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此时心中尽是恨意,为什么她要受这样的罪,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想着自己怎么进宫到如今的下场,她感觉自己生不如死,肚子已经开始暗暗疼痛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就快要失去自己的孩子,顿时,随着那种疼痛越来越剧烈,而她的意识好像开始飘渺起来,宝贝,不要害怕,娘亲来陪你了……
李公公满意的看着惠妃身下那一滩血迹,总算松了一口气,很快发现惠妃有些不对劲,似乎晕了过去,心中不禁一惊,毕竟皇上只是吩咐让这个孩子消失,并未要惠妃消失,所以李公公便立刻让殿外的御医进来看,这才将在鬼门关的惠妃拉了回来,不过孩子却是真的没有了。
而惠妃总算捡回一条命,但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神智都不太清醒,痴痴傻傻的。
李公公随后很快赶到御书房,只见宇文拓正在御书房里满脸盛寒的斜靠在龙椅上,一脸阴冷的望着走进来的李公公,低沉的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按照皇上吩咐,已经办妥。”李公公恭敬的禀报道,不敢有任何马虎。
宇文拓阴黑着脸,眸子锐利得像一把刀,薄唇紧抿着,透着他的心里的愤怒,“那就好,必须要斩草除根,绝对不留后患。”
“只是,这惠妃娘娘已经疯了。”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深怕皇上怪罪。
“疯了?那正好。”宇文拓刺眼的光芒闪烁不定,映衬得他美如冠玉脸庞清润如玉,只眸底惊涛暗汹,冷声吩咐道:“立刻传朕口谕,惠妃不小心滑胎,致使精神大受刺激,朕有感于丞相的荣宠,愿意继续让惠妃在惠宁宫尽享荣华。”
“是,奴才这就下去办。”李公公暗暗捏了一把汗,见皇上没有怪罪他,便立刻恭敬的退下,为皇上办事。
宇文拓看着李公公消失的背影,狭长的眼眸染上青黑的暗芒,唇角浮起一道悲凉的笑容,惠妃的孩子他可以解决,但是另外一个孩子呢?想到这里,宇文拓想到这里,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
次日,整个皇宫都在议论着惠妃滑胎后发疯的事情,后宫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昭阳殿中,云静初也从杏儿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不言不语,而是细手轻敲着桌面,在心中思索着整件事情,渐渐地似乎理出了头绪。
“郡主,这件事情似乎有些蹊跷。”杏儿忽然开声,瞬间打断了云静初的思绪。
“杏儿倒是越来越机灵了。”云静初看着杏儿,赞赏的说道。
杏儿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跟着郡主这么久,再不变的聪明,都不好意思说是郡主的丫头了。”
云静初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其实她早就想到了,那日见到惠妃,她是这么小心翼翼地照顾自己,就连走路也让两个宫女搀扶着,怎么可能会滑胎,而且以惠妃的心理素质,怎么单纯的滑胎便让她发疯呢?
这件事情能让她看出一个人,所以她必须要去一趟惠宁宫,想着,云静初按了按鼻梁,伸手朝着杏儿吩咐道:“走,我们去一趟惠宁宫。”
杏儿虽然不知道郡主的用意,但很快点了点头,立刻上前扶起郡主,随后与郡主一同走出了昭阳殿。
两人来到惠宁宫,晓梅诧异的看着云静初的到来,毕竟现在后宫不曾有过一个人来看望惠妃,不曾想到唯一来的人竟然会是惠妃最恨的云静初。
云静初带着杏儿缓缓走到大殿,映入眼帘便看见一脸傻笑而十分清丽的脸,服饰简单却很整洁,一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这样的她看上去很气色还不算很糟糕,看来宇文拓倒是有吩咐人好好照顾她,只是她的目光有些痴呆,手里抱着用衣服包裹的一个枕头,边走边摇晃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云静初凝视着眼前的人,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但是她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那就是保住了她在宫中的位置。
“纪嬷嬷给郡主请安。”这时一名身穿宫装的嬷嬷忽然上前,恭敬的朝着云静初说道,那深沉的脸上闪过一丝的诧异,似乎不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云静初。
云静初看着眼前的纪嬷嬷,很快便认出眼前这个人正是当日在冠海山庄见自己的冠夫人,只是不曾想到,她竟然不是真正的冠夫人,看来这当中一定隐藏着什么。
一旁的惠妃看着纪嬷嬷的举动,也福着身子,学着嬷嬷的语气,也开口说道:“纪嬷嬷给郡主请安。”
说完,又傻傻的笑了笑,这样子就像是个小孩子。
云静初挥了挥手,示意杏儿快速地去把惠妃扶起来,可就在杏儿要靠近的时候,惠妃吓得坐在了地上,连忙后退,将怀里的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脸上的笑容已经变成了惊恐,瞪着眼睛看着杏儿:“你要做什么?我不会让你抢走我的孩子!你走开!”
