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白马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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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白马指天下-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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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
  一进厢房的门,阮洵就一把将夏轻尘推到墙上。手上一使劲扯开了他的衣带。
  “宽衣解带呀……”阮洵的眼依旧笑成弯弯的形状。
  “洵,住手!你演的什么戏!”夏轻尘挣扎着,却不敌阮洵的气力,被他压在墙上,抚摸起来。
  “就算是故意的吧。我要用我的方法,让你脱离这场麻烦……”说着,阮洵低下头,在他脖子上啃了起来。
  “洵,你疯了……放开我!”
  “今夜你就乖乖随我呆在厢房里,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让你出去……”阮洵一把抱起他,往里间走去。
  “洵,放开我——啊——”
  “我可爱的弟弟呀,你的眼里只有主上吗……”
  “洵,你要干什么——”
  “我要让你看清楚,这世上,不光只有你的主上……”
  “啊……洵……不要……”夏轻尘精致的鞋踢在他精美的衣摆上,阮洵微笑着制止着他的挣扎。
  就在两人纠缠之际,纸窗上忽然映出跳跃的红光。
  “走水了——走水了——”
  “快来人呐——”
  “走水了,赶紧救人呐——”
  “走水……是起火!”夏轻尘愣了一秒,奋力推开阮洵。
  “尘,回来!别管!”阮洵伸出手去想抓住他,不料他回身就是一脚,力道不大,却让阮洵出乎意料,不留神竟被他踢得跌了回去。
  夏轻尘猛地拉开雕花的门,只见斜对面火光冲天,着火的地方,正是存放账册的府衙偏厅。
  “账册……”夏轻尘跑了出去“救火,快救火啊!”
  “府衙走水,请钦差大人赶紧离开。”一个从偏厅逃出的文书焦急地请求。
  “来人!所有当差的分成两队,拿着水桶道前面门海装水灭火!快灭火!保住账册!”夏轻尘衣衫不整,挥舞着手臂指挥着。
  “启禀大人,门海之内无水。”一个差役匆匆跑来禀报。
  “什么!不是每天都蓄满的吗!”夏轻尘一把揪住那差役领口,又用力推开,迈开大步往偏厅冲去:
  “来几个人跟我进去搬账册!”
  “危险,别过去!”阮洵一把拦住夏轻尘的腰将他扛起来,不管他的挣扎,强行将他扛出了廷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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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词解释:
  走水:等于“着火”。古代人言语忌讳比较多。认为在来就失火的情况下,还嘴里火啊火啊的叫个不挺,很不吉利。所以就用水字来压制火。走水,就是“着火”的意思。也有人解释为:希望失火的时候水能“走”到失火的地方去。
  门海:古人把陈设在殿堂皇屋宇前装水的大缸,称为“门海”。门海者,盖“门前大海”之意,古人相信,门前有大海,就不怕闹火灾。故宫的许多宫殿前,就有这样的大缸,铜铸的,过去里面装满水,随时为防止火灾蓄满水;冬天可以在下面点火防止水结冰。原本上面镀了厚厚的黄金,但后来被八国联军用刺刀刮走了,所以现在看见的上面有斑驳的刮痕。
  = =|||今天终于出成果了。
  圣卿现在在一家黑心工厂上班,周6还要上班,昨天还被拖过了下班时间。
  这两天因为工作的事情纠结辞职,SO……有点慢了……
  破晓的曙光冲散雍津灰霾的晨色,夏轻尘站在炽热的废墟前,脸和身上,沾着黑色的炭灰,头上的发髻也松了,细碎的发零零散散,狼狈不堪。
  他看着眼前被烧剩几根廊柱的廷尉府,喊了一夜的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他撑着膝盖,弯腰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启禀阮大人,偏厅和书房被烧毁,所有账册和备案卷宗无一幸免。”
  “一本也没留?咳……”
  “是。废墟中有残留的火把,疑似有人纵火。”
  “很好,很彻底……咳——咳咳,咳咳……”
  “尘。”阮洵从差役手中接过装水的皮囊,递到他面前“喝些水吧。”
  夏轻尘一把打开他的手,抬起头来瞪着他:“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
  “尘弟,你在怀疑我?”
