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椿古在外做篾匠,曾经遇过几个大胆泼辣的姑娘,半夜里上门来摸到他身边……刘椿古的桃花运真是不少。于是刘椿古常在他老父亲面前打赢话:“爸,你别愁我以后没个老婆,我会带进一个来你看看。”他爸噗地一声干笑,道:“你少吹大炮,到时不把我的衣兜掏烂才好!你一个黄毛鸡子就想捡老鹰食?”刘椿古拿他爸这样一蹊落,气没一处出。他受不了这一股气,闷得像个瘟猪,当日没扒一粒饭,就出了村去继续揽活干。刘椿古暗暗发誓要用事实塞住他爸的那张嘴巴,不让他小看了自己。
从此之后,刘椿古对姑娘多了一个心 眼,不光想碰一两回的“野食”,还想拉一个进爹爹坑去给他爸看看,让他爸不花一分一厘娶个媳妇。因此,这回他顺手带了一把梳子装进工具箱里,每天早晨起来干活时首先把蓬乱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光光亮亮地打上一点发油,抹得条条有序,来路分明,就活像戏台上的奶油小生。可是做篾匠活成天坐在矮凳上挥动篾条,把地上的泥尘弄得满头是灰,刮去的竹青飘在头顶上,晚上不洗头怎能奈得下去,他坚持天天睡前洗澡冲头。后来他想了个办法,戴起草帽来遮住了飞来的尘灰和竹青。等到哪个姑娘走前来跟他打野眼搭话的隙儿,他就把头上的草帽摘了,让姑娘看见他那亮亮的黑发。他心里明白自己的黑发可当作一种眩耀。因为他的头发特别黑,黑得很迷人。刘椿古这时候干活就心不在焉,肚里思量着这姑娘是否已经注意到了他这亮亮的黑发,或者思量这姑娘是否是那种半夜会摸上门来的,或者思量这姑娘是否愿意跟他进爹爹坑做他的老婆。
31
那年夏天他转到一户姓谢的家里补箩筐,姐弟两人对他很是热情。那做姐姐的对他更是亲切,整天对他笑眯眯的,眼勾勾的,说笑时嗲里嗲气。
刘椿古被这姑娘迷住了。
这姑娘看上去约二十一、二左右,其实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她长得苗条,又嫩又白,竹叶脸像一面镜子透亮,秀丽动人。她的乳房丰满地顶着薄薄的衣衫,没扎乳罩,走动时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地像两只蝴蝶在飞窜。
刘椿古在他们家做活的第三天,那姑娘的弟弟出门去了,刘椿古就问那姑娘:“你叫啥名字?”那姑娘说:“谢桂贞。你呢?”他说:“刘椿古。”
“今年多大了?”那叫谢桂贞的姑娘笑眯眯的问刘椿古。
“二十二了。”
“我也二十二,咱们同岁哩。”她在瞒他。
“你哪月生的?”
“正月。你呢?”
“八月。”
“那我可以叫你弟弟啦。”她笑道。
“是哪。那我也可以喊你姐姐啦。”刘椿古带玩笑的口气道。
谢桂贞这时又笑眯眯的,她捡起地上的一块废竹皮甩在刘椿古的脸上。刘椿古没理她,可她再次捡起一块废竹皮甩在他脸上。刘椿古这回不得不说:“你再动一下,我就……“他笑盈盈的,并不是生气。谢桂贞笑眯眯的跑进她房间里,从窗口里露出脑袋七嘴八舌地对他嚷着,说什么他把她家的箩筐都弄坏了,他的技术不高啦,等等。刘椿古火了,打算冲进去扫她两个耳光,然后丢了活什离开这家。可是刘椿古冲进她房里时,她爬上楼梯钻上了房间的二层楼里。刘椿古怒气未消,哪肯罢休她这样戏弄,他立即爬上楼去。楼上黑鳅鳅的见不着那谢桂贞的影子,刘椿古长长地伸开两手摸着摸着,在墙角里忽地摸到了谢桂贞的两只乳房,一松一驰的起伏着。刘椿古被这一触什么都忘记了,还没等他醒过来,他倒被谢桂贞搂着了,在他身上乱摸乱抓。刘椿古蓦地明白了一切。青天白日在楼上做这种事是愚蠢的,万一被人抓着……刘椿古挣脱谢桂贞的怀抱,爬下了楼,一肚子气云消烟散。他继续在门口做活,没有走。
谢桂贞这天上午一直躲在屋里没作声。
刘椿古也像闷在葫芦里似的。
晌午,谢桂贞的弟弟回来了,谢桂贞做了午饭,又是笑眯眯的,楼上发生的事情仿佛没有过一样。刘椿古闷屁不敢打。
晚上刘椿古在院子外边的一间闲房里睡着,静悄悄的,听见院子里的狗在打呼噜。谢氏姐弟住在院子里的堂屋里,隔刘椿古睡的地方要走过一条石阶。将近半夜时分,刘椿古朦朦胧胧地睡过去了,可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把他吵醒。刘椿古以为是有人来玩,打开门一看是谢桂贞,谢桂贞说:“你就睡了?还早着呗!”
