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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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篮梦魇-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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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唏嘘!

    若此番能佯装翻一翻白眼便当场晕过去,我定会如此做,然这却是一万个也不可能的,遂只能硬着头皮闯了进去。然他瞟了瞟我身后的陈婷,竟又说了句险些让本小子一头栽倒的话:“大学谈谈恋爱是很正常地,但不要谈得连上课都忘记了,这样是肯定要重修地。”

    我已感受到了周围如利剑般目光,也知今日不仅人尽皆知,且还与臭名昭著并存了。

    陈婷则早已羞得将脸藏于胸膛上。

    寻了个最后的位置,便生生地将头凑到了桌上,抬都不敢抬一下。幸好杨铁面人虽黑了点,但腹却不黑,到也并未为难于我,也不曾点我的大名提个问。

    这一堂课竟让我上出个恍若隔世的错觉。

    待下课,我那顾得上重不重修的事,且也不管陈婷还上不上课,便欲趁机溜出教室。

    岂料杨铁面竟不欲放过我,不待我起身,他已堪堪行至本小子面前,且好以整暇的坐于我面前,偏头望着我道:“又想逃课啊?”

    我讪讪道:“杨老师,我那敢。”

    他呵呵干笑道:“你要不敢上学期就不会又重修了。”

    呃……

    见我没应声,他遂压低声音道:“王海志同学,我本想再逮你一次的,但考虑你们辅导员三番五次的来找我说情,所以决定网开一面。只要你以后能老老实实来上我的课,再加上期末考试能考得个九十分,我也就大方点勉强算你过了。”

    高数何其难啊,就连八十分都难上加难,更别谈九十分了,那不等于难上青天吗?

    闻言后,其余人皆色变,竟连陈婷也颤了颤。

    别的科我尚且不敢那么自信,但高数嘛,本小子可是自信得很,同修过两系的我数学又怎会脓包,遂扫了眼周围的人干咳声道:“杨老师,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到时候又翻脸不认账啊!”

    “那是当然,言出必践嘛!”

    杨铁面竟真与我打起赌来。

    我也附了他句好!

    周围的人竟全都愣住了,且看我恍如看怪物一般。然我却觉着此番来上课却很值得,虽脸丢了名声也臭了,但与杨铁面这场赌局却真真值得,遂暗自于心中得意了一番。

    不待杨铁面走上讲台,陈婷竟凑过来小声地对我耳语道:“你还真敢跟他赌,等会下课了赶紧去找他说说情,可能还来得及……”

    我却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半分,只对她神秘地笑了笑,便抓过她的课本翻翻后丢了回去,遂趴到了桌上。

    陈婷显是很担心,竟怅然地咬了咬牙。

    其实杨铁面也尽知我肚中有几斤几两,若非因我前面一直未曾上他的课,怕扫了自个的威名,遂才会与我立了这个赌。诚然他也不过是找个台阶,让我与他都好下来罢了。

    本小子又怎会如此不识抬举,非跟他过不去。

    这一堂课我到正真是竖直了耳朵,恍若隔世的错觉也尽皆全无,只顾于陈婷手中顺来的稿纸上写写画画。课还是老样子,授课教师也是老样子,唯独变了的只有我这颗幸喜若狂的心,且终能将高数过了。

    旁的不说,连陈婷亦也没我这般高兴,一堂课上竟是哀怨不绝于耳,只见她时不时的将我望上那么一回二回,又堪堪转头去看着黑板,显见得极其难熬。好不容易终是熬到了下课铃起,她便又催促我赶紧去跟杨铁面求个情,我且也乐得见她这个急样,并未动身亦也不多做解释,只于心里暗暗又高兴了一番。

    回小窝的路上,陈婷苦着个脸埋汰于我:“你这人真是自不量力,高数那么难还跟他打什么赌,这不是摆明的又要重修一次吗?”

    我咬了咬随手扯来的狗尾草,反问道:“你就对我一点都没信心?”

    “同学,这可不是信心问题,这是自大过头的问题。”她依然不屈不挠。

    我仰着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还真当我是那种自大到无边的蠢货了吗?”

    “你真能考九十分?”

