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脆响的巴掌声,让正观察着营门方向的众将士全都起了身,威胁性的看着那个施巴掌的人。
“打的好。”头一次被人狠狠的诓耳光,脸都被诓得撇向一边,还真是自作自受,虽然很痛,但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我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的吻上他的唇,有点残暴的抓住他的手,刚开始他强烈的挣扎着,之后完全沉溺在这个吻中,被我俘虏。
小嗥看着眼前的两人,面上虽没多大变化,可他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自己矛盾的心情。齐宁身后的侍卫想上前,却被一旁的小瞳拦住,并且摇了摇头,她们疑惑的看向拥吻的两人。
只见那两人结束那激情的吻后,相互抵着额头,亲昵的样子哪里像是敌对的两国双方,明明就是一对久别的情人相聚,众人全都看傻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你引我来的原因?”他轻轻推开祐王,“就想让我给你一巴掌?”他轻柔颤抖的声音,让我感到无比愧疚。
“思颜,他还好吗?”我松开他,一反刚才的挑衅,亲和温柔的问着。
“他很好,长得很像我,眼睛却像你。”提到儿子,两人的脸上都泛出慈祥。
“他肯定很可爱”想象着儿子的小脸,不禁有些期待,期待着思颜叫我一声‘娘’。
“你为何要编造个理由,进犯我国边境?”他们就站在营门口,说起了正事。
“我并没有编造,我国的陈元帅确实死了,死在你们青国的马蹄之下,尸身至今未寻回。”我严肃的摇了摇头,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不可能!”他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的眼睛,却看不出一丝谎言来,难道真是他那个狡诈的妹妹做出来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它没发生过。”我退后了一步,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是战书,拿回去给你的好妹妹。”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丢给他。
“你真的要跟我们开战?”他很清楚她的作风,身为医者,最不忍看到血流成河的景象。
“你应该知道我这三年都在做什么,况且你没来找我。”我轻轻叹了口气,把这么多人都算计在里头,他们本人却不知,但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察觉。
“若我去找你,你便不会出兵了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东西。
“可能吧,起码现在带兵之人不会是我。”我敛下眼不想让他看出任何端尔。
“我好像不该如此执着。”宁儿看了一眼我身后走上来的小嗥,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反握住他。
“你现在才知道吗?但你的决定也让我松一口气。”我正眼看向宁儿,“在遇见你之前我已经给了小嗥一个承诺,可惜我自己打破了承诺,而你又做出了选择,我便尊重你的选择。”
“”他的心像被一根钉子敲入心扉,如果他不这么好强,现在也会站在她身边,与她厮守终生。
“宁皇子,初次见面,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男子。”小嗥上前来与宁儿面对面,两人站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像是多年的故交。
“绝色就是绝色,传言不假呀。”他羡慕着眼前的这个绝色男子,也只有这种坚定而意无反顾的男子才配得上颜儿。
看着他们二人相互打量的神情,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想专心一人到白头,却承诺了一人,又染指了另一人。说实话若我不是有现代人的思想,还真想把两人都娶回家,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可惜我看上的男子都比较强悍,不是那种乖巧听话的普通男子。
“颜儿,若这场战争我青国输了,请你高抬贵手,饶过青国的百姓。”他这算是什么?是以他和我的关系来讨价还价吗?“我知道你会认为我有些卑鄙,但我的国家毕竟是祖辈传下来的,如灭在我们手里,上对不起先祖,下对不起百姓啊。”
“我是残暴之人吗?再说打下了江山,也不是我当皇帝。”我轻蔑的一笑,当皇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得久的。
