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女子,也做出慌乱的样子,使命的挣扎着,却不上用内力,只是用女子本身的力量,娇颜上满是恐惧,头发都在挣扎中乱纷纷,发鬓都散落于两边,让她更增美艳,“放开我,放开我,你为什么要抓我。”
见银月手文丝不动,她更慌乱了,眸中还流出了泪,不管手被压着,就扑通跪倒,害怕的看着非花,“小姐,奴婢什么地方做错了,请小姐明示,奴婢一定会改,求小姐放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非花的神情莫测高深,对女子的求饶,面无表情,好像她的生死与她无关,轻启唇,她冷冷的说了三个字,“杀了她。”
室内一时杀气氤氲,银月眼中诧异闪过之后,就挥起凌厉的一掌,向着女子的后脑重重拍去,掌风雷雷,还带有淡淡的黑色眩风,莫说肉身,就是石头也会粉碎。
众女子纷纷尖叫,全部跑了开去,有的直接腿软跌了下去,有的直接晕的,她们可以想像,一个人的脑袋炸开的样子,“啊,不要。”
暗处又出现多名银衣女子,把乱走的女子全部按压在地上,让她们动弹不得,众人压的跪坐在地,只好都睁着眼睛,看向惊人的一幕。
确实惊人,女子没有脑浆崩裂,如一条灵蛇般,从银月掌中逃出,挣开了他的桎梏,毫无费力,身法快速,还带起了落在一边的琵琶,极速转向之后,站在银月三步开外。
发丝随她狂舞,此时她妩媚的脸上,哪还有半点惧意,全是张扬,蓬发的气焰,足以点亮本就够的内堂。
头向着上面,她全身微动,放声大笑起来,“哈哈,男子怎么能对女子下杀手呢,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奴婢很伤心呢。”
看不出她哪点伤心,依然笑的张狂,不过,她说的很对,银月从来不是会对女子手下留情的人,一招未成,声势不停,又一掌拍去,这次还用上了他极毒的暗哭,弱女子他就直接杀,有武功的女子么,照杀。
女子抱着琵琶险险闪,发丝却还沾到散着绿光的暗器,沾过之后,只闻得一阵焦味,她一缕乌亮的青丝就烧没了。
女子的长发,是最珍贵的东西,女子也看不出来,就差那么一点,绿镖就会袭上她的脸,她就会毁了容貌。
不惊玉颜大怒,“好个臭男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不见她怎样攻来,只是手弹琵琶,一曲金戈铁马,浩瀚无边的血肆杀气,迅速弥漫,以琵琶为中心,隐约可见,一圈圈如最蛇一样的音刃,条条向着银月狂射而去。
带着她浑厚的内劲,音刃所过之处,木物皆毁,木屑纷飞,室内纱幔狂舞,和着她差参不齐的乱发,带着不可力敌的气势,袭卷挺立的银月。
银袍翻飞,因为音刃,而飞扬的发丝,他额前的流海遮住了冷冽的眼睛,从他身上,也暴发出如烟雾般朦胧的水汽,他已用上十层功力,来抵挡她的攻击,还有要反击的意思。
音刃与内劲瞬间碰撞,暴发出惊人的力量,内室震了三震,整个地方都在摇晃,就连公主与驸马都运起内力抵制。
那些毫无功底的女子,全部吐血晕了过去,没有得到保护的她们,无疑是最大的受害者,当然还有一个人。
“益儿。”公主面色骤变,只见原本安静睡着的李益,突然挣扎起来,脸色涨红,过一会儿,他嘴角就流出了血,脸色转为青白,血流不止。
公主奔过去,纤手急点李益几处大穴,分别是听觉与灵觉,封了他对外界的感觉,这才见到他嘴角不再流血。
非花只是想逼女子出手,只是没想到,她的武器竟是那把琵琶,李益因为舒缓的乐曲,而让脉络回转,而过厉的乐曲,却会极大的伤害他的身体,所以才会被音刃所伤。
银月步步紧逼,每一招都像是要同归于尽的打法,让女子吃力,额头上渐渐沁出细汗,体力渐渐不支,暗咒一声晦气,她再次险险闪过银月的掌风,却没闪过银月,同时放出的暗器,一个男人手法如此刁钻,实在有违男子风范。
绿镖擦过她粉嫩的脸颊,带着灼烧的痛,有什么湿黏的东西,流了下来,她闻似焦似血的味道,心中更是怒与骇,抱着琵琶急退,手下的动作,更加的迅速,一边扬声对冷眼看着战况的非花娇喝,“让他住手,否则我的琵琶,随时可以要是王爷的命。”
正要动手齐擒女子的驸马,生生退了两步,厉喝出声,“你敢乱来,我必让你死无全尸。”
