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的狗血。
我最好的朋友,一夜之间,成了我最陌生的劲敌。
这样的差距,简直像是要把我劈开一样。
我听到我的声音在支离破碎,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管多简单,挂在齿间时都像是被钝钝的刀子割过,“你这是准备了很长时间?”我扯动唇边一角,“蓄谋已久?”
他看着我的目光突然变得柔顺温和,“我说不是蓄谋已久,你信吗?”
我摇头。
“我真的不是蓄谋已久,蔚蔚,早在一个月之前,我还决定要等你,等你,等你,我就不信,我这么一味对你好下去,你会看不到我,你会不回头。你有了麻烦我替你兜着,你有了不高兴的事儿我为你解忧,你资金有问题我都可以帮你,只要你的心朝我这边斜一点点,知道我的努力。可是你呢?每当我付出一点,你却又对那个人倾一点力。不管那人怎么冒犯你,你却能给他想出一万个理由来开脱,明明是那向姗对不住你,明明那孩子不是你打掉的,你却自责的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甚至还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觉得自己是个祸害,至于那个摄像头,我是真的怕你受伤,你在我面前总是个泼妇一样的强人,在他面前却是手无寸铁的软蛋。可是我那样的好心换来了什么?”他轻声一笑,“他一句话,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完全打翻了多少倍的努力;他只是一个眼神,你就能觉得我是祸害;他只是一声责问,你就能判定我的罪名,让我无期徒刑。”
“沈嘉,你别为自己找借口……”我看着他,“你上次安摄像头,说什么是为了我的安全,其实是想监控我吧?想看到我的每一分活动,最后在你的安排下做事?”
“看吧,蔚蔚,”他摊手,眼神居然那样的温柔,出奇的温柔,简直像是诱哄,“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这样想。我说了我不是,你还是不信。”
“你……”
“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干吗还要取得你的信任?”他唇角柔和一分分敛起,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变得冷肃,“好也是这样,不好也是这样。逼着你,我如今,以后,还能赚一分痛快!”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你……”
“好了,我相信你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那么下面的事情你记清楚了,”他转过头,不再看我,声音冷静的像是有冰雪漫过,“二号箱里有晚礼服,你随便挑一件穿着,大后天是新闻发布会,你我的订婚仪式和DMG进军中国的仪式同时进行,晚上会有酒会,第二天会有答谢会,接下来我们会有许多活动需要携手参加,那里面的衣服相信会够穿的,如果不喜欢,再打那个箱子上的电话,让他们空运过来。还有,我已经把日程表交到你的手下顾遥那里,具体时间安排,你可以去咨询他。”
“沈嘉!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这样的人!”我怒极,指着他大叫,“你给我滚!给我滚!”
“蔚蔚,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么?”他仍是笑,对比起我的声嘶力竭,整个人的姿态近乎于宁静完美,“之前搬家的时候,我说,恐怕我不适合住在这里。我记得我还说,估计到时候最不愿意看到我的,就是你。”
我脸色铁青,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手心掐的生疼,只觉得自己想要打哆嗦,连喘气都是颤抖的,根本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声音。
偏他还那样不疾不徐,这简直像是最严厉的诅咒!
“现在都一一实现了对不对?果真,你现在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我,而且,我们俩也不适合见面,”他微微一笑,眸子里波光璀璨,“中国人有习俗,订婚结婚前要守住规矩,不能住在一起。”
“所以啊,我的小新娘,”他往前走出两步,蓦然回头时笑容耀眼,“接下来几天见。”
正文 第120章 厮杀,是爱恋,还是无法回还的逃亡?5
更新时间:2011…9…19 19:16:13 本章字数:2568
如果不是那渐渐远去的汽车声音暗示有人曾经来过,我甚至怀疑,这是一场梦境。
简直是一场噩梦。
过去那些片段还执拗的存在我的脑海,只是眨眼的工夫,那些片段已经被冲击的破碎淋漓。我揉着额角,只觉得额头被敲断了一样的疼,偏偏我娘这时候又冲进来,“蔚蔚,我看那沈嘉好像不高兴的样子,你又怎么惹着他了?”
我怎么惹着他了?
这真是一个最难回答的命题。我怎么惹着他了?
