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的降临了,天地间恢复了黑暗。妩媚妖娆的黑夜里,会不会有人在苦苦的相思是不是有人在甜甜的依偎白昼里,不能让他人见到的情绪,黑夜里,可不可以表露出来让自己见到白昼里,不能宣之于口话语,黑夜里,是不是可以化做喃喃的梦呓而白昼里,不可以有的心思,在如此透明的黑夜里,可不可以,悄悄的,偷偷的,默默的进入梦里
玉博文感觉累了,很累。他的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回自己的书房。或许只有在那里才能让自己的心宁静一些。
经过莫言房间的时候,玉博文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却不是莫言的。他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云莲,别哭了啊,不哭了。”
“莫言姐,你别走吧你走了,云莲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我又不是去十万八千里远,还是在府里呀”
“可是,也不能天天见面了啊”
“没关系的,你如果有事儿,尽管来找我呀对了,刚才,我嘱咐你的,都记住了吗”
“嗯,云莲都记下了。”
“那你重复一遍给我听听。”
“嗯。老爷四季的外衣都放在东厢房靠南面的衣柜里,老爷里面的衣服,包括睡衣裤都放在靠北面的衣柜里,老爷的鞋袜放在箱子里。记得天气好的时候,要经常的拿出来晾晒。老爷喜欢喝绿茶,特别是张一元茶庄卖的杭州狮虎山产的明前茶,每年都记得要提前向茶庄定。老爷喜欢的书法字画一定要精心保管,放字画的房间更要随时保持通风,特别是雨季,要格外注意。老爷习惯晚睡早起,所以,午膳后要小憩一会儿,千万不能让人打扰。还有,还有,哦,还有,老爷晚上看书,习惯看到很晚,要为老爷准备夜宵,但不能是甜食,因为老爷晚上吃甜的东西,胃会不舒服。老爷早上起来的时候,不能让老爷空腹喝茶,早膳一定要是清淡的,不可见油腥。晚膳前,老爷要出外散步,记得让小厮们跟着,别出差错。呼。”
云莲一下子说了许多,说完赶紧长呼了一口气。
“莫言姐,云莲说得对吗没有落下什么吧唉,老爷也真是的,好好的干嘛让您走啊”
听着云莲不住口的说着,还刻意的模仿着自己的语气和神态,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样子,莫言开心的笑了,笑出了声音。
“莫言姐,您别哭啊云莲听您的话,一定好好照顾老爷。您别哭啊”
莫言奇怪的望着她,傻丫头又犯傻了,我哪有哭,我明明是在笑啊怎么脸上湿湿的,一定是外面下雨了,窗子没关吧雨水才会打湿了眼睛,打湿了脸。
莫言起身去关窗户,却看见直直的站在自己窗外的玉博文,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十分伤感,明明是有情的,明明是想留下的,明明是不愿意分开的。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窗外,一个屋内,默默的站着,默默的看着,两颗寂寞的心默默的承受着无法诉说的情意。突然,莫言猛地把窗子狠狠的关上,用身体死死的抵住窗子,不知道是想抵住外面的人,还是想抵住自己的心。再也无法抑制的泪水,如同洪水决堤般,终于全部的倾泄了出来。
玉博文感到胸口有种痛,窒息般的疼痛让他的呼吸无法顺畅。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缓缓的离开了窗口。
深夜,玉博文仍然逗留在书房里,他似乎是在躲避,又似乎是在等待,也许连他自己也无法准确的说清楚此时此刻的心情。
一声轻轻的开门声,玉博文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他才明白,自己一直是在等待,等待着一声熟悉的开门声响起。
“老爷,您的夜宵。”莫言低着头,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托盘,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这两个字,玉博文几乎是喊出来的。
“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莫言没有回头,她不想让玉博文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
“莫言,我可以吗我可以把你留下来吗”玉博文的声音温柔如水,缓缓的流过莫言干枯的心田。
“老爷,您不可以,是您让莫言走的。”莫言轻轻的闭上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可是,我现在后悔了。”
“晚了,莫言走了。”
“莫言,”玉博文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躁和不安,“枯枝朽木上,还能留得住鲜艳娇嫩的花朵吗”
寂静,无边的寂静,让人窒息的寂静,让人担心的寂静,让人忐忑的寂静。玉博文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不安的、紧张的、急促的跳动着。
莫言慢慢的转过身子,走到玉博文的面前,仰起头,神情专注的望着他,
“就为这个,是吗就为了这个您狠心的要赶我走,是吗”
玉博文的目光躲避着,不敢直视眼前的这双清澈通透的眼睛。
“我不在乎的,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难道到了今时今日您还是不懂我的心吗”
玉博文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对上了莫言的眼睛。从彼此的眼睛里,他们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彼此的心。
此时,不需要语言,因为语言会显得苍白而可怜。此刻,不需要眼泪,因为眼泪会模糊了良辰美景。此时此刻,只需要一个拥抱,一个彼此珍惜,彼此了解的拥抱。
玉博文伸开双臂,莫言如偏偏蛱蝶般,飞入他的怀中。玉博文紧紧的,紧紧的把莫言包裹在怀中。似乎他怀里的女人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唯一的一件宝物,他牢牢的,密密实实的把莫言护在自己的怀中。两颗寂寞的心终于相遇相识相知了,从此,永不分离。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莫言在玉博文的怀中模糊的问着。
“我要娶你明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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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遇奇缘父女起风波 喜重逢东瀛人归来(2)
更新时间:20121125
