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今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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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今夜白-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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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部影片?”小二和Frankie已低呼起来,“不嫌闷吗。” 
  章磊凤眸一阖,淡淡而笑。 
  庐山恋么。 
  据说,这是世界上在同一影院连续放映时间最长的电影。多年前,他去庐山摄影的时候,还特地去看过。 
  人的一生,何尝不是一幅幅未经剪辑的片段。 
  如果,爱情,一旦开始了,便如同这一场永不落幕的电影,那该多好。 
  “子晏,你会嫌闷吗?”Susan突然转头,低声道。 
  林子晏不语,只是紧紧搂着她。 
  “Susan,有一天,我们也去庐山看一场电影吧。” 
  Susan笑而不语。 
  外面,飞机滑翔过的轨道,拖曳出长长的烟云,机场的天空,很蓝。 
  三万尺的高空。 
  悠言倚在顾夜白的肩膀,悠悠去看窗外的云。 
  “我们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好?”看了一会,悠言眼珠骨碌,道。 
  “嗯,那咱们回头吧。”顾夜白嘴角一勾。 
  “在飞机上怎么回头?”悠言失笑,突然意识到男人在逗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顾夜白扬眉而笑,伸手把妻子搂紧。 
  “小白,咱们只交画,人不到,算不算违规?”悠言蹙起一弯眉。 
  伸手抚住那一双如烟笼的月眉,顾夜白淡淡道:“那已与我们无关。” 
  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且边走,边铭记。 
  比赛,怎及得上与她同游一场吸引。与她的分分秒秒,他都要握在手心,好好珍藏。直到很久以后,记忆也变得模糊,还能用笔描绘出她的一双眉。 
  当然,这一刻,他与她都不知道,东赏大赛中,不仅他们,还有一人,上届的冠军顾腾宇也在狱中析出一画,交递与组委会。 
  然而,他最终饮恨这场比赛。 
  在即将到来的东赏大赛中,折桂的是一帧名为《蝴蝶,不必飞过沧海》的画。 
  “回来以后,我便要做手术么?”悠言低声道。 
  “嗯。” 
  “会成功么。” 
  “会的,一定会。” 
  “小白,有人说,心脏有记忆功能,如果我以后变心了,你怎么办?”她的声音更低了。 
  顾夜白心里一疼,他的妻,总是心心念念着这个问题,她只怕,他寂寞。 
  “那我便重新追求你。” 
  悠言一愣,随即展眉笑了。 
  “说好了?” 
  “说好了。”淡淡的声音,笃定,一如坚毅沉着的他。 
  男人俯身在她的眉间印下细密的吻。 
  悠言笑,望向窗外,阳光折出斑斓的芒,染满了整片天空。 
  她想,她听到客人来访的声音。幸福,已在门外,正准备敲门。 
  嗯,幸福,又是什么。 
  也许便是破茧的疼痛,这等待春暖花开的漫漫流光,是在最美的年岁里,遇见一个人,别后经年等待的微酸,再次重逢的喜悦,是有一个人能信任的笃定,不管世事幻化成沧海,时间缱绻成桑田,有一个人的天下,独你无双。 
  (全文终) 
  




婚后篇 

顾社长和他太太的婚后生活(一) 

民政局。 

职员小姐A递给那对年轻男女几张资料登记表格,便勾了腮,一脸陶醉地欣赏眼前帅气高大的男人。 

瞪了瞪上面伴侣栏的填写项目,某人用肘子碰了碰旁边的男人。 

“小白,你的户籍所在地在哪儿?” 

“。。。。。。” 

搔搔头:“喂,你那个房子的地址是什么?” 

“。。。。。。” 

皱眉:“你的职业?画画的?社长?” 

职员小姐A(笑眯眯):先生,你在旅行社上班? 

男人抬头一笑,某人背部颤动,肘子继续抖。 

男人好整以暇:我填好了,你抄吧。 

某人羞愤,一把抓过对方的表格。 

男人沉吟:还是我来抄吧,这里备用的表格好像不多。 

某人想了想,悄声:把我的资料也填上,这里备用的表格好像真的不多。 

职员小姐A(愤怒):小姐,你确定要和这位先生结婚? 

缴费。 

职员小姐笑B:xxx元,谢谢。 

男人拿出钱夹,看了一下,皱眉:言,你带钱没有? 

某人泪奔:你的钱呢? 

男人(轻描淡写):忘记放了,我一般刷卡。 

某人:“。。。。。。” 

男人:小姐,刷卡行吗? 

