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穆宇非脸色淡淡,显然不是很高兴,声音也不似往常温柔。
云倾的心顿时冷了下来,薛归晴说的对,他能接受吗?这个男子应该骑马纵横天下的,他有什么理由让他给自己生孩子呢?云倾真希望怀宝宝的人是自己。望着那人有些冷漠的脸云倾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也知道了那药的实情了?”原来你早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喝我说呢?是怕我不同意吗?我们之间什么时候也需要如此了。穆宇非显然没想到薛白皓连云倾也瞒了。
“嗯!”薛归晴刚才告诉自己了,他当然知道。
“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穆宇非挥了挥手,然后往后殿走去。
云倾想上去拉住他,可是望着那冷漠的眼脚就像生了根一样,一步也挪不了,只能看着那人一步步向后殿走去。全身冷到极点,这前殿怎么这么冷啊!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薛白皓也有些愣住,他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他本以为穆宇非知道有了宝宝虽然会吃惊但还是会很高兴的,因为云倾一直喜欢孩子。可是他忽略了穆宇非除了是穆宇非外还是一个国家的君主,还是穆家铁骑的骑主,还是十三番的番主。
“云倾,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我本来以为他也会高兴的!”望着旁边人瞬间苍白的脸,薛白皓难得的有些愧疚道。
“这不关你的事,这两天他可能就要出兵,所以才会这样的吧!”云倾淡淡道,然后转身向外走去,但是步伐已明显不稳,太大的落差让他一时还接受不了,他也真的以为穆宇非会接受的。
“打仗?没关系的,刚才我把脉,穆宇非他强壮的很,打仗也不会影响的!再说有我在身边一定没问题的。他身材精瘦,也不用担心显形问题,到时被人只会觉得他稍胖了点不会觉得什么的。”薛白皓连忙道,想补偿自己的过失。
云倾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着,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回到里殿后,穆宇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气愤,总之就是很生气。
这时谁都没有想到,那早已被云倾忘记的蛊终于起了作用,穆宇非体质非同常人,延长了蛊发的时间,而由于怀孕情绪的波动那蛊也变得异常的兴奋。蛊并不会对他的饲主的身体有什么影响,而它的作用如同它的名字“噬情”。
三天后,穆宇非亲征。
这三天来穆宇非并没有来过朝阳殿,云倾几次不顾薛白皓的劝阻去找他,都被小安子以陛下在议事的理由拦了下来。
站在城楼上看着那金黄战马上男人英俊不凡的脸,期待他能回头看一眼,他这次真的是生气了吗?为什么不见自己呢?云倾想着。
“出发!”穆宇非带着内力的声音响彻三军,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一瞥城头,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忙收回目光,继续前进。该怪他吗?实际他也是不知道的吧?这三天,穆宇非突然质疑这些年来自己的执着,和他发生的每一件事自己都清楚的记得,只是。。这是在怀疑自己的感情吗?穆宇非不敢再想下去,他默默念道自己最爱的是傅云倾,是傅云倾,像催眠般。但,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样,他知道很多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其中并不全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原因。
看到那人匆忙别开的眼,云倾一阵恍惚,这是从来没有的,那从来都是炙热的目光不见了。直到大军已走得很远云倾也没回过神来。
从城楼下来缓缓地往回走着,这两天男人发烧,薛白皓和薛归晴拦着不让他出来。
要赶紧把病养好,对,要赶紧好起来。要去战场找穆宇非,要和他说清楚,如果他真的不想要宝宝,那就打掉吧,毕竟没有什么是比穆宇非更重要的。恍恍惚惚地想着,好疼,胸口为什么那么疼。
小多紧跟着男人,看着男人那因为病弱异常苍白的脸,不明白陛下到底与主子怎么了,为什么这两天都没有来看望。
但是主子也并没有说什么,向来应该是情人间的小打小闹吧!
一个星期后,朝阳殿
“呕~~~~”刚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东西,又被吐了出来。
漱了漱口,举起筷子还要继续吃。
在旁的小安子看着都心疼,忙劝着:“主子,要不晚点再吃吧!”
