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你不拦着,他也来不到这里吧”
容逸柏听言,眼帘微动,看着容倾,淡淡一笑,也不隐瞒,“是因为昨日他差点冲去湛王府,现在被舅舅圈禁在家里。”
“有这么一位重情重义的表哥,是我的福气不过,他这一冲,舅母应该更喜欢我了”
只想媳妇儿,不要娘的熊孩子。舅母大人肯定在家拍大腿,扯帕子骂她祸害
想着,容倾没心没肺的乐了,看着容逸柏笑颜如花,“哥哥,你说,我现在去表哥面前来个诀别怎么样”
容逸柏听了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容倾。
“这样一来,万一我死了,除了表哥忘不了我,舅母更会一辈子都记着我”记着她是怎么祸害她儿子的
“你不喜欢舅母”
容倾点头,“她每次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瘟疫似的。所以,喜欢不起来。唉,没娘的孩子,不是应该得到更多垂怜吗可到了我这里却是被各种不耐见,真是呜呼哀哉”
容逸柏听了,眼里划过什么,而后隐没,轻缓道,“事过之后,顾廷煜就来府里提亲。”
“提亲娶我吗”
“嗯”
确定,容倾直直看着容逸柏,笑眯眯道,“那,哥哥觉得我该答应吗”
容逸柏静默,容倾直视
兄妹二人,一个笑的甜腻,一个神色温和,一副有爱的画面,除了各自眼神太过清淡
对视良久,容逸柏开口,“你想答应吗”
“我听哥哥的”
“听我的吗”
“绝对的”
“或许,不应为好”
容逸柏话出,容倾笑意加深,“我名然是兄妹,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是这么想的哟”
三分灵动,四分俏皮,更多陌生
“咳咳你不喜欢廷煜吗”
“哎呀,你这么直接的问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容逸柏:
“咳咳说这话时,能不能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
“哥哥真是不善解人意”
“咳说吧,为什么不愿”
“柏哥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就我现在这残败的身体,嫁进去得到的肯定不是预想中的真爱,反而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找憋屈。没得到一个琴瑟和鸣的好丈夫,反而还会失去一个好表哥。我何苦来哉呢这样,对我不好,对哥哥你也不好,对不对”
容逸柏眼下最大的依仗就仕家,若是她把顾廷煜祸害了。那么,容逸柏势必被牵连,被顾家不喜
谁让这人的胳膊肘都是向里拐的呢容逸柏这个外甥再亲,那也亲不过自己的儿子去
而容逸柏一句不应为好,是为她着想,还是只为他自己,容倾并不在意。
从简单的对话,已证实,容逸柏的脑子跟他的身体不同,那是一点儿不弱。
这一点儿,从容逸柏出现的那一刻,容倾就已感觉到。
一个在几百里之外静养的人,能在事出第二天既赶回来。足以说明,他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一个把容府动向,遥掌在眼底的人,绝不简单
“柏兄,你见识多广,我们又兄妹一场,这个时候,你能不能给我几句实在话”
柏兄这称呼容逸柏将就着听了。
“想知道什么”
“你说,就我目前这处境,会得哪几种结果”
容倾问的直接,容逸柏答的干脆,“最好结果,入庙堂。其次,入湛王府,最坏,丧命”
“湛王府比庙堂还惨”
容逸柏点头,入庙堂,看在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份上,他还可以护着她些。可若入了湛王府,他就完全无能为力了
“湛王性情无常,湛王府女人城府极重,哪里的水太深,如履薄冰,差池之间就会丧命”
玩命过日子,今天脱的鞋,明天就不一定能穿上。只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入湛王府还是比死好一些。
“真是比我预想的还悲惨你说,我逃走怎么样”
容逸柏听言,挑眉,遂问,“身边有死忠并武功高强的护卫了”
容倾,“没有”
“你练就出神入化的武功了”
“没有”
“会撒豆成兵了”
“不会”
“你都没有,我也没有,所以,你会死的更快”
“也许,我运气好呢”
这话,容逸柏笑了笑。
若是运气好,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了
容倾摸摸鼻子,蔫了一下,随着道,“你说,湛王会不会突然对我生出不舍来”
容逸柏没说话,只是一脸,你真会异想天开的表情,看的容倾狠狠瞪了他一眼。兄妹情谊果然单薄
容逸柏轻咳一声,开口,“在庙堂,湛王对你伸手的时候,你什么反应”
“我自然是不愿意”
“那你或许已经惹他不高兴了你的不愿,在他眼里就是违抗。”
违抗特么,他以为自己是她的兵吗
“也许他会觉得我与众不同呢看我不为他的美色,权贵所,因此”
“若是如此,你现在就不是在容家,而是在湛王府了”
容倾听了,阴森道,“柏哥哥,你真是会安慰人”
“我说的是实在话你不是这么要求的吗”
“柏哥哥如此有心,我真是感动死了。”
妈的,忠言果然逆耳,容倾忍住没踹他一脚,继续道,“今天湛王来,若是我反应跟上次截然相反呢”
听到这话,容逸柏连续咳了好几声,才道,“若是这样,湛王或许会觉得,你不太矜持”
不太矜持这是说她放荡是吧说的可真含蓄
“湛王什么想法,你这么清楚”
“我不清楚,这只是猜测。但却可以肯定,湛王的不舍什么的,恐怕不会有”
容倾瘫到,望着房梁,内心暴躁。
不愿意,在他眼里是违抗。愿意,他又觉得你放荡
这么扭曲,他也算人
该死的暗骂一声,腾的坐起,死死盯着容逸柏咬牙道,“若是我跟湛王说,我有他孩子了,会如何”
“你的忌日定了”
“你这么肯定”容倾怎么就不信那个邪呢
“很确定,及肯定”
