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又如何还能认他,我杨柔没有这样的爹,没有这样的爹!”
第一百八十四章 王爷吃醋了
“你”方老大夫没想到杨柔会说这样的话,一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转头看了秦之翦一眼,赶紧叫人来把杨志忠抬去了义庄,自己也要跟着出去的时候,却被秦之翦叫住了。
“药方!”秦之翦开口说道。
方老大夫这才想起来,转身恭恭敬敬的从秦之翦的手里接过了药方,转身要走,却又被金鎏拉住了。
“方老大夫,杨志忠枉顾人命,会身染瘟疫,连杨小姐都说他是罪有应得,那就别救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好了!”金鎏说着看了杨柔一眼,见她只是浑身震了一下,并没有要求情的意思,轻蔑的笑了笑。
“杨家众人一概株连,凡的病者,不能用药!”秦之翦却加了一句说道。
方老大夫闻言却迟疑了一下,见秦之翦目光坚定,这才答应了一声,让人抬着杨志忠一起去了义庄。
“王爷,家父罪大恶极,死不足惜,柔儿为有一个这样的爹感到羞耻,不过倒是想起父亲以前好像买了不少的药材,既然父亲是想从文中获利,必定买的也是能治疗瘟疫的药材,柔儿愿意把这些药材都贡献出来,以赎父亲的罪孽!”杨柔突然开口说道。
金鎏闻言和秦之翦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轻笑了一下,看来杨柔倒是不笨,知道他们迟早会把杨家的医馆给抄了,那些杨志忠备下的药材也迟早会被他们抄走,所以提前在他们面前买了个乖,只是她这样却更加让金鎏鄙夷她了。
“杨小姐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也能大义灭亲,按理杨老爷一个人犯下的错,这罪责也不该让杨小姐跟着一起担着。”金鎏开口说道,见杨柔一脸期盼的望着自己,却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可是杨志忠毕竟是你的父亲,这么些年来,他用卑鄙手段夺来的钱财,你也享受了不少,自然也要收到一些牵连的!”
杨柔一惊,抬头望着金鎏,“金三小姐的意思是”
“想必杨小姐也听说封阳县令的事了,为了敛财,封阳县令联合封阳县一众乡绅名士搞祭祀,这么多年来,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王爷英明,一到封阳县,便把他们都抓了起来,封阳县的县令便不用说了,自然是要砍头再株连九族的,而那些乡绅名士们虽然不是朝廷命官,可是”金鎏轻笑着望向杨柔,“抄家,砍头也是免不了的!”
“啊!”杨柔惊叫了一声,一脸惊恐的望着金鎏。
“哦,杨小姐不用害怕,杨小姐能够大义灭亲,王爷自然是不会砍杨小姐的头的,只不过,杨老爷做下这样的事情,杨小姐只怕以后在富富源县也是呆不下去的,听说离富源县不远的鸡鸣山上,有一座百年的庵堂,那里的师太慈悲心肠,又是出家人,想必不会计较杨小姐的出身,不如杨小姐便去那里好了,等富源县的百姓什么时候忘记了杨家做下的事情,杨小姐再回来也不迟。”金鎏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是要我出家!”杨志忠犯下这样大的罪孽,别说是杨柔有生之年,只怕是百年以后,只要有人记得富源县的瘟疫,便会有人记得他所做的一切,杨柔不傻,一下子便明白了金鎏的意思,怔怔的问道,转头望向秦之翦,见他面无表情的喝着茶,根本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里一阵愤恨,却也不表现出来,期期艾艾的道:“金三小姐说的对,像柔儿这样的人,也只有出家为尼,天天念经才能减轻一点罪孽,可是眼下父亲重病他虽罪大恶极,可是柔儿是他唯一的女儿,为人子女者,老人走的时候,怎么能不为他老人家送终?若是柔儿去了庵堂,那岂不是”
杨柔不想去庵堂,也不想去义庄伺候杨志忠,却想用送终来拖延时间,等秦之翦和金鎏走了之后,再重获自由,金鎏却早就等着她的这句话了,一脸佩服的道:“杨小姐果然孝顺,既然杨小姐这么孝顺,那就去义庄伺候你父亲吧!杨志忠虽然作恶多端,不过好在还养出一个好女儿,真是难得!只不过杨小姐可要小心了,方才王爷已经发了话,杨家若是有人不小心患上瘟疫,可是不能用药的,不过既然杨小姐已经决定了,心里必定也是有数的了。”金鎏说着望着秦之翦。
“夜隼,送杨小姐去义庄!”秦之翦早就等着金鎏这句话了,开口说道。
“属下遵命!”
