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娶了第二房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西子翼果断地伸手揽紧她的腰,另一只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对似笑非笑的风傲野道:“这丫头有些醉了,请风掌柜别见怪,子翼先送她回房。”心中暗恼,这丫头在这几位大男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怕公子我生气。
话音刚落,入画用力挣开了他的怀抱,不满地说道:“你才醉了呢,我的话还没讲完!哦,呵呵,你是不是被我说中心事啊。唉,你们男的就是比较无耻。”
“当啷”一声,岳林手中的酒杯掉了下来。
“不管这个世道如何,我入画一定不会随波逐流,我嫁的人只能娶我一个。只有两个人才能长相厮守,感情到老!要我跟别的女子争风吃醋我宁愿孤独终身。”入画的神情坚定而动情,一种摄人的气势竟然在她柔弱的身躯散发开来。
西子翼目光深邃地看着她,隐隐有一簇火苗在眼底跳动。小其一脸崇拜地看着她。“画姑娘品质高洁,实在让风某真心钦佩。”风傲野一脸真诚。岳林黑亮的眼睛更亮了,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
一时之间,周围静悄悄的,无人说话。她忍不住再说时,却发现舌头有些僵硬:“而且,我还”话未说完,西子翼再次打断了她:“好了画儿,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房吧。”这次不等拒绝便温柔地抱起她,往里面走去。入画举起手在他胸口捶了几下,又无力地垂了下来,还没走到房间门口便睡了过去。
西子翼帮她解开披风,脱掉靴子.模模糊糊中觉得少了些禁锢的丫头利落地转个身往床内缩去.西子翼想了想,把她轻轻拉出来,把她身上的锦袄也脱了,用被子把她盖的严严实实。俯首看着她,手触上那娇艳如花的脸轻轻抚着,心中暗道:‘孤独终老’,你要看本公子答不答应!你这丫头到底脑子里还藏着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难道大哥在书房对她的指导影响有这么大么。想到这里,剑眉蹙了起来。
后来西子翼回到炉边与风傲野把酒畅谈一番,这两个人均暗暗佩服对方的雄才大略,也更确定了对方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位西子翼不像一般富贵人家子弟,有这般胸怀和才气的人绝非池中之物,可惜只查到他师出暗渊阁,在其中处于何等地位却难以查清。看来他不似富云杰那般轻易就可为我所用。岳林,这个人我们不得不防,你须得叮嘱他们跟紧一些。”这是后来风傲野给他属下下的命令。
“这位风傲野的文韬武略令人侧目,绝对不是区区生意人这么简单。无奈我们的人几次查探都是一个结果,然而毫无破绽之处便是最大破绽,生意做的如此大却没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只能说明是某人欲盖弥彰。暗影暗尘,你们不能松懈,一定要差人打探到他的真实身份为止。”这是西子翼后来对他的属下说的话。
至于那位醉酒的丫头,第二天回家的路上又趴在西二公子的腿上睡了一天,直到晚上到家时才稍微清醒过来。
又见雪公子
殷鸿国天权三十四年一月初,江湖上遍传暗渊阁已经把叛教之徒悉数擒拿。江湖人士对其雷厉风行、精明强干的新阁主分外好奇。之所以好奇是因为知道新阁主身份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几个心腹及特殊地位的人知道外,普通门人都只是见到戴着面具的新阁主而已。
其实江湖中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暗渊阁在捉拿叛徒时恰恰有条重要的漏网之鱼逃脱了,那个人是这些叛徒的头领之一,叫暗纤,是已被捉住的另一个头领暗炽的妻子。暗渊阁门人对他们进行围剿时,暗纤在夫君的掩护下,成功逃走。当然她把叛教时盗走的暗渊阁宝书《暗玄心法》也带走了。
时值殷鸿国内多事之秋,皇帝病弱的身体时好时坏,朝廷中以西、富为首的两派人之间的斗争进入白热化。在某些人的精心挑拨下,皇帝果然对优柔寡断、凡事依赖富家的太子产生了不满,多次上朝时当着大臣的面斥责他“外强中干,只知道吃喝玩乐”。而内敛沉稳的三皇子当然
在这个紧急时期不再掩饰其过人的才干,在皇帝患病期间,帮他处理了几件棘手的大事,让他刮目相看。
像西玉山等政客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对太子落井下石及对三皇子称赞吹捧的机会。然而,富家为首的一派也不是吃素的,在太子被责难期间,一边暗嘱太子修身养性,以痛改前非的态度赢得老皇帝的怜悯。一边以太子的名义在国内多做善事,还多方使绊让三皇子吃难。总之朝中热闹非凡,老皇帝知道现在面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所以有关皇位的问题一点口风都不透,让西、富等人在争斗的同时还暗暗心怀疑虑:万一皇帝把皇位传给另外几个貌似最不可能当皇帝的皇子呢?
