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来一发(军旅)》作者:书釉【完结】
01、营长,来一发(军旅)
舒杳然抱着她的宝贝相机一脚踹开营长办公室的大门,气势汹汹一掌拍上了办公桌,“纪营长,今天127团伞兵营有军事训练为什么不告诉我!”
桌后坐着的男人头也没抬,握笔沙沙写个不停,“进办公室前敲门询问是基本礼仪,另外,有问题要问时应该先说‘报告’”
“你!”
“称呼错了,该叫‘长官’。”
——他X的!
杳然额角猛地一抽,差点没一相机砸上这男人的脑门。长官个球啊长官,她可是来做摄影工作的,又不是来当他的兵,难不成说个话还要立正敬礼道声营长好吗?
见鬼去吧!
杳然是本市空军报社新招的摄影师,为了拍摄到空降兵训练时的英姿作为报纸头条,她都快将部队当成自己的家每日必到,现在好不容易盼到场跳伞训练,却因无人告知而生生错过。
——哼,她绝不承认这错过是因为看不惯某男人而拒接他电话引起的!
“纪营长,伞兵营下回的训练时间是什么时候!”时间错过了也没法倒流,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怎么完美搞定她的任务。
纪痕远低垂着头,下颚自脖颈处的优美弧度上有着抹温暖金芒辗转流连,“这是军事机密,不能透露。”
“哈?!”她匪夷所思的瞪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个训练时间也算军事机密?”
“你怎么不说今天上了几回厕所是军事机密,食堂有包子馒头加米粥也是军事机密?!”有没搞错,这人也太能拔高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笔尖在纸上稍稍顿住,纪痕远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舒同志,犯同样的错误是要关禁闭的。”
不要用那种故作惋惜的语气和她说话!
杳然捏紧了拳头,语气越显不善,“纪营长,当初可是你亲口同意我随行拍摄,可现在有训练却不告诉我,是想反悔吗?”
纪痕远挑眉,双手交握闲闲搁桌,“我给你放行创造机会,能不能牢牢握住是你的事。军事训练锻炼的不止是战士们的忍耐力与坚韧性,最主要的还是考验他们面临突发救援时应采取的判断力。”
大道理成堆的砸向杳然,她莫名觉得有些晕,搞什么啊,突然变得这么正经是想怎样!
见她语塞,他的唇边露出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却转瞬即逝,“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可能会因为个别士兵的缺席而特地等他。分秒必争这四个字,同是做着和时间赛跑工作的你,应该深有体会吧。”
“……那报社交给我的任务怎么办?”可能是真被他说动了,她连语气都弱了下来。
“你可以等下一次的训练。”他身形微移,调整舒服的姿势靠上椅背,“我还是那句话,能不能把握住看你自己。”
“那下回的训练时间……”
“……”他不言,只望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烈日阳阳的七月酷暑,偶有一丝风吹过,也满是热烫。训练场上,士兵们正在进行武装四百米障碍特训,跨五步桩迈壕沟、钻铁丝网过高板墙……每个人脸上无一不是灰尘仆仆,膝肘破皮磨血。
遥遥远望,一架飞机带着震耳嗡鸣升上苍穹,不一会儿便有一朵接一朵争先绽放的雪白伞花,那是空降兵在训练,需要从几百米的空中跳伞并安全着陆。杳然站在训练场上将相机调整好焦距,对着那些伞花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只可惜距离相差太远,实在体现不出伞兵战士英勇勃发的精神。望着显示屏里面显示的小白点,她纠结抱头,几乎控制不住想一相机砸上自己脑门了。
——再过几天便到了交稿日期,她去哪里变出空降兵实训的照片来啊?说来说去,都怪那个该死的纪痕远!
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完全就是忽悠她,根本不能解决实质性的问题!
就在她心中哀嚎之际,脑袋忽然被人拍了拍,她下意识的一巴掌扫去却被反握着拽起,接着耳边便传出熟悉的带笑男声,“哟哟,然片子蹲这做什么,终于意识到地洞的重要性了吗?”
