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的反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有尖叫,也没有害羞,只是怔了一下,然后转头问着不远处的人,“喂,里克,我这算是被泡了吗?”
她就知道司冠爵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单独行动,她在出了酒店不到三米的时候就知道里克一直跟在身后。
一直和她保持不远不进的距离的里克慢慢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男人,他眼里闪过诧异,才点点头,“按这个情况来分析,应该是。”
“哈哈,快,拿笔来,让他签字画押。展少昂那朵喇叭花居然敢说我没女人味,说冠爵看上我是眼睛给蛤蟆肉糊到了!?”萱萱手舞足蹈的欢呼,一手抓着男人的袖口防止他逃跑,一手向里克讨要着纸笔。
里克沉稳的脸孔抽搐了一下,默默的从怀里摸出钢笔和小记事本递给她。
“呐,你叫什么名字?”她飞快的在小记事本上写着。
“冠爵?”男人怪异的从喉咙里滚出声音。
“你叫冠爵?”萱萱皱眉,这年代冠爵这个名字这么普遍吗!?
“不,艾伦,我叫艾伦。”男人回神,露出一口白牙,笑的灿烂。
“奥,不搭嘛,长成这样,却用个这么女气的名字,好变态……”
她小声的咕哝着,在记事本上奋笔疾书,全然没看到男人因为听见她的话而黑沉了的脸色。也没看到里克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男人一记狠厉的目光瞪了回去。
“呐,写好了,快签字。”萱萱将手中刚刚出炉的证明递给他。
艾伦接过,狭长的凤眸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滞住,好半天后,他才喃喃的说,“我有做这么多吗?我怎么不知道?”
只见那本记事本上写着:
X月X日,邂逅萱萱,并为其坠入情网,开始加大火力追求。
X月X日,送给萱萱一千三百一十四朵玫瑰,代表着一生一世。
X月X日,开始风雨无阻的接送陪伴。
X月X日,……
我保证以上句句属实,立此字据为证。
保证人:
保证人那一栏是空白,从萱萱不断催促的语气中,艾伦也知道那里是留给他写下自己大名的。
“你刚不是要邀请我一起喝一杯?”萱萱指控,那神态彷佛他是始乱终弃的恶少。
“可我并没……”
他张口却被她打断,“好了,快签字吧,婆婆妈妈的,你是不是男人。”
艾伦看到一贯沉稳的里克偷偷偏过头去,里克的喉头上下滑动几下,双肩也开始控制不住的不断颤抖。
他咬牙挤出几个字,“里克,你确定她就是‘那个’?”
里克顿了几秒,努力的将五官恢复成原本的沉稳,只有那微微上翘的唇线泄露了他刚才忍笑忍的很辛苦,他轻轻嗓子,郑重的点头,“是,她是。”
正文 第217章
“真的是?你确定?他的脑袋让驴踢了吗?”男人怪叫。
“我想……应该没有,她真的是。”里克确定的点点头。
萱萱狐疑的看着他们,“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是什么?”
“没什么,很高兴认识你,我还有事,先走了。”男人说着,一溜烟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喂,你还没签名!”瞪着那空空如也的大门,萱萱哀怨的回头,“里克,难道我真的很没有女人味吗?”
里克默默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偏开头,看着周围的装饰,假装没听到她的话,回应她一片沉默。
萱萱瞪着他,小脸慢慢垮下,第一次升起了一种危机感。不行,如果自己真的没有那什么女人味,那要是有奶牛型的大奶妈去诱惑冠爵的话,那冠爵的贞操不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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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萱萱早早的回到酒店,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上自己今天特意购买的性感睡衣。那家店员小姐还强力的推销,说这款性感睡衣一穿上,绝对能提高自身的女人味道,引诱的圣人都把持不住。
虽然冠爵平时的表现根本不用她来引诱,但她先是被展少昂打击,后又受到今天的刺激,不扳回一盘的话,心里怎么都不平衡。而且每次都是冠爵压她,弄的她腰酸背痛的,怎么说这次也该换她压他一次!
她在浴室磨磨蹭蹭的半天,第N次对着镜子审视自己。
头发OK。
睡衣OK。
眼神OK!
