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亲昵的语气,唤了她的名字。
“所以司昱之那混蛋,甚至不用征求我的意见?该死的,他以为他是谁?”难怪一整晚,当她与他进行眼神‘交流’时,他总是率先移开视线,她当时还以为他在装酷扮深沉呢,现在想想,那人的表现,完全可以归纳总结为两个字——心虚!
该死的司昱之,等着瞧!她若是就此善了,她沈含玉就跟他姓……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她的幸福
冷拓起身,明白她是真的火大了,低嗓安抚道:“时间紧迫,他除了找我,你认为还有更好的人选吗?更何况……难不成你不满意我今日的表现?”
虽没有扮演过这类角色,不过他自己倒感觉很良好——因为,终于能走出暗处,光明正大的看着她了!
沈含玉语塞,虽在气头上,可仍是将冷拓的话听了进去——他说的没错,情况确实紧急,就算司昱之想要找别的人来扮演,还得担心那人会不会演砸了或是根本靠不住,到时候连他们的老底都给掀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认为冷拓才是最有可能掀他们老底的人!司昱之没有想过这一点吗?
这个,可以暂时不管,但有件事情她却不得不立刻弄清楚:“你们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共识?”
冷拓的嗓在黑夜中又轻又柔的散开:“含玉,我只是希望,你能真的幸福……”
全世界只有他清楚地知道,司承傲给不了她幸福。她的幸福,只有他能成全!
并非他自傲或者自视过高,他只是清楚了司承傲的真正性情——那个将她玩耍于股掌之间的男人,如何能给她幸福?
但他不能告诉她,因为即便说了,她也不会相信。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等她自己发现,等她终于受了伤害……
她这样有着刚烈性情的女子,最憎恨最不能接受的,莫过于最亲最近的人欺瞒哄骗……
沈含玉狐疑的瞪着他,实在不能怪她小人之心:“你会那么好心?”
“看来,我在你心中,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尽管,我似乎并没有做过什么危害你的事情……唉,做人太失败啰!”冷拓噙着笑容,语气却很是落寞的样子。
沈含玉见他很是“颓丧”的坐了下去,像是“很受伤”的样子,不过,她却一点都不敢大意,毕竟,她是见识过他的演技的:“你当真希望我能幸福?那么你该知道,我要的幸福是什么?”
“心安理得、安分知足!”瞧,他都知道的!
沈含玉看怪物似地看了他半天——虽然看不太清楚,却依然能感觉到他的认真:“那么,明日我大婚,我想,应该不会出任何岔子吧?”
冷拓忍无可忍的笑了,因为她的无双聪颖:“含玉,如果你要我的保证……没问题,我保证,我不会捣乱,但不能保证,别的人不捣乱哦!”
“喂喂,谁准你这样叫我的?”沈含玉这才注意,冷拓竟然直呼她的名字。当然,这对她来说是无可厚非、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本着入乡随俗的心态,她当然要恪守不熟的人不能喊自己闺名的规矩。
还有,他刚说他不会捣乱,但不能保证别的人不捣乱……“你指的是谁?”
“看来含玉果真被我气的不轻——”冷拓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一直以来是谁千方百计想要阻挠你们的亲事?不需要我提醒的更明白吧?”
沈含玉闻言,低头沉吟了起来,她想他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在提醒她,与其将精力花费在他身上,还不如将注意力放在另外两人身上。
但——她很快眯眸,不可思议的瞪他:“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有我的特殊管道……”冷拓有所保留的回道。
沈含玉有些挫败的紧咬了下唇:“那么,请告诉我,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有啊——”冷拓轻松的回答,却摆出一副并不打算告诉她的样子:“时间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明天……虽然很不甘愿,不过还得说一声:愿新婚大吉!”
沈含玉起身,嘀咕道:“我怀疑你的祝愿有几分真实性……记住你的承诺,再见!”
她头也不回的摸出亭子,一路磕磕碰碰的走了出去。冷拓起身,目送着她歪歪倒倒远去的身影,半晌,露出一抹凝重又苦涩的笑容。
忽的,他眸光一沉,双眼眯的细细的,低喝道:“谁?”
