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但医师的医术相当不错,而且只要事先约好时间,他们也接受深夜看诊。对艺人这种日夜颠倒的患著来说,的确是非常方便。
“你看完以后就直接回去,明天上午11点要拍新歌的宣传照。我先把他们送回去,差不多10点半的时候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今晚住朋友家。”
“什么?你最近好像常常在外面过夜……女人吗?”
“就跟你说是朋友嘛。”有点烦乱的口气。“我的热水器有点问题,所以比较常去那边。
“不会是涂著指甲油,留著长头发的‘朋友’吧?”
“是男的啦!身高186公分的大男人!”
“可是奇怪,烈,你家不就在成城区吗?”司机开口问道。“偶尔回家看看爸妈也很好啊,为什么要特地跑到朋友家去?”
“……那种高级住宅区,半夜车子进进出出的,邻居会说话啦。”看烈不说话,南原代为回答。“反正你最近安份一点,不要再被记者拍到什么不好的东西,知道吗?”
“知道了啦!”说到照片的事烈就有气。鸿上玛利亚个性活泼开朗,人长得漂亮头脑又好,加上和烈同年,二人自出道以来就一直是很好的朋友,结果为了绯闻的事,害得二人的友情也维持不下去了。
那天晚上,他和鸿上玛利亚一起拍完照,便和经纪人和一堆工作人员去吃宵夜。走出餐厅的时候正好被狗仔队拍到。隔天就登上影剧版的头条“当红偶像深幽会”。可是当时旁边明明就还有一堆人,只因为他们二个那天刚好衣服颜色比较浅,拍起来特别清楚,而其他人比较模糊,就被说成二人偷偷摸摸单独出游。
消息一见报,引起烈的歌迷强烈的反弹。一大堆人跑到公司前面抗议,闹了好几天都不肯散。搞到现在即使二人在电视台碰到,经纪人就会马上出来挡开,连打个招呼都没办法。
“我要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而且那张照片的事,我也在歌迷会和电视上解释过了……”
“歌迷才不听那些。”南原严肃的说,“大众就是喜欢相信那些虚构的东西,谁管事实到底怎样。这件事都已经过了二个月了,听说人家鸿上玛利亚的公司到现在还会收到TRASH歌迷的抗议信。”
“……”烈撇撇嘴不吭声。
“最近几年观众似乎比较能接受艺人的恋情,但现实就是现实,尤其你们身为偶像,是属于所有歌迷的,他们会认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他们宁愿偶像高不可攀,任何人都无法碰触,要是有人敢来抢,他们是会拚命的。”
“我20号那天穿那一件比较好呢……”
“就穿那件鹅黄色的高领夹克,小陆穿那件很好看。”看聪和陆太二人毫不避讳的交握著手,脸还亲热的擦来擦去,烈不满的说:“我们只准团里‘内销’,不准外销,真是不公平。”
“……拜托你不要再提醒我,我最近月事不顺。”抬手揉揉太阳穴,南原只能无奈的叹气。
人家帮你洗头的时候,就会自然的想睡觉。烈的身体慢慢没入泡泡浴里,脑子一直想著不能睡著,不能睡著,可是眼皮好像不听使唤。
引人入睡的不只是舒服的头皮按摩,宽敞明亮的浴室雾气氤氲,白色的大浴缸里注满温热的香草浴,甘菊精油柔和的香气让大脑不断放松,放松。。。。。。。
原本挂在浴池边的纤瘦手臂,噗通一声滑进水里,溅起来的水花和细致的泡沫,令一起浸在浴缸里,有著通体黑色丝缎般长毛,乖巧等候主人为它洗澡的纯种德国牧羊犬,略为不悦的转头避过。
“烈儿。”西冈的大手,小心的从後方托住烈昏昏欲睡,不住轻点的小脑袋。
“洗澡的时候不可以睡觉的。来,把眼睛闭上,我帮你把头发冲干净。”
“嗯……”烈恍惚的想著,都是这家伙的魅人魔音害我打瞌睡。
西冈的音质沉稳清澈,柔和高雅,他应该去唱意大利歌剧,当牙医好像有点入错行。
根据聪的推论,他看诊的时候如果对病人说“嘴巴张开。”,病人铁定会晕头转向,不知不觉自动把腿张开来。——事实证明,聪的推论完全正确。
温热的水不断从莲蓬头洒下来,西冈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洗去头发上的泡沫,烈又恍惚的闭上眼睛垂下头,眼看就要没入水中了。
“不可以,烈儿,再忍耐一下,快洗好了。”西冈坐在浴池边的小板凳上,卷著袖子,一手要握著莲蓬头,一手要帮烈洗头发,腾不出空去拉他。
“真是拿你没办法……葛蕾。”黑色的纯种德国牧羊犬听闻主人召唤,这才潜进水里,把头伸到烈的下巴位置,把原本快要灭顶的人类小脑袋给托起来。
