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长对吃并不是怎么讲究,心中只盘算着该怎么与魏索拉近距离,目送着蔡老板退出包房,就将身前的红包推了过去,微笑着道:
&索同学,这个给你。红包嘛,自然应该小孩子拿,我这老头,拿着怪不好意思的,呵呵”。
邵副总“哦”了一声,心说这次我见机倒是慢了,赶紧将自己的红包也推了过去。
领导带头,余人自然不敢落后,魏索望了望都堆到自己身前的六个红包,也不以为意,毕竟他现在是身家上百万的主,对着这几个又小又薄的红包,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精神的。但蚊子虽小也是肉,送上门来钱,自然应该受之不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上的气氛逐渐热烈了起来,林局长是军人出身,性格相对豪爽,敞着上衣,打着酒嗝,频频向魏索敬酒:
&天我高兴啊!有这么优秀的同志加入我局,好比是久旱逢甘雨啊来,魏索兄弟,咱们再碰一个”
魏索笑着道:“久旱逢甘雨,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做梦”
众人哈哈大笑,林局长赶紧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掩饰尴尬。
&索兄弟真是幽默啊!不过我喜欢,我们警察的工作枯燥乏味,压力又大,是需要这种乐观向上的精神嘛。魏索兄弟,我虽然痴长你几岁,以后又是你的领导,但你就把我当大哥看好了,感觉我们投缘啊!要不我有个不情之请,要不我们就在酒桌上结拜为兄弟你看怎么样”?
魏索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邵副总已是附掌大声喝彩:
&啊!虽说我们国家干部并不兴江湖上拜把子那一套,但任谁都知道公安系统是最讲究战友情义的。林局长确实是需要一个得力的干将,一个可以依仗的左膀右臂了,东洲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龙蛇混杂,治安形势非常严峻,你们强强联手,对开展工作自然有益处,如果再加上这层关系,就能大大减少磨合的时间,以后相互配合起来更将趋于默契,我觉得这绝对是件好事啊”!
是好事?大概是吧。魏索有些纠结,这厮一想到要被人收做小弟就极度不爽,但又想到12o万巨款尚未打进卡里,此时此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的,只得委委屈屈嗫嚅着道:
&蒙林局长看得起我,真不知怎么说才好了家里就我这么一根独苗,虽说根正苗红,但老爹死得早,少人灌溉,少人呵护,并不能很好的茁壮成长。不过现下好了,多了位哥哥,多了个亲人,以后就算一口气吃三碗饭也不用怕吃穷了。呵呵,林大哥”
哎,生活好比是强J,既然无法反抗,那就躺着享受吧。魏索虽然依旧在胡言乱语,但心情着实颓废。
林局长大喜,一把握住魏索的手,大声说:“好兄弟,以后咱们兄弟一心,哪里还分什么彼此,做哥哥的自然得照应着弟弟》
伸手入袋,掏出一个钥匙。
&里给我配备了一辆‘悍马’车,我平时也不怎么开,兄弟若是喜欢,就拿去玩儿吧”。
众人啧啧称羡,魏索却依然情绪低落。
&马”?可惜是匹“公悍马”,公车只有使用权,既不能卖,更不能“配种”,拿来做什么?显摆?哥又不是任来峰,很低调的。
&不喜欢公马不是我只会骑母马噢,又错了我的意思是说,我还没学会驾驶汽车呢,只会开拖拉机,所以谢谢林大哥好意了”。
&会开车怕什么,我给你联系个驾校,领个驾照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林局长很是意外,心说自己这辆“悍马”虽说是公车,但好歹汽油是白用的啊,现在油价这么高,每个月下来也可以省一大笔开销。而且挂的是警牌,可以享有许多特权,他怎么就一口回绝了呢?
