清婉扫他一眼,转身就走。
刚到外间屋,还没招呼叶子走呢,就见安雅若挡在自己面前。燕清婉想说你也有病啊,让开别挡道。
她嘴还没张,谁知突然就挨了安雅若一巴掌。
燕清婉当时就懵了,愣了几秒,心说这娘们儿好胆识啊!
这时叶子也发现不对,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喝道:“安雅若,你想干嘛?”
她这句话刚出口,就见安雅若突然捂着自己右脸,“哇”地一声哭出来:“啊……燕……燕小姐,我好心给你让路,你心里不爽,也用不着打我啊……你们……你们两个难道还想仗着人多……”
就这时,听见外面动静的阮逸尘跟严永强也出来了,连白嵩启也懒洋洋地躺那儿问:“怎么了?”
再看安雅若的模样,楚楚动人,梨花带雨,真不愧是中戏的一朵名花,演的那叫一个逼真。
清婉听了霎时间就火往上撞,心说你这贱娘们儿,还跟我玩儿上这招了。
第三十九章 柳暗花明
此时叶子见状就要上来动手教训安雅若,却被清婉一个眼神制住了。安雅若一看,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她觉得这一回,自己总算占了上风,无论如何,燕清婉也是吃定哑巴亏了。可她哪儿知道,燕清婉是那种谁敢打她左脸,她就挖人祖坟的人。
“哟喂,你还委屈上了。”清婉看都不看阮逸尘他们,只是绕着安雅若转了一圈儿,上下打量了她七十二眼,随后道:“刚才,你说我打你是吧?好,满足你!”
“啪啪!”就听两声耳光响亮,安美眉差点儿一个踉跄摔地上。挨过燕清婉耳光的人都知道她手劲儿有多大,绝对稳准狠,有时高兴了一巴掌打你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都说不准。
安雅若直接给打懵了,她也没想到燕清婉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当时就还手,气得身子发抖,指着清婉支支吾吾:“你……你……”
“你什么你?你都在众人面前装处了,我也只好当我自己经验丰富了。”清婉一副尖酸刻薄样儿,“不是说老娘打你吗?这么简单的愿望当然得满足你了,不然对不起你这犯贱的本事。”
安雅若不说话,只是煞是无辜地看向阮逸尘,燕清婉早识破了她的伎俩,于是侧过身子,朗声道:“你看着他干什么啊?还指望着他给你报仇啊?”
说着,又轻蔑地瞧了安雅若一眼,气势汹汹得说道:“我告诉你,老娘不但打你,还调戏你男人!”
登时,她便走到阮逸尘身边,踮起脚来,扳着男人的脸,一口亲了上去。
如此彪悍作为,立马将包括里间儿屋的白嵩启在内的所有人都镇住了。
安雅若脸色越变越难看,燕清婉放开阮逸尘,背着手,越发蹬鼻子上脸起来:“怎么着,你不服啊?不服你就去吃老鼠药死掉啊!”
“呃,我想起来了。”她顿了顿,忽又道:“我说我又没杀你爸爸,你怎么见了姑奶奶这么大怨气呢!是为了昨个儿我放你鸽子的事儿怀恨在心吧?”
听了这句,安雅若神色紧了紧,清婉又说:“那啥,不好意思哈!昨天玩儿的太在状态,把你这号人给忘了。对,你不是说要给我爆阮逸尘的猛料嘛,要不当着他的面儿你现场爆吧,正好我也检验一下,有多少是真的。啊?”
这时的安雅若显然已经被灭的快蔫儿了,清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于是道:“怎么还不好意思起来了?行,那就让你们先对对口供我改天再听爆料吧!失陪了啦啊!”
燕清婉说着一甩手:“走吧叶姐,咱该吃饭去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