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坟墓- 第6部分

　　“你真的确定？”

　　“是你的。”

　　我回答得斩钉截铁。耿伯和邓明生的性能力为什么差这么多？我想那是他没有固定的性伴侣的原因。

　　“那你想我怎么办？”

　　“哈哈，难不成想你娶我不成？又或者，干脆成全你们耿家买小孩的优良传统？”

　　“说真的，”他郑重其事的看着我，脸色又开始冷酷起来，“你真的认为只要有钱就能解决？”

　　“我想生下他。我必须得离开这个城市，离开邓明生。以我现在的经济能力，不可能抚养大一个小孩。我想，也不会有哪个男的愿意抚养一个与自己的无关的精子吧。”

　　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在耿伯面前说真话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因为他多半的时候是倾听，而不会去评判什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买下这个孩子。但是，”他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卡递给我，“我存了五十万到这张卡里，密码是某年某月某日。”

　　我一边笑，一边接过来：“那我就代肚子里的这个先谢谢原版老爸了。早知道你这么干脆，我应该多要点。”

　　“我只是想用这五十万买一个可能而已。”

　　他的话有点意味深长，我却装作听不懂。因为我知道那个可能，再多几个五十万也买不回来。

　　接下来，聊了一些无关风月的事，多半是我说他听。

　　不过他却告诉我了一件鲜为人知的事，原来他在国外时，有过一段五年的婚姻，后来因为在是否要小孩的问题上一直无法与女方达成协议，再加上他决定回国发展也得不到女方支持，便支持了。

　　我想他告诉我这一段无非是想告诉我其实他对婚姻与小孩也有渴望，但我觉得他在这一点的想法上，太不现实了。至少对象不可能是我。所以我一直听着，不予置评。

　　临走时，我突然抓着他的手对他说：“有一件，不管是作为一个女人，或是妈妈，或是最好的朋友，我得请你帮我这个忙。”

　　他被我抓住了手，脸上的表情竟然有点尴尬，叫我直说即可。

　　“我想你也知道候佩已经打算在这个城市定居，为了浩浩。”我故意停了下来，看他的眼神他显然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了，于是我接着说：“骨肉分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更何况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或许你可以跟耿仲说说，让候佩多见见小孩。”

　　“阿仲和我不一样，他有他的想法。但我可以去提一下。”

　　“谢谢你。”

　　我这才放开他的手。很久以后的某个瞬间，我才感知那其实是一双很温暖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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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协议

更新时间：2011…4…6　13：35：30　字数：2192

　　据候佩同乡的估价，我的房子涨了一倍还不止，加上装修和家电，卖个一百几十万不是问题。

　　要卖房子的事我早就跟邓明生提过，他说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怎么处置我自己决定就可以了。

　　而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很明显让他有点恐慌和害怕，所以他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没到我那里去了，偶尔会打打电话问我好不好。

　　如果是平常，他这样反而会让我更加轻松。只是我快没有时间了。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怀孕了。所以，我发了一条很只有时间和地点的短信给邓明生，然后在那里等他。

　　我特意早到了一个小时，在近四年的这些时光里，我早已经习惯了等待。

　　我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一如这几年来，我其实一直活在阴暗的角落。

　　自从怀孕辞职后，我开始以看书和发呆来打发时间，我也开始正常的饮食和休息，扔掉了所有的烟和酒。我想，这个孩子会带我走向正常的生活的。

　　邓明生来的时候，我正好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我只好又坐了下来。

　　“我以为你来不了呢。”

　　我跟邓明生之间有点奇怪，我很少向他撒骄或是发脾气，他也不喜欢赤裸裸的宠溺我。不做爱的时候，我们反而更像是一对老朋友。

　　“有点小事耽搁了。不好意思。”然后，伸过手来摸我的脸，“你瘦了。”

　　“嗯，最近吐得有些厉害。”

