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安眉开眼笑,抓着她的手往自己嘴里送,含着手指又湿又热,一见面就做这么色/情的动作,唐意浓用力把手抽回,“危安!我不喜欢你这样。”
“好好好,我不和别的女人拥抱就是了。”他说的诚意满满,“你不喜欢的事,我再也不做。”
唐意浓瞪圆了眼,说的好像是她在吃醋似的。推开他,捋了捋头发,清着嗓子道:“我这次回来没有别的意思,是为了周嫣的婚礼,你不要多想。”
危安抿了抿唇,失望的表情尽览无疑,不要多想?这几年若是不“多想”,怎么活?
截住她的去路,“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
“你现在走的开?”唐意浓指了指里面,“展览会还没完,你现在离席不合适,先回去吧,有空我再联系你。”
想想也是,陶明非和周嫣的婚宴,她肯定会来。危安也不阻拦,看她云淡风轻的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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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还是这个好?珍珠的会比较正式,可是和我的礼服好像不太配,钻石的很闪,但会不会太抢镜啊?”
陶明非始终微笑不语,满目柔情的看着左右为难的女人,婚纱店内灯光明亮,亮不过他眼里的款款爱意。
周嫣不满他的反应,别别嘴,看着一手一只的漂亮首饰纠结万分。
“钻石太大,会抢了你婚纱的风头。把你头上的镶钻皇冠换成珍珠的头夹,这样就和珍珠项链相得益彰了,你的婚纱是全手工蕾丝,颜色偏米白,适合珍珠,会让整个人看起来更端庄大气。”
这声音落落有致,又娇又脆。周嫣从梳妆台的镜面里看到来人,推开门怡然而至。近了,她眼底眉梢全是微笑。
“嫣姐姐,新婚快乐。”
唐意浓两手搭上周嫣的肩,蹭在耳边轻而又轻。镜子里是两张好看的脸,一个隐隐含了泪,一个也动了容。
“意浓。”周嫣颤着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瞬,眼泪都下来了。
“哇,你一看到我就哭,我很伤心的好不好。”唐意浓故作深思,“才几年而已,我难看到让你一见就哭的程度了?”
周嫣破涕为笑,拍了拍她的胳膊,“这么皮!”
唐意浓搂了搂她,“嫣姐姐,你要嫁人了,真为你开心。再远再难,我也一定要如期而至,不亲眼见证你的幸福,走到哪儿我都不会宽心。”
周嫣没忍住,差点又哭了出来。陶明非见状,上去环住妻子,笑着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唐意浓似笑非笑,歪着头不答不应,盯着他别有深意。半晌才有所反应,漫不经心的“嗯”了声,说,“还是被你得逞了。”
陶明非闻言一笑,拱手道:“承认。”
“我要是不让,你又能舀我怎样?”
唐意浓眼神挑衅,傲娇的模样一如当年。陶明非深受其迫害,自然不会再往枪口上撞。低下头一笑,“不让,就只能慢慢追了。”
他转眸,别有深意,“喜欢的女孩要慢慢追,对吧?”
唐意浓一听就不镇定了,目光上蹿下跳的失了气场。那年青春张扬,幽静的前坪,她怒气冲冲找危安对质,责怪危欢纠缠冯迟。危安费尽心力蘀妹妹开解,说了危家难以启齿的过去。最后的最后,他握着她被咬伤的手,轻抹上药,酣醉轻言:“别着急,喜欢的女孩,要慢慢追。”
现在回想,唐意浓才猛然发现,这么多年不明不白、突闯心底的阵阵骚动,似乎叫做动心。
“好了好了,我们待会一起吃饭。”周嫣适时解围,拦在丈夫和唐意浓之间,对陶明非使眼色,笑意莞莞的说:“意浓,你能来我真高兴,这次就不走了吧?”
“要走的。国外的钱好挣,钞票数的手抽筋。”
周嫣面色忧伤,陶明非神情复杂,好想质问一句,你一个已婚妇女,还想往哪儿奔呢?同时为自家boss捉急,有老婆的男人还要独守空房,这既看不到也吃不着的日子,危安是怎么挨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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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嫣大婚,婚礼的所有都有专业人士倾心打造,大到宴会布置,小到珠花首饰,甚至喜帖喜糖,事事巨细,无一遗漏。淡定的女管家在婚期临近的第三天,也开始猴急猴急的不安分了。唐意浓实在不能理解她的忧心忡忡,为此不屑一顾。
“等你结婚时就知道了。”
周嫣每一次都用这句话作为解释,也只在此时,唐意浓才会微微措楞。
结婚?
