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紧握住云静初的手,苍白的小脸上尽量的扯出一道安慰的笑容,虚弱的说着:“郡主,这辈子绿衣能伺候您是……绿衣的福气……小心惠妃……”
说着,头一歪便死了,云静初呆住了,静静地看着怀里的绿衣,她是自己重生之后第一个看见的人,一直都照顾着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是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她心中有暗暗打算过,等一切结束之后,她就给绿衣找个很好的婆家把她嫁了,当做她是妹妹一般给嫁掉,可是,她还未来得及,她却……
云静初的心好痛,痛得如同撕裂一般,是谁射地箭杀了她?
一双仇恨的目光看向地上的两名黑衣人,正想上前去质问,只见那两人就在知道自己无法要脱之后,便咬舍自尽,身体抖动了两下后,没有了气息。
而放箭之人却轻功十分了得,似乎早已经准备着逃跑,很快便离开,云静初看着那空无一人的高处,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这被擒住的这两位却是死士,很显然,他们不是同伙人,究竟还有谁要杀自己,那个人会是谁?为什么要杀她?
这时,云静初的感觉怀中的那身体渐渐地冷却,静静的躺在她的怀里,她记得绿衣话,她让自己小心惠妃,难道是绿衣发现了什么?
这时,司徒亮他们带着人匆匆的走了出来,只见云静初一直抱着绿衣,一动不动,脸色也有些木然,而她怀里的绿衣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你……”宁非宁来到云静初的身边,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而云静初的轻冷的声音回荡在这黑夜中,“今日的事情谢谢你,你先在府上住下,如何?”
感受到她的悲痛,宁非宁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云静初将目光从宁非宁移开,缓缓再次落到绿衣的身上,绿衣死了,那个她睁开眼时第一个看到的,关心的自己的绿衣死了,其实,她根本不是一个好主子,从来都还没有做过什么对她好的事情,她为何要这样舍命护住她,为什么,如果不是这样,她还是会或者……绿衣,我从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事,但是我今天保证,一定会为你找出凶手。
她缓缓地站起身,朝着管家吩咐厚葬绿衣之后,便独自一人走进了司徒府内。
司徒亮看着云静初那悲痛的模样,剑眉不仅微微一皱,似乎觉得眼前这个云静初还有很多地方觉得需要继续再观察……
彻夜烛灯恍惚,一阵清幽的笛声在这黑夜中响起,带着些许的哀伤,如青烟般飘渺而散开,飘到了琉璃苑,云静初抱着双膝坐在窗前,她知道这是笛声是谁吹的,他想用笛声安慰自己,这份心,她领了,只是,她此时此刻竟然最想得到的安慰却不是这笛声……
绿衣的丧事由管家亲自操办,她没有姓,云静初却给了她跟自己的姓,将她好好的安葬了。
这天,云静初独自留在厢房,微微抬起双眸,看着外面的雪景,她心里还是那样的痛,她手里一直拿着那金色的箭头,她说过,会找出凶手,可是这么些天,除了这个箭头之外,一点线索也没有。
“郡主,门外有位叫做阿朱的姑娘说有事找你,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冬月走了进来,唤了一声,随即将房门关上。
阿朱?难道是冠海山庄的阿朱?她来找自己做什么?云静初收回了思想,便示意冬月退下,自己走出了大厅。
看着云静初出来,阿朱盈盈上前,从衣袖里拿出一封红色的信封,“阿朱参见郡主,这是夫人命我送来邀请帖,说是今日想邀请郡主到山庄一聚,希望郡主可以赏脸。”
“冠夫人?”云静初皱了皱眉,这冠海山庄怎么会突然送来了请帖,不是只有经商的才会被邀请吗?为什么会突然邀请她?
