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现任“国母”傅云倾来了后,他们的皇帝就未曾再娶,希特的国民们都在传说着,这位云公子是个多么美好的人儿,才惹得皇帝百般爱怜,天天娇宠着,生怕委屈了半分。
可是这位可人儿身体却不太好,总是大病小病不断,希特国民上香时都忍不住要求老天保佑,希望这后宫之主可以健康长寿。
穆宇非对云倾的好那真是皇宫内外,朝堂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哪天他们的国主上朝时眉目飞扬,那肯定是那云公子多吃了一碗饭,或是早上起来对他多笑了一下。如果哪天陛下情绪不高,肯定是由于那公子可能又病了。
朝堂上下的官员们也都十分欣赏被陛下疼在心上的那人,因为那人关键时候出的几天建议都是极其有效的,虽都想让他入仕,但是也都不免担心他的身体,再说陛下也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现在那公子是盛年,圣宠浓厚,可色衰则爱弛,有的人也会担心,多年之后万一圣上变心,那可人儿又该如何呢?毕竟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啊,更何况是一国之主呢。
这不,很多人的担心还是出现了。
陛下后宫长年就只有一个人,现在突然又出现了一个,而且又是那样的容貌,当然消息是流走飞快。
皇帝多一个后妃本是没有什么,可是很多大臣还是在心里暗暗地为那位病弱的公子抱不平,这还没多久呢,就又娶了一个,说不定以后会怎么样呢。
而听说新来的那个有着倾城的容貌,又妖媚的很,后宫的争斗自古以来就不下于战场,那体弱多病的云公子怎么斗得过啊!
他拖着那样的身体还要为陛下孕育子嗣,是多么了不起啊,陛下怎么能这么对他呢!大臣们虽是有些不满,但都是暗自腹诽,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那是陛下的家事。
又是一年一度的国宴,因为快到新年,皇城内外都十分喜庆热闹。
国宴就是皇帝的家宴,气氛是比较轻松的,二品以上的大员都要携带妻子和成年长子参加。
俊美非凡的君主一身明黄地坐在高坐上,慌了众人的心,闪了众人的眼,年轻的女眷们无不偷偷地多看几眼。
穆宇非边喝着大臣们敬的酒,边时不时地看着门口,显然是在等着什么人,这么多年来,每次国宴都是这样。
每次那人都是在君主来了之后才会到来,这次都快开宴了,人怎么还没有来?很多大臣也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寻找那身影。难道真如传闻中的那样,那人已经不受宠了?可是陛下的那位新“妃”怎么也没出现呢?
在开席的前一刻,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在门口出现了,众大臣无不松了口气,陛下身边怎能少了这人呢!
一如多年前,那人仍是一身白衣如雪,浅浅笑着,岁月仿佛对他格外厚爱,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当真是公子如玉,绝代风华。
那人由一位一身淡紫的倾长男子扶着走进大厅,那浅紫男子一手拦着他的腰,一手托起他的手,动作十分亲昵。待那男子抬起头的一霎,大厅中的众人无不倒吸一口气,他的身份众人不言自明,都暗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倾国倾城!可是看这两个“后妃”的感情也不是不好啊!
他们国主看到了来人的一刻眼神一亮,从高坐上大步走了下来,时光仿佛回答了多年前,那白衣男子第一次参加国宴时的情形,那时他们的国主也是从高坐上两眼放光地走了下来,把那人拥在怀里。
“不是跟你说了吗,病了就不要来了!”不着痕迹地隔开了紫衣人,年轻的君主柔声道。
看来只有在那人面前,才能看到君主如此温柔的一面。
好像是看到白衣人的衣襟处有些微凌乱,他们的君主竟然亲自弯下腰,整理好那人的下摆,动作之娴熟,眉目之温柔,让在座的女眷无不羞红了脸,都暗暗看自家夫郎,试问哪个能做到如此呢!
整理好后,站起身把那还在病中的人打横抱起向高坐走去,整个过程中,那君主的眼里只有怀中之人,再无其他。
可是那紫衣人是什么身份呢??
在座的大臣们均都是一头雾水,又不敢过多地询问君主的家事,住在后宫,那肯定就是“宫妃”啦,而且能参加国宴,肯定是君王的家人,只不过这位新来的佳人貌似不是很受宠。
陛下和那紫衣人看对方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别扭,倒是本应该互看不顺眼的两人(影煌、云倾)倒是态度亲昵温柔。
那云公子弱弱地靠在君主怀里,而那位新来的紫衣美人,竟在为他夹菜布菜,而且还喂到人(云倾)嘴里去了?看到这一幕的大臣无不震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说,这紫衣美人不是陛下的。,而是云公子的。。?
