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我的宫殿里,在冰屋里镇毒,情况很危险,但是碧流潇已经尽力在医治,碧流潇不允许任何人去探望。”说到这件事情,血瞑殇妖娆的血瞳黯然些许,不知名的失落感总是会不禁意间流露出来。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泪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你自己的身体,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没有吃过东西。碧流潇是名扬天下的神医,他一定会医治好念儿的!”季漠安慰着欲浔泪,因为季念语她都不知道担心过多少回了。
“那我就先行告退,念语我一定会照顾好的。”血瞑殇辞行,也不知道碧流潇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
冰屋里,季微墨依旧安静地躺在冰雪蔷薇上,紧闭着双眸,而身上却已经刺着十几根银针。
莹白的手指依旧纤细,而指尖上却已经开始发黑。
若想除毒,先要放血。
现在指尖已经沾染了毒,就必须要把那部分血取出来。
碧流潇拿出一根又长又细的银针,然后一点点的扎入季微墨的之间。
顿时,略显黑的血珠一点点渗出来,顺着季微墨的手一点点向下滑落,白皙的手臂上立即多了一丝鲜艳刺眼的红。
“所有的穴道都已经封起来了,毒素肯定会在事先留好的地方堆积,到时候再把这些血放出来,能不能过这关,就看你的造化了。”碧流潇静静地望着季微墨,兀自叹了口气。
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一)
“所有的穴道都已经封起来了,毒素肯定会在事先留好的地方堆积,到时候再把这些血放出来,能不能过这关,就看你的造化了。”碧流潇静静地望着季微墨,兀自叹了口气。
若想除毒,必先放血。
这是师傅生前和他说过的。
但是这种治疗法他却从来没用过,但愿真的有用吧。
碧流潇又拿起了一根银针,缓缓刺入季微墨的指尖,发黑的血再次流出,滴在了剔净无瑕的冰床上,血液四溢,无尽妖娆。
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季微墨的睫毛轻轻一动……
“你醒了?”碧流潇看到季微墨的眼睛慢慢睁开,清水般的声线回荡在这冰室中。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不清,朦朦胧胧,只能恍惚看到眼前有一个人影在晃动。大脑比上一次醒来的时候还要昏昏沉沉,从指尖传来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痛觉神经,这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季微墨冰蓝色的眸瞳十分空洞,没有往日的灵动魅惑,好像一个被抽离了灵魂的生命。
“我……为什么……看不清……”季微墨动了动嘴唇,却听不清她到底在讲些什么。
“你说什么?”碧流潇靠到季微墨面前,冰冷气氛多了一层暧昧之色。
“看……不……清……”季微墨没有说话的力气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眼前发黑。
碧流潇皱了皱眉,“看来毒素已经进入视觉神经了……”
季微墨没有力气去听碧流潇说得那句话,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她怎么样了?”天籁般的声音仿佛浸有曼陀罗毒药的bloody ;mary,幽幽传来。只听其声就知道此人是血瞑殇。
“刚刚醒过,现在又昏睡过去。只不过,死亡冰晶的毒已经攻入视觉神经。”碧流潇的嗓音也是十分悦耳,但是和血瞑殇的不一样。他的嗓音仿佛清幽山谷中清清泉水,沁人心脾。
“她的手……”血瞑殇走到季微墨的身边,看到她被血染红的手,心口猛地一抽痛,“不是治疗吗?为什么要刺她的指尖呢?”
