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你一向聪明,难道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李明宇认真的看着君枫林。
君枫林沉默了一会儿,“我自有分寸。”
李明宇轻叹了声,心想:‘情’真是个难解的字,再聪明的人遇到‘情’都似是孩子般一样失去判断和理智了。
三天的时间当真是说长又长,说短又短,此时叶文清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去往北胡国帝都的路程。
在这三天当中,君枫林对馨兰那是百般呵护,体贴入微。这让馨兰受宠若惊,感到兴奋极了,虽然她内心知道君枫林是故意做给叶文清看的,但她毕竟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君枫林对她的疼爱和照顾。于她,觉得这样已经是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快乐。
而叶文清的一切看起来似乎丝毫未变,还是如以往一样的淡然、清冷。不过这其实只是她表面性的伪装,一是她一贯的习性,二是她性格冷静沉着内敛,三是她曾在职场历练过好几年,这样的她如果刻意隐藏埋藏什么,旁人是很难察觉到,包括和她接触虽有一定的时间,但还未让她完全打开心门的君枫林和李明宇,更何况他人。
如今她的内心,变的更加孤独、伤感、冷漠了。
可爱的小静却是一直替叶文清生着闷气。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小静的眼神早已把馨兰杀了上百次。
此刻,在马车里,叶文清见小静一双大眼,又恶狠狠的瞪着坐在对面的馨兰,她眉头微皱,静静的微笑道:“小静,眼睛瞪那么大,就不漂亮了,就不是个小美人了哟。”
小静愣了愣,脸微红,“小姐,你就知道取笑小静。”
叶文清回了小静一个浅显的笑容,继续沉静的专注于她手中的书籍。
“叶姑娘真不愧是个夫子,几日来总见你捧着一本书。”馨兰温柔的笑看着叶文清,似是很不解。
叶文清闻言抬眸看了看馨兰,淡淡回应:“让馨兰姑娘见笑了,我只不过是爱好看书罢了。”
馨兰暗想:真是个特别的女子,枫林几日来如此待自己,她还是那么从容、淡定。莫非说她的心真的对枫林没有情意吗?她试探性的问道:“叶姑娘,听说你开春后就与枫林成亲是吗?”
叶文清听出了馨兰的试探之意,她感到有些无奈,抬起她那双冰冷的双眸与馨兰相视,坦诚相告,“现在看来恐怕不行,如今离开春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我毕竟是北胡国人,以我的身世,两国通婚怕是没那么简单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敢爱敢恨
馨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叶文清,她已听出了叶文清的话中之意,但这个她想要的答案似乎并不能令她愉悦,不解的问道:“叶姑娘为何会选择放弃,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叶文清淡淡的反问道:“莫非馨兰姑娘想劝说文清不应该放弃,而要极力争取?”
馨兰愣了愣,坦诚的笑道:“叶姑娘误会了,馨兰只不过是怕叶姑娘后悔。”馨兰暗道:此次见到枫林,他的心境好像有了从未有过的转变,是因为眼前的她吧。那么如果她不主动放弃,自己想要争取枫林,怕是会有一定的难度。
“我一直认为凡事只怨自己,所以我对自己的抉择,无论是非对错,都是无怨无悔。”叶文清认真的看着馨兰。
小静扫视着二人,似是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充满疑惑的看着叶文清,“小姐,什么放弃和抉择的,小静怎么听不明白?”
叶文清给了小静一个淡淡的微笑,“小静,没什么,我们只是闲聊而已。”
馨兰得到了叶文清这般的肯定答案,似乎内心还是有些不踏实,心道:她似是个不会跟别的女子分享男人的人。试探性的道:“叶姑娘似是很介意男人三妻四妾。”
叶文清听着馨兰的话中话,感到有些不耐烦,不愿意再与馨兰有过多的交谈了。她重新看起了书,冷声道:“馨兰姑娘,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只因我有我的信仰,有我的人生目的、人生态度和人生价值观。”
馨兰闻言呆愣地看着面无表情,有些冷漠的叶文清,心道:她真的是个奇女子,虽没有绝色容颜,但她的清冷、她的淡定、她的言行、她的谈吐、她的见解都是那么的独特及富有深意。
馨兰在心里感叹道:她真的是个天下无双的女子呀!难怪会令从不涉及男女之情的枫林心仪。
小静感到很是不满的道:“馨兰小姐,你盯着我家小姐干什么?”
