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无双越过大殿,后面便是各个庭院,她觉得这些院子长的都是一个样的,也分不清楚哪个会是程暮云住的院子。
冥无双郁闷的站在那,四周的人也不敢上前啊。
正当众人快被晒死的时候,一道黑影稳稳的落在了她的面前,冥无双站久了,反应也慢了几分,回过神来时,面前的男子已经露出了身形,冥无双没见过他,但他身上的气息她却还记得。
这是青影,程暮云身边的人。
青影抬眸小心地看了一眼冥无双,单膝跪地,语气十分委屈,但又暗含了一份欢喜的道:“冥小姐您可来了,属下可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呀,可是把您给盼来了,冥小姐,您一定要救救公子啊,自从那日您离开后,他就傻了吧唧的在哪站了一天一夜,然后又跟一阵风似的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也不让属下们跟着,结果失踪了四天,可把属下们着急坏了。后来可算是回来了,却带了一身伤,几乎是奄奄一息了,要不是白世子将他带回来了,我可怜的公子怕是要香销玉殒了,属下可是翻山越岭,求菩萨拜佛祖地终于把公子给拉了回来,可他却又发了高烧,怎么叫都不醒,吃的药全都吐了出来,就连晕着还不忘一直喊着‘双儿’呜呜···,冥小姐,您一定要救救公子啊。”
冥无双“···”
青影你一定是和墨颜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对吧。
众人“···”
公子明明只是昏迷不醒又带有点发烧而已,听他这么一说,他们也觉得公子好可怜啊。
只是青影,你不怕公子醒来后把你扔去喂狗吗?
公子的形象都被你毁了啦!隐在暗处的蓝影默默为青影敬上一把同情泪。
“他真那么严重?”冥无双怀疑地问,还喊“双儿”?这不正常啊,冥无双表示她严重怀疑青影的话。
也不怪她怀疑,这话中有问题的地方太多了。
比说天鹅变青蛙还让她怀疑。
程暮云武功可谓是天下无双,就算不是第一那也是第二啊,即便是第一也不一定能把他伤成那副模样啊。
“真的,冥小姐您要是不信可以去亲自看一看啊。”
我还真不信“他要是真那么严重,你们还通知我干嘛?直接等死不就是了。”
青影顿时泪流满面。
冥无双拍了拍青影的脸,“喂,你是他的贴身隐卫吧,他在哪?这要是真的不行了,我也正好去见他个最后一面。”
青影“···”
“冥小姐,您其实就是奔着来见公子最后一面的吧。”青影幽怨的声音传来。
冥无双很无辜,“不是你一直说你家公子已经奄奄一息即将香消玉殒了吗?我说什么来了吗?”
她很无辜的。
青影失去了反驳的**,他抹了一把泪,瞬间变得面无表情,冥无双嘴角一抽,程暮云,这些人你都是从哪捡来的呀?
青影很严肃地起身,恭恭敬敬地向一边侧了个身,摆出一副“姑娘您先请”的模样。
“公子在最北面的院落里,现在他还没有醒,白世子正在看着,冥无双请吧。应该还能见公子‘最后’一面。”
冥无双“···”
为确保她还有命去见程暮云,冥无双决定立刻远离青影。
她突然发觉自家的墨颜好得不得了。
远在东栾山的墨颜打了个喷嚏,满心欢喜地同墨雪道,“一定是公主想我了,你快来巴结我吧。”
墨雪“···”
冥无双发现无垠山庄与她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以无垠山的那种阴暗程度,她还以为庄内也会是乌云密布阴森森的呢。没想到倒是有花有草有···美人!
冥无双望着不远处坐在墙垛上的男子,不禁眼角直抽。
为什么她整天见美人呢?