穆宇非走后云倾一直没有退烧,他想去找穆宇非,可是薛白皓一直拦着他,说烧退了才能出去。他想一想也是,自己这身体到了战场恐怕还会拖累别人。想要多吃点东西或许可以早点好,可是不知为什么一吃进去就会全吐出来,好不幸苦。
强迫着自己喝那哭死人的药,可是这该死的热度就是不退下去。
下人刚把吐出来的东西端出去,薛白皓就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吐了?说了不让你下床,你怎么又下来了!”
“没有,我是觉得今天好多了,下来走走。”云倾笑道。
小多退了出去,悄悄抹了把眼泪。刚才扶公子下床他就知道他仍然发着烧,是什么让他不顾身体这么着急去前线?知他思念陛下,可是那远方的陛下怎么连个信也没有,连那琉璃殿的于火公子都知道陛下胜了几场仗,为什么陛下没派人来告知一声,他不是一向最疼公子的吗,暗暗为自家主子抱不平。
“白皓,我真的没事了,我想去找他!”云倾试探道。
把那人扶上了床,悄悄探了下脉,沉默半响,薛白皓皱着眉终于道:“好吧,我们去找他!你先睡会儿!”
穆宇非啊,你怎么对得起他!叹了口气,薛白皓心道。
前线战火纷飞,紫郾国和呼耶国好像达成了某种同盟,一前一后的把希特国夹在中间,穆宇非虽然用兵如神,但是面对如此巨大的人数差异,打得也是十分辛苦。而希特国很多士兵都是刚和张天昊从西南边境回来,还没有休顿好。但即使是这样,在穆宇非面前,两国攻破城门取得胜利的可能也不大,所以双方陷入了可怕的拉锯战。
云倾进到主帐时薛归晴正在为穆宇非抱扎伤口。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眼神仍然炯炯有神,锐利如锋。因为担心穆宇非所以云倾让薛归晴先行过来了。
薛归晴出去后,屋子里就剩下俩人,云倾一路赶来道见了面反倒不知说什么是好,看着那人略显苍白的脸,依旧平坦的小腹,云倾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本来担心他刚怀孕就上战场,可是薛白皓说男子怀孕因人而异,有的人反应比较大,但是穆宇非显然不是这种人。薛白皓说依穆宇非的武功修为和身体状况,孩子并不会对他行动和武功有多大影响,云倾这才放心。
看着那人只是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穆宇非站起把他拉进怀里,亲了亲那人冻得微红的脸:“干嘛,大老远的来看我,看到我了又不说话了?”
“宇非,那个。。”视线移到哪平坦如初的下腹,云倾犹豫开口。
“放心,他很好!”穆宇非温柔的声音响起,拉着云倾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宇非,你?”云倾吃惊的抬头,他这样是不是同意了?
