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松了口气。
后宫众人也只以为皇帝是太好武学,以至于对女色实在不亲近,既然后宫没有哪一位特别受宠,那么,大家也就心平气和一些,争斗也就不那么突出。
容琛去齐沂山,基本上没带多余的东西,除了把魏颐带着了,而且魏颐还自己要求穿了侍卫服,混在皇帝的亲卫之中,也没让皇帝把他特别对待。
一行人,就这么出发去了齐沂山。
皇帝之前和魏颐说起要去齐沂山避暑时,魏颐正坐在自己房里翻书,他最近对国外传来的外国文学感兴趣了,开始自学西方的文字,因有前世的底子,学起来并不算难,但也是一项艰苦的工程。
他突然想起来做这个,也是被逼无奈,因在家的日子太难熬了。
他几乎算是被皇帝软禁在家,他这院子里的所有仆人全都换成了容琛的人,院子门口一直守着侍卫,家中也被暗卫包围起来。
魏颐为此向容琛反抗过,但容琛说,是因为魏颐不入宫去,那么,就只有他经常出来见魏颐,作为皇帝,安全至关重要,所以,就只得把魏府里都安排成他的人了,而且保护起来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
容琛这么说也算有理,魏颐无法反驳,只得认可。
以前魏颐便是不常出门的,只去老师家里或者书铺,自从朱老夫子生病后,没有了精神辅导魏颐,他也再没去老师家里,几乎日日在家;现在,也是日日在家,但是,心情不一样了,魏颐觉得以前那是自己愿意,现在却变成被容琛软禁了。
他因此心情烦闷,身体一直不大好。
身体一直不大好的原因,当然也有夏天太热不宜养身,还有就是容琛恢复了和他的性关系,他经常出宫,不可能只是看看魏颐就走的,大多时候是要要魏颐,魏颐和他发生关系这么多次,但还是适应不了,每次都痛,虽然痛,他依然不接受建议用宫里的那套扩张和养穴的法子,于是就只好这么忍着,身体自然就恢复地不好。
容琛想带魏颐出去走走,去风景宜人,夏日凉爽的齐沂山中正好。
容琛对魏颐说起这事,魏颐就从书里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魏颐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毕竟在家里被软禁着,还不如出去走走。
而且,他看得出来,每次皇帝来,都像是在他老父亲身上捅刀,他想劝父亲去大哥魏晖的府邸里去住,但总是没说出口,现在容琛要带他离开一段日子,不出现在他父亲面前,魏颐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他父亲松口气。
魏颐知道自己和容琛这样在一起无疑是在父母兄长身上捅刀子,让他们痛苦难受,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不仅是他,而且是他整个魏家都没办法反抗容琛。
现在魏颐想的是,赶紧让容琛对他失去兴趣,这次出门,最好在路上遇到个绝世美人,让容琛能够移情别恋,这样,大家都轻松了。
魏颐会打这种让容琛移情别恋解脱自己的主意,完全是他认为是男人就没有不花心的,更何况容琛还是皇帝呢,皇帝更有理由花心。
他甚至还让人带信让魏晖来见他,然后两人密谈了好一阵,魏颐让魏晖无论花多少钱,赶紧去找几个美女,或者美男,在他们去齐沂山的路上,来让容琛多几次艳遇,皇帝看上了别人,也就放过他们魏家了。
魏晖觉得魏颐这法子甚好,从魏府里出去,就赶紧着手去办去了。
魏晖甚至不用自己亲自去办,只把这个非常好的主意对那些想投机的同僚一说,说他听说皇帝最近不亲近后宫里的娘娘们,是不是想要见到新鲜面孔,要是皇帝这次出门避暑,在路上遇到个心仪的美人,说不定回京时就带回宫了。这样,以后也算一段佳话不是?