因为前段时间烈风国的小股骚扰已经平定,而且皇上的身体比以前稍好,所以三皇子迎娶正妃的大典在一月底举行。皇子纳妃也是件值得庆贺的大事,殷朝皇室借此举安抚开始有些惶乱的人心。
入画坐在屋内补着西二公子的黑绒披风,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了。自从来到山上的小屋,他最多只是出去半天,这次说是办点事情,结果出去了两天都没回来。小其也跟着去了,只剩下一个老仆人陪伴着她。
西子瑶很快就要成亲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西子翼说西子瑶大婚前夕一定会带自己回去看她一次,因为入了宫再见面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入画心里有些微酸,毕竟她们曾经要好过。
窗外有什么闪动吸引了她的注意,抬头一看,一张宛若天人的脸正微笑的看着她。她一惊随即大喜:“梅大哥,你怎么来了?!”梅非雪蓝衫飘逸笑吟吟地踏进门来,道:“许久不见,来看看你。”她忙着为梅非雪拉凳泡茶,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他叫我来看看你的。”他柔声说。入画奇道:“是二公子吗,他去哪里了?怎么没和你一起来的?”梅非雪脸上有些异色,说:“你放心吧,他没事。他去办一件重要的事,过两天再回来。”“哦,原来如此!”她放下心来。
梅非雪在山上陪了她一天,听他的意思,是西子翼担心入画在山上有事,所以叫梅非雪来看看,听说是因为捉拿叛徒的事所以二公子才离开那么久。
他们在屋外的草坪中散步,幽静的黄昏把树影拽的长长的,泛起的微风把两个人的发丝轻摇,时而纠缠,时而分开。入画很高兴,那么久没见都想念他了。
“梅大哥,你回梅庄那么长时间事情都处理完了吧,这次来京城可会待久一些?”
“庄上的事已经处理完。我是到处走,不一定只在京城的。”梅非雪侧头看着她。
“哦,三小姐要成亲了,你会去看看她吗?”入画问道。
“瑶儿即将进入宫为妃,我在暗处为她祝福便可,见不见都无甚要紧的。”梅非雪抬头缓缓说道。
入画想起西子瑶对他的心事,忍不住说道:“可她或许想见你,梅大哥你对她”
“瑶儿才貌双全、风华绝代理应成为三皇子正妃,将来可能富贵无量,这是她最好的选择,只是她可能还未意识到而已。我又何必多生枝节呢。”梅非雪果断地打断了她。
他回头凝望着入画,沉吟了一下说:“倒是你,画儿,你打算一直在西府吗?我好像和你说过如果你想畅游天下的话,我会带你去的。”
望着那双真挚迷惑的凤眼,入画有些迷茫,说:“我不会一直待在西府,我会走的,只是”她也不晓得何时走是最好的,至少目前她还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是因为他吗?”梅非雪的脸上有一丝无奈。
“不是的,是因为我舍不得”她张了张嘴,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到底是舍不得谁啊?西子瑶?她马上要进宫了;四夫人?自己已经离开她那么久了!她无言地低下了头。
梅非雪忽然用带着一丝痛惜的声音说道:“我只是气自己,为什么你每次有难的时候都不是我在你身边。”
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有些愕然地抬起头,梅非雪剑眉微蹙,凤眼紧紧罩着她,俊逸的脸此时带着一种莫名的失落。入画心底的某处陡然刺痛起来。
眼前的蓝衫人俊雅如仙,在那种目光下,她在心痛之余又有点窘迫,脑子努力地转了几个弯后才有些费劲的说道:“那些灾难,当当然不要再来一遍的好,你说是吧梅大哥?!”