男子一袭白衣,不似程暮云的天蚕丝,却也是价值千金的雪锦,袍间绣着一朵雪莲,莲花开得甚是美丽,他摇晃着双腿,衣袍轻落,腰间两块玉佩相碰,发出极好听的声音。他的样貌更是让人惊艳。
肤如雪,眉似柳,一双幽深带着一抹戏谑的眸子正牢牢地凝着她。
发丝似锦散在肩上,构成了这样一个绝美的人,当真是风姿卓绝。
冥无双对男子盈盈一笑,如一抹火红中绽放了一地的玉兰花般美丽。
她想她知道这个男子是谁了。
能在这里的人,还如此风华绝代,除了那个白王府世子,还会是谁呢?
久仰大名,却还是第一次见呢。
冥无双一扬衣袖,足尖轻点,似一朵红云踏上青烟。她稳稳地落在了白画颜身旁,缓缓坐下。
“没想到白世子竟长得这般美丽动人,小女子见了可是春心荡漾啊。”冥无双语气戏谑地笑道,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塞满了好奇。
白画颜隐去方才眼中的惊艳,微笑着开口,“容貌上画颜可不及小慕一分,冥小姐这春心,可是动错了人哦。”
冥无双微呆,眨着一双灵动的眸子,天真地笑问,“小慕是哪位啊?”
“就是里面躺着的那位啊。”白画颜笑得比冥无双还天真。
冥无双噗嗤一声笑了,“小慕?”一想到有人叫程暮云小慕,她就想笑。
多么···恰当的名字啊!
一时间冥无双笑得花枝招展,白画颜也就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笑声传遍整个无垠山庄,只有青影蓝影两人在暗处无语泪千行。
公子,您要是再不醒,这形象可就全没了。
两人一想到程暮云醒后得知这一切时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战。
冥无双笑够了,便也和白画颜一起坐了下来,她想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当初程暮云会说那句“冤家路窄”了。她看的出来,这白画颜可不是容易打发的人呢。
一想到这,冥无双就差没直高呼真爽,总算是也有人老缠着他了。
“我怎么觉得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啊。”白画颜满含笑意的声音传来,一如破晨而出的朝阳,瞬间便暖了世界。
冥无双觉得这是她听过最暖人的声音了。
不过想想程暮云的声音也很好听,不,是非常好听,那时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似泉,干净清澈,又似酒,甘甜清醇。
她发现程暮云除了性格外,样样都很出彩嘛。
可惜程暮云很黑心,程暮云很无赖,程暮云很气人。
白画颜好笑得看着冥无双一副恨恨的模样,刚才不还挺满意的嘛,怎么他一句话,她就搞成这样了?
“喂!你思维发散到哪去了?”
第 026 章 身受重伤
“喂!你的思维发散到哪去了?”
冥无双几乎是瞬间回神,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恢复了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不在里面守着他,跑到外面来干什么?”见白画颜还想笑,冥无双连忙转移话题,“你们不会是骗我的吧,其实他伤得一点都不重。”
最好别骗她,她在五百里疾山还有事要做,为了他连忙赶了回来,快马加鞭一路未停,要是敢骗她···
白画颜摇了摇头,面上也浮现出了担心,语气严肃道,“不,他伤的很重。他去天山崖上找他师傅,结果被他师父一路上派的四千隐卫截杀,那四千隐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暮云被打成重伤,我去的时候他只剩一口气了,我用内力一直护着他的心脉,连忙把他带回无垠山庄,费了我五天的时间才终于把他救了回来,现在还一直在发高烧没有醒过来,我守着也没用,一连五日都满身血腥味地站在那,我已经快到极限了,所以就出来洗了个澡,刚好得知你到了,就出来迎你。”
冥无双一愣,四千隐卫?就是身带法力的她也不一定能毫发无伤,他就一个人一肉身相对?能活下来已是奇迹了。
“他师父为什么要杀他?”既然是师傅,却又为什么要杀他呢。
白画颜轻叹,“你不会想知道的,这件事···总之你就别问了,这不是我们该管的。”
冥无双见白画颜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问了,她想若是自己法力还在就好了,应该可以让程暮云恢复得快一点,但她现在法力尽失,君玉痕又远在东栾山,看来唯有用《凤缘天下》试一下了。
