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漂亮的护士会去劝病人多用几天药。老板认为,漂亮的护士是很容易说动病人的,尤其是年轻的男病人。”
“那这些护士就愿意吗?这不是犯罪吗?”
“愿意也行,不愿意也行,反正她们都这么干了,我也说不清楚。”
“那他们主要以哪个科为主呢?肝病科吗?”
“这不一定。”芦苇皱着眉头想了想,“像世纪医院,就是以肝病科和性病科为主的,他们这种医院大多数是以妇科和泌尿性病为主的。现在一般的性病,就是说常见的很普通的:淋病 非淋的 衣原体 支原体 尖锐湿疣等等,在普通医院,几十块钱或者百十块钱就治好了,在这里如果你有钱,可以花上几十万。”
紫漪想起了那天刚刚采访过的那个被世纪医院骗过的陌生男人。
他们俩坐在靠窗的位置,林越刚好开车走过这里正在等红绿灯,看到了紫漪和芦苇正在有说有笑的交谈,林越心里不滋味,紫漪说自己晚上有事,不能一起吃饭,怎么会跑这里来……
“紫漪,你在哪啊?”林越打电话给她。
“我,我在外面陪一同学吃饭呢,呆会给你打过去啊!”
“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先再见啊。”
紫漪慌忙挂了电话,林越透过车窗看到她仍然和芦苇在有说有笑的。
挂了林越的电话,紫漪继续问:“那就没有人举报吗?”
“举报谁啊,病人得了这病,都害怕别人知道,没有人举报的。”
“那如果没病呢?”紫漪觉得自己问得有点白痴。
“没病的情况下呢,也得花钱。如果你真的一点病都没有的话,那么化验室的人员会把你的化验单化一个弱阳性符号:一个加号一个减号。意思是有可能有病,也有可能没有病。你想,去看病的人本来就是怀着不安的心情去的,医生再打出这样一个结论,他能不治吗?”
“那他们到底能治病吗?”
“多数情况下是不能的。许多没事的人到了那里都能治出许多病来。”
“我实在想象不到,医院竟然有这种情况,去赚老白姓的救命钱。他们真是丧心病狂。”紫漪美丽的脸上有了薄薄的怒气。
“唉,”芦苇低低地叹了一声,“这里的医生特别会*方,他给病人*方的时候,你要说钱不多,他会先问你,带多少?如果你说带500,他绝对能把处方开到498,还有二块钱,是他们给你留的坐车钱。”卢苇絮絮叨叨地说着,紫漪忍着气记录着。
“不过紫漪,我得先劝你一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你连工作都得丢,他们上边有人,听说苟金煌和省卫生厅的副秘书长是铁哥们,一般人动不了他们。”
“谢谢,我会小心的。”紫漪笑笑说,她是在安慰芦苇,也在安慰自己,“来,我们吃饭吧。”
这一次采访,芦苇讲得惊心动魄,紫漪听得义愤填膺。
61。一曲红颜多少怨(1)
夜深了,林越站在童画家楼下的车旁,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紫漪,看着紫漪从远处娥娜翩跹飘过来,丝丝醉心的忧伤袭上林越的心头。
紫漪看到了林越,稍稍惊疑之后笑吟吟地望着他。朦胧的月色中,紫漪聘婷秀雅,像一茎刚刚绽开的莲花,清风吹过,幽香便从花蕊中溢出,缠绕林越的周身,沁入他的骨头里。
林越奔过去,一把抱住她,狠狠地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他爱紫漪爱得自私,如果紫漪陪别的男人吃饭,包括田园,他的心会痛。他紧紧地抱着紫漪,生怕被风吹走了。林越的怀里好温暖,抱住他,紫漪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有一种简陋的满足,一种一生一世的陶醉,她甚至可怕地感觉到,林越几乎成了她的魂,没有魂她怎么活?
爱,从来就是一件百转千回的事。每一个在一起的时刻,他们都希望时间能够停止,不管听彼此的声音多少次,还是觉得如醉如痴。
紫漪娇喘微微地推开他,轻轻地问:“林越,你怎么来了?”
