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翦留金鎏在富源县,是想等着夜鹰的回报,看看京城的动向如何,无论如何,他不想让金鎏身陷险境,金鎏却以为他是以你为舍不得自己,反倒觉得有些好笑起来,对秦之翦耸了耸小鼻子,道:“王爷为何变得如此的粘人了,这可一点也不想王爷的性子,我何尝不想再富源县多待些时日,这里逍遥自在的,又没有父母亲人的约束管教,只是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我若是不回去的话,只怕”金鎏说着看向旁边的圣旨,脸上留出一抹难色。
金鎏是真想和秦之翦再多待几日的,两世才觅得的恋人,两人相处的也是融洽,这么说分开便要分开了,再想像现在这样,只怕也要等到明年她及笄,嫁与他以后。可谁晓得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光景,秦之翦是王爷的身份,又这么大的年纪了,就算王爷的母亲不毕婚,皇帝若是一时兴起,给他赐一门婚事,他又岂能说拒绝便能拒绝的?还有她家,身为女子,自己的婚事其实能做主的,若是老夫人或是大老爷、大夫人其中的任何一个不赞成她嫁给秦之翦,她们之间的事情都会受到挫折。
金鎏初尝恋爱的滋味,以前都没有想过这些,现在想想才觉得有好多问题都没有解决,单是他们两人两情相悦是没那么简单的,这样一想,金鎏更不想回京了,只想着能拖的一时便是一时好了,连以前那般不是我的强求也不得的自信也没了,完全一副恋爱中人常有的患得患失情态。
金鎏的表现秦之翦都看在眼里,见她也不是顶愿意回去,心里一阵欢愉,更是拽紧了她的手,道:“圣旨自然是不能违抗的,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哦?有什么办法?”金鎏好奇的问道,她只听说过圣旨不得违抗,却没听说过还有商量的余地。
“若是你病了呢?”秦之翦笑着说道,“你是有功之臣,身体有恙,皇上自然应该体恤,哪能不顾你的生死非要让你上路的,况且我这份折子送上去总要些时日,在等来圣旨又是一段时日,一来二去,岂不是拖延不少时日了?”
金鎏还当秦之翦有什么好法子,弄了半天却是要她撒谎称病,不过想想他说的也对,若这样一说就算皇帝不体恤她,也拖了些时日,总比现在便启程回京的好,想到秦之翦一个忠臣贤王,竟然为留自己几日出了一个这样的馊主意,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意思倒收不住了,就这在秦之翦的面前大笑了起来。
秦之翦被她笑的莫名其妙,等想明白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中多少多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笑过之后,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俱是情意浓浓不舍彼此的情话,门外便想起了夜隼的声音。
“什么事?”秦之翦成功的留住了金鎏,心情好了一些,连带着被打扰了也没有半点怨气,只扬声问道。
“禀王爷,白六少爷来了。”夜隼在门外据实禀报。
“他怎么来了?”金鎏惊讶的道,这几日来白小六都没有再来过杨府,一直住在县城的客栈里,像是要跟他们划清界限一般,脸面都不露一个,今日却主动找上门来,金鎏叹了口气,以为他还没有想明白,主动走到门口开了门,对夜隼道:“你去告诉他,我这就出去见他。”
“回金三小姐,白六少爷要见的是王爷。”夜隼却开口说道。
金鎏闻言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秦之翦,秦之翦也正好走到她的身后,闻言低头微笑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去去便来,你去把圣旨收好罢!”说着抬头看着夜隼,绕过金鎏跟他一起朝前厅走去。
看着秦之翦远去的背影,金鎏觉得有些无奈,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把话跟白小六说的那么清楚了,这么些日子想必他也是想通了,今日找秦之翦说不得是为了别的事情,便也不再烦恼了,转身进了屋。
秦之翦到前厅的时候,白小六正在厅里等着他,见他来了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却什么也没说便跪了下来,一脸坚定的拱手道:“三叔,我要参军。”
“参军?”秦之翦还以为白小六是为了金鎏的事来的,在来的路上想过各种说服他的办法,猛然听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他,问道:“你为何要参军?”