　　只是我并不觉得委屈，以后会比这难更多。

　　“小艳，我很愧疚。可是，我真的不能要这个孩子。”

　　“我知道的，明哥，等房子卖掉，我就会离开这里了。我今天约你来，是跟你说再见的。”

　　“阿艳，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眼眶竟泛红起来，掩饰不住的伤心。我不敢断定他是否爱我，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我，这种喜欢，不单单是肉体上的。

　　“明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我会好好把他养大的。”

　　我从来不说“我们的孩子”让他无比的感激，他以为我是想减轻他的压力。只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并不是我和他的孩子。

　　“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会很难。”

　　“我当然有想过，但放弃他我做不到。”

　　他不知道再说什么好，索性沉默。我便起身去了厕所。

　　再回来时，我们都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于是，结了帐，匆匆地离去。

　　我坚持自己走路回去，于是，他送我过了红绿灯后往回走，我看着他微驼的背影，竟有些难过。仅管我不爱他，但这三年多来，我还是一直活在被爱的感觉里。而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了。

　　半个月后房子卖了出去，我到银行办理手续的时候发现我的帐户里多了六十万。我知道这是邓明生给我的，心里顿时五味陈杂，我多么庆幸自己碰上的是邓明生而不是其他男人，即使是在我人性最扭曲的时候，他还是带给了我一点一滴的温暖。

　　姜志兴送请柬过来的时候，我正好拿着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有一百一十万，是我从两个男人那里以孩子的名义骗来的钱，我还没有动过。这一百一十万也是一张无纸的协议，买断了我与这两个男人的过去。往事像一盏昏暗的灯光，照得我迷离不堪。

　　他关切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了他一眼：“就算是不舒服，也轮不到你关心我吧。我有老公，你有老婆。”

　　“阿艳，你不要这样。”

　　“你放心，我会洗干净了嘴巴穿上漂亮的衣服去参加你的婚礼的，把东西放桌上吧，你可以出去了。”

　　我近来对他的态度一直是这样，不冷不热的，他似乎也无可奈何。他痛苦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出去。

　　耀眼的红色像一堆火似的放在我桌上，金黄的双喜就像俩个相佣而立的恋人。我向来讨厌红色，即使是当初和裴南结婚时，也避开了一切的红色。所以，我打都没有打开，就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堆火烧到了我的双眼。

　　裴南最近和韩紫凡难舍难分，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人了。于是，我每天都在公司呆到十点多，公司的业绩连续两个月都在下滑，并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结婚之前，我和裴南签了一份协议，他的婚前财产百分百属他所有，离婚时也没有赡养费。婚后我帮他管理公司，除了拿应得的工资外，我还永久地拥有5％的股份。所以我才这么尽心尽力。

　　裴南不是一个小器的人，为了感谢我愿意担此大任，买了一辆跑车送给我。

　　我们还有一份口头协议，在不影响双方公共形象的前提下，双方都可以拥有自由的私生活。

　　他找女孩子从来不对我隐瞒，我也很乐意与他分享我曾经的那些往事，除了我有一个八岁的孩子。当然，我也没有告诉他我和姜志兴的事。

　　我们双方都有着认知，这段婚姻，迟早会结束。不过我们都是及时行乐的人，床上无比亲密，床下保持距离。

　　至于和姜志兴开始，已经是婚后第三年。

　　因为一批贵重货物被扣押在海关不予放行，我们公司随时可能要赔上一大笔违约金给客户。我的得力助手Susi又请产假，不得不自己出马。于是，随便带了一个业务员去塞钱。这个人，就是姜志兴。

　　现在某些机关的某些职员是如何地腐败我想也不用我多介绍了，陪他们酒足饭饱之后，我给了一张卡给姜志兴，让他带他们去“水晶馆”，这是这个城市里最高级的香艳场所。

　　第二天，姜志兴来还卡给我时，我看他竟然双眼发黑，我这才记起他昨天晚上很仗义地帮我挡了不少的酒。于是，我笑着问他：“怎么，第一次去这种场所？”