深吸一口气,她踏出浴室的门,一眼就看到冠爵半靠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
“冠爵。”她轻轻呼唤。
“嗯?”床上的那个男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专注的盯着手中的书。
“你在看什么?”她丝毫不气馁,慢慢的凑了过去。
“遗传学和血液疾病。”
“……”
那是什么?他是打算当医师了不成?
“冠爵,我今天去了圣马可大教堂哦。”深吸口气,失败乃成功之母,没道理她一直失败。
“哦,好玩吗?”冷飕飕的音调显示了男人对话题根本没兴趣。
“还不错,听说叹息桥和总督宫也很好玩,我们明天一起去?”她扭扭身子,将那款新买的睡衣呈现在他眼前。
“好。”
她瞪他,面对一个冷冰冰压根不打算配合她的男人,她感到无比的挫败。气呼呼的坐在床的一边。
察觉到她的沉默,司冠爵抬眼,黑眸扫过她一身清凉的打扮,“你……”
“冠爵,你有没有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她双眼一亮,努力将薄纱睡衣扯了扯,期待的看着他。
“……你今天还顺便剪了头发?”他迟疑的打量着那头乌丝的长短,全然没注意到她瞬间黯淡下来的神色。
“你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同?”
难道她真的很没有女人味?今天她已经换上这身足以让圣人疯狂的睡衣了,为什么他还是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这次如她所愿的落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的在她身上游移,从包裹着丰满的胸前,到细致的小蛮腰,翘挺的臀部,白皙的大腿,完美可爱的纤足,最后回到她脸上落定。
他顿了下说,“……你最近好像胖了点?”
“……”萱萱静默几秒,咬牙切齿的挤出声音,“司冠爵,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大笨蛋!”
事实证明,关注错了地方,也会让她极端的不愉快!
“好,我是大笨蛋。”他微微勾唇,顺着她的话安抚。
她哼了一声,见他低头也就笑开了磨蹭到他身边,双眼亮的发烫,“冠爵,今晚你让我压好不好?”
“你有那个体力?不是玩了一天了,早点睡吧。”他拍拍她,将她拉到身边躺好,一点都没有要动手享用的意思。
“不行,我精神还好着呢,我要压你,你上次答应过的,不可以抵赖!”她扑倒他身上磨蹭,笑的贼兮兮的。
“那个用完了,还没买。”
“那个?”萱萱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小雨衣’,他们每次XXOO都有做防护措施,尤其是最近他做的更是滴水不漏。
“没关系啦,就一次,不会中奖的。”
“不行。”
“冠爵——”她撒娇。
“要不打电话叫客房服务,让送新的过来。”他挑眉建议。
“不行!”这次轮到她差点蹦起来否决,这怎么可以!虽然这种客房服务的确是有啦,但是……但是让服务生送来,那不是明天这家酒店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好事!?虽然他们的确做了,但是被人这样赤裸裸的知道还是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那就算了。”他耸耸肩。
“冠爵,就一次嘛,不会的啦。”
“不行。”他拒绝的毫无妥协的余地。
“你!”她瞪他,气呼呼的跳下床,“今晚你自己睡!”
扔下一句话,就嗵嗵的跑到隔壁的偏间去,狠狠的摔门声表达了她的不满。
半靠在床上的司冠爵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被甩上的门,犹如雕像一般的静止不动。直到好一会后,他才慢慢垂下眸,视线落在手中的书上。
近亲结婚的男女,后代死亡率高,常常出现痴呆、畸形和遗传病。常见病症有,无脑儿、先天性聋哑、苯丙酮尿症、着色性干皮病、全身白化病、小头症、无过氧化氢酶血症、黑蒙性痴呆……
他捏着书的手一紧,瞳孔微缩。
如果有了这样的孩子,她会崩溃吧?
那样的风险,就算只有一丝,他也绝不容许!
正文 第218章
昏暗的地下室里,上官狂嘴唇干裂,被吊着的他虽然没有再被折磨,但状况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上面传来隐隐的骚动声,他忽然睁开眼,侧耳倾听。
好一会后,他的眼里精光一闪,唇角微微勾起。
终于来了!