&开不了汽车的”。魏索喟然一叹:“一旦学会开拖拉机,就再也开不了汽车了。拖拉机是坦克的前身,天然拥有狂妄的,不可一世的气质,行驶在马路的正中央,招摇过市、横冲直撞,更不用遵守交规,非常爽。而开汽车则不同了,受到的限制太多,不能喝酒,不能载,撞死人也不能逃,因为屁股后面有牌照所以,还是算了。”
林局长目瞪口呆,其余诸人惊愕之余则在想,这小子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算是什么个意思?噢,是了。凭他的背景,自然是不太瞧得上区区一辆“悍马”车的,他是在索要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特权呢,可中国毕竟是法制国家,这不是让人为难嘛。
赵院长平时基本上是滴酒不沾的,但今天却喝了不少,为何?他郁闷啊!怎么,现在我好歹也算是魏索在学校的直接负责人吧,你们这几个警察不打一声招呼,旁若无人、大包大揽地过来巴结那也罢了,可怎么无耻到连“拜把子”那一套都使出来了,也太过分了,还把我们学校领导放在眼里吗?此时见林局长吃憋,不禁有些幸灾乐祸,仗着上冲的酒意道:
&索同学说话比较风趣,意境深远,这确实是一个高端人才所必须的素质。不过我在欣慰之余也有些担心啊各位公安系统的领导求才若渴,为了一个学生大老远专程赶来,尊重人才、重视人才,实在令我们校方深感敬佩。只是魏索同学现在毕竟还是个学生啊!纵然他天赋很高,潜力惊人,需要重点培养,但我们培养的方式方法不能过激,操之过急,往往会适得其反啊”
赵院长的话还算是比较委婉含蓄的,但在邵副总听来,这明明就是抬杠嘛,是来坏人好事的。怎么,说我们培养魏索的方式方法过激,言下之意是个人都懂的,这就撕下温情脉脉的面纱了?唔,肯定还有后话,且听他如何说。果不其然,赵院长也不看众人的脸色,深吸口气继续道:
&们应该在学习、生活上尽量给他创造一些便利的条件,给予一些锻炼的机会,而不是单纯满足他物质上的要求,这样反而是会害了他的。我们学院方面已经考虑好了,第一,打算让魏索同学搬进新建造的博士楼,从根本上改变他起居的环境。第二,他的伙食由学院兰花餐厅三楼的炒菜部特供,吃好才能学好嘛。第三,一些基础学科实行免修,让他能够自由展,不为传统教育的模式所羁绊,特殊人才特殊等待。第四,加强锻炼,让他参与学院日常的管理、稽查工作,如果有可能,还会安排值日”
邵副总一怔,继而脸色变得铁青。虽说学校也会拉拢魏索是必然之事,但赵院长这么说,明摆就是来削他面子的,让他如何不怒。而且他也知道赵院长许诺的这些好处对魏索这样的人来讲或许诱惑力更大,双方所处环境的不同导致掌握的资源不对等,他们东大这么横插一杠,自己怕是得拿出更大的手笔了。
魏索感觉自己就象是在做一场最荒诞的梦,咬咬舌尖一阵剧痛。噢,不是梦,当上警察了,不做事可以拿高薪了,高官拿着“悍马”车要与自己拜把子了这些事以前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而现在可以住博士楼?吃特供?基础学科免修?mB,这还算是上学吗?跟疗养差不多!还有还有能参与学院日常的管理、稽查工作,安排值日?似乎只有一些有职权的教师才会安排值日的吧?恩,也不是太辛苦,每天半夜里逛马路捡够皮夹子,然后杀回学校检查女生宿舍有没有点电炉,生活很充实的。
魏索再一次猥琐地笑了
……
喔,收到起点的“a”签通知了,还是比较开心的,毕竟4万字签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窗外的冰雨沙沙地下,但青黄的一颗心却是滚烫的,因为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有着兄弟们的支持!呵呵,再次呼唤票票!
