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腿把我从床上扫了下来:“你再这么演讲下去我这床非得报废!”
“你下午有课吗?”
老射继续杀着真三:“有也没有,没有也有。”
“你想表达的仅仅是前半句吧?”
“完全正确!”
正说着老射电话叫了起来,老射看了看赶紧按下免提:“又什么事呢?我很忙。”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没事你能给我打电话吗!”
“正经的!你怎么又没去上课?”
“我不是在家自学吗。”
“我说你老是一个人在家偷学什么宝典秘籍啊?可别走火入魔了!”
“我说,我不给国家教育事业添更多麻烦还让你有工资拿,你干嘛老把胯往我这伸啊。”
“说正经的!”
“非常正经的,就是,我头疼!请假!”
“我告你你这厮天天头疼我非得学华佗把你这脑袋劈开治治,就不信你脑袋里有瘤子。我告你我这辅导员不仅治教学还能治你们这头疼请假的!”那人顿了顿,“打麻将,三差一!”
“靠!我忙呢没时间,你们改斗地主吧。”
“又有妞?”
“从来不缺,还是一男的。”
“那你就别打扰我赚血汗钱了!挂了!”
“我们辅导员,姓单,自称单导,我们叫他导弹。”
我大叹了一口气,看着老射:“你上课去吧。”
“唉,本来今天要去上课的。看你这样子,你说做为哥们是不是该陪你这厮好好的散散心?”老射非常出色的杀完了真三。
“阿弥陀佛啊!宽恕我这罪孽深重的恶徒吧!”
“走,去江边兜兜风。”
老射很快从学校里骑了一辆电动车便向江边驶去,以他的熟练程度我可以大概估计到,他曾无数次的载着不同的女生在这条路上行驶过。估计的精确点的话,老射一般情况下都是在路上飞驰,以让女生自觉的将柔软的胸脯顶上他的后背。载着我开这慢也嫌费电!
时已至十一月下旬。江滩上的风景开始显得枯燥,江面上隐约传来枯水期的浅滩的河床,江边也没有多少游人。三三两两的老人戴着墨镜坐在江边垂钓,不知是在打盹还是放了鱼钩忘了穿鱼饵,半天也没见提过钩。一群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在老师的指挥下提着袋子清理着边上的垃圾,眼睛不时的往在树林里亲热的男女睨上几眼。偶尔吹过来一阵江风,让人很是惬意,只是风中夹杂着隐约的腐臭味很是煞风景。
老射点上一支烟躺在枯草地上,看着江面:“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回来读自考吗?”
“迷茫。”我点上一支烟。
“刚刚下学后我很迷茫,不知道去做什么,所以最后还是回来继续更加的迷茫。”老射说,“其实我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我想给自己一个孤独的空间去改变以前的自己。”
我笑了笑,看着他:“你是天生迷茫相。”
“所以一有时间我就过来这边待会,吹吹江风,平静平静内心。发现一个人的时候人更容易成熟。”
我们便没再说话,躺在枯草地上闭着眼睛吹着江风。
老射说迷茫的时候我记起来我也是迷茫的。不知道古人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中的“少年”是什么年纪,但用迷茫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是再合适不过的。我很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不知道明天会从东南西北哪方来,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明天一定是迷茫的。进一步不知所措,退一步麻木颓然,怎么选都离不了迷茫。我很压抑,不知该如何去释放像液化气一样被压缩的的情感和苦闷,濒临爆炸。更多时候我习惯一个人静静的抽着烟,静静的想。有时候真的很想逃离这一切重新开始,却不忍爹妈祈盼的眼神和一次一次失落的心。更是无数次下定决心放下一切踏踏实实做自己,却总是不懂拒绝,加之一些客观因素,总是在自我和良知间扯淡着,蛋疼着。当初老射雄心勃勃立誓要将传说中的“生活”蹂躏在自己的牛仔裤下,却才刚出征便宣布无条件投降。虽然我不怎么认同他的生活方式和作风,尤其是在女人方面是我不能接受的。但至少他可以在三年后迷茫现在的我的迷茫,此刻我的确冒出了和老射一样“暂时缓缓”的想法。
老射说:“生活这妞很难搞。我现在要退下来养精蓄锐调养身息,待到时机成熟便一鼓作气冲上去,快、狠、准的将这妞蹂躏的体无完肤!现在就像没长眼的*,胡冲乱撞。”
我说:“这妞可不像你那些短暂而美丽的爱情,搞完了是休想脱干系的。”
老射说:“那也总比自己被活生生蹂躏的强。”
我说:“看来你的视网膜已严重发炎,导致你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已经严重畸形。我现在有个治愈的办法,觉得特别适合你这厮。”
老射说:“说来听听。”
我说:“请我喝酒。”
一个还带着火星的烟头从我头上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