“我要建功立业,要创出一番自己的天地!”白小六早就料到秦之翦会这么问,开口说道。
这些日子他在客栈里想了很多,想金鎏为何不喜欢自己,想自己与秦之翦的差别,想来想去他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媒人都是爱英雄的,他的出生或许与秦之翦没有什么差别,可是秦之翦是威震边关的大将,他却是个一事无成,自知成日鲜衣怒马玩耍度日的纨绔公子,两厢比起来,若他是金鎏,他觉得自己也会现则秦之翦,所以一他想明白了,他要建功立业,等他身披战甲凯旋而归的时候,他相信金鎏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到那时再与秦之翦一较高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秦之翦不知道白小六的这些心思,也觉得他有这份心是好事,只是有一事他不明白,开口问道:“你想建功立业,说明你已经长大了,这是好事,可是你为何不去你三哥旗下,一定要入我旗下?”
白小六摇了摇头道:“且不说祖母会不会答应我去参军,便是无奈答应,定也会嘱咐三哥好生照看我,不让我出半点差多,可是沙场凶险,三哥若是一心照看我,必定不让我去战场,若是没有照看我,又会被祖母埋怨,我不愿意让三哥难为,也不愿意当个连战场都上不了的兵,所以想要三叔收留我,让我入你的旗下。”
其实白小六说的只是一点,还有一点便是他想留在秦之翦的身边,那便是为了金鎏。
今日更新完毕,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每天晚上用手机看书的原因,然后又时时盯着电脑,眼睛有些不舒服了,哎!要早点去睡觉了,晚安亲爱的们!
第一百九十三章 出家人心中也有礼义廉耻
秦之翦哪里不明白白小六的心思,心里觉得有些不悦,金鎏都把意思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了,白小六还这样的执迷不悟,脸沉了下来,道:“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好吧,本王回来后,如今西北军营里由冯二将军主事,你若是真的想建功立业,自然不能在本王身边,你就去西北吧,本王会让人随你一起去西北,给冯二将军带个话,保证他不会像你三哥一样自顾护着你!”
秦之翦已经答应了,白小六听说要让他去西北,还是跟着冯二将军,又迟疑了,抬眼看着秦之翦,虽然看不出他的情绪,却觉得他定是猜出了自己的心思,要不也不会把自己送那么远,分明便是不想让自己有机会和金鎏接触,况且那冯二跟他三哥是有仇的,曾几何时在酒宴上的时候,还当众笑话过他这个白家唯一没有入伍的男丁,若是跟着冯二的手下,不死只怕也要脱层皮的。
白小六不是怕死,他这几日都沮丧的要死了,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被赶的远远的还要吃苦,他原本打算的很好,留在秦之翦的身边,便能时常看到金鎏,知道他们之间的进展,然后自己也加把劲,在军营里混出个人样来,金鎏不是喜欢有所建树的男子吗?他就要让她看看自己也不是一个光会吃白饭的,若是金鎏回心转意,那便是最好了,若没有,他回去跟白老夫人也有个交代。
可是秦之翦这一番话却把他所有的希望给破灭了。
见白小六不说话了,秦之翦便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参军的了,心里便像堵了什么一样,有心跟他说说金鎏的事情,可是白小六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如亲叔侄一般,现在他这个叔叔抢了侄儿心爱的人,还要再这里跟人家讲道理,虽然他和金鎏是两情相悦,他也不想这么做,不想刺激白小六,又恨他竟然把小心思都动到自己的军营了来了,不耐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又不想去了,那便算了吧,你来了富源县这么久,京城的白老夫人必定担心,你也是该回去了,明日我便命人送你回京,你去准备一下吧!”