十指连心,这样的痛苦只有体会过了才会明白。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可以另谋高就,但是这是救她的唯一方法。”碧流潇拿出第三根银针,碧眸中的冷冽之气清晰可见,反射在银白的银针上。
鲜红的血液覆在纯净的冰雪蔷薇上,素雅的蔷薇多了分妩媚之色。蔷薇上的人儿面容苍白憔悴,双眸紧闭,小巧的樱唇仿佛精心的雕刻过般,鲜艳的红色和病态白的皮肤形成强烈视觉冲击。
不过一日而已,变化却这么大。
“毒素在逐渐的扩散,这里以后不要再有人进来了,医治的时候我不希望被别人打扰。”碧流潇拿起第三根银针,却没有继续刺入季微墨的指尖,逐客之意明显。
“你放心,我会把这里完全封闭起来。”碧流潇既有了逐客之意,血瞑殇也不好多呆下去,兀自叹了口气,只能转身走出这冰屋。
九死一生(二)
两日后。
入夜,深黑色的夜空仿佛被灌了罂粟,妖娆却致命。星云重重,掩盖住了原以微弱的星光,月光被层层叠叠的云包裹了起来,不透一点光亮。
夜,一切罪恶的开始。
幽静的后山,空荡中辗转着几声鸟鸣,没了月光,黑漆漆的后山显得更加诡异恐怖。
“这是仿制琥珀泪制造出来的,你先引那黑衣人出来,本王会在周围下好埋伏,等黑衣人中招之后再生擒他。”季漠拿出了那颗仿造琥珀泪制造出来的宝石,烈焰的琥珀色光芒散发出来,晶莹通透的琥珀色宝石仿佛浸透了千年灵气,耀眼夺目。即使是一颗仿制品,却也如此摄人心神,而那真的琥珀泪又是怎样的旷世妖娆?
“好,今天一定擒住那黑衣男子。”血瞑殇拿了季漠手中的琥珀泪,放到自己口袋之中,琥珀色的靡丽光芒立即隐藏了起来。
血瞑殇迈开步伐,走向后山,一点点埋没在后山的黑暗之中。
一片阴暗的后山,影影绰绰,分不清是人影还是树影,风中树叶的沙沙声,荒凉之意陡然生起。
时针指向了‘8’这个数字,黑衣男子却始终都没有现身。
半个小时过去了,后山的旷野只有血瞑殇来回踱步时踩到树叶的声音,没有人要来的样子。
一直到十分钟后……
“看来血少爷是没有拿琥珀泪交换季念语性命的诚意啊。”一望无际的黑色夜空中,随着风向飘来一个带着讽笑的声音,却没有见到人。
“既然你已经来了,为什么迟迟不现身?”冷冽又清亮的声音在迷蒙的夜色中传播开来。
“呵呵……血少爷不也是没有遵循我们的约定吗?”冷夜之中一声嗤笑,依旧听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血瞑殇藏着杀机的眸光一冷,难道他知道星月学院内埋伏着人?
但是他们安排的够谨慎了,所有埋伏在星月学院内的人都是分散进来的,不可能会被发现。
肯定是这中间有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
“你现在可以不出来,但是我迟早都会把你找出来。如果我的未婚妻出了什么事情,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夜风呼啸,决绝的声线中透着一股嗜血的强大力量。
“哈哈哈哈……恭候大驾!”随着一连串幽深诡异的笑声,黑衣男子的声音逐渐消散,没有了动静。
黑夜之中,血瞑殇的手握的青筋暴起,仿佛一座沉寂了多年的火山,即将面临着喷发。
而在泪族的宫殿里,季暖馨却偷偷进了季漠的书房,擅自动用了灵性水晶球。
水晶球上显示着星月学院后山的一切,要不是她今天恰巧看到她的父王正调集了军队,她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父王要拿琥珀泪去换季念语的性命。
不过还好,她提前把消息透露给了那黑衣人,才没有让琥珀泪白白损失。
而季念语,就应该这样死去……
左边的嘴角阴冷地向上勾起,季暖馨停止了对灵性水晶球的施法,把水晶球放回了原位,然后偷偷走出了季漠的书房。
九死一生(三)
七天之后。
又是一盆血水从冰屋中端出来,这七天来几乎天天都有血水不停地端出来,而碧流潇依旧不允许除他以外任何人进去。
季微墨是生是死,也只有他一个人心里有数。
“碧流潇,她怎么样了?”血瞑殇斜倚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装着猩红色液体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情况不是很乐观。我待会儿会给她做最后一次治疗,如果她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话……”碧流潇擦净手上沾染的鲜血。他虽从医,却不希望手上占有任何血迹。
“会怎么样?”血瞑殇捏紧了高脚杯,绯色的瞳孔透露着怒气的火焰。
“那我也无能为力了。”碧流潇低眉,如果季微墨没有醒过来,恐怕她是第一个他没有救活的人。
“她不可以死!”血瞑殇把高脚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玻璃摔碎的声音在偌大的血冥居里传的很远,“我再说一遍!她不可以死!”
