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逆伦罔上,难逃天谴!”
百越族长一语怒喝,龙溯一愣后端的大笑不止,“麒麟,亏你还好意思道貌岸然,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实话告诉你,就算这世上的人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当年若不是你灵兽长从中挑唆,我皇兄他能变成现在这样?以前他对我有多好你知不知道?不过现在也不错,他总算是我的了,是我白龙溯一个人的,哈哈哈!”
言至此,龙溯益发得志猖狂,而我看不见情形又四肢被锁,纵连直起身来都万般艰难,此刻巨浪奔涌好似墙体一般阻我去路,水声四溅连带其外声息也愈发听不明晰,而我心急如焚只盼那百越族长能快些记起禁地异事,虽说禁地中他身为灵兽长蛮不讲理,可万般还不至于像白龙溯这般大起大落,疯狂成性……
我心头乱成一团,随着水浪外争执不断,龙溯显然已动刀兵,而我看不见具体情形,只感知白光道道,杀气凌厉,事实上白龙溯以真龙身与金羽王他等争执,简直是压倒性的优势,今时今地,若那百越族长不能及时化身麒麟,那在龙溯面前,真真任谁都如同蝼蚁般不堪一击。
巨浪扑迭,声息不明,此刻我听不清众人言语,只闻及突如其来一声龙啸,天哪,龙溯这是化作了真身,杀意毕露,而众人莫道与之相博了,只怕连逃脱的机会都难觅一二!
事至此,我心下已近绝望,这一时我拼命挣脱锁链,混乱中也不知该去唤谁,麒麟,你倒是快些拦住龙溯啊,你是灵兽长啊,怎么到这个时候你就全忘了呢?!”
我明明最恨百越族长自称灵兽长,胡搅蛮缠厚颜无礼,可如今事态危急,不知觉间我竟在那水浪之后唤出灵兽长名讳来,“鼎华,你快给我拦住龙溯,鼎华!”
言语如此顺口,实叫我一阵心惊,而此时此刻百越族长始终不见化形麒麟,甚至在一阵急流声中我连他答话都听不明晰,蓦然间,龙啸声后忽传鸾鸟嘶鸣,天哪,是金羽兄身侧那只金鸾鸟!
如今白龙横卷,众人甚至连与之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即已注定是死路一条,唯独这金鸾鸟凶猛通灵,尚能与之相搏一二,只是凡间鸾鸟哪能比的过异界真龙,再说了,方才龙溯还提及金羽兄人身本相分列两处,人身本相,等等,人身本相,难道说金羽兄一如百越族长也能人身化形,难道他的本相正是这金色大鸾?!
不对不对,一瞬之际我脑中浮起多少事,是什么时候翩翩金羽于我身侧盘桓不舍,在什么地方他展翅冲天,一去不回?
多少事浮沉脑际好似亲历,而此刻我趴伏水滨一片茫然,直至耳畔再传龙啸鸾鸣,那如雷龙啸声中鸾鸟嘶鸣愈加急促,更有金羽兄急声大喝,天哪,他好似负了重伤,抑或他与那鸾鸟根本即为一体,一旦龙溯对鸾鸟不利,那金羽兄他完全逃不脱噩运!
鸾鸟长鸣,唳声尖利已难掩痛楚,而我心焦至极将一身锁链挣得哗啦作响,这一时我低首临水,不知缘何一瞬间竟好似双目复明,天知道在那水面上是我看花了眼还是真有神迹降临,我未见自己倒影,却只见五爪青龙,凌波穿行……
54丹凤行
我双手撑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水面,没错,千真万确,今时水中龙影穿行,水波往复,那龙身青鳞,骊珠流光,竟好似随我动而动,随我停则停,天,这到底怎么回事?这青龙倒影,莫非竟是我自己的影子?
脑中大乱,心头大骇,今时我抬起双手满腹不可置信,不对不对,我明明还是我,我明明没有变,可为何那水中……
情势急迫,容不得半分多虑,而此时此刻水浪后声息愈紧,鸾鸣愈促,忽如其来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不是的,不可以,如歌不能有事,他不能再因我有任何闪失,不是的,不可能,我不是青龙帝,我,我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脑中一团混乱,为什么我眼前诸事回闪,到底是什么地方山崩地裂,毁塌成堑,到底又是什么时候龙池化散,龙雨漫天?
