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传来,谢长恭激动地回头望去,却又迅速转了回来,他啐了一口唾沫,又往前站了站,开始专心留意他所在小组的比试。
谢长恭第五个出场,他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对手,接着又很轻松地击败了几人,顺利地取得了小组的第一。当他的名字被大声喊出来时,其他两个小组仍然在进行激烈地战斗,而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获胜的喜悦。
“真是太弱了!”谢长恭摇摇头,心中有些失望,或者说与他之前的期望相差甚远。
“可以嘛!你终于还是进来了。”
谢长恭听到刺耳的声音,白了高士奇一眼,转身向另一个小组走去。他固然非常生气,却也清楚地知道此时并不是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他挤入人群中,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中央接受其他人的挑战。谢长恭张大嘴巴,啧啧称赞,他没有想到在古代也会有如此强壮的人,看来这一小组的第一名非他莫属。
谢长恭又想到了彭致远,急忙向最后一个小组走去。当他挤到人群中,正好看到彭致远正在和别人苦战,只见他气喘吁吁地擦着额头的汗水,显然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但是彭致远并没有放弃,凭着他的毅力又坚持了一段时间。
谢长恭已经把彭致远当成了朋友,看到彭致远的情况,手心微微出汗。他发现彭致远的对手的武功明显高出彭致远许多,然而对方却始终不使出全力将彭致远击倒,仿佛只是在戏耍他。
彭致远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被打倒了。谢长恭曾经想过劝说他放弃,但他始终开不了口,他懂一个男人最在意的什么!谢长恭慢慢地蹲在地上,时刻留意场中的一切。
“果然!”
谢长恭一声冷笑,迅速抽出靴子里的匕首,用力抛了出去。
“梆”的一声!
两支匕首同时掉落在地上,彭致远面前的男子,双手抱在一起,鲜血一滴滴流在地上。他惊恐地看向周围,全身不断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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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霹雳将军
人群中央的彭致远疲惫半跪在地上,显然已经毫无战斗力。对面那人不甘心失败,双手迅速地抓住匕首,径直朝彭致远胸前刺入。
“小心!”
谢长恭大叫一声,正欲上前,却发现从人群中跳出一个人来。只见来人身穿银色铠甲,背后披着红色披风,一出手便牢牢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歹人。
“参见秦将军!”
大部分的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只有谢长恭一个人愣在当场,当他清醒过来,看到周围跪倒的人群,心中喜亦忧。他死死叮嘱前面自己的匕首,耳边一直响着王思远的嘱咐,他一咬牙,迅速冲了过去,将自己的匕首轻轻放回靴子里。
捡回匕首后,谢长恭微微松了口气,慌忙跪在秦将军脚边。“看来眼前的人定是秦仲达无疑,他应该没有看到我的匕首。”他边想边悄悄抬起头,直到发现秦仲达一直望着前方时,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都起来吧!”秦仲达大喊一声。“把他给我压下去,今天的三位入选者分别是他们三个。”秦仲达依次指了谢长恭、彭致远以及那个强壮男子。
彭致远听后,立即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谢长恭甚至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
“敢问将军如何处置刚才那个人?”谢长恭鼓足勇气问道。
“他求胜心切,以至于丧失了理智,私下里开导一番就会放了他。”秦仲达一直昂着头,轻描淡写地答道。
谢长恭低着头,一时接不上话。直到秦仲达向前走了两步,他才急忙说道:“您明明知道他并不是求胜心切,为什么还要放了他?您这是纵容他犯罪!”
秦仲达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谢长恭一眼,笑了笑说道:“你们新来的三个,一会到偏殿找我。”
谢长恭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心中很是不满,对秦仲达的印象也减了几分。“对方明显就是个杀手,他就是冲着彭致远来的,不过既然敢在显武殿前动手,幕后主谋定然不是普通角色。我就不信身经百战的大将军,连这一点都看不出,难道他是畏惧背后的主谋?”
“不要看了,真没想到书香门第的谢家,竟然会出现你这样一个异类。你也想成为‘霹雳将军’是不是?”
谢长恭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但仍然是一如既往地厌烦,他本来不想搭理高士奇,但却被“霹雳将军”的名号所吸引。“霹雳将军?”
