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个屁!”危安骑在她身上,弯身钳住她的双手定在头顶,恶煞煞的,“你是不是难忘旧情,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找安慰找乐子,唐意浓,你最好别说实话,我非杀了他!”
“你乱发哪门子疯!”唐意浓疼的直哼唧,“我今晚还跟他见面吃饭了,我们还沿着江边散了两小时步,你杀啊,你去杀啊,最好连我一块弄死。疯子!”
危安陡然泄气,他浑身都在抖,咬牙恨言,“你玩我?”
唐意浓偏头冷笑,“我讨厌你时,你怪我心狠,我回到你身边,你又说我玩你。危安,你说,你想怎么样?我是喜欢过冯迟,你也知道那叫‘旧情人’,可你不要忘了,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他收养了我,供我吃穿,养我成/人。冯迟也是我的家人我的哥哥。我帮我的家人,有什么错?”
话到最后,她已经哽咽的不行,“危安,现在不是我心里有鬼,而是你气度小。刚才我和冯迟一起,我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我嫁给了你。”
低低的抽咽声让空气变得格外安静。危安慢慢松开手,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你告诉他……你嫁给了我?”
唐意浓抹了抹眼泪,难堪的扭过头,“可不是,嫁给了一只禽兽。”
这一晚的后半段,危安乐的像个孩子。讨好耍宝卖萌求原谅,抱着唐意浓不撒手,任她拳打脚踢也要死脸微笑。他终于把她的真心话逼出来了。
“你走开,别碰我。”唐意浓哭的像个泪人,危安的不理解和怀疑就是天大的委屈。
“我是禽兽,我就要碰你。”危安搂着腰贴着背,暖阳仿佛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意浓,谢谢你爱我。”
他作势要亲,她捂着脸不让,全身缩成小虾米状,危安往哪使坏,她就对着干偏不让。最后把人急的一身汗都出来,“你给不给做,不给我就强来了啊!”
唐意浓自然见识过他的威力,软的不行来硬的,危安傲娇的表示,自己某个地方可是硬的不行了。
她一阵叹气,“腾”声坐起,冷淡淡的瞅了一眼身边的裸男,摇摇头,拎起一个枕头径自走了。
她的意思明明白白,这是要分床睡!
危安挫败,赤着脚快步追上,“意浓意浓,我不闹了,你也别恼了。假如你是我,看到自己的爱人尽心尽力帮助情敌,你心里会舒服?而且你瞒我,的确是有错在先,意浓我是你丈夫,你这样的做法,让我很怀疑自己在你心目中的身份,我怕自己没资格,我怕我的情绪在你心中不值一提。意浓,我追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信以为真,你是在我身边的,我是你名正言顺的男人。”
所以,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勇气和信心,在意我、爱护我、把我当你的男人。
说完这段话,危安长长呼气,“分床睡可以,你睡房间,我找别的地方。”
抽出唐意浓的枕头,危安垂头丧气就往门外走。
“危安。”唐意浓的声音柔柔传来。听的人心花怒放。危安背着她眉开眼笑,心里的喜乐泡泡直往上冒,好耶,老婆心软了,今晚可以“一展雄风”了。
他酝酿足够情绪,正要转身迎接唐意浓爱的拥抱,她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把内裤穿上再出去。”
美好想象戛然而止。危安冷汗直冒“啊?”了一句。
唐意浓嫌弃的皱眉,“你光着身子也不害臊,管家他们都在外面忙,你喜欢裸展,别人不见得爱看。”
她悠悠然的绕他而去,“你今晚惹的我不痛快,你以为我又会让你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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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往后,危安陷入了丧权辱国没节操的境地。
唐意浓第二天便整理一大箱行李,交待管家,比赛前她都不在家住,画室的一切已被小乐和小叶打点好,事事巨细,只等意浓全心备战。
危安一百个不愿意也枉然,只差没抱大腿。所以心甘情愿的亲自驾车把人送到画室,还一个劲的说:“老婆你放心,家里一切我都会打点好,你安心画画,我每天过来接你吃饭。”
“不用了,我订了三个月便当。”唐意浓不领情,危安耷拉着俊脸,“那我有没有?”