　　他苦笑一声：“是啊，无福消受。春光无限好，只是近凌晨。”

　　这一句话，把我逗乐了。也一下子记住了他。后来Susi要照顾小孩决定放弃工作，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姜志兴是一个弃儿，他奶奶在垃圾桶旁边捡到他把他带大。养育之恩何其大，为了满足老人唯一的心愿，他二十四岁就结婚生子，所以，他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只不过，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人知道我已经是一个妈妈，就连我口口声声说真心爱他的这个男人也不知道。

　　爱上姜志兴，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原本我以为，我只是需一个情人来平衡一下而已。

　
十二、吃醋

更新时间：2011…4…6　14：27：33　字数：2312

　　随着工作上的接触，我发现姜志兴身上有很多吸引我的东西：乐观，有能力而且不卑不亢，有担当，和我一样喜欢安静，他还是一个业余的绘画爱好者。

　　一次和他一起出差。在飞机上，我一点精神也没有，于是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坐在旁边的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支签字笔，撕了一张纸，刷刷地就写了起来，我以为他在写什么备忘。

　　大概十分钟后，他把那张放到我的眼前，半真半假的说，

　　“我从来不知道，无精打采的女人也这么美。”

　　画中的我像没睡醒似的半眯着眼，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掩饰不去的疲惫，实在看不出有哪个地方美，于是，我笑了一声，

　　“画功不错，就是模特老了点。”

　　“你不喜欢？”

　　“有哪个女人喜欢看自己逢头逅面的模样？”

　　“借你的口红我用一下。”见我看着他，连忙又解释：“你没误会，我没那爱好。”

　　我靠着不想动，从包里摸了出来，递给他。他把画也一起拿过去，轻轻画了两笔，再递回给我。我看了一眼，瞬间就被触动了，我看到纸上的那个我，在他的笔下，竟生动了起来。

　　一种纯粹的感觉有生以来第一次迅速占满了我的大脑。

　　主动对我来说犹如家常便饭。于是我当即用手指划过他的手心，然后定在那里。

　　他看着，脸竟然红了。我不动声色，开始在他手心画圈圈，一圈又一圈，直到他紧紧抓住我的手。如果不是在飞机上，情欲会像山洪一样暴发。

　　后来他告诉我，他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开始，就陷进去了。但从来没想过一亲芳泽。我也陷了进去，只是我的爱更直接。

　　快到十点的时候，裴南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有回家，我长叹了一口气，

　　“谁叫你出去鬼混，我又不想一个人独守空房，只好在办公室加班喽。”

　　“所以我今天特意早点回来向你陪罪，谁知道你不在。”他在那头笑嬉嬉的说，看样子裴大少心情不错。

　　“想想就不公平啊，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除了独守空房之外，还得拼死拼活地帮你赚钱。”

　　一般的情况下，我不喜欢跟他抱怨这些，他听了也很少当真。

　　“我知道老婆大人辛苦，所以，我今天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快点回来吧。”

　　“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事情可以明天再做，少赚那几块钱我不会怪你的。”

　　“好吧，既然大老板都发话了，小女子哪敢不从呢。”

　　突然意识到，我不能再用“小女子”这个词了。

　　一转头，看到躺在垃圾桶里的那份请柬，又是一阵茫然。

　　裴南说是惊喜，其实是有惊无喜。他把韩紫凡带了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把女人带回家来，虽然我经常说想看看他钓上的马子有多靓或是大家认识一下，但这纯属玩笑话。

　　我进门的时候，他和韩紫凡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两人一齐回过头来，连笑容都非常有默契，俊男靓女，真是美丽的风景。但如果说没有刺痛我，那是假的。

　　“你终于回来了。”裴南站了起来，伸手想来抱我。

　　我打了他的手一下：“你旁边不是站着个美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