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你老婆睡觉呢。”夏添面无表情。
孟浩然有些尴尬,只好挪了进去,看到桑奇奇正揉着眼睛要出来骂人,是谁大早上搅了自己的美梦。
看到是孟浩然,桑奇奇立刻作茶壶状开始吐槽,“你欺负我就算了,还来吵我睡觉,姑奶奶我绝对不原谅你!”
孟浩然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会连忙道歉,“奇奇丫,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送你那个的,真的,你别生气啦!”
“什么丫?”一旁的夏添开始好奇了。
“不准说!你敢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桑奇奇的喊声惊天动地,“你这个蠢人除了会送我D号的内衣你还会干什么!!!”
黑线黑线黑线,孟浩然仿佛看到了无尽的黑线。自己单纯的女友啊,这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夏添斜眼瞄着桑奇奇。
桑奇奇张大了嘴巴,自己怎么又做蠢事了。
“B34”夏添看着孟浩然说道。
“是我看走眼了,我对这个不太了解的,我就是那么一形容,老板就拿了这个号给我。哎,早知道就不送内衣了,是我助理给我出的主意,说送内衣好。”孟浩然懊悔着。
夏添瞥瞥一旁脸一会绿一会红的桑奇奇,偷笑着。
“奇奇,你可以先留着,多吃点木瓜过几天就能穿了。”夏添好心提醒着。
“夏添你别在那里给我偷着乐,你鄙视我是吧,D就了不起啊,就敢鄙视我们B的,告诉你,我们B才是最好看的!”桑奇奇挺了挺胸。
夏添决定该停止这个话题了,桑奇奇这张嘴太容易泄密,连夏添的号都泄露出来了,再不停止就要更劲爆了。
“奇奇,你一直是最好的。”夏添拉住桑奇奇的手,深情地望着她,对桑奇奇来说这完全就是催眠。
她立刻安静下来,抱住了夏添,“夏添我真是爱死你了!”
一旁的孟浩然看着这戏剧性的转折,继续挂着黑线,他想着,不行,这一幕我得记下来,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这招对奇奇太有用了。
于是大早上就上演了温情剧场。
在桑奇奇被夏添催眠以后,就很开心的拉着夏添说要把那个内内送给她,竟然开始夸起款式和颜色,称之为大号里不可多得的极品,丝毫不顾在一旁看得痴呆掉的孟浩然。
夏添收了桑奇奇赠与的承诺后,果断的撤离现场,再不快点自己就要迟到了。留下他们小两口继续解决内部矛盾。
她把热好的牛奶倒到玻璃杯里,从橱柜里取出密封好的前天新做的柠檬切片蛋糕。牛奶加西点,这是她一贯的早餐风格。因为喜欢吃西点,夏添特意去参加了西点培训班,她现在做出的西点口味完全比得上那号称长沙第一的仟吉西饼店里的各色西点。
吃完了早餐,收拾完毕,发现客厅里的两人早已开始了缠缠绵绵,她很了解桑奇奇,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真生气,又怎么会告诉孟浩然她在哪里。每个女子,都有一个后备港湾叫做闺蜜。
她收拾好了,便准备出门,只对屋内无视第三者的那对情侣轻声说,“早点在橱柜里,自己拿。”
“夏添,”孟浩然叫住了刚要出门的夏添,“司阳宇肯定会回来的,我保证。”
“我知道。”夏添心里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比起一无所有,我更想要你回来。
下了楼,先是看到一辆拉风的蓝色保时捷停着。夏添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孟浩然换车了。但是看了看旁边停着的还是孟浩然原来的车,就排除了这个想法。
保时捷开了门,里面走出了一个金发的王子,就如同童话中那样的闪亮登场。
如果秦沁是女的,那绝对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但他是男的,夏添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此时的秦沁了。
保时捷?好吧,既然是杨锴麟的养子,那也没什么奇怪的,而且这样的车真的很适合一样闪耀的秦沁。
秦沁靠在车门上,表情慵懒,“我的公主,你终于出现了,来吧,这辆南瓜车是来接你的。”
他到底先干什么,夏添无奈。是杨锴麟和他说了什么么?到底是什么诱人的条件,说动了秦沁这样的大男孩?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夏添想着便很自觉的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如果是司阳宇,一定会很绅士的帮她开门的。但是秦沁不是司阳宇,他骄傲,他自我,他无拘无束,他并不属于自己。夏添又开始想念司阳宇了。
坐进车里,她惊讶的发现了自己和秦沁的共同爱好。
都喜欢X…japan的音乐,也都喜欢柠檬的味道。
他车前面放的香水,用很漂亮的玻璃瓶装着,透明的液体里飘着一片金黄色的柠檬。车里充斥着柠檬的香味,不知是那片柠檬本来的味道还是那琼浆的香味。
X…japan的CD盒子静静的躺在车前面的CD架上,上面还有YOSHIKI的签名。
秦沁发现了夏添盯着CD在看,“你也喜欢?”