“这件事情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更不是你可以决定的。她是死是活,只能看她的造化。我现在给她做最后一次治疗,等到下午两点,如果她还是醒不过来,你就可以进去把她抱出来了。”碧流潇清水般的声线此时却像一把冰冷锋利的利剑,一字一句刺穿血瞑殇的希望。
碧流潇转身,重新走进了冰屋,冰雪蔷薇上的女子依然保持着她精致的容颜,倾国倾城。
在冰雪蔷薇上躺了将近十天,她的肌肤变得和雪一样白,仿佛和周围的冰雪融为了一体,而又无法忽视掉的是她身上的一道道伤口,泛着殷红色的光芒。
碧流潇拿起银针,一步步走向季微墨。
如果这一次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话,季微墨就真的会成为他第一个放弃的病人。
而此时,冰屋外,血瞑殇却瘫坐在沙发上,紧紧地握着拳头,深邃的目光怔怔地望着被他摔碎的玻璃杯的碎片,上面还沾有少量的血腥玛丽,在水晶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醉人妖冶的微光。
为什么听到季微墨很有可能醒不过来的消息他会这么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明明他的自制力一向都很好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一道墙,两个世界。
一边生死攸关,一边不知所措。
……
碧流潇拿起泛着银白色光泽的匕首,单看这把匕首的刀锋就知道它锐利无比。
冰冷的刀片毫不留情的刺进季微墨的锁骨处,原本愈合到一半的伤口再次被刺破,暗红色却又泛黑的血液从季微墨的肩上流下来,然后被冰雪蔷薇吞噬。
而冰雪蔷薇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不知道疼痛一般的,紧紧闭着眼睛,长而翘的睫毛依旧浓密。
或许她还在自己的世界里游荡,那里可能是一片黑暗,犹如十八层地狱般的无法救赎,那里也可能是一片光明,仿佛站在最璀璨的光芒上面对着一片辉煌。
碧流潇把刺入的匕首拔出,银白色的刀片同样沾满了血液,致命的妖娆。
九死一生(四)
“你还是不肯醒来么?”碧流潇拔出匕首之后,静静地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季微墨,碧色的瞳孔中划过一丝黯然的流光,然后拿出一块白布,把刀片擦干净。
碧流潇在季微墨的身边静静地等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仿佛可以听见自己有规律的心跳,每一次地跳动就意味着一秒钟的结束。
而冰床上的人依旧那么安静,沉睡在这个她重生的世界里,其实她早在几个月前就死了不是么?
在那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被子弹击中了心脏,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是一次意外的重生。
不过现在,她终于要把这个原本不是属于她自己的身体交还出去了。
“罢了,既然你不想醒来,那就好好地睡吧。”碧流潇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出了冰屋。
其实,在碧流潇转身的那一刹那,季微墨的睫毛有一丝轻微的颤动,不过瞬间就消失了。而这一瞬间却又那么巧地与他错开。
冰屋外,血瞑殇依旧瘫坐在沙发上,一地的玻璃碎片还没有被清理掉,血色的发丝垂在额前,听到碧流潇的脚步声,才抬起头来。
血瞑殇没有开口问什么,或许他已经没有勇气去问了。
而碧流潇而没有回答什么,或许他觉得已经不需要回答了。
在这个时候,两人竟是如此的默契,默契地没有提季微墨是生是死。
“没有办法了么?”血瞑殇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良久才开口。
“至少我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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