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金羽王对你有救命之恩,哪里来的救命之恩?到底是哪个叫你自说自话,自我百越都城落荒而逃的?本座说过要惩罚你么,你私闯禁地,本座又何曾对你做过什么?!”
什么,他居然还有脸提起禁地一事?什么叫做过什么,他做过什么他还有脸再说?
数月来,我明明早已将那一番荒唐抛诸脑后,谁曾想今天这脸厚非常的百越族长居然找上门来再提此事,而我听其一问,多少气闷憋在心头,一时无话只得愤愤甩袖道,“好了,在下本不过碧泱山上一闲人,下山去完全事出偶然,如今我与你治水也治了,现在我回来也回来了,百越族长你还想怎样?”
“想怎样?你当本座人善好欺,你当我百越禁地任由来去?到现在还跟本座说什么碧泱山上一闲人,哟,你身边这位龙袍锦带的公子又是哪位?可怜金羽王一封书信情深款款,怎么,他不是对你有救命之恩么,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还玩这套不辞而别?眼睛看不见,眼睛是真的看不见还是假的看不见?不会又在骗人吧?”
莫名其妙一通讽刺,我听在耳中先怒起后生疑,他说什么书信?金羽兄难道有什么书信与我?
我心中思绪,而百越族长接口冷哼,“告诉你,本座不知道哪一天就来到这碧泱山了,山上山下根本寻不及你所在,你猜我怎么上山的?金羽王的信使啊,要怪就怪他金羽门下生性招摇,本座还真没想到原来自南向竹林以三绝步法竟能发现这么个世外仙境,从信上看,前时炵关之战居然有你从中作用,怎么,那金羽王是真待你不薄啊,你不该是龙廷亲贵么,怎的突然就转向投敌了?!”
他言出对我好生鄙薄,而我今时我一门心思只在他提及的金羽信使,只是不及我出口相询,这百越族长竟又近前一步,“信使被本座杀了,信的内容本座不妨转述与你听,金羽王说他已经去函南海国主,让你自己去南海寻那南海国主治眼睛,不过,依本座看,这大可是不必了”,言至此,他忽的一把将我从龙溯身边扯过,“眼睛是真看不见,还是假看不见,先让本座仔细看看!”
百越族长死死捏在我腕上,一把将我带入怀中,他凑在我耳边笑得不知是何意味,“衣服还没穿好,头发也**的,果然山间不拘礼数,原来你平素就是这么与人相交的?龙衍,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身旁那小子口声声唤你皇兄又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百越族长,你不是说你自己是天赋大巫,在禁地时你不是几番自称灵兽长么?所有的事不该是你最明白么?!”
怒声起时,我一手甩开他去,谁料想百越族长见我这般态度竟好似比我还要怒上几分,片刻,他复往前来反剪我双手,直将我扯回怀中,“没错,本座原本都明白,可是就因为遇到你,本座该死的全糊涂了!你告诉我,在禁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本座见不到你,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难受,你告诉我,在禁地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该死的,勾引人的小妖精!”
他一通大吼,就此势竟来咬我耳朵,甚至这厮还扯开龙溯刚刚与我理好的系带,探进手来又问道,“是不是也去勾引金羽王了?是不是也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了?这一别才多久,就能让他一族之首临阵前线还不忘为你治眼睛?”
简直放屁!
百越禁地,一夜折辱,到今天他居然还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是真忘了还是要故意与我难堪,当初禁地中他是幽灵附身了还是现在魂不附体了?!
万般羞耻无从言说,如今小白锦鲤还在当场,我被这百越族长一通侮辱,简直不知要让他等作何所想,而此际我奋力挣脱他挟制,殊不料瞬及白光起,就连我这等不济的眼睛都感觉到了耀眼的强光,原来竟是龙溯,这自称我亲弟弟的白龙溯将我从百越族长手中扯回,大怒直道,“麒麟,怎么时至今日,你居然还敢对我皇兄如此不敬?!”
48定风波(补)
龙溯将我护在身后,亮出的不知是何兵刃,白光熠熠,而在旁百越族长与小白锦鲤见此无不一惊,片时,那百越族长一声冷哼,“这位公子,本座认识你么?看你龙袍锦带,倨傲自大,难不成是龙廷哪位皇子?皇兄?哼,这世上有你们这样卿卿我我搂在一处的兄弟么?!”
