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是报应,如论如何都躲不掉的。既然躲不到,那就只好勇敢面对了。开门见山地问他到底想干嘛,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能书写一部红颜祸水的传奇。我看了看手表,登机时间早就过了,于是拿出登机牌撕碎了冲到马桶里,然后视死如归地走出了厕所。
他果然就站在厕所的不远处,用阴沉又得意眼神地看着我。
我大步走到他身边,平静地问到:“邓明生,你想干什么?”
“哼,康艳,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尤其是聪明的女人,更容易犯错。”他的语气阴森,与十多年前我所认识的邓明生完全判若两人。
“你暗中监视了我这么久,就是想给我这句忠告吗?”我一边说一边迅速地看了看四周,希望运气好能碰到一个我认识的人。不过既然是报应,老天爷肯定有份参与的,他怎么又会安排一个我认识的人在这个时候出现。“不过,你如果是打算绑架我的话,你难道要在这里下手吗?要知道,就在你头顶上,就有两个摄像头。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离开这个地方?”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我就不再那么害怕了,他说的没错,我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他只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
“住在岳秀小区的那个老人是你的母亲吧?对了,我昨天和你的猫坐在同一架飞机上的。”
我心里一沉,他既然跟着苏菲夫人到了我家,也就是说,他不仅知道我住在哪里,还见过了我的母亲。还好天天是住校生,邓明生应该不知道他的存在。不行,我必须想个办法通知耿伯或是纪焕文。于是我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问到:“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先跟着我走,别耍花样。”他说完调头就走,我无从选择,只能跟着他走出了机场。他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和我一起坐到了后座上,然后对司机说:“去华生宾馆。”我心中又是一惊,这个三流宾馆离我原来所住的地方就两条街道,他监视我有多久了?
一直到了宾馆,跟着他上了楼,我还是没想到好办法,于是只能装作无比顺从的模样。他打开门,几乎是把我推了进去,房间很脏乱,满是烟酒的味道。我在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站定,不卑不亢地看着他:“现在你可以说了,你到底想干嘛?”
他把门反锁了,然后走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字一句地问我:“那个孩子在哪里?”
“哪个孩子?”我的镇定有点装不下去了,他是冲着天天来的?他怎么会知道天天的存在?
“我的孩子。”
为了掩饰我心中极度的恐慌,我也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同样一字一句地说到:“你是说,那个在我肚子里呆了不到两个月就打掉的孩子?”
“你不用狡辩了,我知道你把他生了下来,还是个男孩,两个多月前你带着他在机场的玩具店出现过,我说的没错吧。”
两个多月前?机场的玩具店?我送天天回家的那次?我这才想起来,那次在机场曾经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盯着我看了很久,但是他跟邓明生又是什么关系呢?他怎么会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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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九、毁容
更新时间:2011…9…28 21:30:48 字数:2402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既然他不是亲眼看到,我就可以抵死否认。
“李川当时也在那个玩具店。”
“我怎么还会在那个城市出现?也不认识你所说的李川。”我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想再看他。因为他的脸上竟然开始浮现仇恨的神情,弄得我莫名其妙,既然我生下了他的私生子,他的生活并没有受影响,为什么为恨我。
他冷笑两声:“你身边那么多男人,你当然不会记得他,不过他记得你。”我这才想起来,那时候邓明生有一个开饭店的李姓朋友,我们经常到他的饭店去吃饭,他是知道我的存在的。若干年前,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在若干年后撞见,竟然改变了我的一生,宿命就是如此不可言。他见我不说话,又接着说到:“我跟踪了你一个多星期,都没见到那个孩子,然后我跟着你的猫回了你老家,也没见到那个孩子,你把他藏在哪里?”
“既然你跟着苏菲夫人回了我的老家,那你应该见到去接她的那个男人了,那是我老公,在我离开你的第二年,我们就结婚了,李川所见到的那个孩子,是他的。”
“你以为你可以骗得了我吗?那个男人叫付建平,未婚。我去他工作的超市问过,他不过是一个送货员而已,你会嫁给一个开二手小面包的送货员?”