第十八章 陵鱼与美玉
&院长,你喝醉了”。陈校长瞪了瞪眼睛。他对邵副总他们的做法也很是反感,但久在体制里混,表面上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此时只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
&后吐真言嘛,你们东大诲人不倦,今天受教了”。邵副总一副招晦相,喝了一口酒,将杯子重重地倒扣在桌面上。
嘿嘿,生气了,失态了?陈校长目光趋冷,一言不。先撕破面皮的似乎是你哦,身居高位还毫无涵养,什么玩意。
气氛瞬时显得凝重起来,双方剑拔弩张,暗地里的较劲似乎立刻就要放到明面上。为了更好的拉拢巴结上魏索,为了争取可能存在的巨大利益,这帮人现在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只魏索没事人似的依旧大吃大喝,没法子,搞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开口去问的话那脑子就进水了,该拿的拿,该吃的吃,先占着便宜再说。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这两派人都是在争着讨好自己,恩,就象两帮疯狗都看中了哥这块香喷喷的骨头,接下来自然会上演狗咬狗一嘴毛的好戏。
这时候包房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邵副总一个激灵,绷紧的心弦一松,满腹怒气顿时化为了乌有,“哎”了一声赶紧起身去开门。他为自己刚才的失态已有了些悔意,这种无谓的意气之争没意思啊!魏索身边自然有很多围着打转的人,谁也不是傻子,只能各凭本事。如果真与他们东大闹翻,自己就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门外站着蔡老板以及两个着白褂戴高帽的厨师,蔡老板脸上满是惊疑之色,匆匆对着邵副总哈了哈腰,就赶到陈校长身前轻声说了几句话。陈校长也是一呆,带着难以置信的口气道:
&有这样的事?这可怪了”。
此时邵副总有意修好,脸上堆起笑容问道:“陈校长,你是有名的学术专家,不管对现代经济学,还是考古文博都有很高的造诣,能有什么事可以让你感觉奇怪的呢”?
&呵,今天我们怕是吃不到‘陵鱼’了,嗳,你们倒是说说,我们权作笑话听听”。陈校长听到邵副总示好之言,脸色也是一弛,笑着指了指门外的两个厨师。
其中一个身材矮胖的厨师拿眼看了看蔡老板,见后者微一点头,这才操着一口带着浓重方言味的普通话说道“
&位老板,今天那头‘陵鱼’怕是不得好吃,怪事呀,浑身硬实的象是三九天的榆木桩头,愣是将店里最大号的斩骨刀砍豁了口,还是破不开伢的肚子”。
&呀是呀,那头‘陵鱼’怕是惹了鬼,浑身冷的好象是截冰疙瘩,摸上去让人心里直起毛”。另一个厨师似乎惊魂未定,牙口直打颤。
不会吧!众人本来各怀心事,听闻居然有这等奇事,惊愕之余也是觉得兴致盎然。林局长率先哈哈笑道:
&还真是个笑话,穿山甲素有拉风之名,却无穿山之实,它虽然背覆硬甲,但腹部还是很柔软的,哪里有切剖不开的道理。恩,定是你们雨桐轩的菜刀太过慢钝的缘果。什么惹了鬼,无稽之谈”。
林局长是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除了手中的权力,并无其它的信仰,要他相信鬼神之说,除非改天换日。余人也深以为然,纷纷点头。
&倒并不这么认为”。此时魏索也无心吃喝了,跟着起哄道:“我认为定是这几个厨子昨天晚上嘿咻过度,以致腰腿无力、手脚软。嘿嘿,就算刀割自家**不出血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众人都是忍俊不禁,连两个厨师也是尴尬的陪着笑,没办法,老板也在笑,得凑趣啊。林局长心说我这个干弟弟这么有个性倒也合自己的胃口,不过不分场合出口过于粗鄙,也不是太好,以后得劝劝他,毕竟大家还是要求进步的嘛。
邵副总现在虽然身居高位,但他年轻时曾经支过边,走南闯北,见闻十分广博,此时心中却是一动,微一沉吟,开口说道:“老板,感觉这个‘陵鱼’不简单啊,请你带我们去瞧瞧可以吗”?
魏索从没见过穿山甲,至于刀枪不入的更是闻所未闻,也是好奇的紧,但一见之下,却很是失望。原来这穿山甲早已溺亡,躺在一块巨大的案板上,模样十分丑怪,身上还粘着黑褐色的粪便,臭气熏天。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拿着阔刀巨斧围在旁边一筹不展。
蔡老板指了指穿山甲土褐色的肚皮皱眉道:“喏,就是它了。本店经手料理的‘陵鱼’也已不少了,但如此大个的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也罢了,更让人困惑的是,我们用尽了法子也剖不开它的肚子”。
&这只‘陵鱼’有多少分量”?邵副总面无表情地问道。
&九斤三两,一般的‘陵鱼’也就五、六斤吧,这算是同类中的巨无霸了”。
邵副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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