纪嬷嬷见惠妃的状况不对,快速地上前,安抚住:“嘘,娘娘,别紧张,小心惊动了小皇子。”
“我不紧张,嘘……他在睡觉。”惠妃听了纪嬷嬷的话,又浮现了笑容,拍着手中的枕头,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仔细听着,才知道她在哼着一首儿歌。
“郡主,惠妃娘娘从昨夜醒来就这样,还请不要怪娘娘。”纪嬷嬷小心翼翼的说着,她很清楚眼前这郡主绝对不简单,从在冠海山庄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她就能看出,她有着一双透彻而又冰冷的眸子。
云静初嘴角轻微的扬起,周身却寒气逼人,看着下首的纪嬷嬷,然后站起了身,朝着惠妃盈盈走去,直到她的身边,才蹲下身子,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惠妃,这样真的好吗?”
她说话的语气仿佛并没有将惠妃当成痴傻,而就是在跟正常的她说话一般,惠妃明显的感觉到背脊一丝注心的凉意,摇晃的手臂忽然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
“嘘……”惠妃小心翼翼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的在云静初的耳边说道:“孩子还在睡觉,小声点——不要!”
忽然,她的神情转变,将云静初推开,死死的抱住枕头,“你这个贱人,休想抢走我的孩子,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不是前皇帝的孩子,不是,求求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一番话听在云静初的耳朵里,心里有很大的感触,尤其是想到曾经的自己,骨肉分离应该是一种很难受并且很难面对的事情,看着她的模样,云静初也没什么要问的,因为她知道,就算她怎么问,她都回答不了自己什么,于是,抬了抬手,示意杏儿一同离去,反正,她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
亲们,请允许绮罗邪恶的偷偷告诉你们,其实,静初里的孩子并不是宇文拓的哦!
哎呀,怎么就这么不下心就透露出来了!嘿嘿,感谢亲们一直对绮罗的支持了,因为有你们,才有现在绮罗的坚持!再次谢谢了!
第 196 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桌面的铜镜以及厚实绵软的地毯上,打出暖色的光晕,将末冬寒冷的空气隔绝在厚实的门墙之外。
一阵尖细的通报声打破了这个安静的早晨,“皇上驾到——”
此时云静初并不想见到宇文拓,却又很无奈的从贵妃椅起来,福着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静初参见皇上。”
从宇文拓的深神色中看的出他很开心,似乎是除去了什么碍眼的东西,云静初眼眸一沉,心中涌出一抹厌恶,可是宇文拓却不自知的伸出手,立刻扶起她的身子,柔声的说道:“静初昨夜睡得可好?身子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云静初并不想掩饰心中的情绪,厌恶的偏离他的大手,往后退了几步,刻意保持距离,抬起清秀的脸淡淡的望着宇文拓,神情又恢复了初次时的冷漠与陌生,宇文拓的脸色变了一下,眸子钦利起来,唇紧抿着,不过最后却隐忍住了,他心中十分明白云静初为何会有这样的神情,昨晚他已经得知云静初去看望惠妃的事情。
“来,静初,坐下来,朕有件事情告诉你。”宇文拓俊脸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意味深长的说道。
云静初原本并不想理会宇文拓,但是看着他似乎真的有事情要说,便转过身子坐在贵妃椅上,而宇文拓则是坐在她身旁,满脸笑意的看着一边的云静初,那双黑眸中柔情深深的刺激到云静初的情绪,心中越发深沉,但表面依旧神情未变的等待着宇文拓开口。
“静初,御医今早跟朕说起你的身子弱,现在要是执意生下这个孩子,恐怕会影响你的身子。”宇文拓这话一落,不说云静初了,就是站在一旁的杏儿都不由睁大了嘴巴,好半天没有反应,因为之前御医说郡主的身体只要稍微调理,并无大碍,为什么皇上要这么说呢?相对于杏儿的惊讶,云静初倒是淡定得多,她抬起双眸看着宇文拓,并未开口,因为她相信宇文拓接下来还有话要说。
