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她走近他,他忙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居然蜷缩在墙角一处极暗的阴影里,喃喃着:“不,吕楠没有用,吕楠不能替母亲报/仇,吕楠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双目开始变得赤红,神/经/质般喃喃不停,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然后就猛地站起来,发狂般嚎叫起来。
那叫声,竟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蹙楚倒抽口凉气,看一眼他脖子上挂着的女娲灵石,尽量将声音放柔:“吕楠并不是没有用,现今的社会,不需要打打杀杀,现在早已不是以牙还牙的时代,我们需要的是法/律”。
“那你告诉我,学法术有什么用?”,他瞪大一双眼,恨恨的问蹙楚。
“学法术?学法术”,蹙楚开始咳嗽,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学法术到底有什么用。
要说斩妖除魔吧,好像理/想/抱/负有点偏大,要说强身健体吧,还不如上公园和晨练的大爷大妈们打打太极拳,要说维/护/社/会/治/安吧,还有咱们的警/察叔叔。
学法术,鬼才知道有什么用。
“你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吕楠冷笑:“让我告诉你学法术有什么用,学法术就是要报/仇,而报/仇之前,一定要成为强者,只有成为强者才能呼风唤雨”。
“我不是来和你辩/论的,吕楠,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你到底是谁”,蹙楚叹气。
“你以为你是谁?你告诉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知道我是谁,我就是魔王尊主”,吕楠对蹙楚的话嗤之以鼻。
“我知道凭我三两句话,不可能打动你,我只希望你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吕楠!”,
他浑身开始抖个不停,双拳握紧,口中发出低低的吼声。见他情绪几近崩溃,蹙楚怕逼得紧了会适得其反,于是转移话题,问他“白泽还好吧?”,
“好,好极了”,吕楠终于停止了颤/抖,神秘地笑了下,拍手,立刻有两个小姑娘抬着五/花/大/绑的白泽从黑暗深处走出来。她们将白泽放下来,就放在冰冷的地上,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回去。
“白泽!”,蹙楚喊一声,白泽强睁眼,努力地挑眉,苦笑道:“不要问我好不好,你应该看到了”。
他顿了顿,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她,见到你了吧?”。
“谁?”,蹙楚傻乎乎问他。
白泽厥倒。
蹙楚蹙起小眉头,对吕楠说:“说我说不过你,现在白泽又在你手里,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会法术或者与会法术人相识的,命中带火的女人,不知道像我这样,会九字真言,隐身术,火年火月火日火时出生的女人,合不合格?”。
“你说你是火年火月,火日火时出生的会法术女人?”,吕楠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
蹙楚点头:“不如用我来换白泽的安全,你放了他,我和你走”。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吕楠的朋友”。
“朋友?”
“是的,不是魔王尊主的朋友,而是吕楠的朋友”。
“好,我做这个交/易,只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发现你骗我,会有什么下场?”。
“我知道,会像韩柔一样,被分/尸,也许会被藏在衣柜里”,蹙楚苦笑,看一眼吕楠脖子上戴着的女娲灵石,挺起胸说:“你可以现在就用灵石试一试,如果我不是,我情愿被你分/尸,如果我是,你就放了白泽”。
“好”,吕楠的声音竟开始颤抖,他极缓慢极缓慢的从脖子上摘下女娲灵石,递向蹙楚。
蹙楚深吸口气,就连白泽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灵石已经触到蹙楚指尖,吕楠却突然抽回灵石,一把掐住蹙楚脖子:“你骗我,吕楠没有朋友!你们都是阻挡我脚步的该死之人”。
他的手开始用力,蹙楚只觉得呼吸被阻断,所有的空气都无法进来,原来被人掐住脖子的滋味,好难受。
☆、第二十九章 决战之夜(2)
整个腔子都开始痛,想必肺里也充了血,蹙楚觉得自己一定眼珠子凸出,也许一会还会伸长舌头,看起来这种死法,还真是不美观。
“混/蛋,你快放手!”,白泽嘶声大喊。蹙楚很想苦笑的,可惜笑不出,没想到自/命/风/流的白泽着急起来,喊的声音居然很像破锣。
这丫,还吹牛说自己有多么招桃花呢!就这嗓子,站南街一吼,恐怕北街的少女都要撩竿子跑没影了。
话说一个人的肺,到底能承受多大压强?会不会鼓得像个气球,然后“砰”的一声爆掉?