馨兰沉默了,移开了目光,低眉陷入沉思:枫林,你当真知道兰儿待你的情意吗?自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兰儿就钟情与你了,一直为你守身如玉。虽然兰儿一开始就知晓你有许多个像兰儿一样的红颜,但兰儿对自己有信心。
这么些年了,兰儿自认为在你的心中是有些地位的。可如今,面对眼前这般独特的她,纵使兰儿有着国色天香的容貌,与她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兰儿真的很不甘心。枫林,兰儿对你的情已根深蒂固了。
突然,馨兰又把目光转身了叶文清,在心里默默的念道:枫林,兰儿深爱着你呀。所以只要你一天没成亲,兰儿都会争取到底。即便你不爱兰儿,但只要兰儿经常能见到你,而你能像这几日那样待兰儿就够了。
馨兰心里有了主意后,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认真的道:“叶姑娘,馨兰绝不会放弃任何机会的。”
叶文清闻言抬头望了馨兰一眼,心道:真是个敢爱敢恨有勇气的女子,我叶文清自叹不如。她给了馨兰一个微笑,真诚的道:“我真心祝愿馨兰姑娘!”
今日阳光明媚,马车终于驶进了北胡国帝都大城门。
叶文清见马车的脚步缓了下来,伸手掀开马车帘,看着繁华的街道,见人群拥挤,她朝马车夫道:“师傅,麻烦停下马车。”
车夫依言而行。
在马车后方骑着马的君枫林见状,迅速赶了过来,“清儿,怎么了?”
叶文清从马车上轻跃了下来,看了看君枫林,淡声道:“枫林,坐马车太累,我想下来走路,不如你先送馨兰姑娘回去吧。”
君枫林看着叶文清,想着几日来都未曾与她好好谈心,心中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感到好气,既气他自己也气叶文清的态度和表现,很久,他才沉吟的道:“也好,就让明宇陪着你吧。”
叶文清轻点了下头。
陪伴在叶文清身边的李明宇,忽然剑眉一挑,目光敏锐的朝四处扫了一眼,他已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
叶文清察觉到了李明宇的微妙变化,细声问道:“明宇,怎么了?是有异常情况吗?”
“自我们进入城门后,我感觉到暗处有人在跟踪我们。”李明宇如实以答。
叶文清低眉略做沉思,“明宇,你应该对这北胡国帝都定安城不陌生吧,不如你直接送我去宰相府,我想早点见到我娘。”
李明宇微愣了下,“文清,原计划不是我们先在客栈落脚后,再一同上门拜访叶宰相的。”
叶文清沉默了会,“明宇,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毕竟枫林的身份是载民国的晋王,暗着来到他国帝都是有好些不妥之处,之前是我有欠考虑了,所以你还是直接把我送到宰相府吧。”
“文清,如今的你对过往好些部分记忆都丧失了,我担心宰相府的人对你”李明宇担心急切的道。
叶文清打断了李明宇的话,“明宇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况且我与叶文杰已相谈过了。”
大明鼎鼎的北胡国叶宰相府位于帝都定安城城中区,李明宇无奈只得送叶文清前往。
不久之后,视力颇佳的叶文清远远就看到了前方一所高宅大院门扁上‘宰相府’三个大字,她停下了脚步,“明宇,前面就是宰相府了,你和小静先去客栈吧,回头我会去找你们的。”
小静急忙道:“小姐,小静不想跟你分开。”
“小静,那宰相府虽然是我之前的家,但我现在对府里面的环境很陌生,我不了解他们,所以你跟着我不太好。”叶文清的眼神似有不舍之意的看着小静。
叶文清对于陪伴她几月之久的丫环小静,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她的眼神有感动,有感激,而她的内心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她觉得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数。
“小姐,小静真的很不想跟你分开,小静跟小姐在一起什么都不怕的。”小静低着头,一双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角边,固执的道。