“所以为了静初不要受这种苦,所以朕希望静初能不要这个孩子。”宇文拓俊美的五官上双目凌寒霸气,一双眼眸深不可测,唇角噙着疏浅的笑容,至少在他看来,他在乎的只是云静初,想要的也只是云静初。
云静初的心从头顶凉到脚底,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还有这个肚子里面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如果即喜欢她,又是他的孩子的话,他怎么会这么做?
想着,一双美眸微微一闪,只觉得心累比身累更伤人,抬起头望着一边正深情望着自己的宇文拓,宇文拓做事一向有目的,直到现在都不曾知道他究竟是何时治愈双腿的,还有他为何会是慕白的身份,这种种都是为解开的迷,但是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宇文拓做事一定是有目的,她绝对不相信这个男人是为了自己好,如果真是为了自己好,断然不会这么残忍,就像惠妃一样对待自己,虽然方式不同,但是结果似乎是一样的。
“皇上,静初忽然感觉身子有些不适,想去休息一下。”云静初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起身说道,虽然现在才是早上,她刚刚起身,但是眼下确实也只有这个借口能推脱宇文拓。
“那这件事情晚些再议,朕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朕再离开。”宇文拓拉起云静初的手,他看出云静初的情绪,但是他很有耐心,因为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高兴,不过这也是为了他们两个人好,而他也会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会只钟情于她,不再纳任何妃子,相信能得到皇上的专宠,换做是后宫的哪一个女人都会开心。
云静初看着他脸上的温柔,真的好像一把利剑,云静初心中冷冷一笑,也不去甩开他的手,而是随着宇文拓一同走进了寝宫。
杏儿站在寝宫门口,眼眸中充满了忧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个皇上十分不喜欢郡主腹中的胎儿,可是这明明是皇上的孩子,他又怎么会不喜欢,或许他真的只是担心郡主的身体,真希望是她太多虑了。
宇文拓温柔的将云静初安置在软榻上,轻轻地为云静初盖好被子,便坐在榻边,柔声的开口说道:“静初快睡吧,朕等下就走。”
云静初还是没有应声,而是立刻闭上双眸,此时阳光已经照进屋内,正好照亮了宇文拓如雕塑的脸上,黑瞳幽暗闪烁不定,唇紧抿起来,好似下着什么重大的决心,掉头望着床榻上的女子,静静的痴痴的望着,静初,你不要怪朕,除了这个孩子,你要什么朕都会补偿给你的,朕求你一定要原谅朕,不要离开朕的身边,在阳光的照耀下,宇文拓伸出大手握住云静初的细手,却不知道为何,两个人的手都莫名的感觉到丝丝透凉。
宇文拓微微皱着眉,并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大手将她的细手放入被褥中,便伸手覆在云静初的脸上,黑瞳中闪烁不定,渐渐将视线落到她平坦的小腹,知道里面住着一个小生命,脸色罩上寒霜,唇角浮起冷笑,那笑似锐利的冰刀般箫杀。
或许,他还可以再去求证一次!想着,宇文拓看着紧闭双眸的云静初,便飞快的闪身离开。
就在宇文拓离开之后,床榻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她的眼里是一份冷然,宇文拓越来越不对劲,她是能感觉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不对劲,她猜不透,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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