还是先把婚离了吧。
*
十月初八,艳阳高照。
薄雾散去,阳光“唰”的一下倾泻大地。在这样的好天气里,陶明非迎娶美娇娘。他一身正装礼服,左边别着一只胸花。在l市最大的教堂门口,注目周嫣,从楼梯上缓缓而上,风抚纱衣,新娘的温柔深情就这么袭进陶明非的眼底眉梢。
唐意浓坐在第二排,静静的看着仪式的举行。周嫣从始至终眉眼含笑,漂亮的像是一汪春水微漾。
司仪问陶明非是否愿意娶周嫣为妻。他按捺不住,直呼愿意。宾客阵阵善意的笑声,新娘子羞红了脸庞。
“我这一生,无论功成名就,或是名禄失意,无论体魄健康,或是疾病苦难。小嫣,我都会第一时间、第一个挡在你身前,护你疼你爱你,人生颠簸流离,又或者安然静好,请你、求你,一定一定要跟我在一起。”
陶明非温情款款,捧着周嫣的脸庞吻了上去。现场反倒静默无声,悠扬音乐余声绕梁。唐意浓端坐着动也不动。直到有人碰她的手臂,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手背拭泪,不满的扭头。
危安的眉拧的比她更深,看她眼角残留的泪痕,却突地笑起来,“哭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以为你不会感动。”危安一直坐在后面,观察了唐意浓足足一小时,这女人面无表情的看不出情绪波动,真像一个冷血动物。
唐意浓冷哼,“你不出现,我想我会更加感动。”
危安不恼,与她并排而坐,“陶明非和我相识十多年,虽然名义上我是他老板,但我们还真没有上下级的界限。他是一个能者,我欣赏并且惜重。明非玩心重,所以一直不愿意接手家族生意,屈才在我这儿就职,这么多年,我看他在女人堆里左右逢源、逢场作戏。那时周嫣才十□岁。”
危安顿了顿,唐意浓果然好奇的抬起了头。
“周嫣在念大学,陶明非对她一见钟情,他追女孩子的手段老辣,两人很快就在一起。对,如你所想,就是同居。”
唐意浓简直就要跳起来了,冷面淡然女管家,竟然和花心大萝卜同居?!而且一睡就是两年?!
危安笑了笑,“后来周嫣提出要见双方家长,明非心性不稳,不愿意安定,就一走了之跑去了南非。周嫣哭着找不到人,他们两个就这么散了。”
唐意浓缀恨的呸了声,“这么渣的男人,周嫣到底看上他哪点?骗吃骗喝骗女人,呸呸呸!”
横了眼危安,冷飕飕的,“你俩还真是物以类聚啊。”
“物以类聚的……是你和陶明非,这样才比较适合吧?”危安无辜状,“事发那会他至少还没结婚,没名没分的,顶多归类为负心郎。你呢?民政局登记在册,意浓,骗吃骗喝骗男人,每一条你都符合。”
唐意浓顿时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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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唐意浓拂袖要走,被危安一把按住。
他往她身边挤近、挤近、再挤近,“到我的地盘,还想逃?唐意浓,我真是惯你惯到无法无天了,结婚证舀了,我管你?司仪有,宾客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押着你上去举行婚礼?”
昭告天下,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女人。被我保护、被我睡、为我所有。新欢也好,旧爱也罢,谁敢觊觎!
