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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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妖娆-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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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那么像王良琊那画中的人影似步了出来,提壶赏花,对月沽酒,那一抹艳丽的身影不是杏花侯又是谁可五官相似,气质却丝毫不同,若说那人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白衣侠客,杏花侯则是“五花马,千金裘,呼而将出换美酒”,那人似醒还醉,王良琊似醉实醒。

    翩翩少年郎,不识愁滋味。

    “听我接着说好久好久没人听我说这个人了,这是我一生遇过最奇怪,最有趣,又最佩服的人,不是说他生得多么玉树临风,而是那种气度,呵呵,饶是平意门徐公子,唐门唐雪天,亦或武当七侠,都无人比得上他半分。”

    “江湖上道貌岸然的大侠太多,真英雄,我看一个也没有”鹤雪在水汽中氤氲,形若白蛇,看天边云卷云舒,因活得自在洒脱而更显真性情。

    柔媚若骨也好,壁立千仞也罢,红尘俗世,五光十色,难道人活着就一定要囿于世俗准则吗

    夏小雨渐渐对鹤雪放下了戒备,反而因刹那的水融而心生好感,他渐渐地走入了鹤雪的故事。

    那故事中有南疆邪教九墨曜,更有一名不知名的白衣少年,少年握着刀浅笑,他的刀下从来不错杀一人。

    七年前鹤凌误将白衣少年认做七皇子顾棠绑架回来,一时阴差阳错不但白白断送几个兄弟的性命,亦没有达成真正的目的,更因打草惊蛇而错过了再见顾棠的机会,却不曾想误绑回来的那名白衣少年却着实不简单。

    食色性也,这是人最初的**。

    鹤凌将那名白衣少年关在黑屋子里足足饿上了七天七夜,那屋子四壁无窗,照不到任何阳光,除了沉重的锁链与孤独的少年,连一只老鼠都没有,七日后鹤凌心满意足地打开牢门,满心欢喜地以为那少年会跪地求饶哭喊着:“给我一口水喝,给我一口水喝”

    岂知那桀骜不驯地少年非但没有摇尾乞怜,反而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蹲在墙角,他五官本就秀致贵气,饿了七天七夜后下巴越发尖削,脸瘦成巴掌大一点儿小,披头散发,臭气熏熏,他睁大深陷地眼眶望着鹤凌,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

    鹤凌起初是怒气冲天,接着却又觉得有趣的紧,他将那少年请出来,伺候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少年也没有故作清高的不食那嗟来之物,反而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一桌饕餮。

    “你到底是不是顾棠”鹤凌挑眉问道。

    “不是”那孩子抬袖抹干唇边的一粒米眨着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笑道:“他们都走了,没人会来救我的,你杀我留我都没关系。”

    “你小子还真不怕死”

    “怕死又如何”少年晶亮的眸子追逐着殿内微光,苍白的唇喃喃道:“爹爹、哥哥不知道我在这儿,姐姐救不了我,我生或死又有何关系哈哈,倒是江湖中会少掉很大一个乐子。”

    “你与狼邪究竟是何关系”鹤凌望着悬在墙壁上的寂灭刀道:“你怎么会有这柄宝刀”

    “偷的”少年不假思索地拿起一个又香又大的馒头,右手上结得痂狰狞可怖。

    “手还疼吗”

    “鹤宫主可愿一试”少年吊梢地桃花眼眉目传情,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让人感到美丽,鹤凌看到这里心中又生邪念。

    月上枝头,树影婆娑,清宫冷画屏,美人隔云端。

    鹤凌命令两名侍女为这少年沐浴更衣,少年青丝披肩并未束起,粉白面容有了生气,锦衣滑锻垂在身上如谪仙风姿,鹤凌“啪啪啪”又抬手唤上一排衣着轻薄的男子。

    鹤凌敛眸,斜枕着头调笑道:“还没有尝过那种滋味吧”

    少年玩世不恭的笑骤然僵在面上,他轻盈一掠飞至墙壁上夺下寂灭刀道:“我不会从的。”