面前的男人穿着迷彩服,牙一咧露出的笑容几乎能把太阳给比下去。
“穆少涟!”她被他拉得差点没脚下一崴摔进他怀里,气得大骂,“你不是野外训练去了吗,这才几天怎么就滚回来了!”
穆少涟是杳然在大学的师兄,两人关系好虽好,却总有一人被另一个气得半死。他只用了一只手便轻松锁住了她细细的两只手腕,眉毛吊儿郎当的挑着,“没你在耳边啰嗦不习惯,所以特地赶回来不是。”
“你丫才啰嗦!”只要撞上他,她就没冷静的时候,这次更是抬脚朝他的膝弯踢去。居然敢说她一正值妙龄的小姑娘啰嗦,这不是找揍是什么
?!
“我家丫头确实很啰嗦。”穆少涟灵巧闪过她的暗算,嘻笑间流露出几丝闲闲的散漫,“乖女儿,听话,爸爸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穆!少!涟!我爸才没你这么二缺!”她哇哇大叫着追着他打,引来不少兵士的注目。正闹着,一穿着绿色军装的年轻士兵跑了过来,啪的原地立正行了个军礼,“穆营,有任务。”
穆少涟刚停下便被后来居上的杳然一巴掌拍到后脑,小士兵装成没看见,道:“一二七团伞兵营水下救援行动由我营陪练。”
他一皱眉,如果没记错的话,伞兵营的水援是在今天下午,可他们营才刚完成野外生存,连半天都没休息,怎么又有任务下来了,“团长的指示?”
杳然大笑,打到穆少涟的成就感让她一扫之前在纪痕远那受到的怨气,她双手叉腰做茶壶状,得意洋洋道:“让你说我啰嗦,遭到惩罚了吧。”
小士兵还是头回见着有人敢这么嚣张的和穆少涟说话,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多出几丝好奇,“不是,纪营主动申请的,团长已经批了,让我们立刻出发。”
嗯?杳然的注意力被勾走了,“你说的是一二七营的纪痕远?”
穆少涟点头,啧了一声忍不住打量了她番,“你认识?”
她额角一抽,立刻拉长了脸,“我才不认识他!”谁会认识那种忽悠人的混蛋!
她甩手往训练场外头走去,头也没回道:“走了。”
哼,反正只要是沾上了纪痕远,没好事就对了。
小士兵远远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迷茫,“舒小姐到底认不认识纪营长啊。”
说是不认识,却一脸的苦愁大恨;可要是认识……她又为什么要说不认识呢?
穆少涟拍了小士兵的脑门一下,笑骂道:“管这么多做什么,通知大家收拾好装备,十分钟后训练场集合。”
“是!”小士兵挺直了身板,中气十足的应声。穆少涟抬头望向一侧的办公楼,二楼某办公室的窗户大开,轻纱般的白帘随风飘荡,隐隐现出了之后的颀长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开挖~头天有三更奉上,姑凉们不要吝啬手中的花花哟~~~
第二更时间:中午12点~=v=
02、营长,来一发(军旅)
“是!”小士兵挺直了身板,中气十足的应声。穆少涟抬头望向一侧的办公楼,二楼某办公室的窗户大开,轻纱般的白帘随风飘荡,隐隐现出了之后的颀长身影。
那是……
他眸色一厉,微微眯起了双眼。
***
夜幕降临之时,正是S市夜生活开始的前奏。杳然坐在大排档的露天座位上,豪气干云的喝干了整杯啤酒。
——嗝。
她打出个饱嗝,只觉遍体舒畅!
叶宋宋嚼花生米的速度逐渐变慢,嫌弃睨她,“真不知道穆少涟是怎么忍受你这家伙的。”
一个姑娘家居然可以和中年男人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形象可言的打饱嗝!
“喂喂,谁要他的忍受了。”本还一脸痛快的杳然立刻换上张便秘臭脸,将玻璃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那种随便认人当女儿的混蛋她认都不想认识好吧!
叶宋宋嘁了声,懒得和她争辩,“最近你忙什么呢,亏得我们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几天连半根毛都见不到。”
她神色抑郁的满上杯酒,说起这事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上头分了任务呗,可累死我了。”忙前忙后跟了十多天,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起这个她就一肚子闷火,不管是那个孕育人民解放军的空降特种大队还是伞兵营的某位营长同志,都让她来气!