“”他在颜儿眼中看到了苦笑,这种苦笑他何尝不熟悉,为了青国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换来的却是妹妹的怨恨,百姓们的唾骂。
“你该走了。”看着宁儿一脸的哀叹,就知道我的话处动了他内心深处的灰暗。
“”又是这种眼神,和三年前离别时一样的眼神,那双大眼睛里的哀怨,让我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再也伪装不下去,心绞痛得上不来气。
“颜”小嗥看着她盯着宁皇子的背影,泪倾然而下,心随着她的泪而牵动。
“殿下,他是谁?”陈老将军听到有人叙述了刚才的事情,带着我的亲信前来,发现我正忙着抹掉脸上的泪痕。
“我儿子的父亲,青国的宁皇子。告诉众将官,明日开战。”没有去管那些被我这句炸得消化不良的众人,径直回到自己的寝帐,小嗥一直跟在我身后,直到进帐他才从后面抱住我,安慰我。
“颜,你这是何苦呢?为什么要故意去伤害他?他已经很可”
“小嗥!永远不要同情你的敌人,兵家之大忌。”
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就像三年前对手下的人不告而别,擅自去护送宁儿回国,弄得心碎在那里,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原本以为三年的时间能平复心里的伤口,没想到在见到他后,那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反而越来越深。
隔日,祐王带着一队人马在青国境内城门口叫阵,不知是青国无人还是研国的将领太过强悍,青国屡战屡败,无一战胜出,就连与陈老将军齐名的丞卓将军,也被年轻的祐王打落下马身受重伤,没熬过去三天,便死在床上。
青国皇帝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连失了三座城池,她不停的对着众将士发火,众将士谁敢抵一句,就等着受罚吧,宁皇子一直保持沉默,让她看了就一肚子气,常常在众将士面前羞辱他。而宁皇子总是回以冷嘲热讽,气得她咬牙切齿,却不敢太发作,不能让众人认为她这个皇帝连谦让一个男人的度量都没有。
研国连拿三座城池,罗国的人怎能没有警觉,只是在我领兵前往青国边境期间,皇姐已经向罗国交递了国书,把皇长子炎玉送去和亲了。
说起来炎玉也很倒霉,无辜的被毒傻,又受罪的被救回,得来的结果却是他不是真正的皇族,只是个罪臣之子,与父亲相认不到三年,就被送到他国和亲,其实他当皇子时,就已经预见到了这种结果,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嫁的会是个好色的老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歌是神鬼八阵图里的主题曲《红太阳》
生死沙场
研国把青国逼得节节败退,可兵家有言‘骄兵必败’,更何况研国的军队屡战屡胜,想不骄傲都难,我也正为这件不安因素而发愁,这仗打得太顺了,让我隐隐觉得不安。
站在帅帐中,看着我自己画的地图,现在我们已经打下了五座城池,在短短一年内,拿下五座城池有些太快了,容易后方虚空,看来得停一停了。
“来人!”我对外面的人喊道,立刻有人进来候命,“通知全军上下,明日停战,整顿待命。”
“是!”进来的小兵立刻出去传令,帐中又剩下我一人。
我挑起两国战争,这场战争死伤无数,我国的三十万兵马只剩下二十三万,还有三万人受伤未愈,无法立刻上战场,我是不是该把另外二十万兵调来,可我不太放心把所有兵力都调来这边,罗国那边我不得不防范一点。
虽然我已经拜托了师傅,让执堂的十二支去罗国边境守候,另外我派了一万人随他们一起,任由他们差遣。布置大型的阵法,十二个人可忙不过来。
“祐王殿下,能跟您谈谈吗?”帐外说话的声音,是个苍老的女声,我们之中只有陈老将军年龄最大,一听就知道来人是陈国公老将军
“老将军进来吧。”我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帐门口,只见一身便装的陈老将军,挑开帐帘慢慢走了进来。
“老臣见过祐王。”进来后立即鞠躬行礼。
“老将军不必拘礼,坐吧。”我指了指旁边临时搭的椅凳。
“谢祐王。”她盯着我看,迟迟的不说话。
“老将军有事便说吧。”我淡笑了一下,这位老人还真是可爱,虽然一脸的严肃,我就是觉得很可爱,特别是她脸上明显的岁月痕纹,看到它我就想起了奶奶。
“老臣在朝多年,不说劳苦功高,也算是有些功绩,殿下能否看在老臣的那点功绩上,告知老臣吾女的去向?”已经一年了,她能等这么长时间才来质问我,看来她很相信我,认为我不会对她两个女儿下狠手。
“老将军过谦了。”她终于注意到了,其实她两个女儿都是我派人弄走的,至于那些事件也是我让人故意制造的假象。“不知老将军从哪里知道,本王清楚您两位女儿的下落?”