唐意浓摇了摇食指。
“我饿死算了。”危安负气,把X7开得跟赛车似的。唐意浓全程无言,只是系紧了安全带,还很有闲心的打开了音乐电台哼起了歌。
一到画室,小乐就调好了所有的颜料,一盘一盘的整齐摆放,画笔按照粗细规整,唐意浓一进来,小叶就嘴甜直喊,“师傅师傅,冯先生送了好多点心超级好吃!”
她这才发现唐意浓身后还跟了一个男人。小叶嘴巴张成了“O”型,L市是盛产帅哥吗?跟在师傅身边的各个顶级。
危安听到“冯先生”三个字便心生不爽。碍于昨晚的教训,只得硬生生吞下醋意,对小叶没个笑脸。
唐意浓简单介绍,“小乐和小叶,我的徒弟。”她懒洋洋的随手一指,“你自己找地方站。”
自己并没有被介绍,危安倒也不在意,迎着两双好奇的眼睛,他从容自然,“我叫危安,意浓的……”
点到即止,危安没再介绍,看着自己气鼓鼓的女人越发好笑,两人心照不宣,危安故意为之,也给唐意浓心口添了堵。
其实他一进来,小乐便认出了是谁。业内杂志看了太多,每一个学画之人都知危安大名。易和社的社长,天赋异凛的天才画者。他头上的光圈数不胜数,每一样都耀了人眼。
小乐性子沉稳,拉着小叶轻声,“喂,待会你别乱说话,小心师傅罚你。”
小叶吐了吐舌头,“我不是瞎子,早看出了他想追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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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接连的一礼拜,危安都窝在这间画室,守着唐意浓寸步不离。看她画画,看她调色,看她坐在窗边喝着咖啡,她不和他好好说话,危安也不在乎,她在眼里,心便是热的。
每次到吃饭时间,危安也一样的吃着便当。唐意浓相当不满,终于憋不住的发了脾气,“危总你很闲吗?你不用赚钱养家吗?成天在这无所事事,胃不好,还不好好吃饭!都快被你气死了!”
小乐小叶埋头一语不吭,美人师父哪里都好,就是脾气火爆。她发飚的时候没人敢帮腔。小叶心里郁闷,“这明明是在关心危安啊,舍不得他吃盒饭,可是我们也在吃盒饭,师傅怎么没见得心疼我们咧……”
危安一听就懂了唐意浓的心思,他笑意不减,心头开出了一朵花。像是心有默契,唐意浓没把持住,“哧”的声笑了出来。双目相视,一个温情脉脉,一个别扭未消但暖意渐聚。
恰逢门铃响,小叶一蹦三尺高,“我去开门,一定是饭后甜品啦啦啦~~~”
小乐直摇头,几秒之后女孩的声音愉悦,“师傅,冯先生来了!”
第四十四章
结局
“咔嚓”一声;危安手中的筷子竟然断了;夹到半空的青菜叶掉到了地上。。唐意浓也突然的慌了神;她低头喝水谁也不看;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冯迟也意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整个画室没人敢吭声,小叶也觉得气氛不对;一溜烟跑到小乐身后躲了起来。
危安侧回身;转头先说了话,“冯总,幸会。”
冯迟只笑了笑,唐意浓走到两人中间;“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才下飞机;过来看看。”冯迟没往画室走,他指了指危安,“你,出来。”
说完便径自出去了,唐意浓不放心,转身低嘱危安,“你别乱来啊。”
危安不说话,起身松了松袖扣,低头一瞬看不清表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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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往上小半层,就是一块漂亮的外坪,被唐意浓搬来许多花草,悉心打点倒也长的郁郁葱葱。
冯迟背对着站在花丛中,玩着手边的一串吊兰,绕了食指好几圈,缠紧又松开,长条茎叶折出一**的小圈。
“意浓和我说了。”冯迟头也不抬,“我有点糊涂,想听听你的解释。”
危安燃了支烟,悠悠然的吸了半嗓,“我脸皮厚。”
冯迟勾了勾笑,“意浓怎么会答应嫁给你?”
“强取豪夺。”危安说的亦真亦假,“在你家第一次见到她,她就让我过目不忘,我下了决心,这么漂亮的女孩,我一定要追到手。”
那年做客冯家,恰逢唐意浓返校回家,在客厅,她第一次出现,冰冷冷的模样却融化了危安的心。漂亮的女孩总是容易让人第一眼记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危安自认不是君子,却还是着了迷。
冯迟默了半天,揪着吊兰的劲道紧了几分,“你知道意浓对我的感情。”
危安冷哼,“冯总,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挑衅?”