女子冷笑出声,“奴婢死了无关紧要,要是你驸马爷的儿子死了,老年无人送终,可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随后只望向不说话的非花,“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说完,她玉指用力一抚琵琶,指腹刺破,音刃带着腥血,飘散在室内。
浓烈翻腾的杀气,让原本封了知觉的李益,突然猛的坐了起来,一口血如雾般喷射而出,洒在非花脚下,红的妖艳。
裙摆沾上点点红樱儿,非花有些呆愣的看着那摊血迹,低着头,没去挡那凌厉的血刃。
只听的女子,更加嚣张的大笑声,突然夹着狼狈,“信不信我能和王爷同归于尽,你快让人住手。”
“住手!银月。”嘶声喊出的是,心神俱碎的公主,她不能任由李益狂险,“放了她。”
银月生生的住了手,女子也停止了弹奏琵琶,两人都互望着对方,警惕对方随时的转变,气氛变的凝重,只有女子张狂的声音,“早知如此,就别追杀我,这驸马府留的没意思,我就不留了,公主驸马后会无期了。”
她正要转身离去,众人心中气怒,却不敢阻拦,只有忍着给她让道,她就要顺利的走出人墙。
只是非花怎么会让她如愿,一直低着头的她,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平静,如一缕渺渺的云烟,猜不透。
只见她飘身过去,不是攻向女子,而是抱起了古筝,飞回了原地,落在李益的床前,在公主骇然大叫时,“你要做什么,非花?”
一曲高山流水,从她指尖流出,缕缕的花香,立刻充满上室内,冲掉了全部的血腥味,非花冷冷的望着女子,“今日我必杀你。”
绵绵清朗的筝音,安抚了一干混乱,脑袋要炸开的人们,人们似乎看到了曙光,意识渐渐清醒,连晕倒的女子们,也纷纷清醒,李益更是缓了脸色。
公主对女子本来还挺忌惮,发现非花的筝音,完全可以克制女子的琵琶音,脸上更是愠怒,“银月,杀了这个,敢对王爷下杀手的贱人。”
女子骇然,搞不懂非花怎么能用筝音,来让人复原,音功不是每个人都会的,懂得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她又怎么会。
这次不是吓唬,是生死之战,她再无保留,娇喝出声,“你会后悔的。”音刃化作万千条细线,直取室中的每一个人,她就算要死,也要在座的人,全部红她陪葬。
众人有武功,都发起抵御,没武功的只能惊惧的尖叫,如果被割及,一定会皮开肉绽,鲜血狂流。
比女子的凌厉,非花的筝音,轻轻渺渺,像是一团飘在空中的祥去,柔柔绵绵的,却不缓慢,一瞬间就全部罩住了那张狂的锐气,让音刃无处肆放。
女子的琵琶音刃,完全受制,反而被云层束缚,受困在云雾中,连视觉,都遭到了迷惑,她一惊,开始张望四处起来,只是她眼前,只有雾只有缥缈的云,什么都没有。
直到一阵强烈的杀气,向着她攻将过来,她才慌忙拔音抵抗,只是她忘了,在非花的筝音中,她的琵琶音刃,已不起作用了。
筝音的清朗,完全盖过了琵琶的厉气,她已穷徒末路。
彩蝶发簪
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被银月一掌重重的打在胸口,她口中喷出血雾,跌坐在地上,琵琶在劲气中,弦根根断裂。
她胸前的衣服,有着五个星形的破洞,原来银月不但手掌拍了过去,还用暗器强压了进去,现在的女子,不但受了极重的内伤,还中了剧毒,体内五脏六腑正在错乱,已奄奄一息,银月却还不停止,就要补上最后一掌,让她死绝。
“住手。不要杀了她。”说话的是一脸冰寒的公主,见女子的眸中染上了亮光,她才继续她未完的话,“本宫要让她活着,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敢对本宫的儿子动手,本宫必让她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明媚的脸此刻在众人看来,却是狰狞起来,她的话,寒进了每一个人的心底,让人都微微的颤抖着。
女子听了更是心如死灰,眸子黯淡无光,已无生念,就要咬舌自尽,银月眼疾手快,大手对着她的下颌一拍,她的上下唇就离了,再也无法咬下去。
