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来的也太快了,昨天还是月明星稀,小雨小梨把非花整理说,洗涑好,她们两个一静一动,把非花照顾的很好。
小梨打着伞就去厨房要吃的去了,小雨也打着伞,向管家要茶叶去了,要说管家管的特广,连茶叶也管着,让人头疼。
非花的阁楼,在小雨的威逼下,恢复的和先前没有两样,非花就好像做了一个杀人梦,醒来后发现,原来,什么都没发生。当然,如果梦中的人,还能再出现在她面前,露出舒心或仰慕的笑容,她会更有真实感。
单离走了进来,只丢下一句,“现在的话,我们是可以走了,都安排好了。”他说的特别的平淡,像在说今天下雨了,要记得打伞,别淋湿了得风寒。
非花微点头,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个几次救她于生命边缘的男人,有着谁也无法看透的实力,他要走,没人困的住他。
单离说完,就向着院外去了,他身边没有跟着小厮,很悠然自在,衣袍在行动间,也很服贴着他,和他一般,有些高不可攀。
小梨小雨随后赶来,三人一起用了膳食,不能说是早上,因为已经过午了,非花心中正想着出走的计划,对小雨的话,听一句漏一句,心不在焉。
小雨说的乐在其中,小梨的眸子复杂了许多,也没道破,可以的话,别出事就好,非花想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眉梢之间,似乎还带着喜意。
让三人觉得不真实的事,一个平凡的下午,来了一个不平凡的人,这人大家都认识,也就没有误闯这一说。
“姐姐,姐姐,你在吗,我来看你了。”多么响亮多么有力的声音呀,哪像一个,前几天还唤不醒的人。
这人当然是病了好多,几乎让公主绝望的李益了,今天穿着他的便服,华丽的衣服,衬着他良好的气色,整个人都在发着光,一扫前日的颓然。
小雨瞪大眼,跳过去,绕了李益几圈,还夸张的揉了揉她大大的眼睛,还是一脸见到鬼的模样,直想拿着趋鬼镜,好好照一照那个人。到底是真是假。
李益嘴一撅,一掌拍开要捏他脸蛋的小雨,没好气的瞪了她几眼,“干嘛,你这见鬼的表情,我好不容易醒来,你还想勾我魂,盼着我再躺回去不成。”
小雨扯着嘴角,真是吓傻了,“王爷,你没有死呀,还那么精神,真的很奇怪耶,你有没有见哭几个人。”
李益抱着下巴想了想,“是吓晕几个,好多人都在尖叫呢,我就奇怪,驸马府的人,都换了不成,见到我,反应也太大了,难道,”他自恋的笑了笑,“难道我长帅了?哇哈哈。”
小雨一脸要吐了的表情,“王爷你永远跟帅无缘,不用幻想了,最多奴婢赏你几颗糖吃,弥补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李益觉得和小雨相见不迫切,把小雨丢一边了,就要铺向一直站着的非花,“姐姐,我想你了。”
软香满怀,李益满足的噌了噌,,“姐姐好软好香,虽然不是我常闻的兰花香,呜哇”
“王爷,请你放开我。”小梨一脸愠色,她当然不能让李益占非花的便宜,所以就挡在非花面前,真想把怀中的人踢出去。
李益一怔,从小梨的肩头,抬起眼来,看到真的是小梨,脸色大变,连忙放开,“对不起,对不起,小梨,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抱你的,真的。”
小梨拂了拂微乱的衣服,淡然的看着李益,说的轻描淡写,“王爷以后可也看清楚了。”
小梨被擒
李益很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老实说他还真怕,平时平静出事时彪悍的小梨,身为主子,他真无语。
连忙挥手,表示他很听话,“小梨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睁大眼,不会抱错人了,小梨你不要生气。”
小梨微睨一眼,正要举手发誓的人,李益的话说的总是特别快,当然忘的也快,他可是有前科的,不能太过信任。
“以后也不能抱小姐。”最后还是放过大病刚好的李益,补充了她的条件,李益谁都不能抱,因为他还是单身。
李益委屈了,眨巴着小狗般惹人怜爱的眼睛,快要渗出点点泪光来,渴望的望着不远的非花,“为什么我不能抱,我想抱呀。”