“我不回去!”见秦之翦说完便要走,白小六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说道。
“你不回去想去哪,在这里待一辈子吗?”秦之翦也有些恼了,一脸冰霜的望着白小六问道。
秦之翦虽然时常冷着一张脸,却从来没有这样寒着脸教训过白小六,白小六见状也有些怯了,却依然赌着一口气和他互瞪着,只是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气哼哼的偏过头去,道:“反正我不回去!”说完,绕过秦之翦,朝外面跑去。
“王爷!”看着白小六跑远,夜隼站在门口唤了秦之翦一声。
开口说道:“让人跟着他,别让他出什么事!”秦之翦一甩手出了正厅。
金鎏病重不能回京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京城皇帝秦政的耳朵里,秦政拿着秦之翦亲自写的奏折脸色发青,越发的觉得秦之翦是有心与自己对着干了,这若是放在以前,他也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刚坐稳的江山拱手让人的,再加上明非师太这几日都打发人来人问他秦之翦的情况,他更是觉得自己这会要做些什么了,就算不能把镇压住秦之翦,也要把他真实的心意试探出来,这样也他也好放手去做。
秦政正想着,外面便有禀报说明非师太来了。
秦政原是不想见明非师太的,因着她这几日的打探,让他也没有安神,连带着要提升慕容胜雪的事情也没有办,可是不知这么的,他却点了点头,让她进来了,只是等他看到明非师太的脸色的时候,又心灰意冷的后悔了。
“前些日子你发了圣旨去富源县,都这么些日子了,听说方才富源县送来了急报,可是之翦让人送来的?他可是要回来了?”明非师太似乎没有看到秦政的脸色有多难看一般,开口便说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师太的心里还真的只有镇北王啊!”秦政无不酸涩的说道,他总算晓得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的让人防明非师太进来了,她毕竟是他的母亲,这么多年来他独自在这吃人的宫中煎熬,没有感受过半分的亲情,他对明非师太还是有期望的,期望她能记得他才是她亲生的孩子,能为他想一分半分,可是见她开口便问秦之翦的情况,他便彻底的心灰意冷了,说话也不免带了些酸味。
明非师太似乎是铁了心不给秦政好脸色看了,从进宫一来脸上的表情便没有变过,道:“之翦是贫尼唯一的孩子,贫尼的心里自然只有他。”
“师太不是出家人吗?出家人的心里应该只有佛祖才是。”秦政嘴角轻扯了一下,故意激怒明非师太一般说道。
明非师太的脸色微变,抬头看了秦政一眼,脸色却更冷了,“贫尼既然是出家人,心中自有佛祖,只是贫尼也记得自己为何要出家,贫尼可不是那等无耻的人,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不该得的。”
“你”秦政闻言眼睛都瞪了起来,深知明非师太口中说的那个无耻的人便是自己,说他不该抢了秦之翦的皇位,可是为了坐上这个皇位,他所受的委屈,吃的苦她有可曾看见?顿时觉得心中又委屈又气愤,气道:“师太不要忘记了,当年是师太送朕进的宫!”
“贫尼为何送你进宫?”明非师太问道。
“先帝身染重病,百官奏请先帝立太子,众位皇子结党营私企图登上太子之位,宫中局势紧张,师太怕之翦在宫中毫无根基,进宫后被迫害,所以牺牲亲生儿子来做替死鬼,要说起来,师太还真是大公无私的人!”秦政一口气说道,语气里带着埋怨和委屈。
明非师太却依然面不改色的望着秦政,“是贫尼让你进宫,当时你可曾反对过?你不是欣然前往宫中了?你可敢说你当时没有动过取代之翦的心思?”
明非师太一连串的问题让秦政开不了口,当年秦之翦寄居在他家中,因着秦之翦的身份特殊,全家上下都把他当成神一般的对待,有谁记得他这位原本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大少爷了,所以他恨,才会在明非师太让他代替秦之翦进宫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答应,他是想用这种办法报复秦之翦,秦之翦既然夺走了他的一切,他便也要拿走秦之翦的一切作为交换。
可是进了宫以后,秦政才知道一个毫无根基的皇子要在宫中生存是多么的难,若不是占着先帝的怜惜,再凭着他的机智,躲过了一次次的暗杀,他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张龙椅上?
在秦政看来,和秦之翦互换身份只是一个契机罢了,能坐上这张龙椅,是他凭着自己的本事从哪些皇子的手中夺来的,他躲避暗杀躲在柴垛里等待皇帝身边暗卫来救的时候,秦之翦在做什么?他被几位皇子嘲笑的时候,秦之翦在做什么?他日日也不能寐守在先帝身边伺疾的时候,秦之翦又在做什么?
秦政的愤愤不平,明非师太都看在眼里,眼神微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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