下巴脱臼了,剧烈的疼痛,让她叫声都不圆,眼中满是痛苦,她依依呀呀的向着非花的方向望去。眸中满是祈求。
众人恐惧的看着女子,匍匐在地上语声不清的模样,只觉一生的恶梦也不过如此。那名如百合般清新的女子,啊的尖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轻闭上眼的非花,听到女子的尖叫声,缓缓的睁开眼,手下也停上,平放在筝弦上,回望正爬向她的女子,前一刻还张狂无礼,现在却连一个乞丐都不如,连求生的念头都没有,只月求死。
眸中闪过深深的痛意,她转眼看向那名古筝的女子,哪怕晕过去了,脸色也惨白着,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公主移步过去,抬起脚,狠狠的踩在女子娇嫩的手背上,狠狠的轮圆了踩,骨骼断裂的咔嚓声,让女子的脸都扭曲了,公主居高临下,面色忿怒,“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女子痛苦的哼声着,是求饶的哀凄,不成句的语声,让人后背发寒,十指连心,她现在所受的痛苦,已不在李益之下。
非花痛苦的闭上了眼,脑中她的模样,却是怎么也挥不开去,手一用力,十指齐按在筝弦上,沉闷的声音,响在人的耳中,直深入人的灵魂,让人从心底开始颤抖。
尖叫的痛苦声后,女子瞪起的眼眸定格了,随后她腾起的身子,慢慢的软倒在地,身体正在急剧变冷,已是断气。
没了声息,只是她的眼睛,却是永远都阖不上了,她死的太凄惨,死的太不甘,死不瞑目!
公主嫌恶的把脚移开,她还没有虐尸的习惯,拂袖她霍然转身,玉簪在她头,划下混乱的弧度,直指闭目的非花,“我不是说过要让她活着么,你怎么把她杀了。”
她的恨意还没消,怎么就让她那么便宜的死了,她还打算用更残酷的刑法,狠狠的折磨她,告诉全南海的人,伤害她儿子的代价到底有多大。
非花睁开眼睛,微看了眼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人,她已经够狼狈,她还要怎样,心底深处的疲惫,让她缓缓直起身,对望着愤怒的公主,淡然轻言,“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要杀了她,不让她活过今天,是公主没听清楚而已。”
她必须死,一个间谍她已没有心去同情,这关系到驸马府的安全,和单离的安全,两相比较之下,她宁愿牺牲她。
公主胸膛急速起伏,却在看了李益后,硬生生的压了下来,李益现在面色平静,竟像了好转了一样。
抛下其他,她急走回床前,在看清李益唇角还上弯的时候,她不禁要笑出泪来,“益儿。”
女子的尸体,让人抬出去了,地面上不该有的血迹也迅速清理了,非花筝音时,弥漫的花香,室中的腥味,更是早已不见,室内除了倒掉废弃的装饰,一如先前的平静,有人又迅速的打扫那些碎片,在角落或墙壁上,该摆古玩的放古玩,该挂壁画的挂壁画,一切都好像风平浪静,仿佛刚才急速变幻的生死对决是错觉,仿佛刚才经历的女人非人叫声,残在耳畔的余念凄意,会都是一场梦魇,梦想过后,她们来的室内,依然是她们一辈子都仰养的荣华富贵,一切都没变。
公主只是坐在床边握着爱儿的手,李益的好转,让她放下了芥蒂,没去追究非花的擅自做主,现在的她,更多的心思,希望李益能够快点好起来。
驸马沉下脸,看着各个魂归天外的女子,她们眼中的惧意,让他心烦,“都退下。”银衣女子,把所有人都拉了出去,离开了专有的内室。
室中又只剩下银月他们,公主转头望着非花,不无祈求,“非花,你的筝弹的那么好,我想以后还是你一个为李益奏曲吧。”
非花跪坐下来,手抚着微颤的筝弦,轻轻的筝音,从她的指尖流泄,音律极美,让人听了心绪宁静。
非花脑子浮现出,那个清新如百合的女子,她眼中的钦慕化为浓浓的恐惧,如果她替代了她的位置,下一个死的就是她。
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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