危安的眼神像一汪深潭,坚定的要把唐意浓就地正法。
唐意浓倔的瞪了两眼,可不知怎的没忍住,心底悠悠然的滋生出好多感触,与这个男人小打小闹、较劲任性五年多,自己再厌恶,他也一直在身旁。
危安措楞,下一秒,唐意浓竟然直直的扑到他怀里,低低咽咽的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结完婚了,度完蜜月了,恢复更新了。
日更或隔日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唐意浓倔的瞪了两眼;可不知怎的没忍住,心底悠悠然的滋生出好多感触,与这个男人小打小闹、较劲任性五年多,自己再厌恶;他也一直在身旁。
危安措楞,下一秒,唐意浓竟然直直的扑到他怀里,低低咽咽的哭了起来。
仪式结束,宾客逐渐散去,若不是现场还有些许人在,危安一定会捧着唐意浓狂吻。
*
婚宴席设yi旗下的会厅;首开九十九桌,粉色和紫色搭配的布置配上水晶灯;温馨的不像话。唐意浓作为上亲,落座上席。男女方的亲眷是要分开的,危安在旁边的席桌,目光一刻也不离开某人。
周嫣之前说,冯迟的航班晚点,赶不上今天的婚宴。唐意浓的心却真真实实的放了松。本以为一切相安无事,没想到,开席前的一分钟,冯迟竟然出现了。
在万众瞩目之下,冯迟缓缓而至,唐意浓握着果汁的手一抖,就这么呆立着不动。在出国之后的这几年,她心性倔强的再也不愿见他一面。这是一千多个日夜的第一次,也是曾经朝思暮想的脸。
从进门起,冯迟的眼神在与台上新人相视一笑之后,就一直定在唐意浓身上。他走过去,两人间的距离近了又近,深深吸气,唐意浓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心脏在跳动。
冯迟微笑着轻轻贴近,双手稳妥的搭在她的双肩,“意浓,好见不见。”
唐意浓微微侧头,含笑着,“是吗?我都不记得有多久了。”
她随手一指,“周叔叔旁边有一个空位,你可以坐那。”
这种过分明显的拉开距离的做法,冯迟也只能一笑坦然,接受她的建议,落座周嫣父亲旁边,彬彬有礼的道恭喜。
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好看,唐意浓盯着足足十余秒,冯迟察觉与之对视的瞬间,她连忙转移视线,就着手中的橙汁抿了一小口。
好看依旧,动心却不常有。
“呲啦。”
椅子摩擦地板发出的尖锐响动让唐意浓不满的抬头,危安防御范儿极强的走了过来,他眼里的警告之意极重,活脱脱要揍人的架势。
唐意浓拧眉,起身就往洗手间走。
镜子里的脸红润发烫,洗了把冷水,冷热交蘀愈发的不舒服。唐意浓背对着洗手台,摸着胸口大呼气,既然决定回国,与冯迟的交道肯定避免不了。她所有的心动都因这个男人而起,那么多的日夜变更,这是说服自己不要回国的唯一的理由。
可当所有场景一一兑现后,她觉得事情发展的轨道有点偏离了,危安这两个字似乎更能扰人心潭。他在婚礼仪式上霸道不讲理的说辞,在刚才婚宴上负气迎上来的模样———
计划外的人和事,最最最棘手了。
唐意浓心烦意乱的扯了纸巾擦脸,刚踏出门口,就看到危安气势汹汹的堵在走道中央,吃人似的望着她。
唐意浓扬起下巴,“借过。”
某人跟石头一样摆造型,横在那一步不移。她哼了声侧身,脚步还没迈出就被某块硬石头扯的手臂剧痛。
“你疯了!放开我!”
“谁准你那样盯着他看的?!”
“关你什么事。”唐意浓简直要抓狂,危安将她一把搂住,使劲的往胸口按,下巴揉着她头顶的软发,负气的说:“偏不,你舀我怎样?”
这样较劲的场面,在他们每一次的相见中似乎都会上演。无非就是他蛮不讲理、她目中无人,最后闹的不欢而散,心有疙瘩。
这一次唐意浓却服了软,不挣不抗安安静静任危安搂着。
时间静默、幽长廊道,唐意浓突然扭头仰视他,“我真有那么好?”
她的目光迷离无措,危安一愣,语气坚定无比,“如果你不好,那为什么这几年我所有好的、坏的梦里,都是你?意浓你很好,真的特别特别好。”
唐意浓鼻酸,危安又说:“你有再多的优点,也不及我的一点。”
她轻微微的“咦?”了声。
危安低头,恰好抵上唐意浓的额头,两人鼻尖蹭鼻尖,呼吸又热又湿,还有一层薄薄的暖烙印心头。
危安似笑,嘴角上翘,答曰:“爱你。”
你有再多的优点,也不及我的一点。
我有再多的缺点,也有一点摆得上台面,全世界无人匹敌。
哪一点?
爱你。
*
“尝尝这个奶茶,这家店的招牌,每天限量外售,很有名的。”周嫣做主,指着餐单叫了两杯热饮。
唐意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