夜隼领命走了进来,还没有走近杨柔,杨柔却一下子怕跪倒秦之翦的脚边,抱着他的腿道:“王爷,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啊!”
杨柔还没有说完,秦之翦一抬腿,便把她踢了开来,一脸厌恶的道:“像你这样的人,没资格与本王讨价还价!夜隼!”说完唤了夜隼一声。
“是,王爷!”夜隼闻言答应了一声,应夜鹰的事迁怒到杨柔,走上前来不等她反应,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把她领了起来,拖着走了出去。
“啧啧,你们一个主子,一个奴才,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金鎏看着杨柔被夜隼像拧死狗一样的拧了出去,啧了两声说道,见秦之翦望着自己,又笑米米的道:“王爷,现在有了治疗瘟疫的药,想必瘟疫很快便能解除,等白六少爷病愈后,我们是不是便能回京了?”
“你很想回京吗?”秦之翦闻言心慢慢的沉了一下,开口问道,若是可以的话,他不想这么快回京,因为他知道,只要回了京城,他和金鎏便不能再这样朝夕相处了。
“倒也不是很想,不过总是要回去的,所以先问问罢了!”金鎏笑着说道。
金鎏没心没肺的样子却让秦之翦心里有些难过,冷冷淡淡的道:“钦差要回京,先要有皇上的诏书,你既然这么想回京,我马上给皇上写奏折,把这里的事告诉皇上,想必皇上会尽快派人送诏书来的。”说完,起身朝书桌走去,从笔挂上拿下一只狼毫笔,重重的放在笔架上。
金鎏见状这才晓得秦之翦生气了,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头,忽然恍然大悟,嫣然一笑,走到书桌边,双手撑着下巴趴在书桌边,望着秦之翦道:“王爷,你生气了?”
“我为何要生气!”秦之翦赌气的说道,抬眼看了金鎏一下,伸手去拿墨条。
金鎏却快他一步抢走了墨条,笑嘻嘻的凑近秦之翦,道:“王爷是不是舍不得我,怕回了京城以后,便不能与我像现在这般朝夕相处了?”
“谁说的,我巴不得你赶紧回京!”秦之翦依然生气的说道,金鎏越是这样的嬉皮笑脸,他越是觉得心里没底,连带着也更加生气了,加上她一副孩子一般的调皮模样,只觉得她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连脸也沉了下来,伸手去抢金鎏手里的墨条,道:“你不是先回京吗?给我!”
“可是我舍不得王爷!”金鎏手一扬,不让秦之翦抢到手中的墨条,突然开口道。
秦之翦闻言一怔,望向金鎏,见她脸上带着甜甜笑,心中一软,道:“那你还想回京!”
金鎏见秦之翦好像没有之前生气了,这才端起书桌上的砚滴往砚台里滴了几滴清水,拿起墨条轻轻的磨了起来,道:“若是有的选的话,我宁愿一辈子也不回京城,就与王爷留在富源县,可是京城说不回便能不回的吗?且不说我是金家的三小姐,有父有母,有祖母,还有弟弟妹妹,难道王爷便没有回京的理由吗?王爷的母亲不是还在京城吗?况且皇上又是如此的器重王爷”
金鎏的话还没有说完,秦之翦的手便握住了她拿着墨条的手,道:“本王从来不在意这些,只是小六”
金鎏闻言狐疑的抬头看了秦之翦一眼,这才想起那日白小六在昏迷之时说的话,她有想过来跟秦之翦解释的,因为找药方却忘记了,现在让他这样严肃的问起来,倒是觉得好笑了起来,忍不住对秦之翦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王爷是不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像我这样如花似玉的年纪,应该要配白六少爷这般年纪的人才对?”