可···她这几日内力消耗了不少,怕一时间也帮不了他多少,即便是合她同白画颜的功力,也不能保证他就一定会醒,,何况到现在她连人都还没见过呢,更不知道究竟伤的有多重,但单靠想象,还是可以估计出个大概来的。
定是不轻。
冥无双蹙眉坐在墙垛上想办法,她突然不想进屋去,怕看见程暮云了无生气地样子。
“你不去看看暮云吗?”白画颜试着问了一句,她来,不就是为了看看程暮云的嘛,怎么现在倒是在这发呆,不进去。
冥无双抿唇,不语。
“那我先进去了,这么久了,我也不太放心。”
白画颜刚起身,便感觉到了有一阵风从自己耳边吹过,一道火红似阳的娇美身影从他面前划过,直直落到梅云轩门口。
白画颜一笑,随之跟上。
我是第二次出现的分界线………
冥无双不知道上一次发怒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恨与心疼一时间都涌了上来,她几乎不敢伸手去碰他。
床上的程暮云脸色几乎透明,一双薄唇不似往日的红润,反而白的吓人,他**的上身上包满了纱布,大片大片的鲜红似一朵朵妖艳的莲花,开在上面,他胳膊上的伤口还没上完药,露在外面的已经伤口已经深可见骨。
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像是一道道刻在她身上似的。
她现在相信,的确是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始终不相信有人会把他伤的这么重,她是存着侥幸心理的,因为程暮云武功高强,她从未想过,见到他时会是这样。
在她心里,一旦承认一个人,她便会把他划在自己的圈子里,在她心里,程暮云是她的朋友,虽然开始时并不喜欢他,觉得不该接近他,可是后来一步步的相处,她又觉得原来这个人也蛮好的,除了有点无赖,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她又有点兴奋,现在她总对他有种莫名的感觉,但那不是爱,那是一种心酸、害怕、有很矛盾的心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该是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该是如那一日在无双阁外梨花树下的风姿卓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息地躺在那里。
冥无双缓步走了过去,立于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暮云,他的脸白得透明,她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
“他的伤一直没愈合吗?”冥无双看着他胳膊上的伤问道。
正在给程暮云清洗伤口的人看中了一眼冥无双,语气平淡道,“回冥小姐,没有。”
冥无双不语,伸手去碰触了一下他的额头,几乎烫得吓人。冥无双一惊,“他烧的这般厉害?”
无情点了点头,白画颜喝了口茶,轻道,“他的伤口一直不好,发了炎,导致高烧,对方的刀剑和暗器上都抹了毒,我替他把毒给封上了,然后用刀把伤口周围的部分都割掉,好在我都把毒逼到伤口周围,也便不用给他扒层皮了。”
白画颜真佩服程暮云,这样都不死,真是神人啊。
冥无双身子一震,心中一疼,这么说怪不得他每一处都深可见骨,流了那么多血了。她感觉到了心里有个地方隐隐作痛,她是心疼他了。
冥无双抬手示意无情起来,她缓缓坐在床边,对无情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来。”
话落她便拿起药酒轻轻地擦拭过他的伤口。无情看了一眼白画颜,默默地退出去了。
君玉痕和她以前也常常受伤,那个时候并没有人管他们,冥无双便学会了如何自己处理伤口。一千年来,早已成了习惯,也算是熟能生巧,她动作轻缓,脸色认真得为程暮云处理伤口,伤口两边的肉都翻了出来,鲜红的血丝挂在上面。冥无双的手果断地用棉花蘸上药酒按在上面,她不能害怕,那样的话反而会弄疼他,虽然她挺想将他疼醒的。
白画颜看着冥无双认真地为程暮云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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