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肚子也就越来越大了。”刘赫还没说完,茜儿便抢了过去,“男人也能生孩子?”
弈文和刘赫都感到惊讶,“什么呀,我这肚子是跟那些老爷们喝酒喝大的,茜茜姑娘,咱们熟归熟啊,你再乱讲话,我可要送你去官府讨公道了啊。”茜儿自知说错了话便收了声。“那刘先生,你后来怎么样了呢?”弈文接着问道。“后来啊,机缘巧合之下,我倒卖一些紧俏物资赚了一笔,也就打算扩大业务,便四处奔走,结交各地的大地主豪绅,也算学了不少东西,渐渐地也学到了不少经商之道,现在吧,勉勉强强小有所成吧。”
“刘先生走了那么多地方,能不能给我讲讲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啊?”
“文公子算是问对人了,你要说我这些年吃的酒肉是白费了,那倒是真的,可这么多年南来北往还算是勉强增长了见识,先不谈其他,单论我们卫国,我们卫国四大镇道司,东南西北这四个地方按找土地来分,东道最好,属第一,也是税收第一,东道的物产丰盛,陶瓷,铁器和细丝绵,南道最差,土质最次还多石块,农物不好耕种,税收第四,北道和西道分列二三其中北道牧畜最佳,水草肥美,多产牛羊,西道出铁和煤,产马。常年来,各道都是先向王城进贡,最好的给了卫王之后再边境贸易互通有无,换取来的奇珍异宝也再进贡给卫王,当然,每年进攻最轻松的就是镇南道,镇南道常年遭受内乱,农务跟不上,四时节气到来时都不能完成农务,每年都要靠其他道司调拨粮食维持糊口。”
“那照先生这样说,南道岂不是很混乱?”弈文问刘赫。
“是啊,南道那边山越也算在我大卫治理管辖,但经常不遵王令,不服王化,惹的麻烦可不少,而且南道那边风气不行,农民多懒散,商户爱欺诈,小樊都克扣斤两,将士不训练,每rì饮酒取乐,左司马叛乱那时候,南道当时也就派了七八千兵马去勤王,其他三个道都是上万军马,拉辎重的马车都有几百辆,南道才二十几匹马,甚是甲胄都不齐,还是其他道给帮衬着置办齐全的,文公子,你看,连平rì的战备都筹措不起,这镇南道和平西将军的rì子是有多难混,也难怪,南道朝中无人,地方又没什么有实力的封疆大吏坐镇,常年混乱局面,想翻身都难。”
“可是北道和西道也面临着不少麻烦,像匈奴西秦,为什么这两个道反而没有像南道那样积累极弱?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朝中无人吧?李煌将军虽然脾气暴躁,但还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镇南道司长陈良也是为好司长,我在宫中做文案时看到过南道的奏疏,里面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各季度的财政税收开支用度都记录得详实,也不曾见过有过入不敷出的局面啊。”刘赫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回答道:“不错,按道理南道每年自己的税收是可以勉强维持,但事实上是,每年除了供奉之外,偿还往年欠下其他各地的债务,再加上其他支出,自然也就不够用了。”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啊?”“东道做生意是出了名的jīng明,哪怕是在官场内都这样,往年支援难道时总是会哭穷,说什么自己道上财政也很紧俏,打个名目给暂借,他rì归还,实际上呢?军备是把要换掉的拿给别人,粮草也是拿往年的陈粮去接济,南道每年偿还的都是新粮,除了除了大司马当年主管镇西道道司时没有要过南道的钱粮,其他两道一直在要,后来大司马不是调任王城嘛,大司马一走,马颜也开始向南道收取欠债了,更何况,朝中一直分为两大派系,一派便是内亲外戚的保皇党,他们名以上要归政于王,也大多上是皇亲国戚,顺义候卫莽顺忠候卫勋顺孝侯卫廉都站在里面,地方上镇北道司张刘楠,镇东道司长张卫道,镇西道司长马颜也都站在这一派,他们平rì里不动声sè,表面上对朝中大小事物都不做过多干预,但权势大得很,另外一派便是文公子父亲大司马为首的朝臣派,护国公顺仁候卫阳以及镇北道司长刘楠站在一起,有时候马颜也会站在这边,因为他毕竟是卫阳公提携上来的人,外界普遍认为他作为卫阳公的门生应当站在大司马这边,但他偏偏选择了保皇党。”
“军中没人站在这两派嘛?”
