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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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完+番外)-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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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扁桃体有点发炎,体温三十八度七,血液里有炎症,主任开了个处方,建议连着打三天吊瓶,吃点感冒冲剂。科室护士忙不迭地拿着处方去药房取药,什么划价、交费全部免了。

    康剑没有力气说什么,只能频频点头道谢,滚烫的手一直抓着他的白雁,生怕她为了工作,六亲不认。

    “康助,这样吧,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很繁杂,病床你也不一定睡得惯,就让白护士和你一同回去,反正她是行家,在家输液,你可以得到很好的休息。”院长又扭过头对白雁说道,  “白护士,这三天你就在家好好陪康助。”

    “院长,这是事假还是出差?”白雁恭敬地把细节问清楚。

    要不是当着康剑,院长都想好好地训斥白雁一通了,这丫头怎么是个愣头青呢,这……这不是明摆着送上门的拍马屁机会。他哈哈大笑,然后故意公事公办地说道:  “这是工作,自然是出差喽!”

    “行,是工作那我就去。”白雁微微一笑。

    “不是工作你就不回家了?”院长打趣道。

    “当然不能,我现在工作中,如果随便逃班,怎么对得起院长你给的几钱银子呢?”

    看吧,他一点都没看错他老婆,康剑的头昏得更厉害了。

    小吴秘书早被康剑支走了。白雁拎着药,护士服也没换,扶着康剑在医院外面拦了车。

    到了家,白雁扶着他上了楼,走到书房门口,朝里面看看,除了一柜子书、一台电脑,一张狭窄的折叠床,找不到一个可以挂吊瓶的地方,她闭了闭眼,把他架进卧室。

    在大床边,有一个简易的木质衣架,挂挂常穿的衣服,现在就暂且做了吊液架。

    “你先吃药。”白雁抬眼看了下康剑,他怔怔坐在床边,目光如炬。她平静地给他倒了杯水,把药递给他。

    “白雁,你把衣服换了吧!”她一身白衣地在他眼前晃着,他觉得还象在医院。

    “不换。”白雁俐落地用网兜挂起吊瓶,从洗手间里拿了个水盆滴着水,敲针头、说话,两不误,  “我现在工作中,当然得穿工作服。

    康剑缓缓地躺下来,伸出手臂,她拍打着,找着血管好下针,  “这在家里呀!”他枕的是她的枕头,盖的是她的薄被,呼吸间是她的气息,康剑惊惶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点。

    “康领导,有件事需要说请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奉院长之命出差到你家为你输液的白雁护士,而不是你老婆白雁。”

    不都是一个人吗?康剑不解地侧过头,  “啊……”针头快捷地刺进血管,他没防备,不禁失声轻呼。

    白雁倾倾嘴角,好心地说明,  “身为护士,为五斗米折腰,只能服从院长的安排,可作为你的老婆,由于你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你们目前在冷战中。冷战时期,两国撤回各自的驻外大使,所有的官方交往全部停止,贸易活动关闭,两国领导人暂不见面,一切处于警备状态,随时准备发动战争。”

    康剑愣了一秒钟,政府官员的心理素质到底不一般,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战争不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们可以通过和平会谈来解决冷战。”

    “我国不接受。”  白雁接得很快,态度坚决。  “不过,康领导,白雁护士本着医者仁心辩业道德,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地睡吧!”药水里加了安静剂,药效应该很快就会发作。

    康剑果然一会感到眼皮沉重,在闭上眼之前,他还是勇敢地说出了心里话:  “老婆,我有点饿,我想吃你的‘独门绝艺’……”

    白雁很认真地回答:  “康领导,护士只负责输液,其他的,不在我职责范围之内。”

    康剑凄惶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睡去。

    白雁站在床前,这才好好地端详着康剑。什么气宇轩昂,什么卓尔不凡,什么年青有为,什么前程无量,看看,这胡渣满面,眼窝深陷,嘴唇翘皮,头发莲乱,睡着了还会打一点小呼,怎么看不就是个普通男人吗?一边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一边还要老婆忠贞不二,说谎、夜归,男人什么恶德他都有。所以,老天的惩罚不就来了。

    她气得牙痒痒的,对着康剑的俊容就是一拳头。但当拳头快要落下时,五指又展开了,很不甘心地收了回来。

    装什么可怜呀,康领导,该令人同情的是她好不好?顶着康夫人的名份,没得到人,也没得到物,啥好处都没有,人前还得和他扮甜蜜,人后还得与伊美女斗智斗勇。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雅量了。

    婚姻不是恋爱,不能说分手就分手。她那时怎么就那样傻了呢,被他几下子就追到手,在那之前,明明也守身如玉、二十四年,到了他这儿,为什么没多看几眼?

