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医院里记起来的,才是让你找到的线索。”此时的裴夜已经合上了日记本,日记本的日期只记到了十多年前。
“等我找到老家的时候,老家早就没有人了,这本日记本,是家母生前交给家里人保管,说是非常重要,而家里人在搬走时又转手与隔壁的邻居保管,说是日后有人来找家母的,就把这本日记本给他。我想,其实家母一直都在等金永灿来找她,没想到,最后没有等来金永灿,却等来了她儿子。”
如果金永灿对方小莲有情,自然会回去找她,日记的事也就不会被曝光,可惜他就是个无情人,是个为了金钱和权利可以谋害自己亲姐姐和姐夫的人。
当年知道事情的人,他都不放过,连同谋的裴家二叔也想要一同杀害,巧的是,裴二叔因为凋落悬崖毁了容,所以“改头换面”,在国外做了整容手术,而之前一年的植物人状态,也因为裴家不知道裴二叔不知何时醒来,所以一直都对外宣称的是车上坐的是裴家兄弟的父母,而唯一活下来的是才两岁大的裴阳,至于裴二叔,本来就不是直系,所以媒体并不关注,而裴家内部知道的人也不多,只是说他失踪了。
金永灿以为裴二叔死了,自己就能高枕无忧了,却不想到二十年后,他姐姐的儿子,而的侄子——裴夜居然一直都在调查当初的事件,这让他不禁又担心起来,害怕事情败露的他,找到当年的佣兵组织,想要斩草除根。
至于,金永灿一直在找的儿子这件事情,不过是个幌子,方小莲在事发之后没多久就得了不治之症,这也省的他动手,但是找了很久,就是没有找到所谓的他的儿子——金义的下落。
就在方小莲死之前,似乎把金义带去了游乐场,然后说弄丢了,但是,金永灿却认为是方小莲把金义藏起来了,所以金义身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大关系人便是金永灿。
可是,金义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就是任凭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最可笑的是,金永灿明明是当初最有可能拿到方小莲的日记的人,却不知为什么,每次派人去调查都是路过,或者暗中调查,问了周围的邻居,但却从来没有去过方家。
而因为确定了方小莲死了,金义失踪了,方家完全不之情的情况下,认为已经没有线索的金永灿便了收线,不再浪费人力财力在那片地区打转了。
就在金永灿收线的几个月后,方家人突然整个的搬离,没人知道他们搬哪儿去了,但很多人传,是因为还怕有人找上门,惹麻烦,因为金永灿派来的人确实看起来不是好人,虽然本来就不是好人!
最终,方小莲的日记本会落入美美的手中,不得不说是命运的安排,金永灿的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现在,是时候向他讨回一切了,顺便加上这么多年累计的利息。
“裴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日记本留给裴夜,美美拉上背包,起身,准备走人。
“等等,之后你要去哪儿?”裴夜没忘记,之前易天然说要离开苏家的事。
“找金永灿,让他把那么多年来吃的东西给吐出来。”美美说的风轻云淡,仿佛是准备骗金永灿吃颗泻药一样。
“这件事情是我的责任。”裴夜自然知道,易天然找金永灿绝对不是他表面上说的简单。
美美开门,并没有理会身后裴夜的话。没有停下的脚步,显示着他此刻坚定的决心。
“他是你父亲!”当裴夜知道谋害他父母的人其中之一是待他极好的二叔时,他就犹豫了,而他不想让易天然难做,更不想让他后悔。
“我是苏家的人。”美美应声回道,这辈子,无论在哪儿,他都是苏家的人。
“合作吧!”裴夜突然压低的声音,因为他知道,这事情已经不是只有他的责任了。
美美并没有说什么,连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回头淡淡的看了裴夜一眼,然后转身跨着步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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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5
“轰”的一下,脑子仿佛是要炸开来了似的。
美美走了,美美不要她了,这是苏酥在看到桌上的那封美美写给她的信时,心里所想的。