“夫人还特意吩咐阿朱,务必一定要请到郡主,不然阿朱就不用再回山庄了。”阿朱上前,继续恭敬的说道。
虽然说冠夫人突然邀请自己,是真的想不明白,但是就是想不明白,她才要去弄清楚。”于是云静初她点点头,说道:“那我知道了,承蒙冠夫人美意,现在我就跟你去一趟。”
话落,云静初也收回了几日的伤心,便跟着阿朱离开了司徒侯府,坐上了马车朝着冠海山庄而去,在下马车之后,阿朱便恭敬的说道:“郡主,这边请。”
云静初回应的点点头,接着跟着阿朱走进了别院屋里,淡淡的莲花香四处弥漫,屋子布置得极致别雅,古香古色,每一样摆设都极其讲究位置,风水式的摆设。
屋内的上座,正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夫人,精心保养的面容依然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候应该是个绝美倾城的美人,穿着件白底绡花的锦衣,下身是白色百褶裙,显得十分端庄素雅。
“夫人,郡主来了。”阿朱盈盈上前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说道。
冠夫人优雅的点了点头,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白玉杯,目光紧锁在盈盈走进的云静初身上,只见她毫不怯场的走了进来,清秀的面容显得十分从容淡定,柔美中带着淡雅的灵气,仿佛不像传说中身份这么卑微,周身散发着高贵淡雅的出尘气质。身披一件白裘衣,里面是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因为移动,裙摆荡漾散开,层层缎带叠起,好似如烟的层云,苗条秀美,气若幽兰。
的确是个气度非凡的女子,不过那一双眼睛里面散发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同……
冠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卓光,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容,然后徐徐的说道:“这位就是永华郡主吧?”
云静初并没有直接回答她,既然能让阿朱亲自上府请自己,自然早已经将自己一切调查清楚,为何还多此一问呢?
于是,她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笑了笑了,随意地开口说道:“静初想不到竟然可以有幸见到夫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冠夫人锐利的眼神落在云静初身上,依然是那温和的笑容,却不知道这样的笑容下却是一把冷冽的刀,随时可以将人划伤。
“郡主一定会诧异,老身为何会想单独会见你。”冠夫人挥了挥手,气度非凡的说道,“坐吧,其实,老身也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请教郡主,也不知道老身听来这传闻可否真实?”
“冠夫人请问。”云静初缓缓地坐下,落落大方的开口说道。
“听闻郡主原本只是惠妃身边的一名宫女,可是却腐朽化为神奇,有了从未有过的先例,成为了身份尊贵的郡主,不知这是如何办到?”
“这一切都只是传言而已,现在想起来,静初无非就是运气好了而已,其实要说起化腐朽为神奇,静初当然不能跟夫人比。”
“噢?”冠夫人说边优雅的端起白玉杯,一副诧异的模样,抬起双眸看着云静初。
“不拿夫人的这一生的传奇来说,就单单这夫人这莲池就是极为最完美的杰作。”云静初美眸闪过一丝狡黠,红唇宛然一笑,“这莲花原本只在夏季盛开,可是冠海山庄的莲花却在冬季依旧盛开,这证明夫人已经把腐朽化为神奇了,夫人栽种莲花除了喜欢之外,应该还有原因吧……”
“原因?”冠夫人一听,眉间露出一丝不明的情绪,然后不由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莲花乃佛教的象征,看来夫人是敬佛之人,静初认为,夫人这般的性子,一定会是个为所爱之人费尽一切,即便再苦也会化腐朽为神奇的人。”
为所爱之人倾尽一切,这句话的确让冠夫人眼中划过一道神色,但很快恢复神色,温雅的笑着,看了看眼前这女子,终于将要说的话脱口而出:“郡主果真与众不同,这让老身甚是欣赏,不知道郡主现在可有许配人家?”