高士奇见谢长恭有了兴趣,也不再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秦仲达,徽朝开国五大功臣之一,头像悬挂在显武殿正殿之内。五年前,羯族陈兵泾阳城下,朝中一时无人敢去援救,在此国难当头之时,秦仲达毛遂自荐,亲自率领两万京师兵驰援泾阳。当是时,羯族共有十万人马,而秦仲达联合泾阳守军,一举大败羯族,从此名扬天下。
徽太祖陈霸先曾如此说:仲达犹如一道霹雳,振奋了士兵心,吓破了敌人胆。“霹雳将军”的称号由此得来。
徽朝军队主要分为两种,分别是京师兵和地方兵,其中京师兵是徽朝军队之精锐,一般驻守在京师周围。京师兵以为驻守地点的不同又分为南军和北军。
谢长恭之前只听说过秦仲达的名字,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么多的故事,此时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完全忘记了他和高士奇的恩怨。
“我们该走了。”彭致远拍着谢长恭的肩膀虚弱地说道。
谢长恭急忙上前搀扶着他,向显武殿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又感到有些不妥,回头冲高士奇说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
高士奇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三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偏殿,秦仲达此时正坐在书案前翻着书籍。“不知秦将军唤我们有何要事?”谢长恭拱手问道,语气毫无恭敬之意。
秦仲达仍旧低头看书,随手指着两边的椅子。“你们三个先坐下,我把书看完再说。”
谢长恭虽然心中不悦,也只是撇了撇嘴,不敢放肆。他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望来望去,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秦仲达身上。“原本以为他只是摆个架子,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如今看来他倒是真的在看书。”谢长恭看到秦仲达认真看书的模样,不解的同时心底也多了一份敬意。
“致远,你父亲怎么会让你出来?”秦仲达轻轻合上书籍,眼睛一直盯着彭致远。
彭致远从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嘴巴一直嘟哝着,直到许久以后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道:“秦叔叔,我……我是私自跑出来的,父亲并不知道。”
秦仲达从椅子上站起,摇了摇头,快速走到彭致远身前,小心查看他的伤势。“你真是糊涂,你以为你父亲真不知道?是他事先通知我,否则我还要等两天才会从前线回来。”
彭致远瞪大着眼睛,显然不敢相信,片刻功夫,他的眼睛变得通红,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爹他……我以为……”
“傻孩子,你爹是担心你的安全,他又怕你为了张锦绣去做傻事!”秦仲达将彭致远轻轻地按在椅子上,抚摸着他的头,关切之情令人动容。
张锦绣,张鸿运的大女儿,张锦心的姐姐。彭致远与她日久生情,然而有情人却没有缘分,张锦绣最终嫁给了李达。
彭济显,彭致远的父亲,官任京兆尹。然而在京官如牛毛的京城,他这个官职实在不怎么样。而李达是左相李世荣之子,他担心李达知道两人的事情后,会对彭致远加以报复,这才处处管着自己的儿子。彭济显本来有一个很有权势的哥哥,但此时他的哥哥已经归隐田园,不再过问世事。
谢长恭哪里想到眼前说话的两人竟然相识,而且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还很亲密。得知这个讯息后,他心下狂喜,想凭借此机会攀上秦仲达这座靠山,结果他想破了脑袋也插不上话。
“你叫什么名字?”秦仲达盯着谢长恭的腿,突然问道。
谢长恭慌忙站了起来。“我叫谢长恭。”由于比较激动,重心没有把握好,谢长恭的身体摇摇晃晃,要看就要跌倒。
“不要紧张!”秦仲达微笑着扶住了谢长恭,转身又指着高个男子闻道:“你呢?”
“禀将军,草民沈岳。”
秦仲达拍拍沈岳的肩膀,又颇有意味地看了谢长恭一眼,才缓缓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我有些事要和致远贤侄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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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原来是这样
谢长恭虽然很想留下来,却发现秦仲达完全没有留他的意思,他只好作罢,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偏殿。
整个显武殿就像一座普通的宅院,只是规格要高上许多,除了正殿以及两侧的偏殿外,东西两旁还各有一排厢房。当谢长恭和沈岳从偏殿出来,已经有人在外面等候。
来人将谢长恭两人带到东边厢房,并且将两人分在了一个房间。房间内的摆设非常简单,只有两张床和几个简单的家具而已。谢长恭失望地坐在板凳上,双手托着下巴,思考着以后的出路。
许久之后,谢长恭无聊地抬起头,才想起来屋内还有一个人。沈岳坐在自己的床边,两眼紧紧盯着门外微微出神。
“喂,沈兄,哪里人啊?”谢长恭笑着走到沈岳的身旁,他本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灵机一动,想起了这句万年不变的“招呼”。
“额!”沈岳慌张地站了起来,快速地后退了几步,眼中有些惶恐。“你……你要干什么?”
“我去,需要反应这么大么!”谢长恭吐了吐舌头,嘴上却不敢说出来,他实在没想到,看上去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会这般模样。
“沈兄,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沈岳点点头,但眼中仍然充满疑虑。谢长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右手一拍额头,想死的心都有了:“你好歹倒是说句话啊!”然而至始至终沈岳都没有开口,不对,他倒是说了句。
“好!”
谢长恭自言自语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忍受不住,逃离了房间。正殿与大门只见是一片很大的空地,谢长恭慢慢走到院子中央,开始向正殿方向走去。
正殿在谢长恭看来更像一间大型阁楼,共有上下两层。他看着正殿,突然想起了那五张功臣头像,有了想要看一看的念头。
“什么人?”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人来,冲谢长恭大声喝道。
谢长恭被两名士兵挡在正殿门口,令他不解的是,他刚才明明看到没有这两个人。“两位大哥,我也是显武殿的人,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不行!没有秦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谢长恭没有轻易放弃,趁着两人不注意,急忙冲了过去,结果……
谢长恭被两人架着,直接摔在了院子中央。“不要挑战我们的耐性,你若是再如此,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谢长恭拍拍身上的泥土,一脸憨笑地对着他们。等两人走后,谢长恭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哼!神气什么,我早晚有一天会大摇大摆地进去。
谢长恭走在院子里又转了一会,猛然发现大门口聚集了一批人,便急忙赶了过去。只见迎面而来的几个人,各个垂头丧气地从他身边走过。
“回去吧,你们不能出去!”为首的一个守卫冲谢长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原来如此。”谢长恭低呼一声,胸口竟然隐隐作痛。“那我如果有急事要回家怎么办?”
守卫白了谢长恭一眼,冷哼道:“这是将军的命令,再说留在这里的人,我们已经派人通知了你们的府里,你们还能有什么事情!”
“可是我……”谢长恭没想到刚逃出谢府的牢笼,如今却又扑进了更小的笼子。他有些不服气,正要上前争辩,却被一个人拉到了一边。
“滚开,不要来惹我!”谢长恭伸手打开那人的手,瞪大眼睛望着他。
高士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他右手摸着下巴,绕着谢长恭转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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