西冈用那一手媲美专业美发师的熟练技巧,俐落的完成工作。
“头发洗好了,自己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就可以起来了。”
“嗯……好……”
“烈儿?……听到我说的话吗?”无奈的笑笑,把舒服得不想动的人儿,轻轻托高,小心让他的头枕在浴缸边缘。再在他濡湿的额际印上溺爱的一吻,这才回头为等候多时大型牧羊犬洗澡。
“葛蕾,把水放掉。”远比烈顺从听话的牧羊犬,在主人为它洗好之後,迅速确实的执行命令,拔掉浴缸的橡皮塞。然后自动抖掉身上的水滴,乖巧的走到踏垫上坐好,安静的等候主人为它擦拭身体。
弄好它之後,西冈取了一条干净的大浴巾,包裹住已然睡著的小情人,将他抱出浴缸。
“来,烈儿,自己站好。”
“……嗯……”烈把头枕在西冈的手臂上,勉强撑住身体。
怕他站久会感冒,空出一只手,快速的为他擦干身体,又拿另一条毛巾包起尚在滴水的湿发,最后再穿上干净的白色浴袍。轻松横抱起轻盈的身躯走出浴室。葛蕾尽责的衔起地上用过的毛巾,放进洗衣篮里才离开。
西冈抱著烈往客厅走。怀中人吸嗅著他衬衫上烟卷的味道,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张俊秀的脸孔映入眼中。身上流有1/6的德国血统,深目高鼻,五官分明。浓艳的黑发顺著形状好看的头盖骨修剪,尤其他那足足186公分的身高和厚实的胸膛,最是教烈羡慕。
“醒了吗?我的小公主。”感受到从怀里投射的视线,西冈造形优雅的眉眼含带温柔的笑意。彷佛像是偷窥被人捉到似的,突然感到有些羞窘。烈故意板起脸。
“放我下来,我肚子饿了,去弄点东西来。”
“消夜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西冈依言将他放下,大手轻拍一下他细瘦的腰肢。“先到房间去把头发吹干。睡衣就放在原来的地方。”烈大约是从半年前开始,进出这个位于代代木上原,有吃有住的秘密基地。
主人的名字叫做西冈敏彦,今年38岁,专业牙科医师。继承了祖父的一大片土地,才二十出头便拥有自己的诊所。他还在剩下的土地上,兴建了整排的独栋洋房,出租给住在日本的外国人,他自己便是住在最接近诊所的那一栋。另外在富士五湖之一的山中湖边,有个私人牧场,养著二匹纯种赛马,在叶山港停放了一艘游艇,车库里则是排放著好几部进口高级轿车。
休闲兴趣是骑马和打网球,当然都是职业级水准;而高尔夫球更是在念大学时已经取得职业选手资格,当时还为了是否继续念完医学院,还是改当职业高尔夫球选手,着实烦恼了一阵子。从学生时代开就藉游泳和练拳击锻练出来的好身材,全身肌肉紧致,没有半点赘肉,只要单手就可以轻易的将烈整个人抱起来。
此外,下厨作菜手腕更是一流,自从认识烈之後,每天为他变换各种日式、西式、中式的美味菜色,企图紧紧捉住小情人的胃。
烈穿过布置成西班牙式风格的客厅,拾阶而上走向位于二楼的卧室,一面用毛巾擦拭头发。才走进房间就看到那只美丽的德国牧羊犬倦伏在铺著米色床罩,加大尺码双人床的正中央。
“下去啦。”可惜这只训练有素的大狗只服从西冈一个人的命令,对其他人,例如烈的使唤,都当成是空气,丝毫不为所动。
虽然烈对狗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恶,但是这只态度傲慢的四足动物,实在太不可爱了。
“可恶……当狗就要有狗的样子。我告诉你,我们刚出道去做全国巡回宣传的时候,晚上住的旅馆床太小不够睡,那个小白痴陆太都还知道要把床让给我和聪,自己乖乖去打地铺耶!”在TRASH走红之前,南原的事务所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为了省钱,他们只能睡双人床,三个大男生怎么挤得下去。所以年纪最小的陆太就只好委屈睡地板了。
听完烈的训示,葛蕾连耳朵都没动一下,烈气不过便站上床去,伸出一只光脚丫踩在它背上搓。葛蕾这才好不容易稍微抬起放在前脚上的鼻子。我赢了!烈兴奋的握著拳,可惜快乐总是短暂的,葛蕾用那双有如上等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睛,百无聊赖的瞄了他一眼:“哼!幼稚。”便又闭上眼继续睡。
“……敏——!”烈从床上跳下来,跑去向户长告状。
“葛蕾又睡在床上啦!你去警它以后不准进房间!”