怎么可能,想到这一层的人们无不摇摇头赶紧否定了这不可能的猜测,他们君主霸道那是出了名的,这么多年来更是把那云美人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平时被别人多看了两眼都不行,怎么可能跟人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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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煌探了一下靠在穆宇非怀里的人的额头,还好没有再热起来,但那人已明显有些疲倦,看了穆宇非一眼,便把人揽到自己怀里,“我抱他先回去了。”
走在回廊里,云倾拉着影煌说道:“煌,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影煌亲了亲他,仍是没把人放下来,云倾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他这么大人了,还总是让人抱着。
那天影煌回来,云倾很高兴,晚上躺在床上硬是要影煌说他这五年到底去哪了,影煌哪拒接得了他,所以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了。
原来那年和江昆决斗时影煌竟被震断了心脉,当时回到云倾身边只是强忍着,所以那段时间影煌脸色总是苍白着,后来实在瞒不住了只好离开,他本以为三年就可以好,谁知他一昏迷竟昏迷了三年,醒来时瘦得不像个人,刚恢复意识的影煌就拉着林茂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三年就可以好吗,怎么他昏了那么久,可是不管怎么样三年都是过去了。
他当时就想回来,可是刚清醒的他身体还没有恢复,整个身体就剩下皮包骨,来找云倾恐怕还要云倾照顾他,为了不让云倾担心他只好很认真地配合治疗,把失掉的武功赶快补回来,就这样所以才托了五年。影煌说的轻松简单,但谁都知道那其中的苦又怎能道明呢。
当时云倾听完后只是死死地搂住他没说什么,谁道这人第二天就病了起来,一直到昨天才慢慢退烧。
他们都明白心悸这种病随着年龄的增加也会加重,只是影煌没有想到会是重到这种程度,当时懊悔不已,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他也不会告诉云倾的。
影煌搂着云倾躺在床上,爱怜地亲了亲他道:“能回来又见到你真好!”
云倾趴在他身上笑笑没吱声。
他们在床上躺了没多一会儿,穆宇非也回来了,看到穆宇非走近,影煌忙缩到云倾怀里,看来这人今晚又是赶不走了,穆宇非心道。
瞪了影煌一眼,褪了外衣躺在了床的外侧,穆宇非和影煌仍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是相处的还是不错的,云倾知道实际在他俩心中还是互相认可的。
云倾感谢上天给他两位如此深情的男子,看着两人互瞪的目光,云倾笑笑,张开双臂搂过两人,那两人怎么敢真压在他身上,那还不压坏了不成,只是轻轻靠在他怀里。
“你们俩也别互瞪了,我现在最希望的,”两人都竖着耳朵听着,云倾笑了一下继续道:“就是有个女儿。”
“云倾,你放心,就算生十个八个我也一定给你生到女儿为止!”影煌在他怀里蹭着道,穆宇非则是在旁一脸黑线,不管到什么时候他仍是有点不能接受,但只要云倾喜欢,又怎么样呢!
“都生了这么多了,你的表情怎么还这样!”影煌略抬起头笑着看向穆宇非。
穆宇非冷冷地看了影煌一眼,拉过云倾搂在怀里就睡了过去,影煌看得直瞪眼。心想这回又是慢了半拍。
三人就这样天天吵吵闹闹,开开心心地过了接近十年,期间穆宇非几次想把皇位传给穆云耀,和影煌带着云倾去云游,但是云倾总是说耀儿还小,也不舍得离了那几个天天缠着他的小鬼,穆宇非和影煌也一直由着他。
直到穆云耀十四岁那年,云倾又大病了一场,不但把自己折腾个半死,也差点把穆宇非和影煌吓死,薛白皓和林茂在希特皇宫轮流日夜守着,守了几个月才慢慢见好,云倾好了以后穆宇非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远离朝堂。
于是,穆宇非和影煌试图劝云倾,可是云倾仍是说耀儿才十五岁还太小,穆宇非一激动拍桌而起,说道:“十五岁还小?我十五岁时都已经带兵打仗了!你是不是有了儿子就不要儿子他娘了?”他和影煌总是抱怨,说云倾陪那几个小鬼的时间太长。这点,穆宇非和影煌难得的取得了一致。
终于,在某一天,合谋了好久的穆宇非和影煌打昏了蹭在云倾身上的穆云耀,把熟睡中的云倾偷了出来。
等云倾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去江南的路上了,云倾有些好笑地看着坐在旁边的两人,这两人一个故作镇定(穆宇非),一个稍微有点手足无措(影煌),影煌一生从未违背过云倾,这次是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所以他总是有点心虚。
云倾看着两人故意沉着脸轻咳了一声,影煌忙蹭过来,小声道:“云倾啊,你不会是要回去吧?”
“都出来了,不许再回去了!”穆宇非故意强声说道。
云倾静静坐在那里没吱声,
影煌抬头看了一眼穆宇非,
穆宇非轻叹了口气,把云倾搂在怀里说道:“算了,稍休息一晚,我们回宫!”
“都出来了,还回去干什么?”云倾看着穆宇非。
“你不是总觉得耀儿太小吗?”影煌还以为云倾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娘不是说,他像耀儿这么大的时候都上沙场了吗!”云倾笑着看着他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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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个人就开始了他们幸福的云游生活,他们去了江南水乡、塞上漠北、极地冰川,那里见过他们的人直到很久以后都在谈论着曾经见过的那神仙似的三人。
后来他们在希特边陲找了个极其幽静的地方建了一座很大的山庄,为了纪念流云和小白,穆宇非给它起名为晚云庄。
影煌更是在山庄里造了座金屋,把云倾藏了进去,他说那是金屋藏娇。云倾白了他一眼,但是还是在金屋建好的那天住了进去,这令影煌很兴奋,可是为什么一起住进的还有穆宇非呢?这令影煌很无奈。
山庄总是很热闹,楚天遥、凤临渊、紫泠然、呼耶赤风、紫耀月等等等等经常来做客,那几个小鬼也总是一来就住很久。
总之,云倾很幸福,一直幸福、幸福了很多很多年,当然陪着他的穆宇非和影煌也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