心急如焚,头胀欲裂,今时我跪伏水滨狂乱摇首,而溶洞中一片混乱,龙啸浪涌之际实不知自何而来的力量竟仿似要将时空撕裂,一瞬间此处寒潭漩涡四起,甚至我那置于山间寓所的碧玉笛亦化作青芒剑形,忽至面前。
青芒挟凌厉剑气穿破水浪,斜行落于我脚边,而我定定站起身来满目茫然,蓦然间这溶洞中一阵死寂,龙溯复作人形一步至我身前,“皇兄,这是青芒,皇兄你……,你怎么了?”
他语无伦次难掩心下不安,而我不辨情形竟只知恍惚摇首,良久青芒寒光似玄冰,剑鸣如龙吟,奈何我却始终无措,如在梦中,直至半晌后金羽王一声呼唤我才仿似如梦初醒,此刻我举目远望,欲寻他等踪迹,哪曾想龙溯近前一把将我拽入怀中,他张口似有惶恐似带不甘,“皇兄,青芒剑你也忘了,你其实全都忘了,是不是?”
没有,我不知道!
这一切我统统都不知道,我不是忘了,我只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些,我不是青龙帝,不是的!
腹内焦躁,我一把挣开龙溯,步步后退,而此刻金羽王他等跟随而至,龙溯竟然就当着众人之面将我粗鲁扯回,今时这厮覆上双唇对我又啃又咬,甚至还好似发狂一般大吼道,“今天放过你们算你们走运,你们看见了没有,我皇兄他是我的,是我的!”
龙溯粗暴啃咬我双唇,甚至已将我牙齿磕得生疼,而我耻于面对如今不堪之境,羞臊之至推拒不断,无奈何今时我愈是挣扎龙溯则愈是疯狂,他使力揉掐我腰臀,动作极尽淫亵,甚至在百越族长喝令他住手时,这厮一甩手水浪成利剑,张口满满的得色傲慢,“麒麟,你现在还逞什么威风?若不是我怕逼急了我皇兄会出什么状况,你早就玩完了!还有你金鸾如歌,你们都给我滚,不想死就给我滚的远远的,还不快滚!”
凡人之力根本无从与白龙溯相抗衡,今时今地我甚至都想开口劝他等速速离去,可谁曾想片时未及,金羽王一挥袖那金色鸾鸟振翅而前利爪直直刺向龙溯肩头,而龙溯吃痛瞬及灵光大涨,他一手甩开鸾鸟杀机毕现……
不!
谁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忽如其来又一阵极盛的力量从何出现,反正就在我心急如焚几近绝望时,我听见有人厉声斥骂白龙溯,来人远来收起一双巨大火翼,他替金羽王拦下龙溯凌厉杀气,大怒直道,“白龙溯,你以为就凭你三脚猫的伎俩,能困住孤王几天?!”
炎火势极盛,龙溯见此大惊失色,而就此势来人一剑将龙溯自我身边逼开,他近前执起我双手,一双眸中好似有多少话语欲向我说,而我无来由心头一紧,说实话,我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我真的不知道谁都是谁,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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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赤衣羽冠,眉目俊朗,他周身炎火势极强,举手投足间更有一种说不出倨傲嚣狂,而龙溯显然对其极为忌惮,此时此刻白龙溯满面惊慌,脱口即道,“怎么可能?凤百鸣,你怎么可能会穿过隔海灵场?青琅戒明明在我手上,若是没有青琅戒,这世上任凭谁也不可能穿过隔海灵场,不可能!”
龙溯连声不可置信,而我听不懂他说什么隔海灵场,只是一闻及凤百鸣这一名讳,心头就不由自主“咯噔”一下,凤百鸣?天,他不正是我在那百越禁地所见之赤衣来客,他不正是那百越族长反复强调的我一生之最大仇敌?