职员小姐B:“。。。。。。” 

拍照完毕,证件制作完毕。男人拿起一看,重瞳落在那笑得傻气的女子身上,眸光温柔。 

职员小姐A,B:好帅! 

某人,瞪着前面一摞书,好奇:这是什么? 

男人搂着妻子,心情愉悦,大手一挥:买下。 

某人翻了翻,脸倏地红了:不买。 

男人(宠溺):小姐,包起吧。 

某人拼命摇头:不用,你都会了。 

职员小姐A,B:“。。。。。。” 

男人皱眉,拿起一看:夫妻/性/生活指南。 

(二) 

黄昏,放学铃打过。 

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被打趴在地的小孩,小男孩冷哼一声,随即目光一沉,“一一,出来。” 

教室门外的墙角,慢慢探出一张小脸,头发翘了个小马尾,眼睛又圆又黑,溜溜转。 

小女孩瞅了瞅地上的几名男孩,瑟缩了一下,有人喝道:“矮冬瓜。” 

小男孩挑眉,扫了过去,立刻鸦雀无声。 

小女孩拍拍掌,跑到男孩身/旁,笑兮兮道:“蝈蝈。” 

男孩拧起眉心,纠正道:“一一,是哥哥,不是蝈蝈。” 

“好吧,蝈蝈,是哥哥,不是蝈蝈。” 

男孩咬牙:“回家。” 

两人拉着手走在街区。 

一一突然扬指戳了戳男孩的脸颊。 

男孩微嗤一声,皱眉。 

“蝈蝈,会痛吗?”看看哥哥脸上的青肿,一一小声道。 

“不痛。” 

“蝈蝈,你为什么要打架?” 

“那帮混蛋掀你的裙子。”男孩眸子一冷。 

一一皱眉,“可是,打架会痛。” 

“没事,一点儿也不痛。”男孩摸摸妹妹的头。 

“真的?” 

“嗯。”又亲亲妹妹的额头,俊脸微微红了。 

“蝈蝈,不痛的话,你背我好不好?” 

“顾一一!” 

阳光把影子从两道拉成一道,男孩托了托背上的人儿,低咒,这赖皮劲儿也不知道她跟谁学的。 

“蝈蝈。” 

“嗯。” 

“我长大后做你的新娘子好不好?” 

俊脸再次红了,轻声斥道:“不——行!” 

“为什么啊?”顾一一小脸一拉,胖胖的小手去扒拉哥哥柔软的发。 

“咱们是兄妹。” 

“可是妈妈也做爸爸的新娘子啊。” 

“爸爸和妈妈不是兄妹。” 

“那咱们当爸爸妈妈吧。” 

“。。。。。。” 

“好不好嘛,蝈蝈?” 

“不好。” 

“可是妈妈说,只有你的新娘子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啊。”一一撅嘴,双下巴往哥哥的背磕了磕。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西斜的阳光映在男孩的眼睛上,好一会,他眯了眯眼,轻声道。 

他年纪虽小,脸上的线条却坚毅。 

“蝈蝈,那边有只猫,咱们捡回家养吧。”一一两只眼睛乱转,便没有留意到哥哥的话。 

“。。。。。。”男孩咬牙,“顾一一,脸靠前一点。” 

一一不解,但还是讨好地把脸凑到哥哥的脸上蹭了蹭,却教男孩一头轻碰上。 

“蝈蝈,你干嘛撞我。”一一委屈。 

“因为我不爽。”男孩微哼。 

“。。。。。。” 



顾社长和他太太的婚后生活(二) 

一会。 

“蝈蝈,把那只猫捡回家,好吗?” 

“不好。” 

“为什么。” 

“笨蛋,那猫干净,肥不溜秋,有人养的。” 

“那咱们静静把它捡回家。” 

“。。。。。。” 

转过街道,便看到那栋小别墅。 

“一一,不准跟妈妈说我打架的事儿,她会担心的。”男孩嘱咐道。 

“可是妈妈看到你的伤,问起怎么办?” 

