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聂父,狄家村的村民也开始为之担忧。虽然聂平父子并非狄家村的原居民,可十年来,彼此互相帮助照顾,关系密切,而且山野村民性情纯朴,一家出事,自然是首望相助。
这几天来,村中的猎户都带在聂父一起进山搜索,可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虽然九莲大山脉范围极为广阔,可平时狩猎的地盘却不大,除非迫不及待,不然猎户是不会贸然超出这个范围的。
可一连找了几天,甚至连狩猎地盘以外的一些地方都找过了,可既没有发现聂平的尸首,也没有发现打斗撕咬的血液痕迹,不过如果向好的方面想的话,这也代表聂平没有受到野兽的袭击,被野兽吞食。
因此,大家都还抱着一丝的希望继续找下去,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
这个山洞就开在悬崖下三百米左右的位置,伸出头来往上看也能看到悬崖的顶部边沿,不过如果往下看的话,下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崖壁之上攀爬着一根根交错生长的粗壮蔓藤,还有一些凸出的零星石块可以作为着力点。
悬崖之上山风呼啸,磨擦岩壁,产生阵阵怪声,慑人心魄,乱人心志,下面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聂平心中不自觉的生起一种无形的恐惧感。
不过,归家心切的心情却胜过了任何的恐惧,聂平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按着观察好的路线,小心的贴着崖壁爬出去,捉到第一条蔓藤后,便一路借力向上攀爬。
此时,聂平再次发现自己不但力气变大,连身影也变得轻盈灵活了很多。
心系家中为自己担忧的父亲,聂平现在只是一心向上爬出去,一眼也没有回头下望,好一会儿后,终于爬上悬崖顶部,返回平地之上。
“终于爬上来了,我怎么发觉自己的力气和身手都好像提高了不少!”聂平心中虽然疑惑,可不顾得深究。
在爬上来的位置不远处,聂平找到了之前用来装猎物的兽皮囊,发现皮囊之内装着的动物尸体已经开始发臭,“看来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我这么久没回去,父亲一定非常担心,必须要马上回去了!”
归家心切,聂平一下背起兽皮囊,拔腿便跑,放开脚步,往下山的方向全速飞奔。
上山搜索的猎户并没有发现聂平留在悬崖边的兽皮囊,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聂平竟敢闯入‘妖怪’的区域,就算是有所怀疑,他们也不敢进入其中,自然就没有发现这个兽皮囊。不过也幸好没有发现,不然人们肯定认为聂平掉下悬崖,粉身碎骨,那就连那一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聂平全力奔跑,速度飞快,风声在耳边呼啸擦过,他现在的速度比之山林中的豺狼虎豹这些凶猛野兽还要快上几分,如果他现在不是心系父亲,一心向前,没有留意到自己的速度,不然他自己也会被自己的速度吓一跳。
达到练气境,体内不但产生强大的真气,就连体质也得能极大的改善强化,只是聂平还没真正意识到而已,当然,练气境顶峰的强大能力也绝不止这些。
平时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如今聂平无意识全速奔跑下,竟然花了二十多分钟便到达。
看到狄家村村口的牌坊,聂平心中一阵激动兴奋,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灿烂的欢笑,此刻他真的很想大声喊出一句,“父亲,我回来了!”
然而,当聂平再一步接近村口之时,却不禁放慢脚步,脸色一沉,脸上的欢笑刹时消散,心中蓦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五章 身死】………
九莲大山脉一带的村庄地处偏僻,离所属最近的县城也近百里路程,官府也难以管辖,这样的情况便滋生一些专门做无本买卖的马贼团伙。
这些马贼团伙可谓是九莲山脉外围一带的土皇帝,对外专门抢掠路过的客商,对内则强逼附近一带村庄年年月月缴纳大量的金钱作为‘保护费’,如若反抗不交,或者那一年缴纳的保护费少了,那条村庄必定会受到血的教训,或是杀人放火,或是抢人抢粮。
曾经也村庄的人冒险到县城报官求救,可官府不但没有派人马剿捕马贼,后来还被那些马贼知道,一夜之间,整条村庄就被血洗干净,血流成河。
穷乡僻壤之地,虽说一些村民也有练习武艺,可那些都只是一些庄稼把式,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不是那些杀人如麻,冷血凶残的马贼的对手。
没有能力反抗,弱小的山野村民只能默默承受压迫!