刘椿古问:“还早?你来干啥?”
谢桂贞不做声,羞涩地垂下头。
刘椿古对这种事经历多了,他并不慌张,看看四周没人,一把将她拉进屋里,关上门栓。
“你到底想干啥呀?”刘椿古故意地问。
“我弟弟要我来这里……”
谢桂贞忽然抽泣起来,大串的泪掉落地上。
“你弟弟?”刘椿古睁起眼睛。
“他想把我做你家里的,所以你一来他就要我跟着你……”
“你嫁给我?”
“嗯,嗯……”
“要钱吆?”刘椿古敏感地问。
“不要钱的,我年龄大了,弟弟巴不得赶我早点走出家门去……他也想娶老婆了……可我还在家。”
“你弟弟多大年龄啦?”
“二十四啦。”
“那你瞒过我。”
“哪里瞒过你?”谢桂贞泪眼涟涟的。
“你上午不是说过你才二十二岁吆?”
“是哪。”
“那你刚才说你弟弟是二十四的人了,这怎么回事?”
谢桂贞哑了。蓦地,她嚎哭起来。刘椿古猛地整个儿把她抱进被窝里,用棉被堵住她的嘴巴……
32
这一夜,刘椿古没跟谢桂贞一起睡觉,他在床边坐到天亮。他被谢桂贞的一段遭遇感动了。原来,谢桂贞是个大学生,曾经咬牙切齿地把大箱大箱的书籍塞进灶膛里烧了两天的饭。她后悔自己不该去读书,读书枉了一片精力,到头来叫她骑虎难下,清闲的工作难找,苦活不愿意干。凭着长相她想嫁一个公务员或老板,可是人家没有选择她。一晃就到了二十七岁了。在乡下,姑娘十七八岁就得嫁人,过了年龄就难嫁了。谢桂贞想与弟弟分家打一辈子单身,可考虑到以后谁给她吃的呢,又灭了这个念头。当刘椿古碰来时,谢桂贞的弟弟别有用心地对她讲了一大串关于刘椿古的情况,并暗示她去接近刘椿古。谢桂贞看到刘椿古做篾匠能挣点钱,估计他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她还听说过大山里的女人除了生育儿女之外,不会有多少事做,活什一般由男人承担着,女人们个个长得瞟肥白嫩。谢桂贞不禁对大山里的生活产生了向往,她不再想什么了,碰到书本她就伤心,把它丢得远远的。于是刘椿古一进她家门,她就喜欢上了他。刘椿古不但有一手好手艺,人也长得挺英俊的。她从他浓浓的眉毛中萌发了一种奇异的吸引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一切都成了她充满欲望的感觉。因此,她故意地戏弄刘椿古,设法接近他。
第二天,刘椿古同意谢桂贞跟他进爹爹坑过日子,他跟她弟弟做了商量,对方都不需添麻烦,女家不带嫁妆,男家不付聘金。
在谢桂贞家做完篾匠活,刘椿古就带了谢桂贞离开了谢桂贞的家,两人欢欢喜喜进了爹爹坑。爹爹坑的人们都夸赞刘椿古有两下本领,把这么一个大姑娘轻而易举地带回家来,又没花一分钱。刘椿古老爸惊喜得屁股眼冒烟,笑得牙嘘嘘的。他忙喊来隔壁的邻居帮忙磨豆腐,宰鸡宰鸭,办了两桌酒席请了长辈子叔,简单地办了儿子的婚事。直到深夜,亲属邻居都散去之后,刘椿古才进房关紧门抱紧谢桂贞,一同钻进了被窝。谢桂贞是个老姑娘了,这一夜特别兴奋。
清早起来,刘椿古望着含羞的谢桂贞问:“你看这个家怎么样?你满意吆?”
谢桂贞嗔怪道:“都跟你睡了觉,不满意又怎的?”
“别转弯,说呀。”
“满意。”
刘椿古笑了, 揉了揉她的乳房。然后帮她穿衣服。
“刘椿古,看你这样子,以后也对我好吆?”