    鹤凌按剑而起,他未曾料到这孩子右手已废还如此嚣张,那轻功身法显然不是寻常人等。

    “你究竟是谁”长剑破空而出,游龙走蛇般一挑,少年刀光一闪,在月下划下流星般的弧度,翩若惊鸿,刀之意在于藏,而锋利的杀气隐匿在他纯白的面容下更显可怖。

    “哼,原来你就是狼邪”鹤凌恍然大悟。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扬名江湖的寂灭刀狼邪竟然如此年轻,可是我没想到啊,赫赫有名地大英雄竟然是朝廷的走狗”鹤凌一声怒叱,手中剑芒暴涨,剑花挽做纷飞雪,漫天漫地地朝白衣人袭去。

    白衣人亦不示弱,步步在退却又以退为进,仿佛在刀意中融合了玄妙地哲理。

    生老死寂灭,洒然一捧灰。

    断金碎玉的刀,削铁如泥的剑,此时兵器已分不出高下,唯有剑意与刀气此消彼长,缠绵对抗,谁也不肯让步,可谁也没打算一击绝杀。

    真正比武的侠客,懂得点滴分寸,不会假借比试而故意伤害他人性命。

    尽管鹤凌乃邪教之主,手中剑意却未曾向任何人低头。

    他是嗜剑之人,他是爱刀之人,数十个回合的你来我往之后,两人收势停手。

    狼邪以左手执刀用得颇不顺畅,鹤凌惭愧地摇了摇头道:“当日若不是你为了掩护那个小皇子逃跑,恐怕我都要丧命于你的刀下。”

    “鹤宫主剑法高超,晚辈佩服”狼邪将摩挲着刀柄,右手隐隐作痛。

    “哈哈,江湖中人都道我南疆九墨曜为邪教,你竟然还肯称我为前辈”鹤凌挑眉大笑。

    “武艺本身,并没有正邪之分,正如这刀剑,刀剑都是死物,长久沾惹了主人的性情才会有灵气之分,鹤宫主究竟是不是坏人又有何所谓这世间太多光明找不到的地方。”

    鹤凌心中一颤,长久以来的屈辱与隐忍在顷刻爆发,他曾经是一个一文不名遭万人枕千人睡的卑劣男宠,比之娼妓还不如,今日有人赞他一声剑意卓绝,他很是欣慰。

    十年之后,此子必有大成,他如今不过区区十六岁,倘若再修习个十年,二十年,整个江湖中便没有人可以胜过他。

    鹤凌抬袖屏退了那些下人正襟危坐道:“那为何替那狗皇帝的儿子来送死”

    “七殿下是龙子,身子矜贵,该替他送死的人多着,我只是巧合罢了。”少年眸光黯淡下来,他对自己的未来亦不确定,鹤凌是喜怒无常的魔物。

    “哈哈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这么说,我偏要涉险再去抓他一次。不过我担心朝廷的人已经一路追过来了,我这宫殿外不会已经十面埋伏了吧”

    “宫主无须担心,没有人会来救我的,我只是一介草民。”狼邪答得轻松。

    “不好了,不好了,宫主”那名年轻弟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外,外面来了栖天剑派与扶风山庄的人”

    鹤凌敛眸望去,外面火光冲天,湖面上燃起熊熊大火,小得木舟早就被焚烧焚毁,来者如潮水般席卷而入,看不出任何目的。

    “走随我去看看”鹤凌目光目光灼灼地望着狼邪道:“名门正派最喜欢干落尽下石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已经很明显的揭开了谜底王良琊的身份,谢孤棠的身份,不言而喻啊

    、埋伏

    一**的弟子倒在剑下,鲜血染红了湖水,鹤凌怒不可揭地吼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哈哈哈,交出山河图与剑谱我们就走。”栖天剑派的弟子打着为武林除害的旗号大摇大摆地闯入九墨曜,实则是收到消息说鹤凌损兵折将自己也受了内伤,此时是一举攻下九墨曜的大好机会。

    “呵呵,我道是为何,原来是趁人之危眼红宝物。”鹤凌挑眉不屑,火光中更显十足妖娆,他是邪非正,看不惯这些打着正义旗号的走狗。

    “少废话”栖天剑派为首的大弟子示意其余人等蜂拥而上,另一边扶风山庄的人则走水路从后面攻了过来,九墨曜腹背受敌,其余宫主又为朝廷侍卫与狼邪所杀,以鹤凌一人之力根本不能力挽狂澜。

    “哈哈哈,死就死,与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狗杂种同归于尽也算是为武林除害了”鹤凌秀眉一扬,睥睨众生。