如果这次可以活着出去,如果面瘫可以回来,白泽可以安全,到时一定要领他们去一次KTV,旋转的霓虹灯,也不知谁会是麦霸,也不知谁唱歌最好听。
会是火狐吧,这变/身了的美女一定是麦霸,如果将面瘫拉下舞池,会怎么样呢?他会不会恼了,对着一群超/短/裙小MM极环保地说:“无/耻,下/流”。
蹙楚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似乎已有霓虹灯闪烁,而每个霓虹灯里,都有一张如绝美艺术品的面瘫脸,那一双双波澜不惊的眼中,似乎有无数不知名的情绪。
“面瘫”,蹙楚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没想到在最后关头,遗/言居然不是留给养大自己的阿妈,不是留给自己最没有抵抗力的妖/孽/男白泽,不是留给那个走到哪里都可以把悲剧变成喜剧的火狐。
眼前有淡青色光华一闪,朦朦胧胧的,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吧?难道天降神兽?难道老天爷也听到了这最后的遗/言,并把那面瘫的家伙送出来?
北城的夜,好凉。
空气中满是森森寒气,一道道凭空而起的,可是剑光?
窒/息突然没有了,脖子上的力量已经消失,那只就要卡/死自己的手 ,此刻正忙着凝一团团法力团,击向半空中辗转腾挪的淡青色光华。
面瘫,一定是面瘫!
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喜极而泣,蹙楚泪眼模糊,面瘫从画中出来了么?面瘫想起一切了么?
拼/命大口呼吸久违了的空气,蹙楚连滚带爬到了白泽身旁,手忙脚乱的帮白泽解绳子,那边战/事/正/酣,她头晕眼花的只看到两团纠/缠在一起的影子,可即使如此,那道淡青色的身影,还是令她心中一暖。
白泽拼命冲她努嘴,自称法力无边的妖孽男白泽,居然也有这种落魄的时候。罢罢罢,就当我助人为乐好了,只是这可恶的绳子,也不知哪个没良心的家伙怎么绑的,居然如此结实。
解来解去,头上开始冒汗,绳子还结结实实的绑在原位,蹙楚随手抹一把汗,努力和该死的绳子决/斗到底。
白泽冷眼看了一会,终于恼了:“笨啊?!用火术”。
“哦,用火术”蹙楚一个劲点头,早说么,不就是火术,你早说我不早就用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忙脚乱。
蹙楚双手掐诀,怎么也不满意,越看自己掐的诀越觉得不对劲,不得不深吸口气,硬着头皮问白泽:“你好像没有教过我火术啊”。
白泽厥倒。
“用九字真言”,白泽咬牙切齿!谁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想蹙上仙多么风度翩翩超凡脱俗,心怀苍生温润如玉,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笨头笨脑的女儿?!
“白泽,是不是这样念?”,蹙楚忙着问白泽,该死的九字真言,才多长时间不用,居然记不全?!
隐隐的,耳后有什么东西的破空声,撕破空气带着劲风而来,蹙楚却依然低着头,鼓捣白泽身上的绳子。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她嘟嘟囔囔念叨着,希望这次可以成功。
已见得蓝色光华以极快的速度划破黑暗,到了蹙楚背后。危/险来临,蹙楚浑然不觉,可对面的白泽却看得清楚,他恨自己被五/花/大/绑,想要帮还真是有难度:“蹙楚,快躲!”。
这话喊了也是白喊,白泽暗暗叹气,喊出口立刻想到就凭这丫头的智商一定会适得其反,就在蓝光离蹙楚后背还有一寸三分距离的时候,白泽毫不犹豫的用双脚环/住蹙楚腰/肢,一勾一带,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上,两个人如雪球一般, “咕噜噜”滚出去好远,白泽方松了口气。
九字真言在此时终于奏效,“噗”的一声,燃起股小火苗,燎着了白泽的眉毛。
“蹙楚!”,静谧的夜空中,回荡起白泽凄/惨的叫/声,那叫/声中带着无限恨意,很有要将当事人大/卸/八/块的冲/动。
滚势已停,蹙楚却还是稀里糊涂,晃晃头,不明状况的看一眼身/子/下的白泽,蹙楚皱起小眉头,这家伙在搞什么?我们又不是球,就算一时半会解不开绳子,也不用自/残吧!