“这两天想想弄个小东西来玩玩儿也不赖!”穆宇非笑道。
离开云倾这些天他想了很多,自己是需要子嗣的,为了希特的长久稳定是需要一位皇子来继承皇位的,而自己偏好男色,所以这个孩子必须要留下来,而他一出生就注定了是那“唯一”的皇储。
而对于云倾的感情穆宇非这些天也想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爱了,意识到这一点时穆宇非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这么多年了感情还是在的,只是可能不再是爱情了。但是这一点他决定永远也不会让云倾知道,他仍会表现得像往常一样,一辈子守着他。
而对于穆宇非的这些变化云倾却全不知情,他仍是沉浸在那几个月后将要出生的宝宝的幸福中。
因为战事的需要,所以穆宇非与张天昊各守一边。希特的冬天十分的寒冷,所以敌我双方都战的比较艰难。后来风临渊和楚天遥也从红叶城赶了过来。
这天下午,云倾坐在案桌旁分析着两军的战况,希望能从中找出突破点。
“主子,该用药了!”小九从外面进来道。前两天小九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想来是影煌让他照顾自己吧,云倾也没多问什么。
“嗯,就来!”云倾仍是关注着那几乎已经完全印在脑子里的地图。
云倾畏冷,希特的冬天对于他来说算是十分的难过,太冷也容易唤起心悸,所以薛白皓每天都要男人和那苦苦的药,那药味太浓,虽然穆宇非没说过什么,但云倾知道他不喜欢着浓浓的苦味,因为这些天穆宇非每次进来都会不自觉的皱皱眉头。想来是怀孕让他对气味敏感吧。所以云倾便尽量不在他和穆宇非屋里用药了。
这些天两人之间轻微的变化,周围的人都隐约的感觉到了,而当事人却还不自知。
例如,饭桌上虽然两人还是坐在一起,但是穆宇非不再像以前一样为云倾夹菜、喂饭了,反而是云倾颇为照顾穆宇非的口味。天遥和临渊来到边境以来,几人已经吃了好几次火锅了,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因为云倾胃不好不能吃火锅以前穆宇非是绝对不会在云倾在场的时候吃火锅的。而更让临渊和天遥吃惊的是老爷有几次竟然向那人发脾气,这在以前是俩人想也不敢想的。
穆宇非本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虽然告诉自己要像以前一样对云倾好,但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不爱就是不爱了,虽然竭力保持,但很多东西在潜移默化中就是不一样了。
“宇非,你们是打算偷袭展城吗?”云倾便帮着穆宇非卸着铠甲,边问道。展城市希特的国土,在穆宇非大军还没到的时候被紫郾占领了,穆宇非一直在找机会收回城池。
“嗯!”
“我分析了一下展城的部兵和格局,希望能对你们有些帮助。”云倾递给穆宇非一卷卷轴。
“好,明天我拿去跟众将领讨论讨论。”随手把那卷轴放在刚脱下的盔甲上。
“咳~~~~~~咳~~~~~”
“怎么了?不会是又病了吧?”听到云倾的微咳,穆宇非把他拉过来问道,早就觉得他脸色不太好,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有,刚才被呛了一下,哪有那么容易就生病!”云倾笑道。
“嗯!你身体不好,要注意身体,睡吧!”说完后穆宇非就躺倒了被子里。
吹了灯云倾也躺到床上,可能是累了,没过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穆宇非平稳的呼吸声。自从云倾到了边境两人就一直分被睡,云倾也害怕自己微凉的体温会影响孩子所以也就没提出异议。
云倾这两天一直有些低烧,可是跟他朝夕相处的穆宇非竟然没有发现,云倾怕他担心也就没说。
熟睡中的穆宇非不似平时的冷峻,添了一抹平和的气息,俊美异常,云倾满目柔情地看着他。云倾畏冷,自己睡被子总是冰凉的,很难睡着,所以这些天来他总是等穆宇非睡着了后再睁着眼睛注视着他。
白天吃了些火锅现在胃在隐隐作痛,不忍心叫醒熟睡中的穆宇非,想着躺一会儿或许就好了,谁知到了后半夜疼的更厉害了,额上也出了一层冷汗。
轻手轻脚的下床,看来还是要去找薛白皓,云倾苦笑了一下。刚走了两步脚下一阵虚软,赶紧扶住旁边的桌子才使自己不至于摔倒。但这声音也已吵醒了熟睡中的穆宇非。
“怎么了?”显然是被从熟睡中吵醒不是很高兴,穆宇非侧着身子问。
“没事,晚上水喝多了!你睡吧!”云倾柔声道。
“嗯!”穆宇非转过身又睡了过去。
披上衣服,刚出房门就被冷风吹的一个踉跄,害怕影响屋里的温暖连忙关上门,云倾扶着门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薛白皓房间走。
胃疼的厉害,每走一步都很艰辛,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雪太大守卫也不多,走一路也没见几个守卫的。扶着墙一步一步挪着,眼前的景色好像也开始模糊,云倾暗悔早知道在床上再坚持一下,等到天亮就好了,早知这么冷真不应该出来。
对穆宇非的变化云倾能毫无感觉吗?他只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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