“这个还得看太后将静初许配给谁。”云静初淡淡地开口说道,虽然她不曾料想到这个冠夫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她的回答倒是真的。
“原来如此,那今日就劳烦郡主前来陪老身说话了,就让阿朱送你回去。”然后转身对着一旁的阿朱呼唤道,“阿朱,去宝璎阁拿件宝物送给郡主,然后送郡主回去……”
云静初不由的站起身来,然后上前不吭不卑的说道,“宝物就免了,那静初告辞了。”
随后,云静初便跟着阿朱离开了屋内——
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冠夫人立刻走进了里面,只见帘子后坐着妇女端着在一副轮椅上,一身素白的锦衣群,全身散发着一种高贵非凡的气息,一阵轻风吹动了她的面纱,洁白被风一掀,半边的面容竟然都是疤痕,但是另一边完好无缺的脸蛋竟然美的让人屏住呼吸。
为了心爱的人倾尽一切,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夫人,她已经走了。”只见冠夫人恭敬的上前说道。
轮椅的妇女深深的看了冠夫人一眼,莞尔一笑,柔声道:“少爷的眼光不错,这个女孩子倒是聪慧过人,指不定可以帮助少爷完成大业,以后不用再派人去杀她……”
第一百四十三章
寂静的静安寺里,司徒萱整个人戾然无力的斜坐在轻榻上,想着自己竟然被送来这个鬼地方,整张脸苍白如鬼,泪痕犹在,而身边的宫女吓得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怯生生的看着皇后娘娘。
这时,一名太监飞奔而入,恭敬的开口说道;“禀娘娘,京城消息传进来。”
司徒萱一听到这话,那苍白的脸上竟然闪过一抹兴奋,黑瞳中跳跃着得意,唇角浮起了阴狠的笑,云静初,这一次你肯定必死无疑,这就是你破坏我的好事的下场,说不定现在你已经一命呜呼了,一想到这个,司徒萱心急的开口说道:“快,给本宫呈上来。”
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利落的接过太监手中的书信递到司徒萱的手上,司徒萱飞快的打开信来,看了几行,脸色骤变,越往后看脸色越发的难看,周身的暴戾之气,“啪”的一声甩手击向身边的桌子,脸色难看异常,没想到云静初竟然躲过了一劫,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女人身边竟然还暗藏着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她的命总是这么好?司徒萱咬紧牙根,喘气声越来越重,愤怒的尖叫,“滚,你们滚出去,都滚出去……”
静安寺的大殿上,所有宫女和太监都退了下去,司徒萱看着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才气恨难平的站起身子挥手掀翻了身边的茶杯,不停的撕着手里的信,整个人尖锐的叫了起来,门外守门的太监只吓得心惊胆颤,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没想到一向娴雅的皇后娘娘发起狂来也挺吓人的,难道这就是皇上将皇后娘娘送到这里的原因,不过想想最近皇后娘娘确实也不好受,好好的突然就被皇上安排到偏远的静安寺,想来是精神快崩溃了。
就在司徒萱一个人在大殿上发狂发颠,木姑姑悄无声息的从殿门外走进来,心疼的唤了一声:“萱儿。”
司徒萱停下手里的动作,嚎哭起来,望着木姑姑,伤心欲碎:“你不是说你派去的人一定会万无一失吗?可是谁会想到她身边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你看吧,又让她逃过一劫,这一次失手,下一次再想动手就更难了……”
木姑姑走到司徒萱的身边,柔声的说道:“好了,你别伤心,累垮了身子,倒叫那个女人得了便宜,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将来你可是万人之上的皇太后,而且我们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我会想办法对付那个女人的。”
听见这话,司徒萱眼中泛起一丝复杂,立刻伸手拉住木姑姑的手,忽然说道:“木姑姑,不然我们一起走吧,什么都不要了,这里的一切我们统统不要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孩子有我们的爱就行了,这江山谁要谁拿去,如果被皇上知道这一切,我们的孩子会被他杀了的,你忍心看着他被杀吗?”
木姑姑的脸上出奇的平静,只有他一双好看的眼眸里闪过惊涛骇浪,唇角抿出一抹冷笑,望着身边的女人,心里冷哼,当初如果没有自己,她根本不会有今天,一辈子都只会是那个地位卑微的庶女。
真是个蠢女人,还当真以为他爱她呢,他一个冷血的人会爱上人,只怕连他自已都觉得奇怪了,他活着就是要将他失去的江山夺回,要让文元所有的皇族全部毁灭,夺回原本属于他的江山,当初会选择和这个女人生个孩子,一则是夺取江山的计划,二则如果夺江山计划失败,也可以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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