“我要真动了那念头,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她身边?”冯迟说的不含糊,松开吊兰,双手斜插入袋,恰好风起,一坪的花香暗暗涌入鼻。
“这么多年,我和意浓之间想必你也看得清清楚楚。我带她时,她才十七,那么小没了父母实在可怜。我宠她惯她,不能说没有一点私心。”冯迟顿了顿,这句话让危安的眼神都凌厉起来。
“意浓很坚强,或许是我用错了方式,让她误以为我是可以依靠的肩膀,才有了之后那么多的不痛快。可是危安,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一定依然不改初衷,对她好,捧她上天。”
危安静静听着,手指间的烟也渐燃渐灭,“冯迟,如果没有遇见我,她会被你毁掉。”
冯迟笑了,“如果没有遇见我,她早就毁了。”
危安被堵的无言。如果当年唐意浓没有遇见冯迟,又怎会成就如今的模样?知书达理、富贵矜娇,才华扬扬。也许就是命了,唐意浓的执迷不悟被危安救赎。
“意浓嫁给你了,你要对她好一点。”冯迟拍了拍他的肩,说的郑重其事,“贫穷富贵,你都不要放弃她,我知道意浓,她敢亲口对我坦白你们的一切,她一定是爱你的。危安,好好待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离她远一点就好。”危安不屑。
“远一点?”冯迟抱歉的笑,“恐怕做不到,冯家是她的娘家,我永远是她的兄长。长幼谦卑,你小子最好对我恭敬点。”
他难得的开起玩笑,危安一脸不爽,心却扎扎实实的着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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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迟不辞而别。唐意浓心急火燎的问危安,“你们到底在聊些什么啊,他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啊?”
危安面无表情,“他欺负我。”
“啊?”唐意浓惊慌失措,“你们打架啦?他有没有受伤,哎呀你一用力就不知轻重,危安你怎么这么野蛮!”
他简直要哭了,“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暴力的角色,是姓冯的揍我好不好?”
唐意浓切了声,“你这一身肌肉还指望别人揍你?冯迟从来都是以理服人,不像你。”
危安很受伤,“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我,像我很丢脸?”
“你说是就是咯。”唐意浓察觉是他在编造谎言博同情,紧绷的心一下松了,继续煮咖啡。
危安憋屈的火冒三丈,本想让老婆心疼自己,没想到这女人帮外人不帮夫君,白眼狼!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唐意浓背着身,声音悠悠然,“这么多年,他不爱就是不爱,如今我嫁人成婚,他一定是舍不得,就像哥哥对妹妹。危安你别负我,不然我哥哥一定要你的命。”
咖啡壶袅袅升烟,水也渐渐沸腾起来,一个一个小水圈争先恐后往上涌,沾着空气又很快涨破,漾出一层层的水花。唐意浓捏着瓷勺轻轻搅拌,长发遮住了侧脸,却遮不住满满的怅意。
危安楞了神,知者莫若彼此,她和冯迟相处近十年,一举一动,透若明镜。爱时,他是全部,不爱时,他也是她心中的镜花水月,好梦一场。
冯迟是梦一场,可唐意浓却真真实实、在他身旁。
危安缓缓向前,十指紧扣,从背后环住了唐意浓,他的声音沉缓湿润,“老婆,给我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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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画室放假,小乐和小叶俩冤家竟然难得的和谐,一起跑去看新上映的《007》。唐意浓不喜欢看电影,推辞了他们的邀约,拉着危安窝在家里看综艺节目。
危安向来只看财经栏目,实在是搞不明白电视里疯疯癫癫的人在闹腾个什么劲。唐意浓跟他解释了好多遍仍然一头雾水。
没了耐心,索性指挥他剥起橘子,危安倒也乖,仔细的把橘瓣上的细皮也弄掉,乘唐意浓张嘴大笑的空隙,逮着就往嘴里塞,她被堵的两腮鼓鼓,吧唧吧唧嚼动,抬眼看看危安,笑的直哆嗦。
“这个我认识。”危安若有所思,“上周的宴会上见过,陈总引见的。”
唐意浓哇了声,飞快起身,“是不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