方克棠听到爆破的声音,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来。窗外火光冲天,将大半个黑夜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匆匆穿好衣服,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随手抓过一人询问,“出了什么事?”
“妈的,有人入侵!”
来人急冲冲的说完,挥开他的手向着门口跑去。
方克棠摸出枪,顺着墙边探望,看到一排排荷枪实弹的人已经占据了整个别墅的前院。他眯着眼睛辨认了下,那些高大的男人并不全然是东方人,有的甚至是金发蓝眼的外国人。从他们利落的杀人手法和用枪习惯,他心底一凛,瞬间明白这些人是
佣兵!
是只要出的起钱,可以连命都不要的职业佣兵!
这些人的危险不下于顶级的杀手,游走在黑白两道之外,根本没有常理可以约束。 是谁请他们来的?谁和川木组有这么大的仇恨,可以不惜血本的请到这么多的佣兵!?以现在这里的人手来说,抵抗这些佣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是更诡异的是,这里算是川木组在台湾最大的据点,其隐秘性也不容人质疑,这些佣兵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方克棠倏地想到地下室里的上官狂,他脸色微变,转身冲向地下室。
‘砰’
他狠狠的踹开门,放大的视线里看到上官狂已经被放了下来,那锁住他的铁链全部被扔在地上,此刻上官狂半靠在一个女人身上,脸色有些惨白。
“是你!”
方克棠咬牙挤出声音,如果说那些佣兵能找到这里,那绝对和上官狂脱不了干系!
“你来了。”
上官狂晃了一下,推开扶着他的罗琴站起来,脸色虽然惨白,但那狂野的俊脸上却是浓浓的霸气和嘲讽。
“你……怎么会!?你是怎么联络他们的!?”明明在上官狂被带到这里之前,他的浑身上下已经被搜查了个遍,根本没有可疑的东西。
“到了现在你还想不明白?”上官狂活动了一下被捆绑的淤血的手腕,瞥向他的眼神更加讥讽。
方克棠瞪着他,目光滑过他手中的婚戒,脑海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是戒指!你的婚戒有问题!?”
怎么可能!?那个婚戒他带了很多年了,难道他当初在和颜萱萱结婚的时候,就是怀有别的目的!?
那么上次他对那个婚戒感到一丝怀疑,后来却因为想到他对颜萱萱的感情而觉得不可能,这么看来,终究还是自己被他骗过了!?
“你还不算太笨,我就知道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怀疑这个婚戒。克棠,我们还真是了解彼此不是?”上官狂扬了扬手,将那枚白金婚戒摘了下来,随意的扔在地上。
“这是我照着婚戒的样式仿制的,里面是精密的联络仪器,只是可惜戒指太小了,这仪器的灵敏程度不够高,加上你们将我转移了好几次,这才弄到现在才有人来,很意外吗?”
“……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
方克棠此刻的脸色十分难看,在他还对背叛上官狂这样的行为有丝内疚的时候,他的这个好兄弟却是一开始就怀疑他了,还利用他设了这样的一个计!?
“怀疑你的人不是我,是萱萱。”
上官狂勾起唇,“你曾在研究所露出过真面目,被萱萱听到了,加上后来她对你的怀疑,猜测那个让我染上毒瘾的人就是你。克棠,就算是死,你都要让我死的那么不名誉。”
“……那天藏在柜子里的人果然是她!”
方克棠咬牙切齿,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他也隐约猜到那天撞见他的人是颜萱萱,但是他太自信了,觉得一切都掌握在自己和川木组手中,就算颜萱萱认出了自己,他也可以轻易的将她抹杀掉!
没想到,一个轻忽却让自己落到如此境地,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在那时就杀了她!
“想杀了萱萱?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上官狂看穿他的想法,阴沉下脸。
方克棠静默了几秒,忽然抬头,“上官,你果然还是那个深沉难测,掌握着整个上官集团的上官狂!我还以为你因为女人而变傻了,现在看来,傻的人是我。早该想通的,那么简单的一个计策,怎么可能让你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