“你就说摔的。” 

“爸爸会知道的,上次爸爸就知道了。”一一提醒。 

“这次爸爸也会知道,妈妈不知道就行了。” 

“。。。。。。” 

“小猪开门。”顾一一放开喉咙喊。 

门开了,清秀的女子,身/上系了围裙,瞪瞪两个小孩,又把门摔上。 

“蝈蝈。”顾一一委屈了,“妈妈做嘛把我们关在外面。” 

男孩翻翻白眼,“你现在倒会叫妈妈了。” 

男人从书房出来,便看到妻子伏在门边,从门镜里探看着什么,嘴边的笑意渐渐深了。重瞳里的清冷褪去,目光越发温柔。 

也会和社里的一班高管出去喝酒。推杯换盏间,会听到不少人埋怨家里的那一位。他和林子晏便会相视而笑。 

几年过去,他还是觉得幸福如履薄冰。 

有时夜里惊醒,总要细细看上怀中的人好半晌。她的手术成功了,但医生说,还是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就像潜藏的炸弹,她大大咧咧,迷迷糊糊,他却始终无法安心。 

在认识她之前,害怕是什么滋味,他从来不知。到最终,她成为他的,并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数年的生活,平淡得似水流年,却幸福得让人战栗。 

对她,他知道,他只有越来越放不开。 

站在二楼的廊道上,他抿唇静静看着她,一如多年前的爱慕。 

门口好像有动静传来,女子皱眉,正要再看个究竟,冷不防,门被推开,她吓了一跳,踉跄了一步。 

瞪着两个孩子,“你们怎么进来的?” 

男孩嘴角抽了抽,道:“小猪,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钥匙。” 

顾一一眨眨眼睛,一脸严肃,“小猪,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钥匙。” 

男孩抬手赏了一个爆栗给妹妹,“哼,小鹦鹉。” 

顾一一把头往哥哥怀里拱了拱,“哼,小鹦鹉。” 

女子黑线,回头,却撞上男人眸里的轻笑,羞愤,手一扯,围裙往男人手里一塞,“顾夜白,看看你俩小孩。妈妈也不叫,你这失败的教育。” 

顾夜白淡淡道:“雨冷,一一,叫妈妈。” 

“Yes,爹地。”顾一一跑到爸爸身旁,顾夜白把她抱起。她便回头冲女子甜甜一笑,“妈妈。” 

雨冷懒懒道:“妈妈。” 

已成为两个小孩的妈妈的悠言顿时气结。 

饭桌。 

顾夜白给妻子挟了菜,悠言又给两个孩子塞了满碗。 

她想想,还是郁闷,瞪了顾夜白一眼,迁怒,“今晚不跟你睡了。” 

顾夜白扬扬嘴角:“你随意。” 

悠言黑线,又道:“小冷,一一,妈妈跟你们睡。” 

两个小孩异口同声:“不要。” 

一一正苦着脸瞪着碗里的小山,这时一张小脸更皱巴,“妈妈你会蹬被子。” 

雨冷酷酷补充,“上次一一和你睡,在家呆了一个星期。” 

悠言呆了呆,望向顾夜白。 

顾夜白淡淡道:“因为她感冒了。” 

悠言羞愤,道:“小冷,妈妈和你睡。男孩子不怕没有被子。” 

“不要。”雨冷皱眉,“男孩子不怕没有被子,可是妈妈你会踹人。”末了,冷静分析:“问题是,我还不能还手。” 

悠言愤怒,往顾一一碗里又塞了几筷子菜,顾一一哭丧着脸,“妈妈,我不爱吃苦瓜。” 

悠言笑吟吟道,“就是因为你不爱吃。” 

她说着,眼角余光触到丈投过来的注视,脸上一热。这个男人,好像无论经过多少年月,他还是一如初识时的俊美,一对眸冷漠得似乎永远不沾带感情,可是他对她和两个孩子很好。 

从没想到他们之间能会有延续。 

无数次,从梦中醒来,都会看到他静静,深深凝视着她。 

她便嗔怪地责备,“你夜里都不睡的吗?” 

他会回她一笑,把她拥得更紧一些,轻轻吻住她。 

嗯,如果非要说顾夜白婚后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他的笑容多了。 

从前的他,总是很少很少笑。 

只要想到这个,她就会心疼。 

结婚典礼前夕,最好的朋友Susan跟她说了一句话,言,顾夜白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真正开心才会幸福。 



怀孕的顾太太不见了(1) 

她的手术后来成功了。 

虽然他瞒了她,她却知道,她的身体还有隐忧,这些,真的不必别人说。不然,他不会在无数个夜里这样凝着她,就仿佛,他一个不注意,她就会随时消失不见。 

那目光让她心酸。 

挟给孩子的菜拐了个弯,放到丈夫的碗里。 

膝盖上一暖,他的手放了过来。 

她的脸红了,却不由自主悄悄伸手过去,回握住他的手。 

他修长的指在她的掌心,划着些什么。 

那指尖触在她手心的轻痒,仿佛在她心里挠了一把,细细的热流在四肢在身/体窜过。她暗骂自己一句,便赶紧凝了神去辨别那个男人在她掌上刻的字。 

“今——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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