百越族长言出,好似完全不识龙溯,而龙溯闻言大怒,“麒麟,我皇兄忘却前缘,难道你也跟着忘了?!你装什么蒜!”
龙溯称呼百越族长为麒麟,这与禁地中百越族长自称灵兽长大有干系,而我心头几番回想,这一时不由插话道,“百越族长,你屡问禁地发生过什么,难道你不记得禁地中你自称灵兽长,甚至还化身作瑞兽麒麟,哦,还有,还有你曾提起一人名唤凤百鸣,禁地石室外我曾见有人背生双翼,展翅即成赤羽丹凤,怎么,莫非你都忘了?”
我接龙溯之言将禁地所见略略提起,而此刻不及百越族长反应,山间不远处竟忽传禽鸟长鸣,突如其来一声清唳,我听在耳中又惊又喜,这声音,不正是金羽兄身侧的那只金鸾鸟么?
我闻鸾鸟长鸣,正欲唤小白出门相迎,奈何话未出口,龙溯居然一手死死掐在我掌心,他忽生慌乱,连连自语,“糟糕,难道是凤百鸣,怎么可能?青琅戒明明在我手上,他就算是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穿过隔海灵场……”
凤百鸣?
凤百鸣究竟是谁?
龙溯与百越族长相峙无果,片刻间门外再传声息,按百越族长方才所言,金羽兄应该已遣信使前来碧泱山,那不知今时他是否真的亲临?想起荼口一战后,我不辞而别,后来也不知那忠昭王是否曾答应我请求,真的捎信与他,只是无论如何,他既然身为金羽之首,那又怎可贸贸然踏入龙廷腹地?
“龙衍!”
万千思绪厘不清,门外正有人急声唤我,天哪,还真的是金羽兄!
室内狭小,百越族长身侧已有数名侍从,而如今金羽王再临,我不由更觉自己冠带未整,礼数失尽,此刻听他唤我,我本该应声相迎,奈何话到口边,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公子衍,荼口一别则更是说不清道不明,我竟一时语塞,只知问道,“金羽兄,你怎会到此?”
金羽王现身,他与百越族长前时并未谋面,如今二人理应不识,而如今局面混乱,小白锦鲤不知来客是谁,然一听我呼其金羽,小白已然疑声道,“龙衍,这又是谁?金羽王?”
小白语声不善,殊不料我身侧龙溯则更是惊愕,“如歌王?!你不是早就死了么?你来做什么,我告诉你,我皇兄他不是你能够肖想的!”
到底怎么回事?
龙溯凭空而出,自称是我亲弟弟,最不可思议的是我身侧小白锦鲤,连同这百越族长并金羽王他一一认得,只是众人身份在他口中都好像不甚符合,而此刻他称金羽兄为如歌王,又恰巧与前时那神鬼不辨的幽魔君主一模一样,天,这可真是一团糟糕,匪夷所思了。
龙溯一手扣于我腰身,愈将我带入怀中,而金羽王听他一声大吼,想必莫名其妙,果不其然,今时金羽兄不辨情形,只问我道,“龙衍,荼口一别,本王实在放心不下,原本我已遣信使前来,可不知怎的,不亲自来看看我如何也心神不宁,怎么了?到底有何急事,为何是那忠昭王捎信与我,你走这些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金羽王连声问我,我张口正欲寻些托词,然双目不明,不知当场到底是如何暗潮汹涌,只知我言出不及,那百越族长一旁冷笑,抢过话头又一阵嘲讽,“龙衍,你还真是不简单啊,想当初金羽王为避龙廷追杀,在我百越之境连停留都不敢停留,怎么,今时竟然会为了你,亲临这龙廷辖下东海郡?啧,这叫什么,不爱江山爱美人?”
百越族长言出刺耳,而金羽兄闻此一语想是明了百越族长身份,按说他二人俱为一方诸侯,当初本该在莽川会面商讨联盟之宜,不曾想阴差阳错未及谋面,今天竟然会在我这山居之所不期而遇。此刻金羽兄自是知晓百越族长一语不善,他闻言摇首,居然一笑朝我道,“龙衍,方才本王来的急,都不曾注意到你这一室贵客,怎么,这位是百越族长?你身旁那一位,又是……,龙衍,你看百越族长都发话了,说本王这叫不爱江山爱美人,好歹本王自荼口星夜兼程,一路赶来见你,这沿途风霜,又不敢暴露身份,怎么如今见着了本王,你连个高兴都不表示下?”