小雨在李益后面,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真亏李益是个主子,要是一般人,问出那么欠扁的话来,小梨一定会送他去极乐世界,让他知道,人是不能随便抱的。
小梨脸一下拉长了,举起掌,带起强大的劲风,向着边上摆着的巨大花瓶拍去,呯的一声,花瓶破碎,散了一地。
她望着三人变色,依然恬静的抚了抚,她不乱的发丝,“让王爷受惊,奴婢该死,可是因为奴婢太想摔花瓶了,所以不得不那么做。”
李益退后,跳到比他个子还小的小雨身后,看着小梨如看到罗刹,有谁告诉他,他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要看到小梨发飙。
“那个,小梨,我以后想之前,会先考虑后果的,呵呵。”干笑两声,他也只好放弃他的拥抱大业,最多等小梨不在的时候再抱好了。
李益想的美美的,也就不急于一时了,先安抚住过于暴力的小梨再说,他的小心肝呐,现在,都要跳出胸口了,他这是招惹魔鬼了都。
非花笑了笑,看到李益安好,也放了心,“什么时候醒的?”心中还真是骇然,没想到静世大师那么厉害,一下子让一个几乎经脉枯竭的人,就那么恢复了。
李益乖乖站好,心有余悸,嘟着嘴,被人欺压的感觉真是不好,“醒了一个时辰多了,我本想一醒来就来看姐的,可是被娘亲拉住了,问了好多问题。”
身为他的娘亲,问题肯定会有不少,也只有他,莫名其妙的晕了,又无事闲闲的好了,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母亲做了让步,这驸马府为了他,添了多少阴魂,他还真是什么都一知道。只是一味的,做他想做的。
非花心中突然生起无力感,只是说了几句话,就推说她累了,李益只好不安的回去了,非花的表情很不对,他能感觉到她的疏离,是他做错什么了?非花不喜欢他了。
非花让小梨小雨退了出去,自己独自躺在床上,想些有的没的,李益好了,她也可以走了,别的都让它顺其自然吧,她不想再留下。
想着想着,就真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周围弥漫的,是浓浓的血腥味,和肃杀气息。
外面隐隐传来喊杀声与惨叫声,声声都在震碎她的耳膜,怎么回事,驸马府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
起身,披了她的衣服,她发都未束,就冲出了院外,正要身着院内的杀伐声赶去时,一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已近黑夜,光线不好,雨声也在继续,今天的雨,连血腥味都遮不住,可见,这场变故有多么的大。
拉住她的是单离,他的脸在暗夜中,一片深与沉,透着淡然与沉稳,对那些杀伐声,没有半点惊慌,“驸马府乱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非花心中骇然,一种想法,灵光一闪中变的清晰,“那些人是不是你派来的,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敢闯驸马府。”
单离摇头,说了他的计划,“本是是打算让一路人马来闹,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现在看来,是先有人来挑衅,我们只需走离就好了。”
真的要在惨叫声不断的时候,偷偷离开么?非花一怔,想起那可爱的笑容,还是软了,他是王爷,应该会有人保护他的吧。
驸马府不是简单的府第,真有人挑衅,受损的是谁很说不定,非花提起的心又放下,透过夜色,非花望着单离深邃的眼睛,轻轻点头,“我们走吧。”
不用去收拾什么,她来时两袖青风,去的时候,也是不带走一物,悄悄的离去,也是最好的方式,不想面对那双,特别依恋她的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单离示意非花跟着,照着他的路线出府,两人正要悄无声息的离去时,非花听到了一声泣声,是小雨的声音,“小姐,不好了,那个坏人把小梨抓去了,还说要对小梨无礼。”
单离的眼眸,略过最深的杀意,终是迟了一步,还是让她知道了来人是谁。这回他们又走不了了。
非花扶过跌过来的小雨,她的衣服被雨淋湿了,身上还有血迹,衣裙乱了许多,不像平时手整齐,“你说什么,谁把小梨抓走了。”