“小静。”叶文清拉起了小静的手,两人四目相视,叶文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你小静,如果你真当我是小姐的话,就随明宇走吧。”
“小姐。”小静的眼眶湿润了。
李明宇出声道:“文清,还是让小静跟在你身边吧,这样你身边好歹有个熟悉的人。”
叶文清摇了摇头,“明宇应该知道这宰相府里的人都是如何的。”
“好吧,我懂清儿的意思了。”李明宇懂叶文清的意思,也知她的性子,无奈的他,只得不放心的叮嘱道:“文清,我们就住在离这不远的‘喜来客栈’,你如有什么情况可让叶文杰来找我们。”
叶文清点了下头,给了李明宇一个放心的眼神。
当叶文清走到高大气派的宰相府门口时,俩侍卫愣愣的看着从容清冷的她,“侍卫大哥,我叫叶文清,是来找叶文杰的,麻烦你们进去通报一声。”
很久,其中一个侍卫恢复了常态,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恭敬问道:“您是大小姐?”
叶文清没有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
侍卫恭敬的笑道:“大小姐,请随手下进屋吧。三少爷说过了,如果大小姐回来,就直接带您去见他。”
“谢谢!”叶文清习惯性的礼貌回应。
侍卫听后诧异的愣了愣,很是疑惑的想着:这大小姐不是说一年多前就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而且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淡雅的素装,气质优雅,难掩高贵,特别是一双眼睛,面无表情的脸庞,似是有一种无形的威严,让人从心里不由自主的对她尊重。这完全一改曾经总是穿着花俏的服饰,胆小懦弱到都不敢正眼看我们这些下人的大小姐。
叶文清步伐轻快沉稳的跟随在侍卫身后,她的出现,令宰相府中的下人及丫环,无不停下脚步眼神呆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而她视若无睹,只顾径直的往前走。
“大姐,你回来了,怎么没提前通知文杰一声呢?好让文杰去接你。”叶文杰欣喜的笑看着叶文清。
“文杰,近来可好?”叶文清略微笑了下。
叶文杰率真的笑道:“我一切都好,就是自从上次见了大姐后,好生想念你。”
叶文清被眼前这个可爱又阳光的弟弟话语既有所感动,也对他的乐观有所感染,淡淡的笑了笑,“没成想文杰还挺会说话的。”
叶文杰不好意思的嘻笑了下,忽然,他发现叶文清只是空手一人,眉头微皱,“大姐,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不是,他们都在客栈住下了。”叶文清如实应道:“文杰,带我去见我娘吧。”
叶文杰点了下头,便前方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吴氏之死
叶文清跟着叶文杰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宰相府较偏的一个小院子里,她刚推开房门,就见一个丫环不敢相信的直愣愣的看着她,“大小姐?”
这一身大小姐,令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吴氏听后激动万分的猛咳嗽,叶文清沉着的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了吴氏的床前,眼神极为专注的看着病重的吴氏,呆愣了好半天。
吴氏已满眼泪花的坐了起来,看着还在发愣的叶文清,艰难的开口道:“清儿,是你吗?娘这不是在做梦吧?”
叶文清的眼眶没来由的湿润了,心道:这就是自己现在的身体,或者说是自己前世的娘吗?她看起来真的病的很重很重,自己跟她是心有感应吗?为何看到她娘如此,自己的心竟会痛。
“娘。”叶文清慢慢的蹲了下来,跪在床前,握住吴氏已瘦的不成人样的手,重重的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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