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教官不好惹 ( 全本+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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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教官不好惹 ( 全本+番外)-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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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篱拧着眉毛,看外星生物似的瞅着辛果儿,“蛋蛋,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牛饮了?记得以前你是很矫情的啊……”
    我勒个去……辛果儿苦笑一声抚抚额头,“王爷,我以前怎么个矫情法?”
    “你让我和哥——我皇兄爬到高高的树上摘果子,好不容易摘下来,你却不吃,让人切开放到屋子里,说讨厌那些浓郁俗媚的熏香,偏偏喜欢用果香熏屋子和衣物。”
    辛果儿不禁愣住——越曜,小时候爬树给她摘过果子?
    脑中不仅浮现出一个场景——很多年前,她很小,哥哥带着她在辛家花园里玩儿,让她站在地上等,他身手敏捷地爬上高高的树枝,摘了果子抛到仰着小脑袋巴望他的她脚边。
    彼时,那张英挺清俊的少年脸颊,曾经笑得那么灿烂。
    不料这一世的辛果儿,年幼时,也曾经站在果子树下仰头望过一张一摸一样的脸。
    大概在那时,北越王子越曜的身影被南郡公主辛果儿深深镌刻于心,而亦是彼时,辛果儿的身影和笑声又深深地烙在了北越另一位王子、呆子越篱心上。
    轮回,出了奇的相似,亦真亦幻,真教人无奈。
    越篱委委屈屈地诉说着当年旧事,眯缝了那双桃花眼,谢谢乜视辛果儿,笑得满脸无辜,“你打了世子给我报仇,却又把我变成你的奴隶,在南郡都城那端日子,我可是被你欺负得够够!否则也不会有前几日让你做粗使宫女的事情,嘿嘿……”
    辛果儿回过神来,苦涩地笑了,“你这个人还挺记仇的,那一点小事也要报复,太小心眼儿了!”
    越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眉毛,“嘿嘿,我只是想逗你玩儿玩儿。。。。。。以后再也不了,只要你愿意,篱儿还给你当跟班儿!”
    “篱儿?”辛果儿愕然浅笑,堂堂逍遥王爷,她竟然这么不伦不类地喊过他?
    不过这个小猫儿般柔弱招人疼溺的名字,倒还真的挺适合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且又轻佻孟浪的呆子!
    越篱笑眯眯地捏捏辛果儿的鼻子,答应着:“嗯——这么一喊,又回到小时候了,呵呵……”
    又柔柔扳过她肩膀,让她侧坐于他腿上。
    做出一副萌鹿般的表情,水汪汪望着她的眼睛,脉脉张口:“蛋蛋,我皇兄所作所为固然事出有因,可是却也暴虐了些,你纵然恨他,甚至试图伺机为你父兄报仇,也属寻常之理。只是现在时机不利,蛋蛋,你先安心养伤,不要过多地想那些伤神之事,免得,免得变得和我一样成为傻子!”
    父兄被弑,故国都城遭屠,血流遍地神鬼为之哀泣——这的确是难以释然的滔天仇恨。可是,这些仇恨却并不属于她辛果儿。
    这些仇恨早就被一名也叫做辛果儿的冤魂背负在身上悠悠带走,永远地湮灭在了北越皇宫大明宫外的污水渠中。
    这个呆子,为了安慰她,甘愿自贬,真傻……
    听到越篱这番痴话,辛果儿心里不禁有柔软须臾晕漫开来,来自异世一名呆子王爷的关怀,暖暖的,热乎乎的……
    有这么一位呆子王爷痴痴关怀着,一缕香魂夭于污水渠的那个辛果儿,不枉一世。
    辛果儿淡淡笑道:“我心中没有仇,亦是无恨。王爷,我早已不是以前的辛果儿,只是个中缘由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其实我现在最渴望的,不是什么报仇雪恨,而是要离开大明宫,我是一个自由的人,不能一直就这么困在这里。等我伤好后,就设法离开,在此之前,就多多麻烦你啦!”
    “你要离开……”越篱证楞着,桃花眼中顿时波光潋滟地泛开忧愁,深情瞬间寂寥,双臂加了力气,将辛果儿紧紧搂住,“我不准你走——”
    刚才看他说话还蛮正常的,这时候撅着嘴巴又变回呆子模样,活像个撒娇耍泼的顽童,眸子闪闪烁烁,又委屈又狡黠。
    辛果儿苦笑不得,推开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王爷,我真的不是那个保护过你又欺负过你的南郡公主,我也叫辛果儿,可我真的不是那个辛果儿,那个辛果儿早就淹死在污水渠中了……唉,真是解释不清楚!”
    物理学说中有一个假想,同一时间内,有无数空间并行存在,就像若干条直线一般,永不交汇互不干涉,静默地存在于宇宙之间。
    辛果儿觉得自己就是一时不慎滑入某个与二十一世纪并行的空间里,找不到离开的路径,也无法预知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只能茫然而无奈地存在于这里。
    这样的事情,自己想一想尚且一头乱麻,给这个呆子又怎能说得清楚?