这样的情况下,我该怎么惹着他?
我将大体情况和妈妈一说,说的过程中下意识掠去了季南安与我爸爸的事情,现在的时候,我妈妈已经对季南安恨之入骨,我怕再这样一说,她会立即去厨房操起菜刀,到厨房去砍了他。
我的脑子像是着了火一般的疼。
除了他的父母,这个世界上基本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沈嘉。这家伙除了和我交谈甚欢,平时几乎不太爱说话。而只要一说话,便是一言九鼎,他的性子极其周密慎重,根本不是那种随意编造的人。
也就说,我爸爸与季南安的事情,怕也有几分实情。
这样的心思被老妈的惊叫声打断,我真是纳闷,这个时候,老妈怎么还能够斗志昂扬欢天喜地,“沈嘉居然还让你嫁给他?”她叫起来,“你都这样惹他生气了,他居然还要你?”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了,还得连累他勉强要了我?我皱眉,“妈,我不想嫁,”我看着她,话说的更加肯定,“我不想嫁给他。”
“你这孩子,你到底有什么不肯嫁给他的?”老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然后便是又一阵叽里呱啦,“论家世,沈嘉没的说,比咱宁家可强;论样貌,那沈嘉不说是万里挑一那也差不多了,你也顶多算是样子长的可以,不算是什么绝色;论品行,那沈嘉更是数一数二的好*性子……”
我抬起头,苦笑,“他是数一数二的好*性子?”
老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不是?”她顿了顿,又换了种方式苦口婆心,“蔚蔚啊,我知道你喜欢那季南安,可是先不说那季南安做了多对不起你的事儿,这次还和人家有了孩子。虽然这孩子是打掉了的,可是没那做啥,这孩子怎么能产的出来?这事儿别的不说,足够证明他是个脏货。还有,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儿,不想嫁给人家沈嘉。但是事是一码事,你也不能说人家沈嘉品行不好啊,蔚蔚,你说要没有这沈嘉,咱们得多……哎哎哎,蔚蔚,”老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干吗去?”
我拂开她的手,满心烦躁,“我出去转转。”
车子开的很快,我这人便是这样,一心烦意乱那车子便几乎要达到160迈以上的速度。一路上摄像头不停的在我眼前闪烁,我估计这一通下来,肯定又要多出不少罚单。可我完全顾不得,满脑子都是老妈的话在脑子里回转,她还以为沈嘉是多好的人,在她的心目中,那个人完全堪比她的女儿那般重要,谁知道,事情到这步,竟然被这最亲的人砍了一刀。
这样的话,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又怎么向她说出口?
实在去无可去,我找了个酒吧买了两瓶酒,还是之前那般的步骤,先找了两片过敏药吞下去,然后才能开始痛快的开始饮酒工程。今儿个也不知道怎么了,是我的酒量大增还是酒的度数原本就有问题,几杯红酒下去,竟是毫无感觉。
我坐在吧台,还想招酒保再来几杯,刚要打开钱包付钱,却发现钱包已然空空,就还剩下不到十块钱。无奈,只能放下酒杯,准备打道回府。
我原以为这酒味不大,可上了车才发现,这红酒,大的是后劲。
刚开车十分钟,我便觉得不大对。
眼前仿佛是进入了一个幻境,所有东西都是重重叠叠的,又仿佛有无数人和我伸出了手,故意挑衅似的在我面前胡晃。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有个清晰的视线,可一切晚了,最后一个感觉是最痛的一击。前面突然有个红色的灯迎头欺过来,我像是个英勇的骑士,根本来不及躲避,就那样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满眼的霞光蔓延,闭上眼的瞬间,视线所及处却是那样美丽的。
我以为我这样一撞便会如小说电视剧所说的那样,昏迷,失去知觉,如果命能更好一些,也许还能来个浪漫的失忆,那样,眼前的一切事情都会忘掉,我相当于重新开始。可是我忘记了,失忆向来是少数人的专利,像我这么命好的“富家女儿”,是不会有这样好的命中几率的。
那辆红色的QQ车被撞的车头都瘪了过去,而我这个先进的进口车,那么及时的弹出了安全气囊,我只是被吓了一跳,并没什么大碍。
如果非要说什么伤的话,只有右胳膊肘有一点伤,之前好不容易复合的骨裂好像又有点病发的趋势,隐隐的透着腾。