    “废话,你真当我《量子力学与原子物理学》这门课是选修的吗?”我不屑的哼了哼,哼完才发觉自己竟失言了。

    “好啊,原来你们俩一直都在骗我,不理你了。”言罢便气鼓鼓地朝前先走了。

    我顿了顿,遂觉着今日又绝非什么好日子,且不说先前于课上丢尽了颜面,此刻又将桃花也得罪了,真不知做的什么孽啊!

    然这当儿,敖兄,陆雨欣,还有蒋兵竟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三人拱手对着我,道:“恭喜啊恭喜,恭喜毛胡子老人终于同陈大美女喜结连理啊,喜结连理。”

    敖兄与蒋兵显是很顾忌,言毕便朝后挪了挪,直挪出好远才立于那笑吟吟地将我望着。

    陆雨欣竟也揽住陈婷胳膊小声着:“终于得手了啦?”

    他三人这一唱一和搞得我甚莫名其妙,望着两人甚欠修理的脸,忍不住于心中爆了句粗,结你妹啊结。

    我虽莫名其妙地怅然了下,但陡然于这遇到昔日的难兄难弟,却也很快便高兴得不知作何言语,摸了摸衣袋望着三人道:“走!出去吃饭去,我请客。”

    一伙人就这样又重逢到了一起,且还进了分别前进的同一家馆子,只不过气氛却欢畅了许多。

    正当我感叹之余时,敖兄竟装的馋巴巴的朝老板娘喊道:“老板娘,今天来两盘铁板烧。”

    “好叻!”

    蒋兵见我不搭话,只望着他们憨憨地笑,瞟了眼正同陆雨欣耳语着的陈婷,遂凑于我身旁大声道:“你终于又回来了,哈,不跟兄弟说说,你怎么把把物理系的美女也拐来了?”

    敖兄与二女且也将此话听了个清楚,二女显见得不愿搀这滩浑水,遂望了望我们三又低下了头。敖兄且不管不顾也转过头朝我挤眉弄眼起来,大抵上便也是这个意思。

    我且装作没看见,只将头望了回天花板,这斯确也可恶了些,难不成他们竟会真不知我且怎么拐来的?只不过定是要将我俩闹一闹罢了,眼见二女不意与他俩搀和,且也乐得装傻充愣起来。

    一干人坐下后,许是觉着我俩是今日的主角,陈婷竟被安排到我身旁,敖兄竟每夹一次菜便要调侃一句,毛胡子老人,还不多夹点菜与弟妹多补补,免得肾虚。

    我甚觉恶心了些,又于心中暗骂了他句,虚你妹啊虚。

    但还是依了他的劝诫,然多夹了几次菜于陈婷碗中,岂料她忒不领情了些,最后竟全扒回了我碗中,还劝了句我该多补补。

    于是乎,堪堪不才本小子在一干哄笑声中,终当了一回吃货,且还吃得冷汗淋漓。

    这一顿吃得甚欢畅,甚合意!

    饭罢,敖兄他们三人权充起了长辈样儿,提点着要将我租的小屋看上一看,切莫委屈了陈婷。

    我也乐得随了他们的意,一伙人又浩浩荡荡地开到了我的住地。
十八 人尽皆知(上)
    因房租问题,我寻的民房离学校便有些偏僻,沿校门口的公路一直往东走大约五百米,然在一群参差不齐的民房间七拐八绕后才到,这是一栋早被主人家遗弃的两层小楼,墙壁上的石灰早已脱落,直露出红红的砖头,风雨飘零得让人看了简直觉着就要轰然倒塌。

    陆雨欣显是被如此简陋且偏僻的小楼寒碜到了,一直皱着眉头,只待入了院子后,方才舒展开了些儿。

    小院中心是两棵落了叶的桃树,四周全是花坛,里面种满了花草,如今已深秋竟还有黄艳的菊花绽放,别致的风味让众人都恍觉一新。当时我寻得此处时,主人已全都搬入了市区,依了门头的电话打过去,才方知主人家并不是纯租房,只需寻个能帮照管院子的人住进来就行了。因是临时来寻地住,便也耐心地等待主人家从市区回来,岂料人家竟也相中于我,亦不收房钱,遂收了我的学生证复印件便将钥匙交予了我,末了只托付我好生将院子打扫干净些。

    我住的一间就在一楼靠左侧,一张普通的木床,旁边放了张书桌,还有一张木椅,便再无其他家什。刚来的时候,一院的落叶,一地的枯枝,屋里更是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所幸我不太懒,一番收拾后倒让人觉着干净了些。

    敖兄脑筋是转得最快的一个家伙,啧啧地赞叹一番后竟夸起我:“你到是找了个好住处啊,多少钱一个月?”