  “如果你不是事先知道,昨天为何一直拦着不让我出去?”夏轻尘直起身子,看着阮洵,布满红血丝的眼中,尽是疑惑与愤怒。
  “尘,你累了,先回家去休息吧。”阮洵伸过手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用你管我!咳……”夏轻尘一把推开他,转身骑上已经脏兮兮的白马,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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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轻尘一路闷气地回到冷香净苑,心里满是挫败的颓丧。
  翠娘和四个丫头昨夜自四宝过来报信之后,就吓得不敢睡觉,又不敢擅自夜出,只能一直干着急地等在门口。见夏轻尘平安回来,顿时围上来,又哭又抱。夏轻尘疲惫着安抚了她们,进屋洗净了,头痛欲裂地倒在了枕头上:
  “唉……我该怎么办……”
  他若再拿不出证据证明皌连琨确实与夏云侯有关,就成了诬告皇族的罪犯。但如今夏云侯已死,所有收缴的账册被焚,唯一的证人重居正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手中所有的筹码,在一夜之间全部输光。难道真如阮洵所说,是他不该惹这麻烦?
  “啊……”
  头痛欲裂,夏轻尘蹙着眉,疲倦地睡去。时近晌午,方才在屋外的嘈杂声中醒来。
  “小翠……咳……小翠……”夏轻尘张了张嘴,只能发出沙哑微弱的声音。
  突然,房门被猛地踢开。他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抓着从榻上拖了下来。
  “啊……”重重被人押着跪在院中地上。夏轻尘一抬头,就见院中站满了持矛的武卫,为首的陈太尉,镀金的铠甲外披着紫红斗篷,手里的锦帛一摊:
  “圣谕:阮无尘代天巡狩,私开战备粮仓,剑斩钦封诸侯,以致灾患不查,军粮丢失。上告一等皇亲,举无实证。监察当值之时,渎职疏漏,以致廷尉府被毁。自即日起免去钦差之职,革除官职,押入天牢交廷尉府查办,钦此。”
  “这不可能,咳……”夏轻尘震惊地抬起头来。
  “阮世子”陈太尉低头看着他惊讶的脸,暗暗一笑“乖乖跟本官走吧,免得动粗。”
  “公子,公子……”回廊下,翠娘和四个丫头被长矛拦住,一时手足无措。
  “小翠,去找敏之,让他想办法……”夏轻尘看了一眼翠娘,就被身后的卫兵强行推着出了院子。
  “公子,公子——”
  “阮世子。”一出冷香净苑的大门,陈太尉便暧昧而霸道地抓住了夏轻尘的手“世子虽免了官职,身份依然尊贵,步行恐有不妥。还是骑马吧?”
  夏轻尘心里一惊,抬起头来,只见陈太尉看着他,眼角的鱼尾纹纠成一团放射状的花。长茧的老手捏着他不放,色迷迷地轻薄着。夏轻尘顿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他心说,一朝落魄,他又要再度成为案上鱼肉吗?
  “多谢太尉。可惜只有一匹马,无尘不忍心让老人步行。”夏轻尘一使劲,抽出手来,大步往路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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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熏风殿内,皌连景袤一本接一本地翻着成堆积如山的奏章。
  “哼”皌连景袤将手里的奏章一扔“抄了一次南王府,这群人就都坐不住了。一个两个逼着朕办了轻尘,这是要反了!”
  “恕臣直言,阮无尘此举确实太过冒失。九王爷心机深沉,平时从不轻易落人把柄。”司马正秀站在一旁一板一眼地说道“阮无尘此回必成众矢之的。只是不知主上特准他亲办此事,是否另有用意?”
  “这……”皌连景袤被问得一口噎住。他哪有什么用意,不过是那天与夏轻尘一同泡澡的时候飘飘欲仙,他说什么自己都满口答应。美人在怀,他哪里还有能力思考什么后果。他恼羞成怒地一拍龙案:
  “司马,你是在揣度朕吗?”
  “臣,不敢……”
  “这事确实办得急了。但一下冒出这么多奏章,却也出乎朕的意料。朕今日若不下令将轻尘抓起来,明日那些人就算是编也会编出个罪名安在他身上。”
  “主上圣明。”
  “今日上本的人全都可疑,将名单交给甄颖,让他备查。你负责查清是谁放的火。”
  “臣遵旨。”
  “还有”皌连景袤指着司马正秀“想个借口把轻尘给放出来。”
  “这这……”
  “‘这’什么?”