“马贼,是野狼帮的马贼!”聂平离远就看到狄家村村口的情况。
狄家村及周围十多条村落都是这个名为野狼帮的马贼团伙的地盘。野狼帮有三千多帮众,在九莲大山脉这一带也算一股大势力。每年临近入冬之时,野狼帮就会派出人马到附近的村落收取当年的‘保护费’,狄家村不算富裕,可每年也能勉强凑到足够的钱银供奉上去,得以保证村子的安宁。
看到围着村口的五六百名马贼,根据往年的惯例,聂平就知道是野狼帮的马贼来收钱了。
虽然极为痛恨不屑这些马贼的行径,可聂平一名还不到十四岁的少年,对这些心恨手辣,生性冷血的马贼也是打心里畏惧。
“看来不能从村口正面进去了,也不知道父亲他怎么了!”聂平心中一阵担忧,便立即远远绕过村口,从村子的另一侧进村。
聂平家是在狄家村村尾,没有理会村口的马贼,聂平直接回到家中,第一时间向父亲报平安。然而找遍了整座小屋,连同屋子旁边的课堂也不见父亲的踪影,聂平心中不禁生起一阵急躁,“往年马贼来收钱银的时候,父亲是从不会去围观的,可现在家里没人,父亲到底去哪呢?”
如今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村口,聂平唯有到村口找人询问父亲的去向了。
聂平现在是一身污垢,身上还只裹着一件灰色长袍,不顾得洗刷更衣,聂平便向村口冲去。
然而,越是靠近村民聚集的村口,聂平便越是感觉到村子与往常的不同,有种很压抑的感觉,空气中更是飘散着时淡时浓的血腥气味,人群之中也传来妇女小孩惊吓伤心的哭泣之声。
“我怎么总是心神不灵的感觉!”聂平皱了皱眉,心中一丝不祥的感觉越加强烈。
“吗的,这天杀的野狼帮,往年的保护费已是村子艰苦凑得,今年还要一下子多加三成,这还让人活吗!”
“唉,时势黑暗啊,连官府都不理,我们又无力反抗,只好认命吧!”
“官府?官府就是个屁,现在的官府和马贼有什么区别,一样他吗的不是人,只管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
“说得是啊,年中的时候官府来收一次赋税,到了年末山贼又来收一次保护费,真是官如虎,贼如狼,都是在吞食着我们这些老百姓。”
“你们就小说点吧,若然被野狼帮的马贼听到,又要杀人了,聂老师他就是这样、、、”
“唉!聂老师他真是可怜,聂平失踪了这么多天,如今又不幸死在马贼的刀下!”
“聂老师也只想为村民出头而已,可没想到、、、”
聂平的听力如今变得极为灵敏,离远就听到几个村民的窃窃私语。
“你们、、、你们说我父亲他怎么了?”聂平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被村民称为聂老师的人,整个狄家村就只有聂父一人,聂平不敢,也无法相信父亲如村民口中所说已经遇害。
“你是、、、聂平!聂平你终于回来了!”刚才低声痛骂的中年村汉很快就认出聂平来,本来失踪多天的聂平回来是件高兴的事,可又想到聂父的身死,还怎能高兴得起来。
“你刚才说我父亲他怎么了?”聂平捉住那村汉的胳膊,再次激动的问道,他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满腔泪水快要流淌而出。
“聂平你不要太伤心了!”那名村汉看到聂平的可怜样,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但如何难开口,也得开口,“聂平啊,你父亲他已经去世了,就死在那马贼的刀下!”