    “不用钱。”我一便去开门一边回应他。

    “不要钱?”众人竟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且齐齐将我望着,连陈婷亦不例外。

    我诧了诧,转回头望着他们道:“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租金就是让我帮他们看家扫地。”

    敖兄竟嘲笑道:“哈哈,你这不是成了看家的……”

    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了一番,这斯也忒无耻,忒不顾兄弟情义了,直恨得我咬了咬牙,什么叫看家的狗啊,我王海志是那等人么?但念了念众人如此高的兴致,加之他一向如此口无遮拦,遂隐忍下来了。

    小窝以前很是冷清,除了自己便只有书,待与陈婷确认关系后,小窝似有点了家的味道。此番小窝却甚是热闹,虽人略多了点,但却不太拥挤,一干人在里面有说有笑。敖兄总爱出馊主意,竟提点起了斗地主,然却甚合了众人的意。因五人中只余我与陈婷不会玩,便被众人打发出来买扑克牌了,陈婷则充当起了主妇的身段,竟削起了水果。

    待我走后,蒋兵这始终一言不发的闷葫芦竟先开腔了:“嫂子啊,你不打算跟我们讲下你俩的传奇吗?”

    此话若换了别个人问,陈婷早嗤之以鼻了,但蒋兵一向都不冷不热,且寡言少语,摸不准他脾性的陈婷倒不好拒绝,只脸红了红道:“什么传奇啊?胡说什么呢你?”

    “啊!”蒋兵怪叫了声道:“你别告诉我,你俩都不知道理学院现在把你俩吹成啥了吧?”

    陈婷确然不知,只疑惑地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竟看到敖兄与陆雨欣两人都在偷笑着自己,遂转头轻咬贝齿凝望着他问道:“吹成啥了?”

    “理学院是这样传的……”蒋兵干咳一声便生生没了下文。

    一直从旁偷笑的陆雨欣见蒋兵扭捏着不好意思说,遂抢过去大大咧咧地道:“不就是吹你俩是传奇啊,竟然是一只天鹅想吃蛤蟆肉的传奇嘛,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顿了下又道:“还有啊,还有说你家的王海志够狂,够拽,居然敢跟杨铁面叫板,怕是准备破理学院的重修记录了,估计这事现在早传得沸沸扬扬了。”

    听得这么说,陈婷到放下了些心来,低头又削起水果才道:“我倒不是什么天鹅,何况他们也没说错,只是他…。。他确实张狂了些,估计又要重修了。”

    “还真是你追他的?我一直以为是他追的你……不过杨铁面那倒不用担心,我相信那小子。”蒋兵果然够闷,且闷出的每句话都恍若惊雷。

    敖兄非但没驳斥,反也跟着他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

    闻得蒋兵的话,陈婷打一出教室就黯淡的目光竟亮堂了些,且又抬起头望着两人道:“他真修过两系?”

    唔!

    “难怪他早上那么自信,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真是上了贼船还跟了只白眼狼!”陈婷气鼓鼓地说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三人全转回头瞪着陈婷,陆雨欣更是难以置信地双手拍着脑瓜子,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望着陈婷道:“哎哟,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没看好你,让你俩还真生米煮成熟饭了哟。”

    陈婷闻言才知自己刚才竟说错了句话,顿时一张俏脸红得几欲滴水,忙辩解道:“雨欣,乱说什么啊,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没在他这过过夜!”

    若说先前是口误,那此番定然要被当作是欲盖弥彰了,“不住过”不代表就不能煮熟饭了。三人似乎竟都是这番理解,且若有所思的望着陈婷不言而喻地讪笑着。

    “你们,你们,你们……”陈婷直被气得一连三个你们都没们出个所以然,只耳朵根都觉着像是被抹了辣椒水,一阵火辣辣地感觉。

    陆雨欣见闺蜜被打趣成这样,忙来搂住她脖子道:“跟你开玩笑的啦!还以为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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