  “阮无尘被弹劾的理由是私斩诸侯。王侯犯律,若非谋反、叛邦,一律不得处以斩刑。若无充分的证据说明夏云侯有斩立决的理由,阮无尘恐难脱责。”
  “所以才叫你去想啊。”皌连景袤用奏章敲着龙案
  “这……既无证物,又无证人,臣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所以轻尘总是跟朕说,好人容易被欺负。今日上参的这些人,有几个是有真凭实据的?”
  司马正秀一抹汗:
  “臣……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办。臣告退。”
  皌连景袤摆摆手看着他下去,随手抄过案头一本奏章,看了两眼扔在地上。吓得伺候一旁的四宝抖了一下。
  “哼,陈太尉,这只养不熟的狗!”
  传话太监小心翼翼地走上殿来,在四宝耳朵边上说了两句,于是四宝走近榻前,细声细气地禀报:
  “主上,凤仪宫来人传话,说是皇后娘娘头晕气短,好像是动了胎气。”
  “让太医去看吧。朕近日不想听见陈后的任何消息。”皌连景袤站起身来“摆驾建桂宫,朕要去看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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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时分,威严肃穆的将军府内狼藉一片,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且退且阻挡着步步向前的萧允。
  “让开!”萧允手中的梨花枪一横,逼得面前之人再退两步。
  “少将,属下奉将军之命,不能让少将踏出院门。”
  “我说让开——”
  “少将军,请回吧。”
  “啊——”萧允大喝一声,梨花横扫。面前侍卫仰面一闪,拳脚配合,直击萧允。
  只见萧允身一沉,抬腿一踢,回枪一旋,逼开三步距离。银枪一弹,横打在面前一排侍卫身上,猛地将他们震倒在地。他前翻接枪,双腿凌空横劈,踢开左右冲上来的侍卫,径直朝门外冲去。
  外围侍卫眼见前面拦他不住,纷纷抽出兵刃;纵然对方是自己的上司,但军令如山,无奈奋力一挡。
  然而萧允急怒之下,出手毫无保留。众侍卫意在阻拦,唯恐伤他躯体;加之实力悬殊,顷刻便被他冲至将府门口。
  萧允提着枪正要迈出门去,忽就听见身后一声大喝:
  “站住!”萧翰自他身后腾空翻过,正正落在大门前挡住他的去路。
  “爹!”
  “回去。”萧翰背过手去,简单地说。
  “儿不回去!”
  “你要去哪里?”
  “儿要去救阮大人。”
  “胡闹。廷尉府的大狱是你想劫就劫的吗?给我回去。”
  “爹!”
  “怎样,想跟你老子打?”
  “为了大人,请爹爹恕孩儿不孝。”萧允大叫一声,提枪便刺。只见萧翰不慌不忙,单脚一蹬,身体斜着在地上一拖,避开枪尖。背手腾起,一脚踩在枪上,将枪杆压成弯弧度。
  “你要是赢得了我,我就让你去救人。”
  “喝——”萧允大叫一声,枪势一沉,臂上猛运十成功,猛地一震。萧翰只觉脚下如鞭啸一般的凶劲,当即向下一踩,凌空向前一翻,直朝他的肩膀踢去。
  “呃啊……”萧允只觉得肩头一麻,顿时一手失力,前襟大开向后猛退数步。
  萧翰上前再踢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锁起来。”
  一旁追赶而至的武卫冲了上来,用铁链将萧允捆绑起来。
  “呃……”梨花落地,萧允捂着胸口,哽了数下,终于一口气上来,干咳了两下。
  “翅膀没长硬就想飞。”萧翰依旧背着手,对后面站在一旁的武卫说“将他锁在房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离开。”
  “是。”
  “放开我!爹!你让我去!儿要去救阮大人!爹——”萧允大叫着被士兵架了下去。
  “唉……生个儿子真操心,难怪甄颖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萧翰从背后抽出手来,抹了抹自己头上有些零散的发“臭小子,打乱了老子的头发,你爹还要去会美女呢……”
  说完掸掸衣服上的灰,大模大样地出了将府大门。
  就在萧允被铁链五花大绑在房间里叫骂哀求的时候,雍津城的另一端,张府之内,翠娘哭哭啼啼地跟张之敏说着夏轻尘别抓走时的情形。
  “嗯……这回一个两个都没用了。姓萧的这么半天没动静,肯定是被他那个爹关起来了。好哇,现在就剩我了。”
  “张公子,您就别磨蹭了。我们家公子被抓去半天了,您倒是进宫去求求主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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