“军中那便不同了,当年为了防止军政大权尽数落入各地方镇道司司长之手,所以便将军政大权分开,镇道司负责地方商业农务等地方财政,而各地驻军均有侯爷们负责打理,镇道司每年税收报上zhōng ;yāng,再由zhōng ;yāng负责各地的军备粮饷,粮饷一半由zhōng ;yāng调拨给诸侯,各诸侯再按照实际情况拨款给各驻军,甚至连对账时候都不许诸侯跟各道司官吏接触,全由zhōng ;yāng书记吏派人两头对账,账齐了也就算完成一年的任务了,所以将军们都不喜欢跟地方或者诸侯打交道,诸侯司长过去勾结在一起,没少贪图饷银,再加上现在,表面上是一片祥和太平盛世一样,但多去看看就知道,其实下面猫腻大着呢,暗流涌动哟。”刘赫说完便神神秘秘的看着弈文,弈文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便支开了茜儿。
“刘先生,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有什么话您说吧。”
“那什么,这也是江湖传闻,我道听途说的,要是文公子听后不高兴,可别怪我哈。”刘赫边说边向四周看了看,似乎很在意隔墙有耳被人偷听到自己接下来的话。“有人传言,大司马这次生病是假的,其实早已经悄悄去了镇北道,准备跟匈奴开战,甚至还有流言称,要是大司马此战得胜,就要威逼卫王,让卫王禅位!”
“这是谁造谣!”弈文听完便激动的蹭了起来,顺带打翻面前的茶杯茶盏,让茶水打湿了衣角,“荒唐!甚是荒唐!父亲对卫王忠心耿耿,对国家鞠躬尽瘁,时常rì出而作,rì落而息,有时候政务繁忙晚上都会挑灯看奏疏,我在许安这些年,父亲为了大局着想,都没来许安看过兄长和我,甚至每逢节令假rì都不许我们回去看望他,母亲一直责怪父亲,就是因为这些地方,父亲一直忙于朝政,根本无心顾辖其他事情,明明父亲都做到这样的地步,居然还会有人这样污蔑中伤!”
“我都说了让你别生气别生气,你看看,我都讲了是江湖传言,这样的传言不可信啊,公子,你这是何必呢,你就当我嘴贱,我这给你赔罪了,公子。”刘赫说完便要下跪行礼,但是因为肚子的关系,似乎要站起来有点困难。弈文连忙扶他坐好,说道:“刘先生,我并不是责怪你,我是实在想不通,是什么人要这样造谣,恶意中伤,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我是知道的,他一直对我们要求严苛,所以我才一时激动,先生切莫见怪弈文。”弈文说完便行礼致歉。
“哎呀,公子你看你,这是何必呢,我明白,毕竟这样的流言确实太过了,但终究是个流言,公子还是不必放在心上。”
“不,先生错了,这流言可要紧得很,还请先生告诉我,你是在哪儿听到的这些话?”
“额?好像一次茶会上,是往来客商的一次聚会,当时说这话的人客商是个高瘦的年轻商人,还是个私盐商,听别人介绍,他好像叫薛宇。”
盐商薛宇。
第三十九章
() 第三十九章
我叫刘赫,卫国镇东道柳州城人士,祖上是杀猪匠,后来因为rì子太苦,战祸连年,为了养家糊口吃饱饭,我离开柳州城,去了卫国与鲁国边界帮人做牧畜,后来发现走私有利可图便一时糊涂,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当我有足够的钱可以让自己开始新的生活时,我来到了王城,在王城最著名的青楼晴芳好发生了一些让我一辈子都难以释怀的事情,说来惭愧是在青楼,但我并不以此为耻辱,正因为这件事后来我遇到了一个缺心眼儿的小屁孩儿,他是当朝护国公大司马卫严谨的养子卫弈文,他也算是个xìng情中人,因此我很赏识他,他很优秀,当然指的是肚子比我小那么一点点,样貌比我帅那么一点点,其他方面自然是都不如我的,原本我想跟他做个好朋友,大家一起吃喝玩耍,但后来我发现认识他我算是又走上了另外一条不归路。大家都知道我的,我自从走私转了那么一点点之后就开始做起了正当生意,养猪啊贩马啊买卖珠宝啊,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正当生意,而弈文这家伙要我帮他做一件事情,带他去找盐商薛宇,正因为这件事让我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当时是这样的。
“什么?文公子,你让我带你去见薛宇?”刘赫有点吃惊的说道。“是的,刘先生,实不相瞒,家父的确已经离开王城去了镇北道,这件事情极为机密,知道的人都是很少,所以我怀疑家父这边有人通风报信,想要加害于家父。”
“什么!大司马真去跟匈奴干仗去了?要真如公子所说,那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啊!”