    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强大。康领导隐藏得深呀!

    她一个小护士,有什么值得他这么隐藏,甚至以婚姻作注?目的何在?

    她一直这样问自己,一直被困惑着,可是她又驼鸟似的不想知道答案。她总是在想康领导是对自已有好感的但还没真正发掘她的好,所以才做了些蠢事。当有一天,他看懂了她,他们也会象许多幸福的家庭一样生活着。

    于是,她才一次又一次掩饰住失望,独自咽下去,再斗志昂扬地期待下一个希望。

    斗志不是挥之不尽的。

    白雁轻轻叹了口气,  替康剑调慢了滴液的速度,走了出去。

    康剑是被热醒的,浑身象淹在汗里,一抬手,额头、脖颈上全是密密的汗珠。出汗是好事,可以通出体内的寒气。他稍微咽了下口水,喉咙也不疼了。身体轻松了许多,不过肚子饿得一直咕咕作响。

    另外,小腹又胀得厉害,他内急地蹙起眉。

    外面己经一团漆黑了,卧室内只留了一盏台灯,怕他再受寒,白雁没开空调,把窗户大开,室内还是显得非常闷热。

    白雁不在房间内。

    康剑坐起,想自己下来去洗手间,发现不太可行。针头别在右手,他要是用右手拿吊瓶,就有可能回血,要是用左手拿吊瓶,裤子就没办法解。

    “白雁!”一出声,声音是沙哑的,根本传不远。

    他先下了床,看能不能移到门边上,他扶着床头柜站起,看到白雁搁在床头柜上的包包是开着的,里面一丝鲜艳的红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伸出左手,轻轻一扯,一个手帕被扯了出来,那丝鲜艳的红就在手帕里,他一层层展开,眼睛震愕地瞪大了,是一朵纸折的玫瑰。这朵玫瑰,显然是白雁的珍爱,不仅用手帕包着,在纸张的外面还包了一层保鲜膜。

    这个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不管有什么意义,康剑有一个肯定的直觉,送这朵花的人一定是个男人,对白雁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男人。

    他为什么从来没听过?

    康剑神情凝重地皱着眉心里面闷闷的。这时,外面走廊上突然响起脚步声,他慌忙把纸玫瑰仍塞回包包内。

    “你在干吗?”白雁推门进来,惊呼一声。

    康剑瞬间一头的冷汗,  “我没……”他扭头看包,突然发现输液管里,回血己经快要到调节器的位置了。

    他的脸一下白了。

    白雁怒了,快步走过来看看他的输液管,狠狠瞪着他,  “你要是不配合我的工作,我现在就打120把你拉到医院里。”

    “我配合……老婆,我只是要去洗手间……”他推着湿漉漉的额头,郁闷万分。

    疾病面前,英雄气短。

    白雁没有说话,拿下吊瓶,扶着他,走向里面的洗手间。马桶前,她转过身去,好半天,听不到水滴的声音。她回过头,正对上康剑偷偷打量她的视线。

    “你不要有什么心理障碍,你可以把我当空气,当透明人,这种事对我们护士来讲,很平常。”

    “你……以前也陪其他男人上过洗手间?”康剑一脸不能接受的样。

    “当然,不仅如此,  我们还会帮他们洗澡、换衣,这是我们职责范围的事。”嘿嘿,这当然是假的,她以前呆的是妇产科,没男病人,到了手术室,病人都由各科护士护理,与她没关系。不过,看着他大惊小怪的样,忍不住就想逗他一逗。

    康剑闷闷地收回目光,笨笨地解裤子,把蹩得太欠的尿放了出来。

    背对着他的白雁听着哗哗的水流声,俏脸不自觉红了。

    冲了手出了洗手间,康剑突地从后面只手搅住白雁的腰,她吓得身子一僵。

    “老婆,我们合谈,好不好?”