“什么时候都一样。”
“你嘴滑。”
“都结公婆了,还瞒你的?”
谢桂贞瞪着刘椿古默然了许久说:“那天晚上你干啥不跟我睡觉?我以为你真是个好人呢,看现在你不是个鸡卵子,是个老公鸡了,是不?”谢桂贞所说的“鸡卵子”即童男的意思。
“你怎的晓得?”刘椿古睁大眼睛脸红耳黑。
“看你昨晚上对我一点也不慌张的,可是书上说……”
“书上说嘛?”
“不说了,反正你不是鸡卵子就是,你得老老实实讲,不讲今后一点不依你了。”
“那我休了你。”
“休就休。”
刘椿古以前接触过女人被谢桂贞觉察了,这是他没有意料到的事情。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她是魔鬼吆?刘椿古面对这个泼辣大胆的女子一时不知所措,他感到谢桂贞非同一般的女人。她是有文化的人,自己配她吆?不配她,自己是个活瞎子,一个字都认不得。刘椿古后悔了,后悔不该把这女人带进家来。因为谢桂贞比他聪明,比他灵慧。
“桂贞,你不相信我是鸡卵子吆?我真价实货没跟别的女人做那事……”
“你发誓。”
“雷打火烧。”
“这没用,要说全家灭绝。”
“……”
这句话刘椿古不敢说,他怕果真应验了这誓言。
“说。”谢桂贞催他。
“……”
“不说就表示承认了?嗯?你以前跟了哪个女的?是你勾了她还是她勾了你?做哑巴就不是好汉。”
在中学读书时,谢桂贞偶尔在同学手中看过一本《性知识漫谈》,觉得很有味道,连续看了几回,还背着别人摘录在簿子里,一直保留着,想看时偷偷再找出来翻翻,能背下许多重要的句段来。她难忘的是“男青年在初次*中容易早泄,女方应多加谅解,切勿因此使他增添心理上的压力”云云。而刘椿古在昨晚上根本没有出现这种现像,谢桂贞便猜定他不是童男,以前有过经验。
刘椿古被谢桂贞弄得很是为难。他做贼心虚似的,不敢对她发火,只得对她搪塞过去:“我跟过女人又怎的?你说不定才是二水货哩!”二水货是指婚前不贞的女人。
“我是二水货?雷公打你的嘴角!”
“那你说我不是鸡卵子,有什么证据?交出来?你污人清白,二水货才会这样怀疑别人!”
刘椿古样子有点火了。
谢桂贞气得颤抖着,心窝要跳出来似的,一把掀开身边的被头,只见在她睡过的床铺上,一迹鲜红的血染红了席面,被子上还沾了点点滴滴。
刘椿古眨眨眼睫毛,一憋气,搜出腿间那东西:“你看看,不是嫩嫩的,碰过女人的还会这么嫩吆?昨晚上都差点被你那咬断了,这里还留着印印,好疼。”
刘椿古假装正经的一把可怜相,使得谢桂贞噗嗤一笑。
“你看我是鸡卵子了吧?”刘椿古道。
谢桂贞翘翘鼻子:“你也不说我是二水货了吧?”
“你不是二水货。”
“你是个鸡卵子。”
谢桂贞昨晚感到刘椿古如一把刀子割着她的肉,使她流了不少血,她感到都快见阎王了。刘椿古那股赶牛劲头她吃不消。书上说的“男青年在初次*中容易早泄”那套使她一点都不相信刘椿古是第一回做这事情的男人。他使得她浑身麻木,起床时好像没了骨头,差点掉下泪来。
吃过早饭,做了新郎新娘的他们不敢走远,按照规矩只好在房里磨磨蹭蹭,他看她一眼,她看他一眼,各自回味着昨夜里的事情,细细咀嚼。渐渐地,谢桂贞心底奔发出一阵阵的火热,不时地踢刘椿古一脚,摸扯着腿间说痒,痒到肚肠根里面去了。
刘椿古笑不叽声地道:“晚上再给你去痒好啵?”
接着他又说:“你们女人那东西看上去丑个丑绝,闻上去臭个臭绝,用上去好个好绝。真是怪东西!”
谢桂贞这时听了笑痛了肚子,踢了刘椿古一脚,看看房门外没人,悄悄伸去一只手插进刘椿古裤子里轻轻地抓捏着……刘椿古忙推开她的手。
“刘椿古,把门关上吧。”
“干啥?”
“木头!”
刘椿古领会了:“爸妈还在家。”
“怕什么?他们不会进来的。”
“万一……”
“万一就别开门呗。”
“你忍着一些。”
“太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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