梅公子淡淡的笑了,“自然如此,再有一次的话,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把你带走!”入画心跳慢了两拍,没想到这位温柔可亲的梅大哥说话也这么直白。
梅非雪修长白皙的手忽然抚上她的脸,一股淡淡的冷香袭来,这是他身上特有的香味,入画心慌连忙摒住呼吸。他轻轻地撩开了挂在她睫毛上的发丝,然后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她才放松地呼出来,心中暗暗感激。
刚开始见到梅非雪的时候,入画感觉他宛若天人,难以接近。但他在梅园住下以后,才发现他是一个待人和善,没有架子的公子。她是观察了他一段时间才敢放下戒备跟他熟络起来。来京城的时候大家一路同道,才更了解了博学多闻的他。
而梅非雪的照顾让入画感觉到了一种缺乏已久的温暖,令她觉得跟他在一起会无所顾忌,而且很相信他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所以再次见到他时会觉得分外亲切。
她这时想起了西子翼,跟二公子在一起时会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时会生气于他的霸道,有时又会感动于他的温柔,心绪很容易会被他搞乱了,跟眼前的梅大哥是完全没得比的。然而为什么自己还不离开西子翼呢,难道还把他小时候的那句话当真了不成?不,不能这样,还是什么时候跟梅大哥走吧,我要去寻找自己的生活。她垂头默默想着。
梅非雪看着她,也不说话。
两人沉默了片刻,小屋那边忽然传来了老仆的呼唤:“梅公子,画姑娘,晚膳准备好了,请过来吧。”
两个对视一下,一起转身向小屋走去。他们来的时候谈笑风生,回的时候均缄默不语。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去,天边一颗小星星已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快到门口的时候,入画忽然停住了,梅非雪转过身看着她。入画对着那双清亮柔和的凤眼问道:“梅大哥,假如有一天我要离开西府的话,你真的可以”
梅非雪忽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柔夷,斩钉截铁的说:“我一定会带你游遍天下。”入画感受着掌心他的温度,心里暖暖的,一种控制不住的喜悦由心底蔓延,直冲到她的眼睛,即将漫出眼眶。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拭擦了一下她的眼角,柔声说:“我们进去吧。”
那晚,入画听着梅非雪的箫声难以入眠。梅非雪告诉她,他回去的时候经过添城西府顺道探望了四夫人,四夫人又病了,一直不见好,身子比她离开前更弱了。入画听了以后很难受,心里自责的想着要不是自己一心想到外面看世界,陪在她身边会好很多吧。毕竟四夫人给了自己久违了的母爱,丫头心中暗想一定要回一趟添城去看看她。
梅非雪的箫声忽然一变,一曲熟悉的《梅花雪》响起。入画再也睡不着,披着一件外衣站在窗口看着满天的星斗,初春的夜晚仍旧寒冷,但是她却一动也不想动。要是自己现在就跟梅非雪走,并且把四夫人从西府接出来,然后三个人一起生活会怎么样呢?她痴痴地想着。
“东方不败”
翌日清晨,入画跟梅非雪在小屋外的青藤架下喝茶,两人绝口不提昨晚上的事。丫头绘声绘色地说着浅雾山之行的所见所闻,梅公子则淡雅的看着她笑着,气氛融洽温馨。
忽然一只灰色信鸽扑棱棱地飞到梅非雪身畔,入画惊讶地停住嘴,梅非雪若无其事地把它捉了过来。他取下鸽爪子上的一个小圆筒,展开筒内的小字条,看完后剑眉紧紧地蹙在一起。
“梅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入画担忧地看着他。
梅非雪抿着嘴唇淡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他站起来抬头看了看天,转过身子对丫头说:“西子翼快回来了,看来这边也没什么事。我马上要离开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入画点点头:“好的,梅大哥,你去办你的事吧,这里一向很安全,不用担心我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有了麻烦事,怎么跟西子翼一样有什么事都不愿意和我说,唉!
梅非雪很快离开了,入画望着他走的方发了一会儿呆,便往房内走去。西子翼快回来了吗,都好多天没看见他了,丫头心里忽然没有来的一喜。
“入画姑娘在吗?”门外忽然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她一惊,忙打开门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