突然发现白泽面色铁青,本是两道极好看对小MM极有杀/伤/力的眉,居然像是被燎/着的猪毛,蹙楚吓了一跳,忙问他:“你这眉毛,怎么了?难道你要做白眉大侠?古人剃发明志,你不用剃眉毛吧?!”。
白泽厥倒不能。
两个人方说了几句话,白泽的脸就又垮了下去,只见本已躲过的蓝色光华居然在半空中兜了一圈后再度向蹙楚的后背飞来,这简直比定位仪还好用。
想要故技重施,白泽却突然发现自己与蹙楚已经无路可退,原来他们方才咕噜噜一路滚过来,竟到了墙角,如今被夹在墙角里,想要再退却是不能。
眼看着蹙楚整个背都成了靶心,而她居然还傻乎乎的不知从自己身上爬起来,白泽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这个挂名徒弟。
蹙楚,已到了绝境。
蓝色光华急冲而来,带着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势不可挡。可比这道蓝色光华更快的,是一道淡青色影子。
那影子疾如风快如电般赶在蓝色光华之前而来,手中剑横举,发出“叮”的一声响。
他挡在蹙楚身前,那刺耳的“叮”声过后,蓝色光华不见了。
白泽看不到暗器到底打没打在他身上,只见他微微晃了晃身子,一头青丝随风张扬。
青鸾。
青鸾倒提手中剑,已有血滴滴点点顺着胳膊流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蹙楚终于发现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努力从白泽身上爬起来,扭头就看到了倒提着剑的面瘫。
背影,只有一道背影,却已足够。
只凭这道背影蹙楚就知道,这家伙是找遍天上人间,绝无第二的面瘫大人。
果然没错,他真的从画中出来了。那么,他是想起一切了么?
“面瘫,你真的还活着!”,蹙楚雀跃起来,冲过去挎/住他胳膊:“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你一定会活着,长命百岁不不不,是长命千岁,万岁的活着”。
月儿悠悠的挂在枝头,月光下,他的侧脸如此完美。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蹙楚,只是一眼,立刻就转回去,眼中一闪而过的,也不知是什么情绪。
他握着剑的手突然用力,血就更快的顺着胳膊淌下来,“滴滴答答”的,像春日午后的细雨。
翘起脚,蹙楚努力去触/他的脸颊,他却微微侧身,躲开了她的手。“面瘫,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了么?对了,你在乾坤图里一个劲的喷血,会不会失血过多啊?!你一定已经见到火狐了,她原来是个美女呢”,有万千话要说,到了嘴边,却变得如此混乱。
“好恩爱”,鼓掌声起,吕楠踉踉跄跄从黑暗中走出,他的发丝散乱,嘴角还有血迹:“果然是青鸾上仙,发起狠来,的确很惊人,只是你似乎低估了我的实力。你没中/镖的时候,我也许不敢打赌,可现在我想和你赌一把,你带不走他们两个人”。
青鸾闭紧了嘴,垂下头凝视手里的剑。
“中/镖?”,蹙楚心一紧,他的胳膊垂着,血一直流个不停,他的确受了伤,新伤旧伤加在一起,恐怕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也会万分危险了吧?
“旧伤撕/裂也会流血”,青鸾缓缓开口,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却万分清晰。
吕楠怔住,怔愣了半响,“噗嗤”一声笑了:“你以为我是瞎子还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