轻轻的一句话,掀起了玉府中无数的风波。
我面无表情,冰冷淡漠仇恨的,瞅着我面前的一男一女,他们是谁我似乎认识,也似乎不认识。这个男人和我说,他要娶她,请求我的谅解。为什么要我谅解,我又不认识他们。我不认识,不,或许我曾经认识过他们。那时,他还是我最尊敬、最慈爱的父亲,而她是我最真诚、最亲密的姐妹。
背叛,是的,毫无疑问的背叛此时,我的脑海里只有这样的一个词。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同时背叛我,背叛了我的亲情,背叛了我的友情,背叛了我。短短的几分钟,短短的几句话,让我无法逃避的,同时面对两种无情的背叛。
他们在一起,很和谐,是个完全不需要他人的,统一的世界。他们的世界里,没有我一丝一毫的立锥之地,而我的世界里,他们却始终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这公平吗即便是面对背叛,在我的世界里,他们依然重要得无可取代。不知道,这是我的悲哀,还是他们的悲哀,更不幸的竟是我们三个人的悲哀。
父亲坐在我的面前,沉默着;莫言跪在我的脚下,沉默着;我无所适从的站在那里,沉默着。无痕姑母让我学会忍耐,不知道面对如此的情景,无痕姑母会如何的忍耐。姑母,您教教玲珑吧,玲珑真的无法忍耐了。
“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一件小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是让全家人一起研究研究,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吧”
我听到一个十分陌生的声音,淡漠而无情,疏远而冷静。是我在说话吗一副公事公办,无所谓的样子,是我吗我的身体僵硬、挺直,我的步伐凌乱、踉跄。我匆匆的逃离开那两个人,就如同逃离开无边的地狱一般。
后来的事情,可想而知。父亲要娶莫言,在家里引起了轩然大波。表面平静的玉府里,炸开了锅。每个人都出于不同的目的,分别对父亲和莫言施加压力。我却躲到了一旁,似一个局外人一样,远远的,安安静静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玉无痕把谈话的地点选在了,玉博文和妻子原来居住的院子里。一个冬日的午后,阳光懒洋洋的照射着,不似春天的明媚,不似夏日的热烈,不似秋阳的平和,即使照射在人身上,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沐浴着阳光却犹如在寒冷而寂寞的黑夜里前行。
玉博文取消了午膳后的小憩,如约来到装满了他青年时代所有的幸福和伤痛的宅院。玉博文一直觉得时节一到入冬,本来多姿多彩的世界就变得很是单调,越发凄凉了。此时,见到了玉无痕就越发的觉得,世界只剩下了黑白的两色,惨淡得可以。在玉博文的心里,他的无痕姐姐一直是面目模糊的,尽管他知道姐姐生得非常的美丽,很少有人的容貌能比姐姐出众,就连自己的掌上明珠玉玲珑也是比不上的。可是,在玉博文的心目中,对玉无痕的全部印象始终都是白色的,无论何时何地想起,都是一团轻飘飘的,清亮亮的白色。
“姐姐,让您久等了。”
玉无痕听到了声音,缓缓的回过身子,望着眼前的弟弟。在玉无痕的心中,博文弟弟是最像父亲的,不单单只是容貌和声音上的相似,连斯斯文文,温和儒雅的气质也是父亲的再版。此时,依旧一身长袍的博文弟弟,让玉无痕的心里涌起了无限的伤感与怀念。
“姐姐今日也是来责问我的吗”
玉博文开门见山,斯文平和的声音里,带出了些许的疲惫和无奈。
“博文,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如此做,玲珑会很难堪很为难的。”
“我,我真的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斯地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只想知道,今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玲珑和莫言都是我全心全意爱着的,我不想伤害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
玉博文觉得自己的烦恼玉无痕是明白的,他多希望聪明过人的无痕姐姐,能帮他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啊
望着玉博文为情所困,烦恼至极的脸,玉无痕的心里长叹一声,
“博文,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如何结果,你都势必要伤害其中的一个,你的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你不想承认不想面对而已。”
风悠悠的吹来,吹起了静寂,弥散在庭院里,弥散在枯枝残叶中,弥散在两个人之间,
“我只是希望,你要多顾忌一下玲珑的感受,别太伤她的心了。”
“姐姐,我我真的不想啊。”
“唉,其实,来之前,我已经明白你最后的决定了。”
玉无痕的目光从玉博文的脸上移开,落到了不知名的远方。声音低沉而凄凉,似自言自语一般,
“可怜的玲珑,每个人都在说爱她在乎她,可是,事到临头被伤害被牺牲的永远是她。而伤害她最深的正是说爱她的人。”
玉无痕觉得已经再无话可说了,绕过呆立着的玉博文,她神情寥落的离开了院子。玉无痕明白,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现在要想的,就是如何为玉玲珑这一次的伤口疗伤。
玉承祖咬牙忍耐了好几天,他是最后一个为了此事找玉博文的人。
“父亲,如果您要一意孤行的话,孩儿就长跪不起。”
玉博文平静的看着跪在脚下的玉承祖,没有说话。
“父亲,您就不能改改主意吗您这样,要孩儿有何面目见人啊”
玉博文依旧没有说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已经解释的够多了。到了此时此刻,玉博文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连最心爱的女儿都伤害了,看来自己只能一意孤行到底了。
两个时辰之后,玉承祖带着满脸的愤怒和怨恨,无可奈何的离开了玉博文的房间。
玉博文强打着精神,叩开了莫言的房门。莫言在见到他的时候,脸上略过一丝惊慌,转过身子,把什么东**到了柜子里。
“莫言,你怎么了有谁难为你了”
“没有,没有,我,我只是在收拾衣服。”
“收拾衣服这么晚了,你收拾衣服做什么”
“我,我,博文,您还是让我走吧,看着您为难,看着您一天比一天憔悴,我的心里真的是难受啊”
“你要走要离开我,是吗”
玉博文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疲惫之态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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