    越篱倔犟地又搂紧了辛果儿,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在她发丝间痴痴地咕哝:“你是篱儿的蛋蛋,你走了,谁给篱儿喂鸟儿?就不准你走……”
    这呆子——
    辛果儿正准备把他推开,互听外面有人慌慌张张惊呼一声:“皇、皇上……”
    原来如此……呆子,原来你是要拿辛果儿当道具,演戏给皇上看啊……
    辛果儿抿抿唇角,满脸皆是讽刺笑意,越篱那些痴话本来就不是说给她的,她竟然还稀里糊涂当了真;正如当日越曜斜斜避过要害刺她一剑时,她竟然替他开脱,觉得他是因为她喊了哥哥,因而对她心生恻隐。
    原来,这个大明宫内谁都不呆,真正的呆子,是她辛果儿……
    珠帘摇曳,琥珀光影轻轻晃动,摇碎一地灿烂,眼光被切割成无数暖黄色的小圆点,细细碎碎在地板和幔帐上闪烁迷离。
    那个眉目凛然的人——越曜,高大英武地站在细碎阳光内,奇怪的是,满面寒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平和而柔软的表情。
    瞟一眼紧紧抱着辛果儿的、见了君王连床都未下的逍遥王,眉头微微有些蹙紧,慵慵然开口:“王弟,听说你这里新来了一位宫人,会说鸟语,朕一时好奇,遂前来瞅个热闹!看来,被王弟如此珍重的这个人,想必就是她了?”
    越篱点头,笑得一脸灿烂,“皇兄猜的没错,就是她,臣弟介绍一下,她叫蛋蛋——”
    侧首看一眼辛果儿,柔柔地笑,“蛋蛋,这是我皇兄,你得喊皇上呢!”
    她才刚刚苏醒,越曜就来了,还真是巧,呵呵……
    辛果儿淡淡笑了,“奴婢见过皇上,奴婢受伤了,不能给皇上行礼,望赎罪——”
    越曜岿然不动,面上依旧微风和煦,波澜不惊。
    唇角轻动,“恕你无罪。”
    眼神转向越篱,自嘲般寒暄道:“看来朕今日来的不巧,这位‘蛋蛋’受了伤,应该不能跟鸟说话让朕看热闹了,真是遗憾!”
    越篱抱歉地笑道:“请皇兄见谅!等蛋蛋伤好了,臣弟带她去麒麟殿,把鸟笼也带上,让她说那什么劳什子鸟语给皇兄听!皇兄有所不知,这两只鸟与蛋蛋相处得十分融洽,彼此感情深厚,几乎不能分离!”
    啧啧——辛果儿汗流浃背,兀自替这位撒谎不眨眼的呆子王爷脸红!
    越曜悠悠说道:“昨日梦见父王,嘱朕好好儿照顾篱儿和母后,说道鸟儿,朕倒是想起来了,那两只金刚鹦鹉乃是父王所赐,朕想将其带至麒麟殿几日,聊以慰藉对父王之思念,王弟可否舍得借与朕?”
    辛果儿心里一颤,暴君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越篱细密的睫毛蓦地扑闪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只有侧坐在他腿上的辛果儿的角度才能看得见。
    那呆子竟然是个善于掩藏情绪的高手……辛果儿心底涩涩的,人还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心里却早已麻木不堪失去知觉。
    越篱云朗风清地笑着,“皇兄一片孝心苍天可鉴,父王泉下得知定然大为欣慰,百善孝为先,臣弟岂能阻碍皇兄大善之美?那两只金刚鹦鹉就挂在廊下,臣弟这就去取下来,差人送至麒麟殿!”
    越曜双目如隼,深邃无波不可窥觎,似是无意般淡然瞟过辛果儿的脸颊。
    顺手拿起多宝阁上那只栩栩如生的鹰,擎在手心把玩着,漫不经心说道:“既是先王钦赐之物,朕该当恭敬待之,这两只鹦鹉如今由你这个‘蛋蛋’负责饲养,到了朕的麒麟殿,如若忽然换人饲养,恐它不肯饮食,让它受了委屈,朕岂不沦为不孝之人,如是——”
    他摩挲着展翅欲翔的鹰翎,语调慵然,猛然用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牢牢绞住辛果儿的眼,仿佛随口就那么说了出来——“蛋蛋,不若你随那两只鹦鹉一起去麒麟殿,好好儿地饲养先王御赐圣物,成全朕对先王一片追思,不知蛋蛋姑娘意下何如?”