    “你才是害群之马,你才是万恶之首。”人潮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叫骂声,而鹤凌根本不屑这些人的一轮,诽谤也好,真相也罢。他活着,流言蜚语早就吞了一肚,哪里还惧怕别的污蔑

    可他知道,这次欲绑架七皇子回来却也是存了私心,他只是恨那皇帝,想不到赔了夫人又折兵,几位宫主的命都是因他而丧,他望着狼邪皱起了眉。

    他会冲下来一刀砍了他吗不敢想象。

    月如银盘是少年身后的天幕,一袭临风剪影勾勒出他挺拔清峻的轮廓,他持刀而立,势如破风,一刀掠过,无数剑影缭乱,狼邪冲入人群之中,力抵栖天剑派与扶风山庄的人。

    “叮”刀剑相接,背水一战,鹤凌余光掠至狼邪身上道:“为何出手帮我”

    “不公平”简短的三个字,不问原因,不问过往,白衣少年刀战群雄,不皱一丝眉头。

    竟然如此不计前嫌出手相救,鹤凌内心中仅存的柔软之地被他暖到,“好好好,来来来,今日就让你我战个痛快”

    狼邪出手只为退敌而不伤众人,栖天剑派与扶风山庄之人则下手毒辣,半个时辰过后,倒下的多半都是九墨曜弟子,一时间血流成河,栖扶联盟苦攻不破亦是懊恼。

    “悲哉鼠辈,竟与邪教混在一起。”

    生前身后事,寂寞刀下名,少年刀意凌烈不屑这种攻心之术,他刀光闪过之处,倒下一片学艺不精之徒。

    原来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狼邪抬眸,满目火光冲天,孤独的城堡被损毁大半,栖扶联盟的人眼见打不过便分出一小路纵队进去抢东西,鹤凌身形一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个人挡在众人前面死守。

    栖天剑派与扶风山庄近南疆,早就觊觎这里的宝藏与剑谱,此次收到信报岂能放过大好机会,却不想半路冲出个狼邪。

    一片慌乱之中,忽然有人大喝道:“呵,你们大公子在我手中,识相地还是赶紧退走吧”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白衣少年长刀搁在华服公子的脖子上,“你们从这里撤出去,我就放人。”

    此事本就是大公子觊觎宝贝擅自做主,栖天剑派的人群龙无首,连忙后退,扶风山庄的人却压上道:“怕什么,都给我上啊”

    “咱们大公子在他手上”

    “对啊,对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咱们不是达成联盟了吗你们难道想独吞宝物反悔”

    联盟在利益冲突面前顷刻瓦解,鹤凌望着这群道貌岸然之辈冷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九墨曜就在这里,你们日后有真本事了自然可以再来,现在趁人之危却有些说不过去吧”

    栖天剑派的人意欲撤退,扶风山庄碍于面子亦不敢多言,领头人失意摇头道:“罢了罢了,你先放人”

    待栖扶联盟的人退至水域外后,狼邪长刀一扬放了栖天大公子。

    “多谢相救。”鹤凌本欲诚信感谢,可一想起三位宫主丧命于他刀下,心中五味杂陈。

    “不必,他们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我只是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卑劣行径”少年的脸上意气风发。

    “你走吧”鹤凌扬手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轮的凌乱还未过去,那边又有暗箭冷不防射来。

    “不好了宫主,有刺客,刺客抓,抓了鹤雪公子。”白衣弟子胆战心惊地报告道。

    “什么”鹤凌大吃一惊,匆忙赶去。

    “他们说要宫主您出去谈判。”

    “去就去”鹤凌大步流星地朝长草丛生的暗处走去,狼邪随意拣了块大石坐下,此时月华流泻满地,火光渐渐熄灭,刺鼻的烟尘还未散去,他抱着刀,点漆似地眸子眺望远方,心中不禁有些欣喜果然有人来救我了吗

    若真是如此,那也是皆大欢喜地结局。

    半个时辰过后,鹤凌悻悻而归,垂头丧气,他避开狼邪的眸光,一言不发。

    “怎么了”

    “快,将他给我绑起来”鹤凌趁其不备,长剑出鞘直抵狼邪咽喉,狼邪猝不及防闪身躲避,左袖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血流如注,然而他毕竟身法过人,寻常人哪里擒获得住他

    狼邪眸光渐渐黯淡下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道:“难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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