“恩。”夏添简单的回答。
于是秦沁打开了音乐。“我也还比较喜欢陈绮贞。”他漫不经心的说着。
夏添偏头看了看秦沁,她很惊喜,“cheer的歌我也很喜欢。”
秦沁瞥了眼夏添,两人相视一笑,再没说话,只听着歌声静静的传来。
有种异性,只能做蓝颜。也许可以两个人面对面聊上一个下午发现两个人有太多的共同爱好,也许可以一起默不作声安静的欣赏一首音乐只需眼神交流便能各自心领神会,也许可以每天打电话发短信开心不开心了就互相交换心情,但绝对不会手牵着手肩靠着肩说我爱你我也是。
就算他们都早点遇见彼此,也最多只能做蓝颜而已。相似的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没有遇到对的人之前你不知道什么的对的,遇到的时候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对的,但你能肯定之前的都错了。
爱情,可遇而不可求。
第二十二章 镜子的爱
最好的音乐是用来治愈的。也许你曾经讨厌过自己小学时的某个同桌,那个和你划过三八线的脸上总是脏脏的臭小孩,但是在多少年后的聚会上,大家一起唱起同桌的你,你看到身旁那个长大后的当年的臭小孩,也会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
我们曾经的爱与恨,最终都会融为一体,化作存在感。
秦沁的车里总能找到好的东西,譬如现在的这首歌曲,被混刻在了陈绮贞的歌曲盘里。秦沁听到夏添说她也喜欢cheer,就立刻拿出了自己刻的歌曲盘来听。
“这不是陈绮贞的歌。”夏添有些反应过度。
“恩,我知道。这首歌很老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秦沁还记得第一次被杨锴麟带回家的时候,无意中在家里的CD里就听到了这首歌。
“我看得到你,俊朗的脸庞,迷离的眼神,你注视着我,冲我微笑。
我看不到我,绝美的容貌,温柔的眼神,我注视着你,不会微笑。
你的眼中,只映着你自己,没有我的影子。
我的眼中,只映着你,我只看得到你。
我每日等待,忘记姓名,忘记容貌,忘记自己,你是我的全部。
直到我看到,你的笑容不再只对我绽放,你身旁依偎着美丽少女。她看到我惊喜的抱住,唤我是她见过最美丽的镜子。
我终于想起了我的所有:我永远不会微笑,我永远不能用眼神告诉你我的爱,我是一个你只会注视而不会去触碰的镜仙。
我哭泣,这是我唯一的表情,于是你的眼中也闪现出难过,在我死去的最后一秒。
于是我满足,这下我不仅可以忘记我自己,我也可以忘记我的爱。”
女子的声音很空灵,听着这首《镜子》仿佛听了一个娓娓道来的传说。这是秦沁最爱的歌,他完全理解故事里的镜仙的那种感觉,她爱的人的眼中一直没有她。
“这个女歌手的声音很好,只可惜后来嫁人了就收山了,只留下了这么一首歌。”秦沁遗憾。
“为什么镜仙就必须死去?”夏添有些激动。
“因为得不到她的爱啊。”秦沁不明白夏添会什么要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她真的太傻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曾记得她。”夏添语调异常的激动。
秦沁只当她是发发感慨,没有再回应,他根本不相信她能够听得懂这首歌,就像他不相信夏添会了解自己一样。
到了医院,夏添下车,没有说一句话。
秦沁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这位大医生,他自己还不开心呢,更不会想去安慰她,于是等夏添一下车,就开着车走了。
你现在,会不会真的被困在镜子里?夏添问自己。
夏添实在不知道杨锴麟和秦沁这对父子在搞什么鬼,刚刚和秦沁分开,杨锴麟就打来了电话。
“杨先生,我马上就要上班,你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请你下班再打过来吧。”夏添现在没有心情去说好听的话取悦她的老板。
“夏添,下班后来我家谈谈吧,是关于你妈妈的事。”杨锴麟长话短说。
“好,那晚上再说。”夏添挂了电话。杨锴麟,你真的爱过她么?她可是像那个傻傻的镜仙一样的爱着你。
挂了电话,杨锴麟手里握着文件在发呆。他当然是看不见的,这份DNA报告是准备给夏添看的。
在上次夏添离去之后,他总在想她的那句,“心里明明恋着却要分手,分手了却从此忘记了这个人”。他是不是错了,自己因为失明而放弃了两个自己爱的人,希望让他们幸福,但是为什么却事与愿违呢?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夏添又怎么会……
上帝给了人们犯错的机会,却不一定会给改错的机会,一处错,处处错。
