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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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完+番外)-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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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习惯地掏出手机看时间,想着这两天泡在医院中,家里什么都没准备。上午,康领导没有一通电话,她估计是陪康云林夫妇回省城了。一个人的春节,无所谓吃什么,没有特别的意义,白雁其实更愿意呆在医院中。



公车到站,车里面只有几个人,白雁挑了靠窗的座位,刚坐下,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白雁笑了。

“柳晶,春节快乐,恭喜你新年发大财、桃花朵朵开。

柳晶哼了一声,“什么事让你心情这么好?“

“接到你的电话呀!很想我吗?”

“切,少臭美,谁想你了。”柳晶也咯咯地笑着,笑声停止,她轻轻叹了口气。

“雁,我想回滨江了。”

“怎么了?”

李泽昊现在我家,他爸妈也在,带了一大堆礼物,我看着烦,一个人跑出来了。“

白雁兴致勃勃,“李老师悔改得很有诚意么!知道怎样擅于利用人脉,到底是知识分子。你要敞开怀抱,接受他回归吗?“

“不告诉你。”柳晶没好气。

“切,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左右矛盾,身心煎熬,情同鸡肋,不然就是你心系别处?”

“雁,你说我该怎么办?”柳晶不抵抗了,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无助。

“问自己的心呀!如果你能彻底忘记他曾经犯的错,就好好开始。如果这事在你心中烙了印,用刀割、用火烤,你都忘不了,那就态度坚决一点。“

“我想我是怕了,总是忘不了那时候,他怕我伤着伊桐桐,紧紧地把她护在身后,那一幕想起来,心就疼得象在绞。他撞了南墙才回头,如果没撞着,我想他们现在一定不知在哪个地方卿卿我我呢!”柳晶又叹息,语气幽怨、哀伤,“我爸妈都劝我原谅他,说毕竟认识十四年了,知根知底。他犯过一次错,以后肯定就不会再犯了。”

“花心又不是出麻疹,出过一次,终生免疫。”白雁笑了。

“就是,所以我心里面才堵堵的。”

“柳晶,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能理解你,但你要郑重,不要勉强自己。”白雁弯起嘴角,看到公车停在家乐福超市,握着手机下了车,“你有没收到拜年短信?”

“有啊,护专的同学发了许多。怎么了?”

“我今天收到简单给我发的一条,好逗,你有收到吗?”

柳晶突然在那边直吞口水,期期艾艾的,半天都吐出一个字。

“没有我就转发给你。”白雁很热心。

“不要了,我有。”而且不止一条,从她回老家过年时,简单差不多每天都会给她发十多条短信。

“你有就好。小简秘书人挺可爱,不过情感迟钝,要多点耐心。好啦,不说了,我要进超市扫荡去。”

白雁笑盈盈地挂上电话,她就猜到柳晶这么心乱如麻地打电话向她倾诉,不只会为李泽昊,简单不经意间,扰乱了一池春水呀!

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

爱得不够,才借口多多。

柳晶小姐,心里面怕是已有选择,现在只不过需要另一个人的鼓励罢了。

白雁拾了一推车的东西,从民生用品到零食、蔬菜、肉鱼,装了两大袋,足可以在家宅个十天半月了,这才结账出门。

东西太多,上不了公车,她只得打车回家。

过年,的哥心情也好,车一直开到楼梯口,白雁把袋子拿下,刚付完车资,听到手机又在包包里叫个不停,她任纸袋横七竖八地歪着,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喂?”

“丫头,干吗呢,这么气急?”陆涤飞亲昵地问,低哑的嗓音如同趴在她耳边吹气。

“腾出手接你电话呀;陆市长,过年好啊!”

“听到你这样的称呼,我觉得过年一点都不好。”陆涤飞很受伤地抱怨,“说过一万遍了,叫涤飞!如果你偷工减料,叫声飞,我也能承受。”

白雁呵呵地笑,不接话。

“知道我在哪?”陆涤飞逗女孩子向来是高手,从来不会冷场。

“省城!”

“不,在床上。”陆涤飞的声音又低了几度,近似呢喃了,“晚上要出去吃年夜饭,不知闹腾到几点才能回来,我先补个眠,突然就想你了。明天,哈,也是明年了,我回滨江,接你去江心岛放烟火。”

“我这人做事没计划,你别给我压力,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吧!”白雁嘻嘻哈哈。

“你……和康剑见面了?”陆涤飞话锋一转。

“嗯,见到了,和你说的差不多,精神不错。”

“就这些?”