昨天晚上,美美还给她烧了她最喜欢吃的鸡翅膀,今天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原本的他的房间里的东西一样也没少,只是随身的背包,还有衣橱里的几件换洗的衣服带走了。
苏酥又再次回到餐桌边,拿起信翻来覆去的仔细研究了一下,不多不少,就那么五个字:苏酥,我走了。
连他的署名都没舍得写上去,他肯定知道她认得他的字,一笔一划端端正正的字迹,就如他的人一样。
桌上还放着他给她准备的早餐,冷冰冰的,看来做它们的人已经走很久了。
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食物发呆了许久,叹了口气,苏酥才开始吃起来。
冷掉了的早餐,微寒的心,眼前突然模糊起来,脸颊滑过滚烫的泪水,她发现,她居然没有办法下咽。
——
“苏酥……”裴夜有些心疼的叫着她的名字,此刻的她,眼神空洞的让他有些害怕。
一天,两天,三天,还是五天,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多久了?脸上的泪痕让她看起来脏的像只小花猫。
看见桌上像是被撕咬的吃了一半的荷包蛋,他示意自己带来的女佣赶紧收拾房间。
又一次轻轻的摇了摇苏酥,可是,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她手上的一张纸掉了下来,却又很快的被她捡了回去,继续紧紧的握在手里。
裴夜只是在匆忙间,看见了那张纸上的某个字:走。
他知道,这定是易天然临走前留给她的字条,而易天然也如他所想,比他快一步的先离开了。
把苏酥抱到了沙发上,命女佣去烧一些粥来。
“苏酥,易天然她……”裴夜话还没有说完,苏酥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服,直勾勾的看着他。
裴夜心中自嘲着,原来只是这三个字,就能让她回神,让她清醒吗?
“苏酥,他会回来的,我一定把他带回来的,你相信我吗?”裴夜说的很认真,但他真的能再次博得她的相信吗?
许久,苏酥眼中有些波澜,然后点头,沙哑的声音说道:“相信,我相信你,他会回来的。”
边上女佣送上刚煮好的粥,裴夜接过碗,一口一口喂着苏酥,“要好好活下去,为了爱你和你爱的人,再辛苦也要撑下去。”
让女佣带苏酥去梳洗,直到再次干干净净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笑着和她道别:“那么,苏酥,我走了。”右手覆上她的脸,一遍一遍的描绘着她的样子,即使心里面早就有不可磨灭的她了。
裴夜离开之后,苏酥看见桌上多出了一样东西——酥心花园和裴氏的解约书。
美美走了,裴夜也走了,他们都走了,他们都没有不辞而别,他们都有说“苏酥,我走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要和她“再见”,这是他们对她的温柔,也是他们给予她的残忍。
——
时间,在眨眼间流走,不过半年,却让苏酥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裴夜那天带来的女佣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虽然,这仍然无法阻止她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父母大概还不清楚家里发生的事情,看着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就拍照留言,还寄当地的明信片和特产回来,曾多次想去依偎在父母怀抱的苏酥,都因为看到了照片上他们洋溢着的轻松笑脸而打消了念头。
最让她关注的自然是美美的消息,一个月前,她路过报亭,看见XX杂志上登着金氏新任总裁金义的名字,而拥有那张脸,是她这辈子也忘不掉的人——美美。
向老板买了杂志,翻找着她想要知道的内容:金义,金氏董事会会长金永灿的儿子。
若不是接下去那一连串不属于美美的身世介绍,苏酥真的要以为金义就是美美了。
只是……看着那张照片上的人,苏酥对他的熟悉感却是油然而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照片上的真是美美,那他是为了权利为了金钱而离开苏家吗?如果不是,那么照片上的人又是谁呢?金义?金永灿的儿子?