叶宋宋咬着筷尖,抢过她手中的啤酒瓶,“胃里没进一点东西还不停喝酒,想胃穿孔吗!”她和杳然是发小,再加之又是医科生,自然对这些比较敏感。塞了一堆菜到她碗里,叶宋宋命令道:“吃。”
杳然认命夹起根瘦弱的豆芽,“宋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当外科医生?”提前预防性太强了。
叶宋宋挑眉,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很多人这么说。”她举起酒杯隔空和她碰杯,浅浅啜饮了口,“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宋宋你赢了。她一脸囧然,将那盘豆芽吃的一根不剩。
女人之间的话题永远是没有止境的,而八卦男人绝对排行第一。
“前几天我瞧见大学时期的班长了,啧啧啧,厉害啊,进了部队也是班长的料。”杳然一手搭上叶宋宋的肩膀,唏嘘仰脸,“部队是个好地方,那里面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就跟你家穆少涟一样?”
“不要侮辱男人这个神圣的字眼好吗!”她怒了,穆少涟那家伙明显就一提前步入中年行列存有严重幻想症的二缺!
“神圣?”叶宋宋嗤笑,抬肘撞她,“你给我说说,什么叫……嗯,神圣?”
“身高够正,长相够看,脾气够好,最主要的是……”她嘿然一笑,压低了音量,“体能够强!”
叶宋宋眯眼,看着她的视线满是意味深长。
她也眯眼,泛着水润光芒的眼底晶亮一片。
——嘭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车门关上的声音。
还穿着蓝灰色空军制服的挺拔男人步伐稳健的走到她们这桌,视线落在杳然身上时,闪过抹异样的流光。
“纪……纪……”叶宋宋张大了嘴,手中的玻璃杯何时落了地也不自知。
纪痕远径自在杳然身边落了座,她慢半拍的抬头,刚巧撞进他平静无波的眼底。
“纪痕远?”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男人却还是原来摸样。她现在应该不是在部队吧,怎么还能看到这人?!
纪痕远看出了她的疑虑,好心为她笃定,“如假包换。”
他的声音淡淡,面上表情亦淡淡,可却让一旁的叶宋宋如坐针毡,她咽了口口水,看着两人之间仿佛很相熟的相处,手足无措的起身道:“我去点菜。”
“你怎么在这?”她显然忘了白天发生的不愉快,只觉得周遭环境与他这身军装实在是格格不入。
“在车上看到你,过来打个招呼。”他很是自然的拿起她的碗筷,夹菜送入口中。
“……你这是来打招呼吗?”
“嗯。”他喝了口啤酒,用的自然也是她的杯子。杳然忍无可忍,一把抢过,“现在打完招呼你可以走了。”
纪痕远咀嚼的动作一顿,侧脸看她。
唔……她心中冷不丁一紧,突然发觉这男人的气场着实强大,还没说话呢就让她有些扛不住了。
好在只是短暂的,下一秒他便收回了目光,认真盛起汤来,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将最后的半瓶酒彻底喝光。
“舒杳然,你很想知道伞兵营的训练时间?”纪痕远捧碗,语气闲淡的好像在讨论这顿饭菜是否合胃口。
“营长大人不是说,这属于军事机密不能透露的吗!”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提起瓶刚开的新啤便欲喝。可恶,亏她还被他那番大道理给说动,认为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他抬手覆上了瓶口。
“喂!”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他微微扬起唇角,露出的那抹微笑淡若清风,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
杳然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纪痕远叫她上车她就真上了呢?
车窗外的光线明暗不定,如流水般滤了满身,杳然看着周遭越显偏僻的路径,忍不住道:“纪营长,再开下去可要上高速了。”
——这人该不会是想把她带到个没人的地方胖揍一顿吧?!
纪痕远向左打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瞟了她一眼,“高速可不是这条道儿。”他淡淡开口,语气不知为何透出些许惋惜,“你在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