他一席话点醒原来没想到这一出的同僚,被点醒的人,能想法子的,多数会去做点什么出来。
这下,要是皇帝真能把对魏颐的“宠爱”转移到别人身上,魏家也就解脱了。
魏晖之后就去给一直愁容满面的魏大人说了这事,魏大人听后,原来紧锁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些,露出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笑,略微放松,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希望有所用处。”
魏大人说完,又叹了口气,这段日子,他深受精神上的折磨,整个人显出一种要油尽灯枯的枯瘦来,有种熬不了多久的感觉。
每次皇帝来他们魏府,之后总是会有易太医去照看魏颐几天,魏大人哪里不明白原因,想到此,内心就更是愧疚痛苦。
这次,总算是又来了点希望,魏大人简直想跟着夫人一起去求佛了,请求菩萨保佑皇帝一定要看上别的美人。
魏家里这些人的心思,容琛可没想过。
他正为魏颐答应和他出游而高兴不已。
现今天下太平,皇帝去齐沂山,只带了百来亲卫,然后几个伺候的侍女,几个近臣,再无其他。
说是去避暑,好像更像是微服出巡。
魏颐穿着侍卫服,跟着皇帝坐马车。
马车里布置异常舒适,即使路上颠簸,魏颐坐在里面也没感觉很难受。
他一味看西方传来的书,还做翻译,不大理睬容琛。
容琛找他说话,他爱答不理,他反正是不怕以下犯上的,认为容琛厌恶他正好。
魏颐并不是不爱容琛了,他只是厌烦了,厌烦了容琛对他的这种无处不在的束缚,让他没有丝毫自由,而且让他家中亲人痛苦,他现在只想摆脱他,好让家中亲人从痛苦里解脱。而他自己,他也想过,也许容琛真喜欢上了别人,将他弃若敝屣,他那时候也会难过。但现在魏颐不想去想那时候的事,那时候的事那时候再说。
容琛看魏颐不理自己,一味,心里很不爽快,但又拿魏颐没办法,这个人,现在让他打是狠不下心的,骂他又骂不出口,看他皱眉头就总是心软,看他掉眼泪就更是心疼起来。
魏颐无论怎么漠视他,不把他当回事,容琛都拿他没办法。
作为一国之君的他,反而只能去哄他,别无他法。
容琛看了一阵书,觉得累了,就放下书去看魏颐,魏颐靠在软枕上,看得津津有味,粉嫩的唇瓣还不断翕动着,没有发出声,但他知道魏颐是在默读他看的那本书。
容琛对西文没有兴趣,而且,这个男人,他也是那种自认天朝为天下之中心,富庶强大,看不起西方小国的那种自大的人。
所以他也没想过要去了解西文。
他对这个注意起来,完全是因为魏颐总是一天到晚看这些他看不懂的天书。
他想知道魏颐到底看的什么东西,所以才对这个有了些兴趣,想搞明白。
魏颐身上穿的虽是侍卫服,但只是样式像,料子是随了皇帝的衣料,轻薄柔软凉爽,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裳这样穿在他身上,也让他带上了些英气,病气去了不少,人也精神些了。
而且不知道他看的书到底是什么,他居然看着看着就眼角眉梢都含上了笑意。
一张脸顿时熠熠生辉,美丽非常。
容琛看得转不开眼,倾身过去将魏颐搂到怀里,柔声笑问,“里面讲的什么,看得这么高兴。也讲给朕听听吧!”