这样事情的结果便很明显了。
我在那个测酒精的机器前深深哈了口气,酒精超标差不多十倍,典型的醉酒驾车。我的车除了车头有些磨损,其他地方几乎没大有损坏,而对方的车几乎是报废,连人被撞的七荤八素,要到医院抢救,事情便很明显,还是我的错。
这年头,稍微有钱的人开好车撞人本来就罪大恶极,就别说我这么个醉酒驾车的飙车女。
还没等警察判罪,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如今醉酒驾驶要被拘留,何况我办的是这样严重的事情。我被带到了公安局,交警让我说出家属,说可以被人保释,我想了一圈儿,老妈肯定不行,她要是知道我被带到了公安局,还没等人民警察杀我,她估计就得宰了我;我那好叔叔好姑姑虽然是家属,但是如果知道我出了这样的事儿,估计第一反应不是来保我,而是将这些消息透露给各路媒体;还有沈嘉……沈嘉就不要说了……
我憋了憋气,真是可惜,我原以为走到现在,我什么都有了。
可是真正的事情到来的时候,却还是自己一个人。
“怎么?你真的连个家属都没有?”那警察又敲了敲桌子,姿态异常严厉,“我告诉你,你不要这么闷着不说话,你以为你这样抵死不说话就能把这事儿给遮下去了?不可能的事情!”他一拍桌子,“赶紧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你这样的人没人来接这多不可信啊,开三百多万的名牌车,还一身的好衣服,我告诉你,就你这种富二代,那要是一出个事儿,那家里的人不得前赴后继……”
“对不起,”我垂下脑袋,打断他的话,“请把手机给我用一下。”
“哎呀,想起人来了?”那警察啪的一下将手机扔我旁边,“快点儿,这边还等着出勤呢。”
我拨下那个号码。没想到这么多日子过去之后,还能对他的号码记忆犹新。
“喂,你好,是季南安么?”
我深吸气,眼泪居然想要在这时候流出来,只能用力看着天,拼命的将这样的泪水给憋回去,“你能来一下吗?我出车祸了。”
正文 第121章 厮杀,是爱恋,还是无法回还的逃亡?6
更新时间:2011…9…19 19:16:13 本章字数:3304
多可悲。
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宁家家大业大,是这省里的头一份儿大家族。可是有谁能知道,在这宁家如今最大的当家犯了事的时候,居然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四周有人狂躁的咆哮,还有让人揪心的喊冤声,整个房间鸡犬不宁,这些人都在张扬的喊着自己有多苦多冤。只有我安静的坐在椅子里,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不吭声也会引来反响。
突然有声音在我旁边悄悄的响起,“你看那人熟不熟悉……长的像不像宁嘉集团那女董事长?”
我心里一颤,下意识低下脑袋。
这年头,就算是命不能要,但现如今命还有着,就得要脸。
却没想到那人声音更大,“我怎么看那人就像是那女董事长……快快快,小苏,翻翻她的案卷看看她叫什么……”继而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翻动纸的声音,不过五分钟便给了结论,“天啊,真的是她!那个叫宁蔚的家伙。”
“她怎么犯这样的事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想,她之前不还涉嫌车祸杀那什么情敌么?还有那后来,不还在晚上飚车?这次又撞人,完全是正常啊……”
“这人是不是疯子啊……”
议论声音越来越大,起初还有些顾忌,到后来简直就是堂而皇之的讨论,这样一来,连旁边某些“嫌疑人”的阳光都看向我,眼神钻研考究,俨然我是怎样的凶神变态。
我倒是坦然了。
人就是这样的奇怪,或者只是我这样,潜意识的人来疯。在大家都还没作出什么结论的时候反而会感到紧张,会遮遮掩掩。因为遮掩到位的话,还有不被辨认出来,不让事情恶化的可能。可一旦真相大白,便会连遮掩的心思都没有,干脆坦然面对大家。
不是已经认出来了么?不是说我是败类变态吗?反正藏着掖着也没用,干脆大方的给大家看。
中国古语,也管这样的心理叫“破罐子破摔。”
我低垂着睫毛,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周围是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