“不是她故意占著床,是我请她睡床上的。——葛蕾,对不起,你先下来好吗?”手上端著银制托盘的西冈走上来打圆场。葛蕾顺从的跳下床,经过烈旁边的时还不忘投以“你搞清楚,我可不是为了你把床让出来的。”的傲慢眼光。
“这本来就是葛蕾的床。”
“什么?一只狗睡这么大的床,你有没有说错啊?”烈愤恨不平的斜眼瞪著葛蕾,它这会儿正趴在窗边的大靠垫上,那是它除了床以外,最喜欢的角落。
“正确一点的说法,那是我前妻的床。”在床沿坐下,取过烈手上的毛巾,开始细心的为他擦头发。烈则是由著他,自顾自的吃起西冈为他准备的宵夜。今晚的内容是熏蛙鱼三明治和蔬菜浓汤,配上半杯温过的红酒。虽然南原严格禁止他们睡前吃东西,可是美食当前,实在令人难以抗拒。只是简单的材料,一经过西冈的手,味道就是不一样。
“葛蕾是她的狗,所以理当享有使用权。”
“那你的床呢?”
“是在决定要离婚之後,才又再买一张床。其实我们也曾经拥有甜蜜的时光,虽然那已经是13年前的事了。嗯。。。。。。真是令人怀念。”“开始回味过去,就是你老化的前兆!”一边把第二块三明治送进嘴里,一边不忘给他一点刺激。
西冈与前妻签字离婚是六年前的事了,可是在这间屋子里仍然随处可见她所留下的痕迹。——或者更应该说,她除了儿子之外,其它什么都没带走。在她的穿衣间里,穿衣镜早已沾满灰尘,用过的口红,指甲油,满柜子的洋装,甚至蕾丝边的内衣裤也依然整齐排放在抽屉里。
“干嘛不丢掉?”
“我只摸穿在身体上的内衣。”咳!烈差点噎到。
“正经一点啦!”
“我懒得整理。”
“那你不会叫她来拿?”西冈放下毛巾,拿起梳子整理烈的头发。听到烈这么说,不禁皱起好看的眉毛,摇摇头说:“烈儿……你年纪还小所以不懂。所谓的离婚,只不过是夫妻二人在完全不想再看见对方,也不想再跟对方说一句话,那种相看两厌的状态下,最后一道处理的手续罢了。想到我跟她从分居,吵赡养费,吵扶养权,吵教育费,到后来找律师,上法院,总共演了二年的难堪闹剧,光是想都让我起鸡皮疙瘩。”一边嚼著美味的三明治,配著香甜的红酒,烈心里想:活该!当初干嘛要结婚?爱情这种东西根本靠不住,结婚的时候信誓旦旦说什么”无论生病的时候,健康的时候都互相扶持,百头偕老”,根本就是放屁!
“嗯?怎么了?不开心?”撩起烈的前发,西冈的俊脸几乎贴上烈的鼻子,企图从那双映著自己面部特写的眼中,读出小情人的心事。
“嗯……你该不会是嫉妒吧?太好了,我的烈儿终于开窍了,开始懂得欣赏我的魅力了。
“呿!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烈嗤之以鼻,一面用舌头舔著沾到酱汁的姆指。“我先跟你说清楚,我只是把这里当成吃饭的地方而已,你不要太期待。”
“你只是喜欢我做的菜啊?”西冈轻拉过烈的手,将他舔过的姆指含进口里,缓缓的,用力的,往上吸。这种奇特的感受,竟让烈不由得自背脊窜起一阵酥麻。
“我……”逐一吮吻