要是皇帝让别人给他讲书,这些人无不会恭敬无比,荣幸无比,激动而虔诚。但是,魏颐却只是斜睨了容琛一眼,脸上本来带上的笑意也收起来了,要挣开容琛的怀抱,道,“里面没写什么。还有,你放开我,你这样抱着,我热。”
容琛被魏颐这样拒绝,他居然也没恼,只是抱着魏颐不放,继续缠着道,“小家伙,给朕讲讲吧!朕可是真心向你请教,朕拜你为师呢。”
魏颐蹙了一下眉,道,“都说了没写什么”但看容琛含着笑望着自己,便又说不出坚决拒绝的话了,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里面就是讲一个个小故事而已。”
第五十九章
要去齐沂山,一行人轻车从简,陆路水路,最少也要小半月才到。
途经地域,本该有官员接待,一番铺张下来,该是十分麻烦。
所以,容琛发话,沿途官员不用接待,做好任上之事就好,要是让皇帝发现辖区出了什么事,定然会加重处理。
魏颐以为容琛会带着自己,就这样被护送去齐沂山了,没想到该走水路时,一晚,突然被容琛叫起来,看到容琛已经穿了一身便服,而且也拿了一身便服来给他穿,魏颐觉得诧异,但也只好穿了便服,大晚上,被皇帝带着离开了。
离开下榻的的地方,魏颐才反应过来,皇帝只带了他,还有几个亲卫,甩了大部队,自己走了。
他们一路化为商人,边走边查看民情。
魏颐才明白,皇帝这是真正的微服私访,查看国民情况。
这时正值夏季,正午炎热,他们大多清晨和傍晚多行些路程,午时就停下休息,大多时候还是住路上经过的农家。
魏颐从不知道容琛身为帝王,能够如此吃苦耐劳,体恤民情。
看到容琛这一面,魏颐心里不得不升起佩服之心,崇拜仰慕。
果真,要干实事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魏颐之前总是和容琛冷战,现在,也能够和他和颜悦色说话了。
魏颐这几天还学会了骑马,清晨,太阳才刚出来,晨风清露,颇为凉爽,容琛把魏颐搂在自己身前,两人同骑一匹骏马,让魏颐拉着缰绳控马,因这马极有灵性,又很温和,即使魏颐控马,也从没出过问题。
一路上草木苍翠,田野里的庄稼长势极好,不用说,这一年的收成定然不错。
行了一程,经过好几个村庄,本准备到前面的城里去歇息,正午正可好好吃一顿,没想到夏天的雨说来就来,眼看着乌云遮了太阳,风也刮得大一些了,要下雨了。
他们只得停了赶路,找了一个庄子避雨。
他们已经处于云州境内。
云州,鱼米之乡,天朝最富庶的一个州,其境内也商业繁荣,交通发达,这里有着天朝至少三分之一的财富。
说实在的,几乎每年皇帝都会微服到他的这个粮仓和钱库里来走一转。
现今的知府姓陈名瑾年。
做官做得稳妥,没出什么问题。他是皇帝的亲信,做事小心谨慎,不敢大贪,也算为国为民,云州府在他治下民风淳朴,富庶繁华。
这避雨的农庄,也算是富户,两进的院子。看容琛他们相貌不凡,衣着贵气,不敢怠慢。
他家的主人甚至亲自出来迎客,还让未出阁的漂亮女儿来给他们上茶。
外面已经开始打雷闪电,风刮得不小,可见远远的地方,雨下了起来,完全是瓢泼大雨,只见雨幕从远即近奔来,远处的青山绿树被笼在一片水雾里,看不真切了。
魏颐没在主人的招待下在客厅里坐下,而是跑到外面檐下去站着。
院子里种着两株桃树,还有樱桃树,樱桃已经下树了,只剩下浓密的枝叶,桃树上却还挂着饱满红艳的果实,看起来就汁水颇丰。
魏颐看着从远处汹涌而来的雨,以可见的速度,在耳朵听到哗啦啦的声音时,雨水已经击打在树上地上。
看到这么大的雨,魏颐很是兴奋,简直想冲进雨中去淋个够,但显然不现实,他只是站在那里,满面笑容,赞叹道,“这雨真大。”
容琛也从客厅里出来,站在他身边,道,“是很大。”
主人家也过来,对贵客说道,“今年雨水好,稻子抽穗时候,雨水多,收成好。”
容琛点点头,又问起主人家这里的上税问题,官员的各种事情,还有农业上的各种问题,主人家多是赞扬,也有一两句抱怨。
这家主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看容琛他们这一行人个个都不是凡人,威严十足,一行人又对容琛极其恭敬,这家主人就觉得容琛可能是上面派下来微服私访的大官,查看民情的。
他虽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也有所保留,怕说多了,说错了什么,带来灾祸。
他家的女儿年方二八,正是最娇俏的时候,长得又美,他家有意将她嫁给城里富户,此时容琛到他家来避雨,他觉得简直是送来的缘分,这种官老爷平素见都见不到,要是能够看上他家女儿,带回去做个妾室,也是他家的造化。
雨下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要停的迹象,主人家做了好菜好饭招待客人。
魏颐吃多了这家里的桃子,吃不下饭,就不要吃。
容琛略微不满,低声说了魏颐两句,“让你不要乱吃,你就不听。”
魏颐不理他,打量主人家里端菜上来的漂亮女儿。
魏颐长得俊逸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