双手为来人握的死紧,而我心念至此当即抽回手来,我心绪纷乱,不自觉只知看向那百越族长,颇带问询,而来客急急唤我名字,“龙衍,孤王在东海逡巡已久,方才灵场剧动,难道不是你在以青芒剑气撕裂灵场,指引我来么?怎么,现在你就连我都不认识了?当初在灵塚你就一脸茫然,你可是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灵场缺口?青芒剑气?不明白,我完全不明白,此时此刻与他四目交汇,我只知恍惚摇首,而他灼灼目光直将我看得浑身发烫,方才叫我忆起如今羞耻状况,却说方才龙溯对我几番欺侮,现在的我根本是身披着一件**的破袍子几近衣不蔽体,而如今溶洞中众人集聚,多少双眼睛看得我真真恨不得立时挖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我四顾茫然,任视线触及谁都只能尴尬避闪,而今时金羽王身负重伤,那金鸾鸟收拢羽翼停驻他身旁,我本欲出言相询奈何话到口边却不知言何,至于小白锦鲤,我根本都不知道该以何面目与他们相对,至于最后一眼扫及百越族长,我则满腹疑惑俱写面上,这凤百鸣他不是认识么?怎么今时他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我看向百越族长又看回赤衣来客,来回几番端的不知所谓,而凤百鸣见我如此当下眉峰一敛,他侧首朝百越族长投去冷冷一瞥,回身竟朝我埋怨道,“龙衍,你看麒麟做甚?莫非现在你还就只认得他了?!”
鸡同鸭讲,无从辩驳,今时我心下无力,除却愤怒竟莫名生出些自认倒霉的滑稽心绪来,而正在此刻,本已退去一旁的龙溯乘众人分神之际又一把将我拽过,他亮出一柄白光熠熠的龙纹锏直指凤百鸣,大喝道,“丹凤,此地并非五灵界,我皇兄他早不是当初的青龙帝,麒麟也好,金鸾也罢,他们现在都没有灵力,今天在此唯你我二人可一决雌雄,我告诉你,我皇兄他就算不爱我他也是我的亲哥哥,你呢,他早就将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龙溯挑衅,凤百鸣当即大怒,此刻这洞内昏暗,炎芒乍起照亮一池碧波深水,瞬时他二人相争刀光剑影,龙啸凤唳,其招式之凌厉,杀意之疾狠甚至于我等凡人根本看不明晰,今时充其量我只看的出炎火势抢上愈逼愈紧,而白龙锏退后渐生无力,当然此刻我无暇观战只知移步至金羽王身侧,我一张口言出急切“如歌,你要不要紧?”
我不知道我怎又会如此亲昵称呼于他,奈何话已出口亦无从计较,而金羽王听我问话勉力一笑,“不妨事,龙衍,这都是些何方神圣?我们是不是都在做梦了?”
这边厢我与金羽王还没说上几句,那边厢丹凤竟已一剑狠狠刺在龙溯胸膛,瞬及白龙厉声哀嚎,白光起时忽现真身,该死这厮重伤之际仍不忘以龙尾卷过我去仓惶奔逃,而我不及反应只知最后为人紧拥在怀,那胸膛滚烫直叫我一阵恍惚,“龙衍,你忘了谁不好,你怎么能忘了我?!”
55忆往昔
丹凤现身,龙溯败逃,片刻间情势生变,愈发叫人无从分辨,而此刻凤百鸣拥住我连声问询,他灼灼视线胶着我身,那眸光似喜似悲甚至还夹杂几分说不出的恼怒问责,天,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又与我有何渊源?为何今时为其注目,我心中竟会生出几多不安,几多感怀?
四目相对,频生尴尬,到最后我讪讪开口,不自觉退后一步道,“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
言出半句,不知怎的一想到他听我所言必会暴怒或悲哀,我心中竟突如其来一阵迟疑,此刻四顾茫然,正是目光触及那百越族长,我却不知哪儿来的灵光一闪,一抬手直指百越族长,“他认识你!”
话音落,丹凤顺我所指一眼瞥过麒麟,此时此刻他面上不知是何表情,端的愠怒道,“笑话,孤王要他认识做甚?!”
丹凤怒声,我顿觉尴尬,未曾想今时那百越族长闻此立时接话,“哎,龙衍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本座何时认识他?!”
在禁地,明明是他提起凤百鸣,明明是他说过丹凤与我一生仇敌,怎么今天他什么都糊里糊涂,不明所以?再说了,明明就是因他在百越禁地待我一夜荒唐,这才惹来诸多不堪,凭什么现时他都能撇的一干二净?
气闷心头,我方欲出言理论,奈何丹凤性急,他听不得我与麒麟交谈,当即打断道,“龙衍,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他们这些人你为何都还记得,为何我……,我是丹凤啊,我是羽帝凤百鸣,当初你我泱都歃血,赤诚以待,难道你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泱都歃血?等等,泱都歃血……
不,不可能,我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名唤泱都,而歃血为盟,我就算真有印象那肯定也是在做梦,至于羽帝凤百鸣,羽帝,丹凤帝,凤百鸣,百鸣兄,我,我真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