“你要我向你描述细节吗?”白雁俏皮地仰起头。

陆涤飞闷闷地说道:“不要了。丫头,我可不是金刚,你别太伤我的心。”

“陆市长,你看亦舒的书吗?”

“不看。”小女人看的书,他才不看。

“嘿嘿,她有的话很有哲理的。她在《绝对是个梦》里写道:如果爱一个人,千万不要与他同居或是结婚。维持一个辽阔的距离,偶遇,可以爱慕的目光致敬,轻俏温柔,不着边际地问:‘好吗?’一年一次已经足够。陆市长,这样与你隔着长长的电波讲话,感觉很温暖,明年见!”

她吐了下舌,然后不等陆涤飞道别,就挂上了电话。

陆涤飞那样的公子,多的是女人前赴后继地倒追。即使他主动追求的,也不会多费事。白雁相信,她要不是康领导的某某,陆涤飞正眼都不会看她。所谓心动,可能还是对着康领导来的。陆涤飞很聪明,被她这样一次次暗示回绝,他很快就会停下脚步。

陆涤飞其实并不算坏。

官场如战场,玩的就是心计和权术。

白雁呼哧呼哧地拎着两个袋子,艰难爬上楼,刚想腾个手出来找钥匙,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说话声。

麻雀也有个年三十,她不会这么幸运地再次与盗窃犯不期而遇吧?

白雁本来一口气上楼,很是气喘,现在一惊,更是脸红心跳,用脚悄悄地推开门,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

油烟机轰隆作响,油在锅里炸得啪啪的。 

“小康,把丸子在掌心里团一团,揉成圆的,沾点淀粉,看到锅里油沸了,然后把肉丸子轻轻放进去,过个三十秒,用筷子推一推,别沾在锅上,等到颜色脆黄,夹起来放在碗里。嗯,嗯,对,就这样。”

白雁惊愕地瞪大眼,这声音怎么听着象是对门的陈大婶。她搬到这里后,和邻居们很少往来。对门陈大婶的儿子在菜场卖菜,她在家带孙子,非常的热情。与白雁在楼梯口碰过几次,见了面就问寒问暖的。有时白雁门敞着,她也会过来串串门。

她怎么会在这里?

“啪!”手里的纸袋太沉,从手里滑落在地,声音惊着了厨房里的人。

“白雁回来啦!”陈大婶先走出来,后面站着康领导,灰色的羊绒衫,笔挺的西装裤,腰间搞笑地扎着一条碎花的围裙,手上滑腻腻地握着肉末。

“小康,那我回去了,白雁很会做菜,我不要在这班门弄斧了。”陈大婶微笑地擦了把手,对着白雁打趣道:“你可真是为难小康,到现在才回来,他都忙了大半天了。”

白雁一脸震愕,直直地站着,连和陈大婶打招呼都忘了。她整个脑子象停止工作,一片模糊。

“还傻站着干吗?快来帮忙,你看锅里油都沸了。”康剑催道,先转身进了厨房。

白雁象木偶似的,机械地把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桌上,再一一收拾好。抽空,她扫视了一下室内。屋子彻底清扫过了,沙发上放着对联,卧室的床头柜前多了只水晶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含苞欲放的玫瑰,柳编的果筐里装着红彤彤的苹果和橙子,旁边放着各式各样的巧克力和蜜饯。

她又缓缓走进厨房,灶台边林林总总摆了几只盘子,虽然蔬菜切得有粗有细,极不规整,虽然鱼煮得象头尾分离、肉丸子炸得有焦有嫩,但分量很多、样式很繁。

她抬起头,看着在油锅前忙乱的俊伟男人。

许久,她慢慢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头搁在他的后背上,象考拉一般随着他挪来挪去。

“怎么了?很累就先去睡一会,我弄得差不多喊你起来吃年夜饭、放鞭炮。”康领导柔声说道,又有几个肉丸子焦了,真是挫败。

“我以为你回省城了!”她喃喃轻语。

“我哪敢呀!现在又没权又没钱,还有前科,我只能留下来以身相许,来报答老婆对我的不弃之恩。”康剑扭过头,手抬得高高的,轻啄了下她的唇,然后一点点深入。白雁双手不知不觉攀上他的肩膀,仰头回应这个缠绵热烈的吻。

锅里啪地炸了一下,康剑苦笑地松开她,继续面对一锅沸腾的油,她仍挂在他的后背上。

“你要报答的人不是我一个。”她嘀咕了一句。

“我知道,还有陆涤飞。”他挑了下眉,“这份情,不会欠太久的。”

白雁停了一会儿,又说道:“领导,你为什么没问我收条和捐款收据九月份就有了,怎么到现在才拿出来?”