原来,这天中午,午饭后,聂父又恳求村中的猎户上山寻找失踪多天的聂平。村中的猎户也没计较推托,正要和聂父一起出村时,正好遇上了前来收‘保护费’的野狼帮人马。野狼帮一下子把保护费增加三成,简直就是把村民逼上绝路。
聂父或许说他是一名迂腐的书生,对野狼帮烧杀抢掠的行径最就不耻,痛恨,这次还把村民逼上绝路,一气之下,聂父便站出来开声痛斥,痛数这些山贼的罪行。
然而,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是遇到马贼。
一怒之下,马贼的一个头领冷刀一斩,当堂把聂父斩杀在马下。
“不,不,这不会是真的,我父亲是不会死的!”聂平猛的摇头痛哭,一下子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一下甩开那个村汉,挤开人群,向前冲去,“我父亲不会死的,父亲,我要见我父亲、、、”
“聂平,是聂平!”
虽然聂平如今一灰头蓬脸的,可相处十年的村民很容易就认出来,而看到聂平回来,村民的眼中都露出可怜怜悯的目光。几个村民想要拉着聂平,以免他招惹到野狼帮的马贼,招至伤害,然而他们却发现聂平此刻的力气大得惊人,无人能够拉扯得住。
“父亲!”聂平挤开人群,冲到前面,可入目之处却是让他一生一世难以忘记的惨痛悲伤的场面,他的父亲已经软软的倒在血泊之中,失去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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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邪气杀戳】………
血,将凝未凝,快干而又未干之时,那种状态,那种暗红之色便为世间最为妖异的东西之一,这样的血还带着人的一丝精魂,能够把当时最为悲惨黑暗的一瞬间深深的印刻在人的脑海深处。
在马贼队伍与村民之间的一滩血泊之上,一个高瘦羸弱,弱不禁风的男子身影软软的倒在地上,胸前一道真接开膛破肚的刀痕显得那么的狰狞,小股小股的鲜血如小溪山涧一般还在流淌出来,这已然变成一具没有任何生机的尸体,不过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依然睁开、、、
很多人都说死人的眼睛是空洞无神的,可此时,这个男子的双眼之中还充满着愤慨、担忧、思念等等复杂的情绪,好像是在述说着他一生的遗憾一样。
“轰隆!”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父亲的尸体,那惨不忍睹的死状,聂平的大脑再一次受到世间最最猛烈的撞击一样,完全空白,完全麻痹,瞬间短路。
这样的打击实在太大太大了,这一刻,犹如世界陨灭一样,整个世界都在聂平脑中消失,除了眼前的父亲外,周围所有的影像消失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变得一片灰暗,黯然,黑暗,死寂。
聂平已经不懂得哭泣,不懂得思考,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手脚身体,只能由身体的本能意识一步一步的走向好像还在痛苦中挣扎的父亲的尸体,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紧紧的抱着,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
“哪里来的小混蛋,快快滚开!”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脸上有一条狰狞刀疤的野狼帮小头目挥舞着刚刀虚劈两刀,显得很不耐烦,“狄家村的老家伙,别再罗嗦了,今天你们交不出四千两的银子作为保护费,那就不要怪我野狼帮心恨手辣,刚才这个臭书生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再罗嗦我们就立即进村杀人抢人,下一年的保护费还要加倍!”
“野狼帮的各位大王,三千两已经是我狄家村这年来的全部积畜了,我们真的没有更多的银钱了,大王你就通融一下吧!”狄家村的村长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如今的他除了哀求之外便再没他法了,他想要保护村子,却又无能为力。
“这么说来,你们是不想交了!”刀疤头目单手拽拽马缰,脸色一冷,“兄弟们,今天要大开杀戒了,大家冲进去抢钱抢粮抢女人、、、”
“父、、、亲!”
一道更为雄亮,更为悲壮的呐喊冲破了那名刀疤头目的呼唤,响彻整个狄家村的天空。
黯然,死寂,万念俱灰的聂平终于爆发了,当悲伤到达了极致便会由悲转恨,无尽的仇恨,怨恨,愤怒的情绪瞬间爆发到顶点,聂平的双眼已经完全被仇恨的怒火所蒙蔽,脑海之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把眼前这班马贼全部杀死,报仇雪恨!
“喀嚓!”
聂平体内缓缓转动运行的阴阳五行大封印法阵奇异的停顿了一下,上古凶兽邪魅白虎的黑色妖丹竟然发出一阵异动,妖丹深处的凶兽妖胎蓦然一动,两只妖异的兽瞳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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