    滚烫的呼吸吹在她耳边,弄得她好痒,她轻轻一嗅,还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刚睡醒,眼窝里还有白的某种物体,这样子找她合谈,一点胜算都没有吧!

    白雁忍不住噗哧一笑,沉吟了下,说:  “现在,我国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咦,康领导今天怎么唤了称呼,一口一个“老婆”?怪哉!

    同样是拒绝,但这语气明显委婉许多,透着点曙光,康领导心里面一喜,  “我国一定会以诚意促进两国和平的。”

    白雁笑笑,  “贵国的诚意是?”

    康剑一愣,大脑突然罢工。他太清楚白雁了,做护士绝对是委屈了她,她是天生的外交天才,嘴巴上的功夫他绝对胜不了她。  “以后让你做领导。”这句话,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说完,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会说出这么弱智的话呢?

    白雁眯起眼晴献上一个受宠若惊的笑,  “此言当真?”

    他不说话,继续走传统路线,直接吻上去,想封住那张让他想了又想、盼了又盼的小嘴。

    不过,白雁躲开了,抿抿嘴唇,  “你……没刷牙,这样子不卫生。”

    康领导刚刚降下去的热度呼地一下又反弹回来。

    “但我还是感动康领导的诚意,这样吧,留党查看,以观后用。”白雁在一片火焰之中,凉凉结语。

    康领导可怜的心脏在这个晚上差点罢工。。派派小说论坛妙の灵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十五章,该来的都已上路(五)(VIP)别以为,这股乍然袭来的万丈巨浪,就此风平浪静,成了一条涓涓细流。

    康剑从不敢这样去想,  他浑身的每个细胞都醒着,每个毛孔都张着,随时准备迎接白雁的出招。

    如果白雁和别的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絮絮叼叼地盘问个不休,怒斥他的负心,闹腾着要上吊或者离婚什么的,他才觉得那是正常反映。可白雁呢,对他与伊桐桐之间的事只字不提,对以后有什么打算也不说,只说生气中。

    她的生气,就是不肯理他,不肯做家务,不关心他,这不过是夫妻间拌嘴后,耍的小性子,不象是遇到原则性事件应有的态度。她没掉过一滴泪,没说过一句狠话,她其实并不宽容、大度。

    除非他并不是她想在意的那个人?

    那朵纸玫瑰?康剑眉头拧着。

    现在,她仍会笑,却笑得疏离,仍半真半假地和他讲话,可他就是感觉得到,她把自已定位得很好,站在这里的,就是一个很尽职的护士。

    她心里面是不是己经难备放弃这段婚姻了?

    康剑接过白雁端过来的粥碗,探究地打量着白雁。在他输液时,她下去煮了点白粥,很清淡却不可口。她先在下面吃过了,在他撤了吊瓶之后,给他捎了一碗。时间不早,这碗粥只能算是勉强填饥。

    他仍出汗不止,她呆在这闷热的房间里,也好不到哪里去,热得护士服后面印着一个大大的汗渍。她从书房里给他拿来干净的睡衣,让他吃完后,把身子檫一下,再换上。不可以冲澡,防止热度反弹。接着,她把自己的睡衣拿去对面的书房。

    “她是我的前女友。那天在华兴饭店,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是和她去谈分手的!”康剑艰难地吞下一口粥,开了口。

    白雁站在窗边,拿了本书当扇子在扇着。  “哦!”她也不惊讶,也不漠然,出个声,代表她在听着。

    最后一次?那之前不是就有很多次了?伊美女果真没有夸张。

    “我之所以一直睡在书房,是因为我觉得和她没有真正结束,我……”康剑窘然地倾倾嘴角,让他这么个一向骄傲的男人说这些,真是很痛苦,可又不能不说。

    “你在为她守身。”她帮他接了一句。

    康剑抬起头,  “不是的,事实上从我们结婚那天起,我……就没有和她一起过。”连筋脉都红透了。真是汗颜啊,在老婆面前坦白这些事。

    “你想告诉我,你其实在我们的婚姻里并没有肉体出轨吗?”白雁走了过来,拿开他手中的碗,眸子请冽如镜,他在里面看到很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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