“殿下智谋过人,精通心战,您的手段这一年来老臣看的很清楚,刚到边城时,您表面上让人查探老臣两个犬女的下落,但实际上您只派人去打探青国的消息,老臣的两个女儿至今仍未有下落。老臣猜测,是殿下请走了老臣的犬女,制造了一些假象掩人耳目,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与青国开战,为的是统一两国,让研国成为紫苑大国。不知老臣说的是也不是?”面对她咄咄逼人的目光,我自嘲的一笑,姜还是老的辣,不过凭她一人是绝对猜不出来,她一定请教了朝中的某人。
“呵呵,是姜大人帮老将军分析的吧?瞒了您这么久,还请老将军见谅,不过老将军放心,您的两位爱女都平安无事,被我安置在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只要等到时机成熟,本王定会派人接她们回来。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在我提‘姜大人’的时候,她的脸微微一红,没想到我会猜到她找过人帮忙,有些不好意思。
“老臣代犬女谢过祐王。”祐王没杀了她们,已经是她最大的欣慰,换做别人早就弄假成真,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了,幸好祐王有着医者仁心,不会随意滥杀无辜。
“应该本王跟老将军道歉才是,让你们母女分开至今,本王的手段虽然不太光彩,却是最快的捷径。”我向她低头认错,怎么说也是我绑架了她两个女儿。
“殿下折杀老臣了,老臣该感谢殿下才是,很早以前老臣就希望她们能脱离战场,如今终于有正当借口,让她们平静度日。”她起身回礼,哪里敢接受我的道歉,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知道了女儿的安危,便不那么担心了,不知道这场仗会打多久,这位殿下还真是多变,上了战场的祐王,就像罗刹转世一般,一点都不手软,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战场上的祐王,就有种深深的哀伤,那双眼睛透着的凌厉中,带着善念,让人难以捉摸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在清理战场时,不管哪国人的尸体,哪国人的伤兵,她都会命人收敛、救治,只要战事结束,她就会亲自拿起药箱,不辞劳苦的救治伤患。青国的很多士兵,在得知亲自救治她们的人是祐王后,都不禁怀疑起她们国家的上位者,她们曾经对她们这些小兵说过,祐王是故意挑起战争的罪魁祸首,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按在青国头上,为了国家荣辱,他们不得不拿起枪杆迎战研国,为了国家荣誉绝不认输。
可她们亲眼看到的、听到的呢?得到的情报确实是研国镇守边城的两名将军不见踪影,至今仍未寻回,估计早已凶多吉少。研国的士兵都很敌视她们这些青国的伤兵,说话间透露了很多信息,让她们知道原来她们的皇帝曾经派宁皇子来过,其用意是想让宁皇子勾引祐王,可惜祐王带着绝色王妃,岂会被人轻易勾引了去。研国的士兵说话很难听,虽然她们听不下去,但也不得不产生怀疑,有几个青国伤兵胆子很大,亲口问过祐王真实的情况,却得来祐王苦苦的一笑。
她说她其实不想引起战争,说是为了研国边城的两位将军讨回公道,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借口。
她说她曾经去过青国,那时是护送宁皇子回国时的事情。
她说她爱着宁皇子,所以不想让宁皇子恨她,可惜他们之间有着两国的鸿沟,不可能长相思守。
她说她也有私心,若本就是一个国家,那么她和宁皇子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
她说她是宁皇子孩子的母亲,宁皇子未婚先孕所生的儿子是她的。
她说她遇见宁皇子的时候,是她在追杀刺杀研国皇帝刺客时所捉到的人,那时两国之间就已经产生了危机的种子,战争只是早晚的事,不是她先挑起,也会是青国的人挑起。
她说她一直等宁皇子来见她,若不是青国皇帝野心勃勃,她早就请愿让宁皇子下嫁于她。
青国伤兵在听到她无奈的叙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