一抹白色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伴随着响起的,是他冰冷孤绝的寒嗓:“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冷拓确定对方的身份后,敛了一身的萧杀气息:“冷某人违反了约定的哪条哪款?”
“你答应过我,不会私下见她……”
“我很不高兴你能私下里见她!”冷拓冷然的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能私底下见她,凭什么我不能?司昱之,你不会也……”
“你想太多了!”来人正是司昱之,他飞快的否认,却让人很难不觉得他有“此地无银三百两”遮掩嫌疑。
“哼——”冷拓不客气的冷哼:“司昱之,她在明日后可就是你的弟媳了……”
司昱之冷怒的望着他,眼眸半眯,折射出不怀好意的恶意光芒:“冷拓,同样的话我还给你……望你自重,别忘了她是我弟媳的身份……”
冷拓忽然笑了,沉沉的笑声夹杂着不容人忽视的力量:“你的忙我算是帮完了,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完成对我的‘报答’?”
他将‘报答’二字咬的极重,司昱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淡淡道:“三日内,你会收到蜀蕴国传出的消息……”
“如此,冷拓只需耐心静等了!冷某人是信得过十三皇子了,告辞——”他说着,身形已然飘出了老远,瞬间,消失在浓浓的雾色中……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非要不可
王后的寝宫中,正上演着天翻地覆。司儒风将能砸能扔的东西统统毁掉了,入目满室狼籍,破碎的瓷片,被撕扯裂开的华丽帷幔……
“你闹够了没有?”王后威严的声音带着些许严厉,想要上前阻止他的暴行,又恐误伤了自己,只得远远地站着,看着司儒风将她的寝宫破坏殆尽。
司儒风气喘吁吁的扔掉触手的又一只名贵花瓶,霍地扭头,血红的双眼好似狂怒的野兽,王后心有余悸的退后一步:“儒风,你别这样……”
“母后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一切没问题,你说那个臭女人迟早是我的——”司儒风狂怒的吼道:“结果呢?她明天就要嫁给司承傲那个傻子了……”
“儒风,你冷静下来听母后说……”王后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却又惊骇于他的失控,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劝说道:“事情太突然……唉,你是不知道,沈含玉那个女子有多狡猾,母后都不是她的对手呢!”
“我不听,我不要听你说这些——”司儒风继续发狂的吼着:“我要沈含玉,我就要她……她必须是我的,我的……”
王后头痛的看着大发脾气的他,无奈的摊摊手:“那你要母后怎么办?”
“我不管我不管——”司儒风犹如要不到糖吃而耍赖的小孩子:“都怪你不好,你若没让秋恋雨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去搅合,他们怎么会那么着急成亲……”
“皇儿?!”王后不敢置信的瞪着将责任一股脑儿推到她身上的司儒风:“恋雨的事情,当初可是经过你同意的!何况,不管怎么说,她是你的表妹,是你日后的太子妃,更甚者,在你登基以后,她还会使你的王后……”
“那个jian/人,她不配——”司儒风想也不想的吼出声。
王后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嗓音愈发的严厉了:“皇儿,你住口——”
司儒风畏缩了下,但很快理直气壮的吼了回去,露出凶光的双目更是咄咄逼人:“母后,孩儿说错了不成?那个女人,被老五、老七都玩过,她还配做我太子妃?”
王后正欲开口,他又阴阴的加了一句:“不守妇道、勾三搭四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母后,您说……是吗?”
王后语塞,用力咬了下唇,她知道他的意思,他不单单在说秋恋雨,那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皇儿……”
“母后你别害怕!”司儒风似乎平静了下来,摆摆手示意王后闭嘴:“孩儿知道你的那些事情,但你是孩儿的母后啊!放心,我不会将你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知道……但,我的事情,还要烦请母后您务必放在心尖尖上……”
此话,不是威胁是什么?他将话挑明了,王后反而镇定了下来,避开地上的瓷片走了上来,优雅的端了桌上唯一幸存的茶杯,浅啜一口,淡淡道:“皇儿,你是聪明人,你该知道,母后若遭了殃,你也会受到牵连……你不会想要放弃王位吧?”