“想你,过来看看,”有一缕不易觉察的忧郁爬上他的眼角又迅速消失,他想问好多,但既然她不说,就忍着不问了,他重新把她揽进怀里,问“怎么这么晚?”
“陪……一个同学吃饭。”
林越抱住她,抚摸着她的背不说话。
“林越,我想给你说一个事,好吗?”
“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一百个,一千个……”林越还要说下去,紫漪捂住了他的嘴,嗔怪道:“只有一个,一千个一万个你不怕听累死啊?”
林越顺势亲了一下她的玉指,深情款款地说:“不怕。”
“以后不许你这么说。”
“好,快说吧,什么事?”
“如果我去完一个不太安全的采访任务,你同意吗?”她想慢慢地给林越说起自己的事情,抢在楚云之前,自从那次见了楚云之后,紫漪的心里更加焦灼和痛苦。
“不同意。”林越扶着她的双肩干脆地命令,“不许去。”
“为……什么?”
“那些危险的事情要由那些男的去做,为什么会让一个女孩子去呢,如果是你们领导非让你去的话,我明天就去找他说去。”
“我骗你的。”紫漪苦笑,“我的的采访任务都很安全的。”
“真的吗?”
“哎呀,没有了,我只是给你个假设,你想多了。好了,快回去吧。”
林越站在那里不动,温柔地说:“上楼。”
紫漪走了,当林越看到她的屋里灯亮的时候,才上车。
紫漪从阳台上看着林越开着车离开,一阵心酸。林越,对不起,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唉,怎么办呢,她在屋里走来走去,要不明天去找田园商量一下,算了,说了徒增他的担心。
她打开电脑,登录QQ,看到田园也在。
“还没睡?”田园问。
“没有,把采访到的世纪医院的资料整理一下。”
紫漪一边和田园聊天,一边打开一个word文档,写上了关于采访世纪医院的标题:探青州人间地狱,听患者血泪控诉 ——揭开青州市世纪医院的画皮
“别太玩命了。”
“说得这么重,你不是也没睡吗?”
“我和小女孩在聊天哪。嘻嘻。”
“好的,你聊吧,我要写东西了。”
“不,你来了,刚刚为你写了一首诗,给你看看。”田园说着打过来一首诗。
红颜
缘,是前世的期盼
注定陷进你的包围圈
爱,是今生的誓言
回眸一笑咫尺天涯远
我们一起度春花秋月的浪漫
我们一起看夏雨冬霜的变幻
朝朝暮暮成思念
一襟幽怀花魂断
泪湿朱颜忘记了时间
绿满苍苔看那一抹夕阳倦
月斜人静能否眠
繁华散尽好想触摸你指尖
一曲新词醉红颜
午夜梦回好想贴着你温暖
聚,是美丽的牵绊
杏花烟雨红尘共缱绻
散,在命运的两端
愁肠寸断寂寞江水寒
我们一起数物换星移的变迁
我们一起盼粉妆玉砌的明天
分分秒秒成哀怨
月月日日又年年
对酒当歌莫道芳樽浅
红湿花径看那数点星光闪
月斜人静能否眠
繁华散尽好想触摸你指尖
一曲新词醉红颜
午夜梦回好想贴着你温暖
紫漪的眼里闪动着泪光,田园的诗中总会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勾起心中最多愁善感的一幕幕,多少次她为他的诗流泪,感动,喝彩。
“好美的诗,”紫漪打过去一句话。
“我能感觉到,你哭了,”田园又发过来一句话,“紫漪,为你写诗,我情不自禁。”
“田园,或许放弃了一颗树你会看到整个春天。”
“你就是我心中的整座花园,我不要春天。”
良久,紫漪无言以对,田园又打过来一句话:“我说过,你可以不想我,但你不能阻止我想你。好了不早了,睡吧。”田园的头像倏地暗了,紫漪伤心了一会,继续写她的稿子。
第二天是星期天,林越在门口敲门,刚好碰到王亚娟带着童画要出去。
“亚娟姐,今天周末,我来看看紫漪。”
“林越,快进来。”王亚娟笑着说,“紫漪还没起床呢,我带童画去学琴去。”
“林哥哥再见。”童画朝林越摆摆小手,走了。
“再见。”
卧室里,紫漪还在熟睡,被子只盖到锁骨下面,露着一抹雪白的胸脯,如果,每天晚上能这样抱着她入睡,那简直就是神仙的日子了,这么想着,林越坐在床边抚摸着紫漪的头发,情不能已的拂身去吻她。
“啊!”紫漪被惊醒了,惊呼一声,等看清楚了是林越,赶紧拉了一下被子,手足无措地说:“林越,你……你怎进来了?”