“为什么”
“因为湛王幼时染毒,此生命中无子。大元王朝人尽皆知”
容逸柏话出,容倾眼角直抽抽
真好跟湛王,不用担心意外怀孕了
“九姑娘,凛护卫来了”
声音起,落入耳中,容逸柏眉头皱起,容倾眉心猛跳。
随着,门打开,凛一走进来,看着容倾,面无表情,“九姑娘,这是主子给你的”
容倾听言,看着凛一手里的东西,怒极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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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作一个宁死不屈
;白绫,匕首,还有一个写着鹤顶红的小瓶子
这是要她去死呵呵做的还真是一点儿不掩饰,不含蓄
由此可见,湛王真不是伪君子。
结识湛王,何为恶人,何为强权,再次刷新高度。古代权势的霸道,强硬,凶残由湛王之手表现的淋漓尽致
秦桧那遗臭万年的见到湛王恐怕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
湛王云珟,真想解剖了他,看看他内在都缺了什么东西
容逸柏看着那些东西,眉头不自觉皱起。
容倾起身,缓步上前,“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话果然没错。湛王之礼,命中难以承受之重”语清淡,重讽刺。
凛一凝眉,容倾反应,跟他所想略有不同。
预想之中,容倾反应无外两种;一,惊恐,痛哭,死而不甘。二;心如死灰,死而无畏可现在
不过,无论她是何种心态,最终结果不会变。她必死,已定
同一时间,凛一过府,容倾将死的消息,也迅速在容府内铺开。
对此,容家上下,感觉不尽相同,唏嘘,叹息,高兴,解恨。心情繁杂,唯一相同,容倾将死,无人有维护,相救之念。
“嬷嬷,九姑娘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您老可是犯不着再为她生气了。”小丫头躬身看着邓嬷嬷,讨巧卖乖。
邓嬷嬷面色发沉,火气翻涌,磨牙,“我倒是希望她能晚死一点儿。”
小丫头听言,不明,“嬷嬷,这是为何呀”
邓嬷嬷横了她一眼,不多说。原因她自己清楚,且很简单。
容倾若活着,邓嬷嬷有一百种办法来折磨她,向魏氏来证明自己绝对的忠心,证明容倾那些话根本就是信口雌黄,是完全对她的污蔑。可现在
容倾一死,有些事儿,可真是难说清了。虽然,她向魏氏发了毒誓来表示自己的清白。魏氏当时也表示相信了。可
邓嬷嬷伺候魏氏十多年,对于她的性子十分了解。
高门后宅,多年的明争暗斗,铸就了魏氏又多疑的性子。所以,经此一事,想魏氏再完全的相信她,恐怕是难了这些年,她见过太多类似的例子
想此,邓嬷嬷就恨不得撕了容倾。小心翼翼,多年经营,好不容易成魏氏心腹,现在却因容倾那贱人的几句话而付之东流,这让邓嬷嬷如何不恨
“嬷嬷,嬷嬷”
邓嬷嬷正心情不佳,再听这丫头大呼小叫,面色一冷,开口既是冷斥,“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奴婢知错,嬷嬷赎罪。只是,奴婢有急事儿要向夫人禀报”
“夫人累了正在歇息,若是小事儿”
邓嬷嬷的话未说完,小丫头既道,“守于九姑娘的”
闻言,邓嬷嬷眼眸骤然一沉,“说”
“是”
邓嬷嬷是魏氏的心腹,小丫头不敢迟疑,如实道,“九姑娘刚才吩咐,让奴婢去厨房交代一声,给她准备一桌吃食。”说着,把一纸递上前,“还给了奴婢一个单子”
邓嬷嬷听言,看着手里的单子,神色不定,“这是她要的”
“是”
“呵”嗤笑一声,邓嬷嬷嘴巴紧抿。这位九姑娘真是越来越令人刮目相看了。都要死了,还这么能折腾竟然当着湛王府护卫的面,她倒是要看看,她能作出什么花样来
“这事儿,老夫人哪里可让人禀报了”
“春红已经去了”
邓嬷嬷听了没再多说,转身,往屋内走去,禀报于魏氏
凛一看着容倾,皱眉。
容倾看着凛一却是笑的甜腻,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凛护卫,就算是穷凶极恶的犯人,临死之前也会给一顿好食再送其上路。所以,我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凛一听了没说话,不过,也没制止。左右不过一顿饭,改变不了什么。
就这么滴,凛一手拿着那三道催命符,看着容倾不紧不慢的享用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容逸柏静静坐在一爆眼前情况,他无能为力
只是,看着面色如石的凛一,还有反应很魔性的容倾。这邪性的画风
“咳咳咳咳”心口不舒服。
听着容逸柏的咳嗽声,容倾忽觉得口中饭菜更为苦涩,难咽
胞妹将死,作为兄长,容逸柏表现的很理智。知道斗不过湛王,清楚以他之力护不住容倾,反而还会把自己牵连,所以,容逸柏无奈保持了沉默。
容逸柏的选择是对的,于他来说,也是最明智的,明知护不住,不做无谓的牺牲,他没错容家其他人也是同样,均是自己小命大于她的。
若问他们为何不救她,不护着她,或许他们均能说出千百个理由。可那些,于容倾却是更添了一层悲凉
不过,她不是云倾。她无所谓,只是
伸手丢下筷子,起身,抬脚往洗浴间方向走去。
“容九姑娘”凛一催命的声音。
容倾顿住脚步,转身,清清淡淡道,“我想洗个澡,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去见我娘”说完,大步走了进去。
凛一眼帘微动,再次站定。
容逸柏忽咳的厉害
“公子”
容逸柏摆手,表示无碍,缓缓闭上眼睛。
“柏儿,娘走了以后,你好好照顾妹妹。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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