康剑笑了,回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子,黑眸深了几许:“还需要问吗?”如果她少爱他一点,也许就不会这般煞费苦心了。十多天的双规,这样的惩罚对于他来说,太轻,太轻。

她爱他,爱得如此深重,如此绵厚,如此谨慎,生怕他不能吸取教训,又不舍他受太多的羞辱。“不需要。”

她撒娇地踮起脚,吻了下他的额头,这才回房换衣服、帮着做饭。

肩上的、心上的,所有压力全卸去了,从此以后,天掉下来,她就蜷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由他顶着。

年夜饭很丰盛,就是味道有点奇怪,大概做饭的人有点心不在焉,幸好没人计较这些。开了瓶红酒,两个人坐下对饮,白雁喝得小脸象桃花似的,白里透红。

电视里,春晚开始了,花团锦簇,祝福不断,两个人手机叮叮咚咚响着,是拜年短信,两人也不看,收好碗筷,就相拥着站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烟火如繁花怒放。

阳台超小,两个人站着,显得颇为挤迫,康剑将白雁搂得紧些,“以前觉得这公寓小得象个巢,现在才知巢有巢的好处,很适合两个人拥抱。”

这个说法让白雁伏在他怀中大笑。

笑时,外面刚好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两个人的说话声都淹没了,等炮声停止,康剑听到白雁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很轻。

“领导,这是第一次有人陪我过除夕。”

她仰头看着他,秀丽的面孔上神情温柔而幸福,两个人贴得很紧,她的呼吸暖暖地触到他的唇,目光涣散,撩动着他的心。

他的心一紧,心疼地抱紧她,“今年是我一个,明年陪着你的是一大家子。”他低语,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嗯了一声,却是似听非听的样子,支起身体,康剑只觉得她的嘴唇透着凉意隔了毛衫印在他的胸口处。他低头正要说话,白雁突然攀住他的肩,仰起了头。

康剑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栗,他抱起她,走向卧室。她带点凉意的手从他的腰间探入衣内,摩挲着他坚实的身体。他全身的血液都叫嚣着上涌,竟然有片刻大脑空白,随即身体先于他的意识做出了反应,仿佛=453;=453;焰在倏忽之间点燃。两人交换着一个绵长炽烈的吻,手指焦灼地探索着彼此。

她推推他,指向床头柜。他摇头,在她身边几乎轻不可闻地说:“我要没用一丝阻挡地感受你的湿润和滚烫……”他狠狠吻住她,解脱着两人之间最后的羁绊。烟火在窗外把夜空点得通明,明亮的光线下,她长发散在枕间,秀丽的面孔有异样的生动。

在爆竹声中,她带着呜咽,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仿佛是在恳求,又仿佛是一种鼓励,两人共同攀上巅峰,那样的迸发似乎夺走了她的全部力气,她失神地伏到他身上,他扳起她的脸吻她,可以看到有泪光在她眼中流转,终于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

“小雁,弄疼你了吗?”他温柔地吻去那一滴泪。

她摇头,重新伏到他肩上,将脸埋在他的肩上,两人长久这样抱坐着,他摸到她的背部细致光滑的皮肤在空气中有点发凉,嘴唇干干的,“我去倒点水。”他掀开被子,她却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不,康剑,别离开我。” 

第九十六章
二万里海底的冷暖(二)

那样脆弱、无助的声音,直直送入康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他微微有些失神。

可以说,他没看过白雁的这一面。

两个人的感情历程,在一开始,他以为他是强势的。在他的强势面前,白雁并没有受宠若惊、患得患失,她用一颦一笑,或娇或嗔,轻易地就反弱变强了。

有句话说的好,在感情的战争中,先动心的人先输。

他输了,输得心甘情愿。

强势的白雁在他的面前,让他感觉有点挫败。仿佛有他没他,对她并不重要。后来,一步步地走来,他才察觉到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意。但白雁太独立、太擅于自我保护,即使在他被双规时,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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