林越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坏坏的笑了,他起身坐在床边的电脑椅里,轻轻地问:“我,这么可怕吗?”
紫漪不想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被林越看到心里去,赶快朝外面叫:“童画,童画,你陪林哥哥玩会。”
好一会没有声响,林越笑得更坏了,他干脆起身又坐到了紫漪的身边,说:“亲爱的,别叫了,亚娟姐和童画都出去了。”
紫漪想哭。 。。
62。一曲红颜多少怨(2)
“怎么,怕我侵犯你吗?”林越温和地笑着,握住她的手,亲了一下,不忍再逗弄她了,“是不是写稿子又写到天亮?看看,眼圈都黑了。”林越用手指去抚了一下她的眉头。
“最近有点忙。”紫漪定了定神,“林越,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我转过头去可以吗?”林越无邪地笑着。
“嗯,好,那你不许偷看啊。”
“我林越好歹也是一正人君子啊!”林越转过头去,一阵细琐的声音过后,只听紫漪一声“好了”,林越便迫不得已地转过身来。
“你的睡眼惺忪……”紫漪看到,林越的眼睛里似有星星在闪烁,他的眼睛那么好看,他的声音总也听不烦,林越继续温情脉脉地说,“别有一番韵味。”
紫漪的脸红了,轻轻堆开他去洗漱。
等紫漪出去了,林越坐在电脑椅子上,碰到了电脑键盘,原来,紫漪昨夜忘记了关电脑,电脑屏幕上还留着她昨晚跟田园聊天的记录,林越看到了那一首诗,他的面色比暴风骤雨之前的天空还阴暗。
这时,紫漪拿着毛巾擦着脸从外面进来,笑意盈盈地问:“林越,你吃早餐了没有?”
林越不吭声,紫漪走到电脑前看到这一切,顿时手足无措,毛巾掉在了地上。
“林越,你……你怎么……?”
林越慢慢地站起来,回头冷冷盯着她看了两秒,便瞥过脸去不说话。
“林越,你听我解释?”紫漪捡起毛巾揉着。
“我听着呢,你说?”林越漠然地说,眼睛只盯着地,似乎要把那块地盯出个洞来。
“就是田园发那么一首诗”紫漪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你知道,他是个诗人,其实没什么的。”
“没什么?”林越强压心中的怒火,目光射向她,低吼道,“你和他三更半夜在谈论论词,你还说没什么,是不是你心中一直放不下他?”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越来越看不清楚你了,昨天晚上你……”说到这里里林越停顿了顿,声调稍稍缓和一下,“好,就说这件事吧,你们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这样聊天,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林越,这件事,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和田园,我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一起长大的,就你和孔含玉一样,我……”
“很好很好,有多好?”林越断然打断她的话,眼神尤如寒冬腊月的水,瞬间在他们之间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墙。
“对不起林越。”紫漪低下头去。
“何紫漪,你告诉我”何紫漪这三个字,林越喊得声嘶力竭,刚刚结成的冰墙变成了冰棱直戳她的心脏,她感到寒冷而疼痛,而冰棱绝非一根,林越继续说,“你是不是一边和我在一起,一边和田园又不清不楚的?”
“林越,你……你给我出去”紫漪手指门口的方向,泪流满面。
林越气乎乎地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过,啪地双手扣在紫漪的双肩上,像老鹰叼起的小鸡一样死死地扣住,弄得她生疼,紫漪使劲掰都没有弄开他的手,林越的眼睛里有两条火蛇,愤怒地喷向她,“告诉我,你到底爱我,还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