“鎏儿!”秦之翦因为金鎏的玩笑话变了脸。
金鎏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撇了撇嘴道:“其实这话在见到白六少爷的那日我便想跟王爷说了,莫说我不喜欢白六少爷,便是我喜欢他,我直说了吧,他那样的脾性,还有他家里的那一帮子人,我也是受不了的。”
“可是小六为了你来了富源县,还身染瘟疫,你对他便这样的无情?”秦之翦望着金鎏问道。
“他能为我来富源县,我除了感动之外,也很感谢,毕竟人生在世,除了父母,有几个人能这样不顾生死的为你付出?”金鎏沉凝了一下说道,见秦之翦目光一敛,接着道,“可是除了感动和感激外,我对白小少爷,便什么也没有了。”
“真的只有感动和感激?”虽然秦之翦已经相信了金鎏说的话,还是不确定的问道,因为在乎,所以他才更加的谨慎。
金鎏闻言看了秦之翦一眼,却笑了,道:“王爷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你堂堂镇北王,驰骋沙场战功无数,难不成这点自信都没有了?”
“我”秦之翦被金鎏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直瞪眼,见她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谋划
虽然秦之翦和金鎏都很有默契的没有给朝廷写皱着,富源县瘟疫得以控制的消息还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京城的皇宫。
秦政高坐在尚书房上首的龙椅上,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奏折,表情变化莫测,就连伺候他多年的德贵也弄个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知道眼下只要涉及到镇北王秦之翦的事情,都会让皇帝眉头紧锁。
敞开的门外,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跑了过来,却没有进来,躲在一旁朝德贵使了个眼色,德贵看了秦政一眼,见他并没有察觉,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扯着小太监到一旁,低声训道:“越发的没规矩了,没瞧见皇上在批改奏折吗?若是惊着皇上,仔细要了你的脑袋!”
小太监被德贵训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是宁妃娘娘让奴才来请皇上的,奴才”
“宁妃娘娘?”德贵微微一讶,转头看了一眼屋角的水晶沙漏,现在还是申时,以往这个时候皇帝都在批改奏折,后宫的人都晓得,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皇帝,可是宁妃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请皇帝过去,这是故意测试皇帝对她有多上心,还是真有急事?
德贵的眉头皱了起来,在他这个职位当差,很多事情都是在一念之间,他猛然想到这段时间一来,宁妃越发的受宠了,以前与容贵妃平起平坐,如今眼见着就要盖过她去的势头,昨儿个他还听秦政随口说了一句,是不是该把宁妃的等级往上提提了,若是宁妃真的提了一级,便是贵妃了,那势头便真的要压过容贵妃,想到这里,德贵没有再迟疑,看了小太监一眼,让他在这里等着,转身进了殿内,走到秦政的身边,低声道:“皇上,宁妃娘娘派人来了,请你过去。”
“胜雪?”秦政迟疑了一下,果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合上了奏折真起身来,扬声道:“摆驾宁和宫!”
皇帝的銮驾从尚书房缓缓朝宁和宫驶去的时候,一个小宫女从墙角探出头来看了看,转身跑开了。
“什么?你说皇上这个时候去了宁和宫?”容贵妃猛然一捏手中的额佛珠,抬头望着小宫女,见她点了点头,脸色变的有些苍白起来,紧咬着牙关说不出话来。
秋雯见状知道容贵妃心中不痛快,忙朝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待她出去后赶紧把门关了起来,刚一转身,果然见容贵妃把手中的佛珠重重的往地上一砸,一脸怨恨的低声道:“天子果然是全天下最无情的男人,枉本宫十四虽便跟着他,他进入为了一个贱婢”
“娘娘!”秋雯没等容桂说完便赶紧捂住了她的嘴,惊慌的道:“娘娘,这话怎么能乱说啊!”
容贵妃却一把挥开了秋雯的手,愤愤的道:“他能做出这样伤本宫的事,本宫为何不能说!那个贱婢何德何能,能让他如此的宠爱,依本宫看,过不了多久,她便要骑到本宫头上来了!”
容贵妃正在气头上,秋雯晓得自己劝也劝不住,只得上门口看了一眼,见外面没有人,才又走了回来,其实她知道容贵妃说的没错,前些日子她就收到风声说皇帝要提宁妃为贵妃,因为怕惹容贵妃生气,又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这个消息的准确,所以她才没有告诉容桂,现在眼见着皇帝对宁妃的宠爱是与日俱增,可见这个消息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了,可是她又如何敢再火上浇油,把这件事告诉容贵妃!
好在容贵妃也不是撒泼无度的,发了一通脾气以后,倒也平静下来,只是坐在软榻上暗自神伤,口中喃喃的道:“若是晓得他是这样的人,当初本宫就不该嫁与他,本宫可以不当皇后,不要母仪天下的荣耀,可是他却不能这样辜负本宫啊!如今还是为了这样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