他那晚在劝说夏添失败后就立刻打电话联系到了司阳宇的父亲,从他父亲的口中得知了司阳宇已经有未婚妻了,就谎称司阳宇已经在长沙订婚了,如果他们再不采取措施就来不及了,于是司阳宇才被父亲紧急召回关了禁闭。
他当时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拆散夏添和司阳宇,却在第二天刘助理的进一步的调查中得知了夏添8岁那年家里发生的变故,很轻易地就让人猜到夏添并非他父亲亲生。他立刻让助理继续调查,才有了这份DNA报告。
他便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又做错了,他难道真的要她做自己私欲的牺牲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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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们搞什么鬼,今晚便清楚了罢,夏添抱着这样的想法坐在车里。
到了杨锴麟家里,发现今天的气氛异常的不同。
家里除了杨锴麟一个人都没有,连小刘在给自己开了门之后也匆匆离去。
“你来了,来,过来坐。”杨锴麟早已等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恩,希望杨先生这次不是又因为什么无聊的事找我。”夏添冷冷的说。
“夏添,讲讲你的父亲。”杨锴麟低着头沉声道。
“我的父亲,太久没见,不记得了。”夏添竟有些心虚。
“是么?我说的是你的亲生父亲。”杨锴麟声音泛出一些沧桑的味道。
夏添愣住了。他已经知道了。
她没有急着开口,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还需要解释什么呢?
“樱樱,这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是我一生最爱的人。你现在的父亲,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你就算知道了,也千万不要离开他去找你的亲生父亲。”母亲的话还依稀在耳边。
母亲专情,她一辈子只爱了一个男人,不惜瞒着他怀了他的孩子,只为了留住一份记忆。母亲善良,她的余生都在报答另一个男人的恩情。母亲怯懦的,她直到要死去才敢告诉男人真相,她一直努力的帮助男人的事业、操持家务、当一个贤惠的妻子都是为了报答男人帮他养育了别人女儿的恩情。母亲,傻到和她唱的那首歌里的镜仙一样。
于是夏添唱起了那首歌,那是母亲唯一的一首歌,写给她最爱的人的一首歌,她也因为这首单曲一夜成名。却在最红的时候,毅然决然的退出了歌坛,离开长沙回到家乡,成为了一名家庭主妇。这首歌,就是母亲的一生。
杨锴麟听到夏添开始唱起了她妈妈给自己写的歌,瞬时潸然泪下。那些美好的日子,从他黑暗的世界中亮了起来,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等夏添唱完,他哽咽着说,“我爱过。”
他爱过,妈妈,你听到了么?
“夏添,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杨锴麟声音中充满了愧疚。
“不,你说你爱过,这就够了。你其实也并不知情,是妈妈她太爱你了,不是你的错。”夏添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已经不是照片上的那样英姿勃发,开始有些沧桑了。
“夏添,我会补偿你的。”杨锴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
“不,我不需要补偿,你欠我妈妈的,你刚才已经还清了,你并没有欠我。”夏添不想突然变成富商女儿这种身份,她本来就不是麻雀,何须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像雄鹰,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翱翔。
“不,夏添,无论是从血缘来说还是情感上来说,我对你都有责任。”杨锴麟不是一个薄情的人。
夏添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女主一样,哭着喊着说你现在才想补偿,你以前的20多年哪去了。她从小就没学会任性。
“好,但是你得征求我的同意,我不需要太多累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