    ……辛果儿在心中无力地笑,果然,暴君很善于说话打埋伏嘛,逼着越篱说出“百善孝为先”,他便可以光明正大打着“孝”的旗号提要求,且让越篱毫无抨击之理。她还未来得及说话,越篱先着了急。
    母鸡护鸡崽儿似的张开双臂,严严实实将辛果儿掩在怀里。
    俊俏的脸蛋皱巴得活像一团卫生纸,梗着脖子,孩童般鼓起了嘴巴,憋红着脸颊,脱口而出:“不!这是我的蛋蛋,蛋蛋受伤了,要养伤,我得照顾蛋蛋!”
    “你呀,这一身顽性何时才能改掉——”越曜淡然嗤笑,将那只翎羽乍然的雄鹰雕刻放回多宝阁。
    再转身,已然一身寒意,目光锐利,比那只雄鹰雕刻更凛人几分!
    谢谢睨视着窗户,似是对空气说话一般,语气冷冽地几乎能掉出冰渣儿——
    “逍遥王,你要让朕成为大逆不孝之子吗?”
    “臣弟不敢——”越篱没忍住,眸色终于黯沉下来,依旧紧紧护住辛果儿,坚定而沉着地说:“皇上要尽孝,拿了那两只鹦鹉即可,若想要听蛋蛋说鸟语,等她伤好了,臣弟亲自带她去麒麟——”
    “朕现在就要带那两只鹦鹉去麒麟殿——”越曜冷冷打断越篱的话,双手附剪于背后,转身,傲然漠视辛果儿,“一名身份卑贱的粗使宫女,朕特许你进入麒麟殿,不过是看在两只鹦鹉的份儿上!怎么,不识抬举?”
    那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王者之桀骜,嗖嗖地压迫过来,将辛果儿逼仄得几乎无处寻觅藏身之隙。
    刀刻般英武俊挺的面庞,伟岸健硕的身体线条,还有他腰间那条坠了黑曜石雄鹰挂坠的绦子——这一切,是这样的熟悉,却又这般令人痛心!
    身份卑贱的粗使宫女……辛果儿沉静地推开苏篱,粲然笑了,“谢皇上抬举,能去皇上的麒麟殿伺候那两只鸟,是奴婢的荣幸,奴婢求之不得!”
    越篱似是浑身一颤,抱着辛果儿,两眼水花花瞅着她,“蛋蛋,这两日昏睡把你睡傻了么?你的伤还没好,你是我的蛋蛋,你不在辛夷坞,我怎么给你养伤?”
    辛果儿苦涩地笑,“奴婢只是一名卑贱的粗使宫女,王爷这么说,奴婢领受不起。”
    越曜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唇角浮上一抹讽刺笑意,瞥一眼越篱,冷冷说道:“王弟,明日母后亲自去闻梵殿抄写经卷,王弟若是有心,亦可斋戒沐浴后一同前往,免得在辛夷坞待着无聊,那些温室冬瓜纵然有趣,时间长了未免乏新,倒不如找点别的乐子,对王弟心智开窍或许有益,王弟以为如何?”
    暴君分明是拐着玩儿骂越篱智商低下啊……
    兄弟俩一个搞不清楚到底是真傻子还是真大智,另一个冷漠凛然桀骜凌人浑然宛若阎罗在世。
    明枪暗炮,却又比着赛粉饰太平。
    辛果儿越来越觉得她才是呆子,傻傻看不清楚眼前这一切。
    越篱真的就跟个傻子似的,大咧咧对越曜摆摆手,“在臣弟眼里,那些冬瓜白看不腻,每天看,都能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不会看腻味,嘿嘿!对了皇兄,能不能这样啊——鸟去,蛋蛋不去,行不行?”
    越曜说:“刚才是你说的嘛,相处甚欢,鸟离不开蛋蛋,蛋蛋也离不开鸟——”
    越篱挣红着脖子争辩:“我是这么说过,鸟跟蛋蛋不分离,可是蛋蛋现在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留在辛夷坞静养呢!”
    兄弟两就鸟与蛋蛋能不能分离的问题争执不休,活生生演绎着现场版的“两小儿辩日”。
    鸟鸟蛋蛋的真纠结……辛果儿苦着眉毛,一阵风中凌乱……
    越曜最终当然以不用质疑的王者威严带走了鸟和蛋蛋,紫菱搀扶着辛果儿,身后跟着各捧一只鸟笼的木樨和采幽。
    早春,乍暖还寒时节,可是一路醒来,入目的却已是处处盎然。
    皇家园林的植物花卉皆是经过能工巧匠大耗精力设计出来的,四时皆有繁华接续,万年常绿亘古不休。
    不受四时束缚的大明宫内处处春意盎然,已有早褪出茧的蜂蛾迫不及待嗡嗡闪动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满院子飞舞,寻找花蜜啜饮。
    两只虎皮鹦鹉在辛夷坞待久了,整日看越篱务弄那些冬瓜,许是憋闷坏了,现在乍一看到这般热闹景象,顿时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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