金羽兄平素温文守礼,今时这一语倒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深长,而我闻此心下一惊,再想起方才那百越族长污蔑之语,竟止不住面上发烫,进退不得。我张口欲辩,不想龙溯在我腰际狠狠一掐,这一刻倒是小白于一旁抢话斥道,“百越族长,金羽王,龙衍他并非百越子民,更不是金羽门徒,他自幼山居碧泱,此番下山实属偶然,他与百越治水,该算大功一件,再与金羽退敌,更可称的上是一番恩情,如今他身染疾恙,回山休养,怎么,难道二位还觉得龙衍有哪处对不住你们了,何至于一族之首,亲自找上门来纠缠不休?”
小白替我解围,我自是感激,只是金羽兄此行碧泱山,与那百越族长必是不同,我不辞而别他心有担忧,再者我这一双眼睛,他总记挂着要带我去寻南海国主,可是如今混乱至斯,小白又知我身为太祖后嗣,必然不悦我与金羽王相交,而我脑中一团乱麻,好容易甩开龙溯之手,忙出言辩道,“金羽兄,荼口一别我无奈走的急,但今天你贸然来此的确不妥,有什么话,待我先送走百越族长,我们延后再议”,言至此,我转身朝向百越族长,“族长大人,你自家禁地之事我多有不知,若是你自己也弄不清楚,那不妨回去好好敬神祭祀,你不是最精通巫术么?你问我有什么用?!”
言出逐客,百越族长显然不快,今时他非但不走,一时出言竟更为刻薄,这厮围着我缓步轻踱,蓦然一阵大笑,却对金羽王道,“金羽王阁下,你可知这位助你一战炵关,却又无故而别的龙衍公子到底何人?你听到他旁边那位龙袍皇子口口声声唤他皇兄了没有,你知不知道当初在我百越莽川,他可是与你金羽门下那位叛徒孔千羽来往频繁,实话告诉你,当初本座可是疑心过,他是否就是龙廷遣去截杀你的高门亲贵呢?”
百越族长这话太过恶毒,简直是□裸的挑拨,而我一听连声反驳,金羽兄却是近前一把按住我手,“哎,族长大人有所不知,当初本王原以为族长大人有心与我结盟,故此亲临莽川,谁料想招惹了龙廷截杀,在你百越境内几番不得相助,差点穷途末路,你知不知道最后是谁救的我?正是龙衍啊,若不是他,本王早就死在那龙廷忠昭王之手,族长大人,你今天说这话,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金羽王语气温和,然言辞颇带嘲讽,他这话非但化去百越族长离间,更是在指责那族长大人对前时两族联盟了无诚意,奈何话说到这个份上,那百越族长竟还不窘迫,他反正是铁了心与我难堪,一时答话却更为讥讽,“哦,是么?如此还真是本座误会了,龙衍公子神通广大,他想与我百越治水便治水,想让本座神魂颠倒就神魂颠倒,本座只是好心提醒阁下你,别到头来他想助你金羽征战便征战,他想要你金羽王相思煎熬便相思煎熬,到最后他甩甩衣袖走的利落,又不知要跑去哪个怀中温存缠绵呢,你看,这不,龙廷的这位皇子殿下还没说话呢。”
“百越族长,你放肆!”
听闻此语,我怒极顾不得一双眼睛不济,一步向前即要与这百越族长动起武来,而这厮就势捏在我腕上,一把扯过我去,“放肆?本座所言句句属实,到底有哪处放肆?龙衍,我知你决非等闲之辈,你告诉我,在禁地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至于叫本座如此失魂落魄?你与本座相交在先,之后与金羽王再怎么勾搭本座还没空计较,但今天,你必须先与本座回禁地一趟!”
蛮不讲理,满口胡柴!
我与百越族长并非没有交过手,说句不自夸的实话,若是我双目完好,他还不是我对手,可今时这室内狭小,我满目糊涂实在无法施展,而一片混乱中不及相争,我却是被金羽王一把扯回身后,如今我屡遭百越族长侮辱,一时间竟不觉执起金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