“是的,所以我想请先生帮忙,带我去见见这个薛宇。”“可我也不认识他,我只是偶然跟商会的人遇见时他们邀我一同前去的,我也是只知道他的姓名而已,要找的话,还真有点难呀。”弈文站起来行礼,说了一句:“我知道先生有难处,但此事要紧得很,所以还请先生多多帮忙,能尽早解决最好,若先生感觉麻烦,我也不强求先生。”
“哎,我只是想说要找他需要花点时间,并不是不帮你呀,公子放心,我刘某人吃喝piáo赌拿手之外还是有点儿本事的,有消息我定会通知公子的。”
三rì后,王城内黄金地段的大街上,一个大肚子没胡须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山羊胡子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了装潢华丽的茶肆内,茶肆名为藏贤居,走进大门绕过屏风,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座小池子,池子的zhōng ;yāng有一座假山,假山上站着一只石雕的白鹤,半水半陆的池子里养着不少龟。“这池子做得不错啊,看来这王城里的工匠艺人手艺果然名不虚传。”弈文毕竟还是见过世面,所以并未感到惊讶,他们继续往里走,绕过小池子之后便看到了大厅,大厅里面按照田字划分了茶座,每张茶座都是由乌木所造,乌木又称乌文木、乌角,黑木等,生长年轮不明显,管空极小,木材有光泽,无特殊气味和滋味,结构细而匀,材质硬重,有油脂感,沉于水,sè黑而甚脆,似紫檀而更加细密,大件的绝少,蜀地产乌木,乌木也是蜀人对yīn沉木的俗称。
“想不到啊,这茶肆妆点的如此气派。”弈文感慨道。
“嗯,我也觉得,虽然不明白,但是感觉很厉害,公子你看这木料,多好看啊。”“不单单如此,刘先生,这乌木是蜀地的特产,您也知道,镇南道山越内乱以来,我们卫国同南方的贸易就中断了,而这乌木更是多年没有出现在市面上了,我在书记吏时看到的距今最近的一次进攻乌木还是在卫靖王十九年,也就是说这么些年来,乌木在我卫国是没有的,你再看这些茶座,明显才只有几年的时间,看来这茶肆老板很有能力啊。”
“公子,找你这样说的话,我更感觉这茶肆老板有点神秘莫测了。”
“是啊,看来今天我们是来对了。”弈文说完笑着回头看着刘赫,刘赫原本是想早点离开,但见弈文如此兴奋,话也就咽了下去,“公子,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等吧,反正我收到的通知是今天他薛宇坐庄,不怕他不来。”
“嗯,我们慢慢等。”
弈文和刘赫走到西北角上的一个偏僻茶座上坐了下来,“两位客官,要点什么?”店小二一见二人座下便急忙跑了过来。“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招呼,现在坐下了才来,你这店家可不对哟。”刘赫打趣地说道。
“客官您见笑了,是这样的,今rì我们茶肆都被薛老爷给包下了,薛老爷吩咐了说今天来的都是贵人,怕我们招待不周所以便让老板准备撤了我们换上薛老板自己的家仆来伺候,这不我刚准备走,掌柜的才说还要等一下薛老爷的人才能来,所以就让临时招呼大家,您说奇怪不奇怪,早就包下了这茶肆,可却这么晚都还不派人过来,这不是那我们来玩趣吗?”小二叫冤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么回事,你先下去吧,我们也不为难你,免得突然他薛老爷的仆人来了还赶你走呢。”弈文说完,小二便如获大赦当即点头答谢离开了。弈文伸过身子,对刘赫耳语道:“他薛宇换上自己的人,想必是今r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