他居然连付建平也查了,我的心更乱了,他现在已经知道我老家所在,如果再让他知道天天就在那个城市上学,那后果不堪设想。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他说到:“事到如今,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你不用再说这句话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他的脸已经有一点扭曲了,像是正在受着什么折磨。
“我说的是真的。当时受候佩的影响,我是有心要借你的精子怀孕,所以我在每个套套上都扎了无数个针孔,但是试了半年也没有反应,后来我就放弃了。过了一段时间,某个晚上我和某个男的在一起喝了不少酒,并且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上了床。再后来,我就怀孕了。我之所以告诉你肚子里的小孩是你的,无非是想骗点分手费而已。”
“你骗我的?”他已经被我激怒了,眼眶红了,配合那两道伤疤就像恐怖片的男主角,脸孔也扭曲得更厉害了,我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一个男人,此刻的他就像一头发怒的猛兽,随时都会撕了我。
我看着面目全非的他,不敢再出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几秒钟过后,他扑了上来,不过不是扑向我,而是一把抢去了我提在手上的包,粗暴地拉开了拉链,然后扑通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钱包,手机,化妆品及一些小东西散落一地。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以后,他便把包丢在了一边,然后弯下腰去捡起了钱包和手机。他先是打开了我的钱包,瞄了几眼便丢了,然后打开手机,还是瞄了几眼就丢了,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找天天的照片,不过我并没有把他的照片放在钱包或是手机的习惯。
我正想说些什么,谁知他扬手就给了我重重的两巴掌:“你这个贱女人,你竟敢背着我偷男人?你竟敢把我的儿子藏起来,我要杀了你。”他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神情变得异常地激动起来,甚至手脚开始抽搐起来。
他的力道可不小,那两巴掌几乎让我晕过去。我挣扎了好久才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下来,看他现在痛不欲生的模样,一定是毒瘾发作了,怪不得他心性大变,原来是染上了毒品。我要趁着这个机会自救。这样想着,我的视线便落在了滚到脚边的一支精致小巧的黑色唇膏上,我心中一阵欢呼,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支唇膏是当初陈文送给我的,他说是他一个从事情报工作的朋友给他的。这表面看上去是一支普通的唇膏,但其实是一个高科技无线电话,拔号盘隐藏在瓶盖之内,也可以事先设置好应急电话,有紧急状况时只要逆时针转动唇膏底部,就会自动拔出电话。当时我只是觉得这东西挺新奇,便收了下来。后来某次无意中拿起它,便想如果某天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应该联系谁来救我呢?又或者我濒临生死边缘的时候,我要对谁交待我的遗言呢?然后就鬼使神差地把应急电话设成了耿伯的号码。之后便一直扔在了我常用的包里,没想它真的会派上用场。
我要捡起那个唇膏,就必须先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我一狠心,一头向地上撞去,身体接触到地面的那个瞬间,唇膏已经到了我的手中,然后迅速地用两个手指逆时针转动了底部。
邓明生这时已经冲了过来,两只手把我拉了起来,然后按到椅子上:“你想干嘛?”
“邓明生,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我故意说的很慢,很大声,目的就是让电话那头的耿伯听到,如果接通了的话。
“你这个贱女人,你给我听着,别跟我耍花样,否则让你不得好死。”他抓着我的头发,又甩了我两巴掌,然后大步走到床头,找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准备拿什么。我因为刚刚那一撞,身体已经有些麻木了,所以并不觉得很痛,反而意识更加清醒起来,趁着他转身开抽屉的那一刹那,我迅速地把手上的唇膏放到了自己的内衣里。我知道收音装置是在瓶盖上方的,便把它正立着夹在了乳沟之间,然后拉高了领口。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捆手指粗的绳子,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走到我跟前不由分说就把我紧紧地绑了起来。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一句:“你绑架我有什么用呢?华生宾馆虽然是三流宾馆,但他们也有监视系统的,你就不怕被抓?再说,你不是有家庭吗?你不是有一对子女吗?况且,那个孩子确实不是你的。”
“别再说了,你这个贱女人。”他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了,满脸通红,眼球突出,用力地掐着我的肩膀,凶神恶煞地望着我:“他们都死了,那场车祸,我的家人都死了,我还怕什么?”
我的两个肩膀快要被他掐碎了,痛得说不出话,只好惊愕地看着他,我开始彻底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前的这个邓明生,已经和绝望的精神病患者没什么两样的。
“你不要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的看着我,我不需要人的同情。你这个贱女人,那个孩子是我最后的希望,你却告诉我他不是我的?”他恨恨地说完,又冲到床头拿了一把小刀冲过来:“你这么喜欢勾男人,把男人当作你的玩物,不就是因为你这张脸吗?花容月貌是吧?倾国倾城是吧?现在我就把它毁了,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等你变成了母夜叉,看还有哪个男人会要你!”
他又是冷笑又是怒吼着说完了这几句话,一束寒光在我眼前闪过,我立即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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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梦醒
更新时间:2011…9…29 10:28:38 字数:3839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没有我自己,只有一束又一束的光,强烈的柔和的;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声音,焦急的关切的温柔的;我就像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感觉不到自己,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我却能感受到人来人往,光影交错。突然之间我能看到了,我看了一个黑色的坟墓,墓碑上只有两个字:康艳。我便想,康艳不是我吗?难道我现在躺在坟墓里?是谁杀死了我?又是谁埋葬了我?我开始反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一个浑厚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是你杀死了你自己,也是你埋葬了你自己,是你……这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响着,就像一口大钟,把我灵魂撞得支离破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右手,因为有人正紧紧地握着它。我的手,乃至我的全身本来都是轻飘飘的,仿佛我的身体已经撑不起灵魂的重量了,而我的心就像十个指甲在玻璃上划过般难受。但是包住我双手的那双大手却很有力量,那股力量甚至通过掌心的温度蔓延至我的全身,我近乎飘离的灵魂才慢慢降落了下来,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最先醒来的是我的知觉,我的头,我的脸,甚至我的脖子都撕裂般地痛,我知道一只手上扎着吊针,手背上的血管也痛的厉害。然后我费力睁开了眼睛,看到一片被放大的光晕,慢慢走远,才看清楚我躺在病房里。而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的男人,是耿伯,是又瘦又憔悴的耿伯。
“阿艳,你醒了。”他有些激动地凑了上来,在我耳边温柔地说到。
我嘴巴张了张想回答,谁知道却像是扯断了某根神经,痛得我差点掉眼泪。
“不要说话。”他连忙捧住我另一边没包纱布的脸:“你脸上的伤痕很深,并且伤及了腮腺,医生已经帮你缝好伤口了,但是暂时不能说话。”
看着他发红的眼圈,我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一切,在我失去知觉以前,邓明生挥着刀对我说他要毁了我的脸,让我变成母夜叉,看样子我的脸是真的被他毁了。我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就从眼角流了出来。
“阿艳,不要哭,眼泪会导致你的伤口发炎的。”他用手指帮我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才继续说到:“你会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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