小雨哽咽着说出全部,“是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坏人,他抓了小梨,还说小姐再不出来,他就要当众羞辱小梨。”
金色面具,是那个海盗首领,难怪驸马府那么多惨叫声,今晚的他,是带齐了他的手下,誓要在驸马府大闹一场。这个能对付整个武林的人,对付一个心月教,根本不在话下,。非花心凉了半截。
看向单离,他不可能不知道来人是他,而半句不提,只是要带她走,如果她走,她不敢想像小梨会有什么下场。
只听得小雨继续哭着说,“王爷见那坏人,对小梨又摸又捏的,还扯小梨的衣服,就生气了,就冲开了公主的保护,向坏人打了过去,可是,王爷不是他的对手,被那坏人逮住了,现在公主也不敢下令杀那坏人,只让我来告诉小姐。”
一道闪电,划过无绵的雨幕,照亮大片的天际,也照清了非花惨白的脸,她不可选择的,后退了一步。
不要过来
非花脑中只回响着小雨的泪音,小梨被那个坏人抓走了,那个坏人还对她无礼,一想到小梨平时端庄淡雅,现在正在遭受凌辱,非花胸中的怒,就开始穿透雨幕,向着那人的方向狂肆而去。
单离微睑眉,看着非花飞向那惨叫声处,余下的只有他一人,孤单的背景站在院中,陪伴他的只有绵绵不断的雨声,久久他才抬头叹了口气,算了,走不了就不走了,如果她走的不情愿,只怕她心中也会有怨念。
大雨中,琉璃灯大亮的外院中,所有的神箭手,都蹲在人墙之外,对准那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还有他身边,数不清的劲装男女,只是弦在箭下,却不敢发,只能拉着,任手臂麻了,也支撑着寂静。
因为金色面具的男子,面前擒着驸马府唯一的后代李益,公主下令停手,他们也不敢放箭,箭手之后,是一排拿着青剑执着而立的银衣卫,此刻面色清寒,满身杀气外泄,却不敢冲将过去。
惨叫声渐渐平息,留给人们的是,无尽的沉寂,窒息感让每一个人,都崩紧了身体,他们也在等待着继续。
非花落于两相敌对之间,无情的雨,打在她单薄的身上,却打不散她眸中,涌上的涛天怒意,她看到金色面具,正把李益踩在脚下,而他后面的男人,抓着小梨,她衣衫凌乱,身上布满了污迹,这是她永远无法想像的场景,让她愤怒的场景。
雨都冲不掉小梨脸上的屈辱,她只是在看到非花时,声嘶力竭的喊,“小姐你不要过来,你快走,他是来抓你的。”
然后,非花看到抓她的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嘴角,更是破烂,只听得他特别粗烂的声音,“再多说一句,老子当场要了你。”
纷纷雨幕中,非花的眼中,不断的闪着小梨的脸,小雨的脸,和她们破碎的喊声,与平时的欢声笑语,手握成了拳,这些人,都该死。
眼眸已被怒火燃烧,一片血红,漫天的雨幕中,下起了漫天的花雨,无数朵绚丽的梨花,如雪般飘扬而笑。
清新的香,无限旖旎的画面,盖过了窒息的杀戮,雨划成了圆弧,向着人挥洒而去,青绫寄出,非花飞身而起,带着无尽的杀意,袭向了那个该死的人。
无法阻挡的凌厉气息,雨也抵不过的劲风轰雷声,破空的声音一直未断,布匹的嘶裂声,和一个翻滚的人头,和一双瞪大眼的男子,他连惨叫都不能,就了结了他的一生,死前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小梨失去支撑,跌坐在雨地上,溅起无数的水花,因为跌的太快,她几乎还觉得在做梦,一下子,她就解脱了。
没有惨叫声的杀戮,更让人骇然,众人纷纷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害怕那清冷的人儿,下一个对付的将是他们。
非花怒意的眼,看向那金色面具的男人,没有咆哮,只是很冷,“放开他。”
落鲤露于面具外的眼,特别的明亮,看到非花在眨眼之间,就杀了他一个得力的手下,他心中的兴趣更浓,只有这样的强人,才配和他比肩,他对非花几乎期待了,期待他与她共同生活于那浩瀚的海域。
久久的,在非花盯着他的时候,他仰头放声大笑,笑声畅快淋漓,面具被他扯下,他冠玉般的脸,有着最美的五官,“我只要你,他本来就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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