不管照片上的人是不是美美,苏酥小心翼翼的收好杂志,每天睡觉前都要看两眼。
前几天她又去报亭了,老板说,XX杂志要过两天才会到,苏酥让老板一定要留一份给她。
此时,电视上正放着她所关注的内容,原金氏董事会会长金永灿因涉嫌故意杀人罪,擅自挪用公款等十多条罪名成立,被判死刑。
所谓的原告,竟然是那个金永灿的儿子,才捧上总裁位子的金义,以及……裴夜。
原来,金永灿便是当年杀害裴氏夫妇的凶手,可怕的不是金永灿杀害了自己的亲人,而是这一连锁的情感纠葛,不过是金永灿的一时贪念所造成的。
让苏酥更加茫然的是,一个星期后,金氏并入裴氏,从此再无金氏公司一说,而裴氏的总裁赫然已经换上了裴阳的名字。
有一种改朝换代,事过境迁的感觉,美美并没有回来,而裴夜也不知去了哪儿。
苏酥冲到裴氏去找裴阳问个清楚,好在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裴氏,秘书小姐多少还有些认识她,见她这么慌张,便以为是什么急事,就带她去了总裁办公室。
红发,那是裴阳,“裴夜呢?”苏酥的声音,不免有些颤抖。
“你还关心我哥吗?”裴阳的讽刺一丝不落的砸在了苏酥的身上。
苏酥瞪大了眼睛看向裴阳,她当然关心裴夜,因为裴夜说过要把她的美美带回来的。
“呵,现在你满意了。”裴阳走到她面前,“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瞬间,一股隐形的力量把苏酥压的喘不过气来,而肩膀,早就被裴阳摇的快要散架。
“我哥失踪了。”渐渐安静的气氛中,裴阳道出了这么一句话,“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苏酥看着放开她肩膀的裴阳,转身背对着她,张了张嘴,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带着裴阳给的答案,苏酥离开了裴氏,他今后将一个人撑起吞并了金氏的裴氏,他,并不比她好过。
他们以为不把裴阳牵扯进来就是对裴阳好,却不知道善后的那个人要承担他们两个人的痛苦,而可笑如她,连善后的资格也没有。
XX杂志的新一期刊并没有提到裴氏原总裁裴夜的事情,应该是裴阳全面封闭了消息,以免扰乱军心,而他与裴夜那张相似的脸,确实做到了很好的掩护。
金永灿在昨天已经被行刑了枪决,其背后的那个所谓的组织,到底是没有被挖出来,而那个名叫金义的男子,竟然在把金氏交给裴氏后,也不知去向。
——
又是一年。
酥心花园中,一位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正在给店里的花做修剪工作,微微侧头,乌黑发亮的长发便倾泻而下。
“苏酥,你的快递。”门口突然有人叫她。
“哦,来了!”苏酥起身,放下修剪刀,超花店门口走去。
“苏叔叔他们是去美国了吗?这次的东西是从国外寄过来的。”快递员叫晓航,因为还在踏遍祖国大好河山的苏家二老经常寄东西回来,送的次数多了,见的面也多了,苏酥自然和晓航也就熟了。
美国?苏酥笑了笑,自家爸妈那点水平她会不知道,他们只会说中国话,至于其他外国话……还是算了吧!
发货人是一个外国名字,她并不认识,好在收货人是她,收货地点也是她家,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签了章,道了谢后,在转身回店里,顺手拿起边上的剪刀,便把封装的好好的包裹给“解剖”了。
入眼的,是一封信,以及一只红色小锦盒。
苏酥先去开了信,白色的信封没有半点污点,展开里面的信,内容也不多,只有几句话。
“苏酥,若你能再次与他相见,这便是我对你们的祝福,若有来生,请你戴着这戒指,允许我成为第一个待在你身边的人。”
“我很好,不用担心。”
“对不起,再见。”
黑色墨水,钢笔字迹,不似美美那么优雅飘逸,而是多了几分苍劲和霸气。
没有落款人,但苏酥就是有这种感觉,她绝对认识这个人。
再次伸手,摸上那只红色小锦盒,这里面装的,应该就是信里说的那枚戒指。
如果是裴夜,那她要不要打开?信中人想要她戴上戒指,不求今生只为来世。
犹豫片刻,苏酥还是打开了那只红色小锦盒,但是锦盒里的凹槽中,原本应该静静躺着的那枚戒指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而仅有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小方纸。
“他在C市,方家村。”苏酥的心猛然一怔。
当下便是一阵秋风扫落叶般的在店里的家中猛窜,等她出来的时候,背上已经多了一只背包,锁上花店的门,拉下卷帘,然后去隔壁邻居那儿说明了原因,便拦下出租车就朝火车站的方向开。
直到苏酥到了火车站,买了车票,到了C市,找到了方家村,她原本很紧张很激动的心,突然变得平静了。
踏着青石板路,看着小河边杨柳依依,站在小拱桥上的苏酥,感受到的是这个村镇的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