司儒风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坐在软榻上:“王位我要,沈含玉那个女人,我也要——”而且非要不可!
他们母子俩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她偷/人的事迹若败露,他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那就耐心点,王位会是你的,沈含玉,也会是你的——”王后淡淡的斜睨他一眼,很满意他清楚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终于能够放下提了好久的心了!
“你只会叫我耐心点耐心点,我都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了……今晚一过,她可就成了司承傲的妻子了,你还叫我忍耐忍耐?我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司儒风又暴躁了起来:“干脆叫人将她虏了过来,先将她变成我的人再说……”
他一早就该这么做的,想他府上那些替他暖床的女人,开始再不甘愿的女人,现在不也被他调教乖顺了?哼,他就算要她们舔他脚趾头,她们也会争先恐后的爬过来……
沈含玉,他花了太多精力与耐心在她身上,结果呢?他连摸都没能摸到一下,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皇儿,万万不可!”王后慌忙拉住他就要行动的身子,急急说道:“倘若你真的这般做了,那才是惹了大祸了你知道吗?明日他们成亲的喜宴上,从琉毓国来的使官也会出席,倘若今晚沈含玉出了什么纰漏,初云国要如何向琉毓国交代?”
“谁知道那使官是真是假?”司儒风终于停止挣扎,皱着眉头问道:“倘若是假的呢?根本就是沈含玉找来做戏的人呢?琉毓国有什么可怕的?我初云国还怕他不成?”
“你以为母后没有想过吗?”王后苦口婆心的劝解道:“沈含玉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里应外合、面面俱到?琉毓国没什么可怕的?你知不知道当今世上,琉毓国是最强盛的国家,哼……不然你以为每个国家的皇子都想娶沈含玉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希望能够得到琉毓国的庇护,不让别的国家欺负了去……你啊你,平时也不关心关心朝事,为了女人,甚至不惜与我翻脸……”
“好了母后——”司儒风不耐烦的打断王后的说教,话题依然围着“女人”转:“眼下既不能这样也不能那样,那我该怎么办?我不管,你一定要替我想办法……”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王后松开拉着他手臂以防止他乱来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眼下?母后无能为力——”
赶在司儒风发飙之前,她又接着道:“多点耐心,现在得不到,不代表以后也得不到……别忘了,你父王可没两天好活了,待他死后……”
终于将司儒风安抚住了,王后无力的瘫坐在软椅上,紧闭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神色看来十分疲累。
“娘娘,太子殿下已经走了!”有面容温婉的宫女恭敬的走了过来:“您先歇着,奴婢们立刻将这里收拾好了……”
王后点点头,起身往内室走去,忽的又停下脚步:“矶颜,我还是放心不下,若儒风那孩子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的!
“娘娘,太子殿下应该有将您的话听进去……”名为矶颜的宫女连忙安抚道:“他一向很尊敬您很听您话的呀!”
王后溢出一抹苦笑来:“若是以往,若他没有撞到我……他一定会一如既往的尊敬我听我的话,唉……”
“娘娘——”矶颜一脸惭愧不安的低了头请罪:“都怪奴婢,若奴婢那日没有走开,太子殿下他也不可能会撞到的……”
王后挥挥手,打断她的话,淡淡道:“罢了,已经发生了,你再自责也是无济于事的!好在儒风那孩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放心吧,在他清楚知道我们母子利益是切身相连的时候,他不会轻举妄动的……”
顶多,从此后不再唯她是听!这样真的好吗?国主驾崩后,她还想借他的手大展作为一番,如此看来,怕是很难了——
“如此,奴婢就放心了!”矶颜感同身受的舒了口气,随即又拧紧了眉头:“娘娘,奴婢……奴婢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矶颜,你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王后鼓励的看着矶颜。
矶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